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不扭著他介紹女孩兒,他就不會死……”


    紅姐坐在一旁,看見我們一言不發,眼中的淚水一刻也沒有停過


    要是我不給他介紹瑤瑤,不扭著他下樓,殺手就沒有可趁之機。


    紅姐捂著臉蛋,不停地搖頭,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之中。


    “這事兒,不怪你。”我將煙蒂狠狠地按在煙灰缸裏,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大川要殺他,總會找到機會的。”


    “哎……”


    馬軍聽完,一陣歎息:“這他媽的,生活好了,咋就不能把持下麵那點事兒呢,臥槽,非得往比上靠,草他媽的……”


    馬軍的話,讓小不點頓時身形一滯,和嫂子三人,將飯盒放在茶幾上,停頓了下,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我說你這嘴,”我無奈地看著幾個背影,伸出手來,想指,又放了下來:“這他媽怪不找誰,怪自己吧,草。”


    任何一件事兒,一個人,主要出現在了你的生活裏,絕對有他的道理。


    在這裏,我給大家說一個我們當地的真實故事。


    在一個鄉鎮上,有一個新修的小區,這天,一個開著寶馬的美女,從小區門口出來,結果不小心,將對著進小區的一輛自行車給剮蹭了,好家夥,那女的,明顯就不是惹的,穿著豹紋,掛著款包,整個人,一身的二奶氣質,下車後對著騎自行車的男子就是破口大罵。


    漢子四十來歲,穿著最普通最老款的中山服,衣領都磨破皮了,手縫線這些都開口了,自行車上,掛著一籃子的雞蛋。


    按照交通法來說,肯定是豹紋女的過錯的,但這漢子一直在道歉,可豹紋女,得理不饒人,上前不僅將漢子一直往後退,穿著高跟鞋,將籃子的雞蛋,踩了個細碎,小腿上,全是黃色的蛋黃,她也不嫌埋汰,非得讓漢子賠償她的損失。


    這事兒,在當時傳了好一陣,很瘋狂。


    據當時的小區保安回憶,事情發生不到二十分鍾,整個大門口就被圍住了,人山人海的。


    周圍人,還是很多樸實的老人,上前講理,最開始,豹紋女根本就不管不顧,嚷嚷著讓賠錢,後來指責她的人太多,就準備開車走人。


    可人的生活,總是充滿刺激,無奈,以及太多的不可預料。


    女子還沒上車,包養他的一個大款下樓了,穿著花色短袖,脖子上帶著金鏈,腰間夾著手包,一副我是大款的樣子,他一來,周圍指責的聲音,頓時消失。


    是的,一個聲音都沒有了。


    這人是當地的一個老大哥,雖然和趙天虎比起來有很大的差距,但在這個鎮上,還是屬於玩兒很轉的那一類型,當時下來後,抓著漢子就要打。


    見自己男人下來,豹紋女氣焰相當囂張,和男子一起,抓著漢子就是一通亂打,撓的人家臉上,脖子上,全是血痕。


    而事情的轉機,僅僅是一個字。


    “爸!”


    人群後方,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孩兒,額頭大汗地喊了一句。


    一直無聲,雙手掙紮抵擋的農村漢子,頓時停頓了不到三秒,接下來的動作,至今讓當時很多人都反胃,作嘔。


    這漢子一聽到自己已經出嫁的女兒的呼喊,抓起自行車後座上綁著的打氣筒,就是最老式的打氣筒,很重,很便宜,整個管子都是鐵的那種,拿在手上,五斤左右的感覺。


    這男子抓起打氣筒,一把扒拉開當時的豹紋女,怒瞪著眼珠子,衝著裝逼男子的腦門上直接砸了過去。


    “砰砰砰!”


    聲音相當震撼,一聲接著一聲,視覺感觸很立體,打氣筒敲擊在腦門上,十幾下後,這個男子的腦門,直接裂開了。


    那叫一個慘。


    可即便這樣,周圍的人,就好像麻木不仁一樣,根本沒人拉架,更別說報警了。


    當警察到來的時候,還想掏槍,說是危險罪犯。


    但農村漢子伸出雙手,淡淡地說了一句:“別整那玩意兒,我跟你們走就是。”


    後來,很多人針對這件事情,進行過長達幾個月的討論,但卻沒有一個人說這人的錯,反而全是討伐那個裝逼漢子的。


    農村漢子,才從牢裏出來,他的女兒結婚,他沒有機會能參加,也生怕自己的到來,讓女兒感覺臉上無光,等到得知懷了孩子之後,他帶著自家老母雞下的雞蛋,換上了好多年前的中山服,騎著鄰居的自行車。


    沒有想到,他出來不到半年,又進去了。


    如果,豹紋女和那男的,在當地不是名聲太壞,幾百人,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眼皮子地下被生生敲碎腦袋,而無動於衷麽?


