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


    “草,別動。”跟班剛敲門,就被另外一人拉住了,指了指隔壁鄰居:“草,你也不看看時間,淩晨三點了,能有人這個點找人回家的麽,讓開點,我來開門。”另外一個小弟說完,就摸出一把工具,相當的全麵,一看就是飛簷走壁,偷人竊物的高手。


    “哎呀臥槽,你還有這一手呢?”跟班笑了,主動讓開了位置。


    “草,哥以前,就靠這個活著呢,學著吧,學到手裏都是活兒。”另外一人,傲嬌地摸出鐵絲,捋直了,朝著鑰匙孔插去。


    “啪!”


    “給我快點,別特麽給我裝逼,還學到手裏都是活兒,草,你是雷鋒啊?”跟班毫不猶豫地一個大耳巴子,拍在他的後腦勺,蹲下的兄弟,委屈地低著腦袋繼續捅咕著鑰匙孔。


    一分鍾過去了,五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


    “哎呀我草,你到底能不能行了,再整不開,馬上天亮了,草,下去準的挨罵。”跟班急了。


    “快了快了。”小弟滿頭大汗地搗鼓著鑰匙孔,心裏尋思,這他媽咋就不開呢,以前可不是這樣啊,十分鍾了,這特碼一看就打破了記錄,以後這行,怕是要把我出名了,算了,哎,還是我自己退會吧。


    當一個職業小偷,都對自己的前途堪憂的時候,可想而知,張小雨家的防盜門,是質量得有多好。


    “麻痹的,能不能行了,不行就讓開,我他媽一刀砍下去,我就不信,還不能開了。”跟班急了,這特碼十幾分鍾過去了,咋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誇大!”一聲,房門居然開了,小弟摸著汗水站起:“開了開了,我就說嘛,我以前就靠這活著的。”


    “草,別吹牛逼。”跟班嗬斥一聲,拿出手機,接著微弱的燈光,走進了客廳。


    進來之後,幾人發現,這特碼哪兒是防盜門質量好啊,這絕對是家裏有錢的主啊,你看看,這羊毛地毯,這歐式餐桌,還有這,擺放在隔斷橫屏旁邊的裝飾品,這特碼跟真的古董有啥區別啊。


    “麻痹的,這家也他有錢了吧,聽說這是咱帝豪副總的家啊。”開門的小夥兒,看了一眼屋內的裝飾,頓時歎息一聲。


    “啪!”


    跟班轉身又是一個耳光,咬牙低喝:“你他媽的,當你逛街的,咱是來辦事兒來了,能閉上你那逼嘴麽?”


    “哦。”小夥兒委屈,但心底卻腹誹:不就是一個老頭麽,還用得著咱三人?”


    “走,臥室,一人一間!”跟班揮手,直接朝著最大的主臥摸了過去。


    “之嘎嘎!”房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發覺裏麵空無一人,毯子整齊地搭在床鋪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香奈兒五號的味道,差點讓他沉醉其中。


    “靠,這絕對是那娘們住的。”


    跟班關上了房門,另外一間也沒有人,最後三人,聚集到了最裏麵的一個臥室房門麵前,誰都沒有開始動手,因為這是最後一個房間,如果還找不到人,就說明,這次任務失敗了。


    “靠,怕個雞巴,動手吧。”跟班三人,對視一眼,手搭在了門把手,一扭,不動,再扭,還是不動。


    “草,肯定在裏麵,不管了,踹開,趕緊弄走。”


    “砰!”


    房門應聲而開,三人衝了進去,齊齊撲向了床鋪上的人影。


    “嗚嗚……”


    床鋪上的人影,突然被幾個大小夥子壓住,立馬就想呼喊,可下一刻,一張濕漉漉的毛巾搭在了他的嘴巴鼻子上麵,不過十秒鍾,他就昏厥了過去。


    “把燈整開。”跟班輕聲說道。


    “啪!”燈光亮起,眾人這才看清楚床上人影的麵容,是一個老頭,穿著白色的背心,黑色的大褲衩子,身體很瘦,但精神卻是不錯,紅光滿麵的,頭發花白,目測應該有七十歲左右,床頭上,放著兩把蒲扇,這麽熱的天,老人居然連空調都沒開。


    “暈死,就這老頭,還讓我們三人費了這麽大的力氣。”跟班起身,揉了揉發麻的胳膊,衝兩人吩咐道:“趕緊背走,長毛哥都等急了。”


    他一說完,卻發現兩個兄弟居然愣在原地,特別是開鎖那個小夥兒,鼓足勇氣看著他:“咱們是不是有點過了?這是一個老人啊……”


