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的話,有多少可信?”我吧唧著煙頭,望著馬軍。


    馬軍看了看我倆,眼珠子轉了轉,沉吟道:“依照我的看法,他的話,能信的,差不多百分之八十,你看啊,他是大河縣的惡霸,第一霸,按照他的話來說,真的沒有必要去欺負張叔,他也不缺這幾十萬,關鍵的,你沒發現今天的問題麽,咱們在八裏道的情況,他搞得比我們自己都清楚,你不覺得奇怪麽?而且,他的態度,讓我很懷疑。”


    “軍哥,誰會嫌錢多啊?”李琦撇嘴說了一句。


    “他背後有人!”


    我肯定滴豎起手指,補充道:“有人,是故意找我爸麻煩,咱們這地兒,你們或許不清楚,但民風淳樸,因為這以前,很多都是貧農,所以,一般吵吵嘴啥的,都不會動手,他既然說了,可能是自己的人,但他不清楚,那麽這人,究竟是誰呢?他的態度,我能理解,因為我聽說,重慶打黑,已經有了很大的成果,這次,可能會波及全國,他小心翼翼,可以理解。”


    “對啊,究竟是誰呢?”馬軍同樣摸著腦袋,和我一樣,陷入了懷疑的怪圈。


    ……


    大河縣人民醫院,黑子在經過三個小時的手術後,推出了手術室,他的膝蓋隻是被洞穿,胸口也不致命,所以,麻藥過後,他就醒了。


    清晨的陽光,鋪灑在大河的道路上,整個醫院住院部,都籠罩在一片溫暖的陽光之中。


    某高級病房,在接到黑子醒來的消息後,咱們大河第一霸,趙天虎就帶著司機,來到了高級病房。


    “挺好的昂?”趙天虎坐在椅子上,看著斜躺在床上的黑子,臉上笑意十足。


    他說話的同時,作為保鏢也是司機的中年,直接將其他人趕了出去,一個人雙手後背,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外,當起了免費門神。


    “……”黑子看著自己的大哥,沒有說話。


    趙天虎把玩著佛珠,挑著眉毛笑道:“給你五十萬,能接受不?”


    黑子先是一愣,因為五十萬這個數字,實在是讓他有些膽戰心驚。


    隨即勉強笑道:“謝謝大哥,其實也沒啥,以前出來混的時候,我也不是沒挨過整。”


    “五十萬,夠麽?”沒有聽他囉嗦,趙天虎看著他,再次問了一句。


    黑子的話音一滯,再次笑道:“夠了夠了,大哥,你看我以前給你打先鋒的時候,那個時候……”


    “黑子。”趙天虎站起身,來到窗台邊,望著外麵越來越好的縣城。


    “你跟我多久了?”


    黑子轉頭,看著那個五十好幾,已經略顯佝僂的身子,他抿著嘴唇,咬牙說道:“八年了,大哥。”


    “嗬嗬,八年。”趙天虎依然看著窗外,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八年前,你是啥狀態,八年後,你又是啥狀態?”


    黑子掙紮著讓自己的身子往上竄了竄,爭取讓自己的傷口不那麽疼。


    “八年前,我就是個夜場門童,是大哥你把我帶出來的,那個時候,我記得,一個月的工資是五百,我家裏幾個弟弟妹妹,就靠我這五百活著呢,現在,現在……”他瞅了趙天虎的背影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現在有房有車,有妻有子,每個月,還能有幾萬的收入。”


    “幾萬,這隻是我給你的錢,你在外麵辦事兒,那些我就不說了。”趙天虎轉身,慢悠悠地走到病床旁邊,看著黑子,半眯著眼睛:“這樣看來,你似乎不缺那五十萬啊。”


    “大哥,我……”


    “誒,你別說話,嗬嗬,不是五十萬,我給你拿五十萬,你還要了人家三十萬賠償,這裏外裏,都一百萬了。”


    趙天虎又轉到椅子上坐下,笑道:“現在啊,你們都混起來了,幾天時間,一百萬,比我都能賺啊。”


    “大哥……”黑子頓時汗如雨下,掙紮著像要解釋,但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傷口,立馬疼的呲牙咧嘴。


    “誒,看來,我這裏給你的待遇,還是不行啊,還得你自己出去辦私活兒。”趙天虎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繼續道:“黑子,咱們出來混,禍不及家人,出來混的第一次,我都給你們說過,但這次,你過了。”


    過了,簡單兩個字,聽得他心髒直突突,要是離開了趙天虎,黑子他自己啥也不是,雖然有點積蓄,但他玩耍一兩年,絕對啥也沒有了。


    這個行業,是個高危行業,說不定哪天你就一腳踩進了棺材裏,也說不定哪天,你直接蹲了大獄。


    高危行業,回報也相當豐厚,看著我們團體的樣子,就應該明白,這是很多普通人,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財富。


    “大哥,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我但就想一個農民,欺負了就欺負了,所以……”黑子語速極快地解釋道。


    趙天虎閃動了幾下鼻翼直接說道:“你跟了我八年,我相信你不是一個傻子,聽說最近重慶嚴打了麽?我他媽辦事兒都小心翼翼,你他媽幹啥還給我上眼藥?”


