清晨,寬闊的街道上麵沒有幾個行人,秋季到來,微風徐徐地吹翻著馬路上,唯一的一個塑料袋。


    許氏地產樓下不遠處的一個粥棚,生意火爆。


    馬路邊的一個小攤上,兩個漢子坐著抽煙,麵前擺弄著的小菜,沒人去吃,隔壁還有一張桌子,坐著四個壯碩的青年,正吃得津津有味兒。


    “草,這個劉大慶,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我都說了,是大哥請他吃早餐,他還遲遲不肯到,這特碼的,啥意思啊?”老幺張望了幾眼,憤怒地一拳砸在桌麵上。


    “嗬嗬,他知道我找他幹啥,他故意的,想拿咱一把。”許文看得透徹,笑聲中,卻多了一些淒涼和陰狠。


    “大哥,你是說,他早就猜到,對方會在嫂子身上做文章?”


    “不。”許文搖頭,徐徐說道:“他不一定能猜到,但他做的這些,都是為入股咱們公司做鋪墊,這小子,還算有點能耐。”


    聽見許文誇讚,老幺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可現在卻是無可奈何,因為這事兒,還必須劉大慶出麵了。


    “吱嘎。”一輛越野停在了馬路邊。


    “來了。”老幺喊了一聲。


    車門打開,隻見劉大慶手裏提著一瓶礦泉水,貌似很疲憊,卻又不得不裝出歉意的樣子:“不好意思,昨晚和兄弟喝酒,迷迷糊糊的,來晚了。”


    許文當不得真,隻是指了指麵前的稀飯說道:“先吃飯,再說事兒。”


    幾分鍾過後,劉大慶就喝完了一碗稀飯,點燃香煙,透過朦朧的煙霧,精靈的眼光,灑落在了許文的臉頰上。


    “老幺,你去買點水來。”


    “這兒不是有……”老幺下意識地說話,卻發現大哥的眼神深邃無比,隻能狠狠地瞪了一眼劉大慶,實施起身。


    “我找你來,你能猜到什麽事兒吧?”許文問。


    “恩。”劉大慶點了點腦袋。


    “那咱就直說,你手裏的股份,和郊縣的地皮,轉到我私人名下,我給你錢,按照市場價值估算的資金,我一分不少地給你,行不?”


    “嗬嗬。”劉大慶聽到這話,咧嘴一笑,想要放鬆似的靠在椅子上,卻靠了個空,因為他坐的是獨凳子。


    “市場價,加百分之十。”許文淡淡地加了一句。


    他抽著煙,也沒去看劉大慶的眼神,並沒有表現出自己自己多麽的渴望,表情平淡。


    “老板。”劉大慶卷了卷舌頭,眨了眨幾下眼睫毛,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地問道:“如果,不出現在這些事兒,你可能永遠不會買下我這點股份吧。”


    許文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這個答案肯定是肯定的,因為這塊地皮和股份,都和宏泰有瓜葛,一旦拿在手裏,不收拾掉宏泰,就意味著自己這些資金,直接砸在了手裏,誰也不是傻子。


    “大慶。”許文扔掉煙頭,抖了抖外套的衣擺,看著他說道:“我去廣州請你回來,自然是合作的態度,你不是我的小弟,在生意上,你不比任何人差,我給你在臨縣和郊縣的資源,一切都是你自己在操作。”潛台詞就是,我給你資源,你是虧是賺和我沒有一點關係,但我要用你的時候,你必須得懂得報恩。


    不過他話鋒一轉,再次說道:“你,是我請回來的,我自然是看重你的,不管有沒有現在這事兒,你哪怕是出了問題,我都會伸手來幫你,上次你在郊縣,關係那邊,不就是我給你整的麽?”


    劉大慶淡淡地看著許文,心裏卻直撇嘴:你的那點關係,啥也不是。


    “市場價,我給你加百分之十,你把手下的地皮和股份,轉給我,你拿著錢,我再給你找點門路,你想幹啥,不是更輕鬆麽?”


    許文說的實在,因為現在和宏泰鬥起來,不僅是燒錢,還是人脈的關係,他劉大慶在這邊,所有的關係不都是許氏地產得來的麽?


