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不到七點,我們四人,出門吃了早餐。


    準備找到市區一家信息公司,谘詢做資料的詳細程序。


    “大哥,其實,這東西,你可以不注冊的。”前往的路上,王可躊躇了好久,對我說道。


    “怎麽說?”


    “我雖然沒做過這個,也沒接觸過,但也聽過不少,房地產這個,在大城市或許需要正規的手續,但在郊縣,真的不用。”


    他組織著語言,再次說道:“我聽說很多房地產的傳聞,特別是咱們郊縣的,郊縣,沒有幾個專門做房地產的,一般都是外地有錢的,有資本的,在這邊拿地,本地人當中,有關係的,就去找點關係,拿點承建項目,一級級的分包,甲方大方的,按照合同撥款,小氣的,隻給很少一部分,那麽,這部分資金,就需要這群人自己墊資。”


    “在郊縣,有個很奇怪的現象,不管你有沒有錢,隻要家裏有關係的,能認識幾個人的,都能拿到項目,然後拿著合同,去銀行貸款,或者不貸款,就一級級地拖欠,嗬嗬,這已經成了一種不好的風氣。”


    他的話,很直接,也很現實,聽完後,我想了想,淡笑著說道:“知道房地產公司,和建築公司,有什麽區別麽?”


    “啥區別啊?這我還真不知道。”他一笑,攔下一輛車,將手具在門框上,相當地專業。


    小開和華子,這兩個沒良心的,直接上車了,看得我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嗬嗬。”我一笑,上了車,他接著坐了進來,我繼續說道:“房地產,是屬於專注房產開發,而他需要的一係列證件很多,比如你拿房的時候,為啥非得問一句,啥時候拿房產證是不?嗬嗬。建築公司,隻要有建造師和特種證件,就行了,而且,這類型的公司,大多是掛著工程師的證件,拿著渠道,操作別的項目,這方法,很普遍,手段也不算高明,但咱要做的,是商業地方,而不是僅僅是靠著拿項目掙錢的建造幌子。”


    “哦,我明白了。”他思考了一下,在慢慢消化我說的話,我很欣慰,這樣好學的人,也可以進行下一步的重點培養了。


    “好好學吧,跟著大哥,學到手裏一成,都能讓你這輩子,衣食無憂。”副駕駛的小開,毫不猶豫地捧著臭腳。


    “嗬嗬,他們學,就你瞎鬧,哎,我算是整不明白你了。”我十分惆悵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


    “對,成天就往逼上使勁兒,該打。”華子頓時開心了。


    ……


    下午兩點,一個大紅色的人影,直接來到了小成的住所。


    他和小成,也算是認識十幾年了,談不上是朋友,但絕對屬於沒事兒可以在一起喝點小酒,一起嫖.娼的損友,雖然,他的精神病讓小成逐漸在遠離,隻不過,有時候,身邊有這樣一個朋友,小成能感覺到辦事兒的爽利和高效。


    “草,你這咋整的啊?”一進屋,朱小屁就斜靠在沙發上,將腦袋枕在上麵,髒兮兮的大紅旅遊鞋直接搭在茶幾上,撇了一眼手邊的洋娃娃,他直接抱在了自己的小腹,死死的壓著,似乎,他的小腹,很痛。


    “麻痹的,一天沒見,你咋全身是血呢?”


    朱小屁似乎從來不注重自己的裝扮,身上那套衣服,穿了十幾天,愣是沒換過,隔著八條街,都能聞到身上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一看他這樣的,剛從床上爬起來的小成,頓時瘋了:“草,你放下腳啊,他媽的,我這意大利空運回來的旋轉茶幾呢。”說著,小成就要去拉他的腳。


    “滾犢子!”


    剛剛半眯著雙眼的朱小屁,頓時一吼,讓小成愣在原地。


    “我替你們辦事兒,全身是傷,我他媽來你這兒,你連水都不給整口我就不說啥了,你還看不起我,是不?”


