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後,眾人各自散去。[]溪月獨自回房去午睡,也不知過了多久,嫵兒輕輕叫醒了她。“什麽時辰了?”溪月坐起來問。嫵兒道:“已經申時二刻了。”“啊!”溪月叫了一聲,沒想到自己睡的這麽久,忙起身穿好外衣。


    “公子回來沒有?”她邊梳理長發邊問。“還沒有。小姐,長公主派人找你過去呢,已經催了兩遍。”嫵兒有些擔憂的說。“你怎麽不叫我?”溪月聽說長公主派人來找她,而自己睡著了沒去,不由有些擔心。這要是回報給長公主,少不得她又要對自己有看法。


    嫵兒吐吐舌頭,道:“奴婢看你好像很困,也就沒想叫你。小姐,你快點過去吧。”溪月歎息一聲,匆匆離了竹雨齋,知道今天這頓責罰是免不了了。


    走到長公主所居的院落,婢女替她通傳。不一會兒,婢女請她請內室。溪月忐忑的走進長公主的臥室,見她坐在軟榻上,手裏抱著一隻白色的貓。那貓溫順的趴在長公主膝上,但眼神卻炯炯,敵意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溪月一向怕貓,有些不敢上前。


    “你嫁過來有些日子了,怎麽還是不懂規矩,見了長輩也不問候?”長公主瞥了溪月一眼,溪月隻得跪下向她行禮。“起來吧,一旁坐著。”她打量著溪月,見她精神比之前好得多,心裏也是一寬。


    “睡醒了?”長公主慢悠悠的問。[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溪月瞧她臉色,見她臉色陰晴不定,隻得硬著頭皮道:“天氣熱,多睡了一會兒。”長公主淡然一笑,道:“自從你嫁過來,除了睡覺就是睡覺。你在自家時也是這般慵懶?”溪月知道今天是自己睡過頭了,訥訥不語。


    “本宮今天找你過來,你知道是什麽事麽?”長公主先發製人的說。溪月搖搖頭。“本宮聽到關於你的一個謠言,非常不高興。”長公主麵色凝重的看著兒媳。


    溪月見她目光深邃,不卑不亢的回話道:“既是謠言,母親又何必來問。謠言止於智者。”“好一張伶俐的嘴。”長公主放下貓,那貓“喵喵”叫了一聲,從溪月身旁跑過。溪月心裏一驚,好在貓沒有抓她。


    “男女有別,就算一家人,該回避的也要回避。你明白嗎?”長公主清冷的目光在溪月身上掃了一下。溪月抬頭看著她,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和逸風,不要走得太近。他是你丈夫的弟弟,又是不拘小節的脾氣,你們最好不要讓人說出不好聽的話來。”長公主終於說出這句令溪月匪夷所思的話。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溪月這才感覺到徹骨的寒意,這府裏表麵上一團和氣,私底下卻是說什麽的人都有。她和宇文逸風不過多說了幾句話,就有人添油加醋的回報給長公主。


    “我和小叔清清白白的,如果有人嚼舌根子,那才是別有用心。”溪月不甘心的說了一句。“本宮說一句,你就頂一句。這樣的兒媳婦真是見所未見,石俊一生敬小慎微,竟教出你這麽個女兒來。”長公主不滿斥責了溪月一句。溪月忍住氣,習慣的咬著櫻唇不說話。


    “長風已經成家,該是立業的時候了。男兒誌在四方,你不要日夜纏著他,讓他沉迷於溫柔鄉,要多勸進。”長公主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


    誰知她這句話,竟引起溪月極大的反感,她惱怒的看著長公主卻不說話。“怎麽,難道是本宮說錯了?你有什麽不滿盡管說!”長公主看她怒視自己,心中無名火起。


    “我沒纏著他。”溪月歪著腦袋辯解了一句。長公主被她傲慢的態度氣的不行,走上前扇了她一耳光。溪月委屈的輕撫著臉,眼睛裏頓時滿是淚水,緩緩站起來就往外走。


    見此情景,長公主也懊悔自己打急了,此時她傷心而去,少不得要到宇文長風麵前哭訴。兒子心疼媳婦,難免對自己心生怨念,更何況自己前一日才答應兒子,不再為難溪月。前後一想,長公主不禁長歎一聲,心想這兩個孩子真是她的冤家。


    菊夫人轉過月亮門,見到溪月撫著半邊臉從廂房中出來,見到自己也不說話,隻含著眼淚低頭而去,心中有些納悶。她在月亮門外站了一會兒,轉身而去。


    走在花園裏,她思忖片刻,看溪月的表情,顯然是受了很大委屈。想必長公主又挑剔她,給她臉色看,這個媳婦當的可真是不容易。一抬眼,看到宇文長風從幽靜的花木間走過來,大概是外出剛回府,他臉上還有汗,正往竹雨齋的方向去。她猶疑了片刻,跟他走了對麵。


    宇文長風也看到了她,恭敬的施禮道:“姨娘。”他讓路給她,她打量著他道:“才回來呀?”“是。”他的話語從來不多,總是言簡意賅、寥寥數語。菊夫人嘴唇一動,似乎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口,片刻才道:“快回房去吧,我剛才看到溪月從你母親那裏出來,似乎很不高興。”宇文長風微微頷首,一抬眼卻觸到她的目光,很快移了視線。


    宇文長風回到竹雨齋後,果然沒看到溪月迎出來,問瑞雪:“少夫人呢?”瑞雪指指內室道:“少夫人從長公主那裏回來後,一直悶在房裏沒出來,奴婢們也不敢問,您快去看看她。”宇文長風心裏納悶,忙走進內室去看溪月,卻見她歪靠在床榻上。


    若是平常,溪月聽到宇文長風的腳步聲靠近,總會起身去迎他,服侍他更衣。此時,她正傷心,也沒心情去伺候他。


    宇文長風走到床邊坐下,探著她的肩,問:“怎麽沒精打采的?”溪月坐起身,輕輕拭去臉上的淚。“不要你管。”她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宇文長風知道她又使小性子,道:“好,隻要你不哭,我就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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