    突然間,趙天虎發怒了,怒發衝冠的樣子,讓黑子喘著粗氣,呆愣地不敢接話。


    “說說,是誰他媽讓你幹的?”


    “告訴我!”趙天虎憤怒地吼叫著,點燃一支香煙,狠狠地裹了幾口。


    “大哥,你別生氣,我這就說,這就說。”黑子咽了口唾沫,組織著語言說道:“還記得上次來咱們這裏那個賣藥的麽?”


    “你說的是那個外地人?”


    “對,就是他,他找到我了,願意給我們提供穩定的貨物,但你說了,最近嚴打,不讓我在自己的場子裏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沒敢整,他就沒有強求,但最後他說,給我點錢,要我教訓一個農民,我當時就想,一個農民,教訓了就教訓了,還有錢拿,他說那人家裏,挺有錢的,還可以要點賠償。”


    “他叫啥?給你多少錢?搶錢要賠償都是他指示的?”趙天虎一連三個問題,問道黑子小心肝直接顫抖。


    他扣著腦袋,想了想道:“名字我們都不知道,但他是賣藥的,大家都叫冰先生,他給我拿了二十萬,一切的計劃,都是他安排好的,我隻是叫下麵兩個小兄弟去做了。”黑子相當委屈,賣藥想到,英明了幾年,敗在一個農民身上。


    昨晚在夜總會,被槍口頂著的時候,說實話,他沒怕,但當小開開槍後,他真的怕了,幾十人麵前,他都敢開槍,第一槍都開了,還差第二槍麽?


    “冰先生?”趙天虎嘴裏呢喃著,陷入了沉思。


    ……


    一大早,我帶著馬軍李琦,直接去了醫院,其他人,則是按照吩咐,去查趙天虎底細去了。


    “醫生,我爸這傷,還有多久能出院?”


    主治醫師看著我,扶了扶隻有有學識認識才帶的金絲眼鏡,拿著一張ct照片看了看,道:“你父親的傷,都是小傷,現在基本都消腫了,今天下午就能出院。”


    “嗬嗬,那謝謝了。”


    李琦摸出一個大紅包直接拉開他的小櫃子,塞進了進去:“哥哥,辛苦辛苦。”


    醫生笑了笑,看了看紅包的厚度,目送我們離開。


    來到病房後,擔心花錢的父母,已經在收拾東西,因為我的歸家,病房裏多了很多東西,比如一些上檔次的禮品和水果,擺滿了床頭櫃。


    “兒子,等下回家吧,村長說,找你有點事兒。”


    媽媽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笑著跟我說道。


    “大哥,你回去吧,村裏濤哥他們,聽說你回來了,要找你喝酒呢。”小虎昂著腦袋,啃著蘋果也跟著說道。


    小妹卻不高興了,昂著腦袋辯解道:“才不是呢,他們是想找大哥,求個工作呢。”


    我笑著揉著他倆的腦袋,跟著幫媽媽收拾行李,而在這裏呆了一整夜的王璿,雙眼紅腫,哈欠連天。


    媽媽收拾完行李,把我拉到門口,衝著王璿努嘴道:“這姑娘誰啊,兒子啊,宇珊呢,你回來,她咋沒回來。”


    “嗬嗬,媽,這是我秘書,公司給我配備的,宇珊那邊忙,我們自己有個小公司,她走不開,最近已經在廣州開了分店,加上我也著急,就沒告訴她,要不然,她也跟著著急。”


    “對對對,宇珊實誠,不然讓她擔心。”媽媽拉著我的手,十分嚴肅地看著我:“兒子,我告訴你啊,咱們現在有點錢了,可別做負心漢昂。”


    “行行行,媽,咱們回家吧。”


    這時候爺爺看著行李包,卻被李琦一下接了過去,爺爺擔憂地衝著我們說到:“小龍,先回家吧,你奶奶想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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