    如果,豹紋女息事寧人,罵幾句就走人,他的男人,也不會死了。


    如果,女孩兒不是聽見吵鬧,下來喊了一聲爸,或許,農村漢子會一直忍著。


    可人生,沒有如果,隻有結果和後果。


    很多事情,你都說不明白。


    棒棒死亡,你怪不了紅姐,瑤瑤,或者和他吵架讓他心情極不美麗耗子等人,要怪,隻能怪他自己。


    甚至,我們連責怪大川的資格都沒有。


    前因後果,沒有前因,哪兒人來的後果。


    “屍體,啥時候能拉回來啊?”我轉頭看著小豪,跟警方的接觸,都是他和胖墩在幹。


    “暫時還不行,至少等三天。”小豪思考了下,說道:“大哥,真要帶他回老家安葬啊?”


    聽到這話,我頓時一愣,眨巴眨巴紅腫的眼睛歎道:”他跟我不久,但是我弟弟,死了,我必須給他帶回家,不論多遠,落葉歸根吧。”


    “我和你一起。”馬軍跟著說道。


    “行,到時候再安排。”


    事情說的差不多了,眾人也沒啥心情吃飯,隨便扒拉了幾口米飯,各自回家。


    ……


    淩晨五點,大地一片漆黑。


    郊縣國道口,一輛轎車,停在這裏已經半個小時。


    “滴滴……”


    過了一會兒,一輛摩托車,晃著大燈,從鄉村之路開了過來,看見摩托車,私家車頓時晃了幾下大燈。


    摩托車停到私家車旁邊,上麵的駕駛員直接坐到了私家車的副駕駛上。


    “嗬嗬,大晚上的,出啥事兒了?”來的青年,穿著單薄的衣服,冷得鼻涕直流,雙手捂著衣懷兒,表情吊兒郎當,眼神卻鄭重無比。


    “上次咱聊的,還算數不?”私家車的司機,叼著煙,吐出一個煙圈,盯著前方的土路,淡淡地問道。


    “……”青年眨巴眨巴全是眼屎的小眼睛,愣道:“算數,咋不算數呢?”


    “說吧,要我咋辦。”


    司機轉頭看了他一眼,認真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事兒你要給我辦明白了,你的父母,我給他們養老。”


    “嗬嗬……”青年瓷嘴一笑。


    “不用,不就一個老流氓麽,我他媽又不是沒幹過,幹死他,國家也不能判我死刑,說吧,咋整,按照你的思路整就行。”


    司機看著青年,起碼沉思了一分鍾,知道煙頭燃盡,他才舔了舔幹涸的嘴唇,一把摟過青年的脖子:“你這樣……”


    ……


    棒棒死亡後,宏泰變得沉寂不少。


    上班的姑娘,雖然麵帶笑容,但都會時不時地出身,眼睛中,有驚恐,不安,以及深深的擔憂。


    他離開後,我們忙著上麵的事情,宏泰房產那邊,更是緊鑼密鼓,所以,暫時的,耗子成為了宏泰的經理,馬軍又忙著和警方接洽棒棒的案子,實際上,耗子暫時成為了宏泰的總經理。


    “誒,瑤瑤,聽說紅姐是把你介紹給棒棒啊?”休息室內,穿著西服的耗子,依靠在門框上,盯著裏麵坐著是幾十個妹子,眼神中帶著邪意。


    化著妝的瑤瑤,正對著梳妝鏡描眉,根本沒有搭理。


    “臥槽,我跟你說話呢,你還敢不回答?”瑤瑤的沉默,讓耗子覺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極大了挑釁。


    “哎呀,王經理,浩哥,咱們都化妝呢,你要撩扯,下班的,行不?”一個年級頗大的妹子,塗著口紅,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草,不行,沒看員工守則啊,服從,啥叫服從,就是我問你話,必須馬上回答。”耗子像個二逼青年似的,指著牆上的員工手冊,喋喋不休。


    “王經理,你想說啥,說吧。”瑤瑤啪嘰一下將眉筆放下,轉身冷臉看著耗子。


    “嗬嗬,也沒啥。”耗子一愣,嬉笑道:“那啥,今晚我招待幾個朋友,你過來走個莊,和幾倍昂。”


    “不去。”瑤瑤直接搖頭拒絕。


    “嘿……你咋不去呢?”耗子怒了。


    “大姨媽來了,最近不敢喝酒。”瑤瑤說完,根本沒管耗子的豬肝色臉蛋,拿著小包,出門就進了衛生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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