    “過個雞巴,要想吃飯,你不得辦事兒麽?”跟班眨了幾下眼珠子,不願意去看老頭那花白的頭發,督促到:“快點吧,上麵說了,就是抓過來威脅一下而已,沒有大事兒,咱們辦完咱們的,就沒咱事兒了。”


    “草,我看啊,開鎖的行當,還是挺靠譜的。”開鎖的小夥,和另外一人,抬起了老頭。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萬籟俱寂的時候,誰也不會想到,在這個小區,會發生一起這樣的事故,而到最後,那個開鎖的小夥,似乎在自責,似乎也在醒悟,可當一疊鈔票扔在他麵前的時候,他也是喜笑顏開的拿著錢,貢獻在了那些出賣皮肉的女人身上。


    下一次,遇見這樣的事兒,他還會做麽?倘若是一個受侮辱雞之力的年邁老者,甚至是殘疾人,他還能下得去手麽,值得我們深思。


    五分鍾後,三人將老頭塞進了車廂。


    “沒被發現吧?”長毛抽著煙,掃了一眼已經昏迷的老頭,問道。


    “放心吧哥,地上的鞋印,都被我打掃了,一點沒驚動鄰居。”


    “很好,後麵的手包裏有錢,一人一萬,瀟灑去吧。”


    “好勒,謝謝大哥。”三人高興一場,一人識趣地拿著一萬塊錢,下了車,而長毛,和另外一個人,開著車,將老頭送往郊縣。


    ……


    清晨,八點半,送完孩子上學的白劍,還沒來得及吃早餐,就被章博叫到了一家粥鋪。


    “嗬嗬,咋地,咋想起請我吃早餐呢?”包間進了房間,看見章博和鄭也坐在一起,下意識就皺眉,不過,多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的臉上,看上去是笑嗬嗬的。


    自從上次章博被打之後,或者說,小開和他鬧矛盾之後,章博就沒有怎麽和白劍聯係了,喝酒也不叫在一起了,他覺得,白劍的膽子太小,不值得深交,不大氣。


    這次,要不是鄭也說,必須麻煩他,他都不想聯係,連電話都不想打,既然人來了,他還得招呼著,而且必須很高興地招呼著。


    “嗬嗬,請你吃個早餐,還要理由啊,坐下吧,這裏的餃子,可是一絕,東北大餃子,你嚐嚐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白劍幹下去兩盤餃子,沒有主動找話題,因為他知道,既然章博能和鄭也一起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事兒想麻煩自己,所以,他不會去主動開口。


    章博回來,他一直陪著,按照領導的要求說是多介紹真正的朋友,他做到了,和宏泰產生矛盾,他也盡心盡力地寒暄,也是按照領導的要求,把這孩子,往正道兒上領,可當三人吃完早餐,上車之後,看見的一幕,讓他頓時想破口大罵,甚至有一種殺人的衝動。


    “老白,這人,去我朋友家偷東西,被我們抓住了,就扔你那兒吧。”駕駛室,章博仿若無意地說了一句。


    白劍轉頭,打量了一下兩廂後座躺著的老頭,看著那稀疏的幾根白發,感覺剛剛吃的不是餃子,而是人肉,帶著良知,道德,血粼粼的人肉。


    “這事兒,我辦不到。”老白瞪著眼珠子,狠狠地看著鄭也和章博的後腦勺,鼻孔冒著粗氣啊,胸口上下不停地起伏,顯然是動了真火。


    誰家沒有老人?


    要不是看在老人麵色不錯,呼吸平緩正常的情況,即便這是章爺的公子,他也必須將兩人抓住。


    他不是一個治安大隊隊長,更是一個兒子,一個父親,一個有最起碼道德良知,知道啥叫孝順老人的中年人。


    “這不都小事兒麽,小偷小摸,不是你們管麽?”章博轉頭看著他,想笑,卻笑不出來,因為他發覺,白劍的樣子很嚇人,粗一看,差點還被嚇著。


    “一個七十歲的老人,穿著背心和褲衩子,來,你告訴我,他怎麽偷東西了,偷的誰家的,你朋友家的是不,行,你馬上給我地址,我讓人去查,我不僅讓我隊友去查,還讓刑警隊的同事幫你去查。”


    幾句話,幾乎地嘶吼地喊了出來。


    “老白,這事兒,你真幫不了?”章博也生氣了,看著他威脅到:“你要知道,你從一個協警到今天,全靠我父親,這點小事兒你都不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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