    劉大慶眯著眼,再次點燃一根香煙,不停地猛裹了幾口,他在思考其中的利與弊。


    如果說,在沒有死人之前,或者說,在他沒有被迫的幹宏泰那邊之前,許文哪怕是原價買過去,他都很欣慰,願意放手,為什麽呢,因為這是主動示好,就意味著,自己以後很有可能成為許氏地產這架航母的古董,成為企業家,成為光榮的青年楷模,甚至在政府那邊,還得能得到一個官方的身份,這些,都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可現在不一樣了,在爭鬥上,雙方都死人了,誰也不是小孩子,自然不可能你打我一拳,我就換你兩拳,當今社會,看重的是錢,你有錢,你就是爺,你沒錢,就連親戚都看不起你。


    所以,他在思考一分鍾之後,果斷地答應了下來,但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大哥,我這點資金,能入股你的公司麽?”


    許文一聽,眉毛頓時上揚:“大慶啊,咱公司看著雖然架子大,但運作的方式方法,你可能還不清楚,等有空的時候,咱好好聊聊,不過,你現在是進來不了的了,你一進來,我就得重新劃分蛋糕,這事兒,等到一個好的機會,我再給你說。”


    他起身看著大慶:“走吧,咱先簽合同,再公證。”


    “不用這麽急吧。”劉大慶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許文會如此著急,因為他還不知道,許文的女兒,因為處在了危機之中。


    “走吧走吧,咋弄完了事兒,我最近得去一趟外地。”


    說完,許文率先朝著公司走去,身後的幾個青年,頓時跟了上去,保護得那叫一個嚴絲合縫。


    許文的行動,不可謂不快,上午十點多點的時候,他就拿到了合同並且公證。


    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椅子上,看了看上麵的署名,隨即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保險櫃,轉身看著老幺:“你把張叔叫來。”


    “好。”老幺眼巴巴地看了一眼保險櫃,出了辦公室。


    十幾分鍾後,一個起碼五十歲上下的漢子,穿著得體的西裝,走進了辦公室。


    “張叔,坐。”許文和藹地招呼道。


    “好。”張叔坐下,問道:“老板,你這麽著急叫我來,有什麽事兒麽?”


    許文看了他一眼,也沒讓秘書倒茶,而是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麵,問道:“張叔,你來我家,有十年了麽?”


    “……”張叔一愣,眼神中帶著莫名的慌張,緊隨而來就是落寞,嘴上卻說道:“不止呢,孩子上幼兒園的時候,我就來了,現在啊,至少也得1年了吧。”


    “是啊,十三年了。”許文仰頭,看著天花板,似乎陷入了回憶:“我的女兒,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了。”


    “恩,我一直當我的孩子在照顧。”張叔很識趣地接了過話頭。


    “唰。”猛地,許文的臉色變了,變得異常的嚴肅:“可現在,有人想拿我的女兒說事兒。”


    “……”張叔身子一直,沒敢答話,因為他不知道從何說起。


    看著那陰沉的眼神,張叔心底一陣悲涼:“老板,你有啥事兒,你就說,我就是豁出去這把老命,也要小姐安全回來。”


    “不用。”許文大手一擺,繼續說道:“她現在已經不安全了,你得過去一趟,然後把她帶到我在國外的公司。”


    “沒問題。”張叔起身:“我這就去訂票。”既然看他說的那麽斬釘截鐵,他肯定是安排周全的,自己去這一趟,估計也沒啥大事兒,所以張叔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不用,票已經給你訂好了,東西就不要收拾了,缺啥,就在那邊買吧,你現在就走。”


    “……”張叔一愣之後,朝著許文點點頭,轉身出門。


    張叔出門之後,老幺就被再次叫了進來,隨後,兩人在一起嘀嘀咕咕起碼一個小時,老幺才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


    郊縣,某倉庫。


    得到許文願意交換的消息之後,翔子幾人就很高興,不僅給那女人買了盒飯和礦泉水,還拿毛巾給她洗臉,連綁都綁,隻是限製了外出和通訊。


    “看不出來,你在許文的眼中,還真值點錢哈。”翔子端著回鍋肉蓋飯,一邊吃著一邊衝著女人說道。


    女人擰開礦泉水喝了兩口,她的麵前放著一盒肉絲蓋飯。


    “嘖嘖,你這模樣,我咋就沒看出來值那麽多錢呢?”


    老三吃得滿嘴冒油,眼珠子盯著女人的臉蛋,提溜亂轉,女人洗過臉之後,那天然的俏麗臉蛋更顯清純,身上的帶著的職業味道,吸引著這群牲口的注視目光。


    “哼……”女人慢慢地吃著盒飯,鼻子裏傳來冷哼。


    “叮鈴鈴!”吃著吃著,翔子的電話就響了。


    “喂?”


    “合同簽了,但公證需要時間,兩天之後,咱們交易。”裏麵傳來許文冷若冰霜的聲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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