    此時的朱小屁,臉色蒼白,嘴角處,沾著一片不是很大的幹涸的血塊,坐在沙發上,略顯慵懶,額頭上,從進屋開始,就一直冒著冷汗。


    “不是,我沒那意思,你放就放唄。”一看朱小屁即將發瘋的節奏,小成有些怕了,連忙走到冰箱,抓出一瓶水給扔了過去:“你不要喝水麽,喝唄。”


    朱小屁接過礦泉水,沒有喝,而是有些虛弱地靠在沙發上,伸出手掌,朝著小成搖了搖:“你這活兒,太難,得漲價。”


    “誒,不是,你這翻臉咋比說話還快呢,我草。”談到錢,小成也急了,麵對一個精神病,他也爭執了起來:“給你五萬,是讓你去搗蛋,隻要把他生意給我弄黃了就行,不是讓你去挨打啊,草,也就你這奇葩的腦子,能想出這個辦法來。”


    小成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捶打著沙發邊緣:“人家幹事兒,高效,速度,隻有你,慢騰騰的,自己好遭罪。”


    “那你告訴我,是去拿炸藥同歸於盡呢,還是一把火我給他點了,然後我進去呆到白發蒼蒼再出來?”聽完他的話,朱小屁轉頭,看著小成,冷笑道:“要不,你教教我?”


    “你……”小成頓時被咽得沒有話了。


    “價錢是不可能了,五萬不少了,你幹啥能拿五萬啊,你好好辦事兒吧,辦好了,我再給你點獎金啥的。”小成喘著粗氣,思考了半晌,再次說道。


    “草,你別蒙我。”朱小屁頓時就不幹了,扯著嗓子罵了起來:“你特碼當真以為我啥也不知道啊,那群夜場老板,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找人辦宏泰啊,給他添堵,草,我這五萬,你還嫌多?”


    “……”小成低著腦袋,,抿著嘴唇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還告訴我,說這是藍雲給的錢,讓我故意去找他們麻煩,最好是整慘張海龍,草,你真把我當傻子了,人家一出手,就是五萬,而且根本就不說別的,你看看,差距啊,草……”


    “……”小成還是悶不吭聲。


    “加錢,不然,我就把錢給你了,你自己再找人辦去。”


    “好啊,那你給我吧。”小成陰沉著臉說了一句。


    “嘿嘿……”他一說完,朱小屁壞笑了起來,湊近他的臉說道:“大川出院了,正全縣找我呢,嗬嗬,你說,要是我找他,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你們策劃的,他會咋想?”


    “宏泰可是四處打聽我身後的人呢,嗬嗬,我要說是你,你猜,你的老板老薛,能不能保住你?”


    小成頓時愣在原地。


    ……


    晚上九點正,狗摟著身子的朱小屁,提著一瓶白酒,晃晃悠悠,一步三晃地來到了宏泰門口的台階上。


    這一次,他拿的是白酒,而不是啤酒,因為他的口腔出血,喝高度白酒,就當消毒了。


    “哎呀,他又來了。”對於他的執著精神,迎賓是徹底服了。


    兩個內保出來看了一眼,頓時就往辦公室跑。


    五分鍾後,幾輛私家車,從後門駛離,去向不知。


    十分鍾後,宏泰的客流量逐漸變大,可看到明顯不正常的朱小屁,很多顧客,都是在內保的幫助下,才安全地進入了宏泰。


    “啪!”


    朱小屁一轉頭,就看見馬軍那強壯的身體,站在他的身後,自己一抬頭,隻能看見他鋥光瓦亮的大皮鞋。


    “喜歡喝酒,是不?”馬軍笑了笑,看著他手上的酒瓶子問了一句。


    “哎喲,軍哥……”朱小屁誇張地坐直身體,他起來的動作很緩慢,但似乎很著急,身體動作卻跟不上思維。


    “咋地,你要請我喝酒啊?”


    “行,我請你。”馬軍說完,轉身就走。


    “誒誒,你們幹啥啊?”頓時,耗子帶著幾個內保上來,直接駕著他就往店裏走。


    “你不喝酒麽,走撒,咱軍哥請你。”耗子麵色陰冷,和幾個兄弟,直接將他架了進去。


    “當!”某包間內,馬軍真的沒有食言,將一瓶洋酒放在他的麵前:“喝吧,我請你。”


    “真不用給錢啊?”朱小屁捂著小腹,撇嘴問道。


    “嗬嗬,你叫朱小屁,我知道,你號稱縱橫郊縣十三鄉,嗬嗬,挺牛逼哈,你來宏泰找事兒,我也不問你為啥了,因為,沒啥意義,你拿錢,肯定得給人辦事兒,我們給你五萬,打你五次,也算扯平了,喝酒吧。”


    他一說完,房間突然靜了下來。


    半分鍾後,捂著小腹的朱小屁,突然之間,似乎一下變得正常了起來。


    他不停地眨巴著眼珠子,看著馬軍,神情快速地變換,一點也不像個精神病。


    “你的酒,謝了。”


    說完,他拿著酒瓶,衝著馬軍一比劃,咕嚕咕嚕幹了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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