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容與端坐在正廳之中,目光悠遠麵容清冷。(.)陽光透窗而過,在他身旁灑下融融溫暖,柔和了他的神色。


    仆從呈上的茶盞被擱置在旁邊案幾上。其旁有一玉骨折扇。


    修長手指輕輕摩挲著扇骨,淡然優雅地重複著這一動作。


    莫天盯著霍容與撫扇的動作瞧了片刻,看出他略有不耐,忙快速思量起來,揣測主子此次的意圖。


    ——就算是好心幫那秦六少爺尋來了武師父,就算那位武師父是教導過二少爺的,依著主子的地位和性子,今日也犯不著親自特意來這一趟。


    況且,他聽周地說了。主子先前遣了周地留意伯府,專門挑了府上伯爺和世子爺剛剛出門的時候來的。


    這般鄭重其事,必定有原因。


    那麽,會是什麽呢?


    霍容與有些心不在焉。


    他知道,從自己踏入這大門的那一刻起,就有人將他的行蹤通稟出去。


    秦立謙和秦正寧不在,但,要不了多久,府內的其他兩位老爺或許就會過來。到了那時,便有些麻煩了。說完前來之事,許是就得立刻離開。


    怎樣才能在走前見她一麵?


    旁人家的後宅內院,到底是不能隨意進出的。(.$>>>棉、花‘糖’小‘說’)得尋個妥善的法子才好。


    他微微蹙眉。


    不是不知道出入別人家內院有些唐突。但,急切地想要再看看她、想要再聽聽她的聲音。哪怕隻能遠遠地看上一眼遠遠地說上一個字,也好。


    輾轉反側整夜難眠的滋味,著實不好過。一早起來,就安排好了一切。


    偏偏算遍所有,唯獨忘了尋個合適的借口進到內宅……


    霍容與暗暗歎了口氣。


    若他想硬闖,這天底下,沒人攔得住他。


    可他不想因了自己的衝動行為而讓她聲譽受到絲毫的損傷。


    需得有個妥善的法子才行。


    偏他對這後宅的規矩禮節不甚明白。這可是有些難辦了。


    正左右為難之際,霍容與就聽見莫天喚了府裏一個仆從問道:“你家伯爺和世子爺不在,那老太太呢?”


    想到那惡婦對阿卿做過的一切,霍容與指尖的動作就是一頓。


    抬眸望向那邊,正欲開口製止,便聽那仆從答道:“姑娘們去給老太太請安陪老太太說話,才沒多少時候,想來還沒散。老太太應當還和姑娘們在一處說著話呢。”


    “哦?貴府的姑娘們可真是孝順。”莫天樂嗬嗬說著,似是不在意地道:“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姑娘都過去了?”


    “那是自然。一個不落。”


    莫天了然地點點頭,轉身去到霍容與跟前,一本正經地恭敬問道:“王爺,伯爺和世子爺不在,武師父的事情便也無法和他們詳說。既然如此,不如……去和老太太說一聲?”


    霍容與的唇角劃過一絲笑意。將折扇拿起,淡淡地點了下頭。


    “如此,也好。”


    老太太聽聞敬王來府,一下子站起身來。


    上次龍舟賽,敬王去了河邊,她卻因了臥病在床未能見著。


    此次王爺竟是來了伯府……


    她拿著佛珠串的手有點微微顫抖。扭頭問身邊的石媽媽:“你說,王爺為何來這一趟呢?”


    說著話的功夫,又有丫鬟急匆匆跑了過來,喘著粗氣稟道:“老太太,王爺、王爺往咱們院子來啦!”


    老太太激動之下血氣上湧,身子歪了歪,差點就站不住。


    立在旁邊的石媽媽忙一把將她扶住。正欲扶她坐下,老太太卻是一把抓住了石媽媽的手,緊緊握牢,“你說,王爺大老遠來這麽一趟,如今專程來了我這兒,所為何事?”


    石媽媽的手背被老太太的指甲掐得死疼。往外抽了抽,對方用力太大,沒成功。


    聽出老太太話語中暗含的強烈切盼,她忙笑著說道:“想必是來給老太太請安的。”


    “我想也是。”老太太含笑說著,這才把手指稍微鬆開了點。


    石媽媽忙將手抽了出來。看著上麵印記分明的指甲摳出的痕跡,再不敢去扶老太太。


    老太太此刻也已經緩過神來。


    她穩穩地站起身來,撫了撫衣衫下擺,氣定神閑地道:“王爺懂禮數,我們也不能失了分寸。走!都跟我出去迎迎王爺!”


    秦如茵歡喜地應了一聲,斜著眼朝秦楚青嗤笑了下,這便拉上秦如薇,跟在老太太身邊出去了。


    秦如燕回頭看了眼秦楚青,也跟上了她們。


    唯有三房的秦如鶯躊躇了下,與秦楚青一同往外行去。


    霍容與在秦家仆從的引領下,步履沉穩地邁步入院。不需多瞧,一眼就在人群的末尾看到了她。


    他沒想到還沒進屋就能見到她。心中歡喜,不動聲色朝她多看了幾眼。卻發現她微垂著眼簾不知在想著什麽,根本沒往他這邊瞧。


    心沉了沉,酸澀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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