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英淇就這般半是昏迷半是清醒的狀態,她能感覺得到身體上的痛楚,也能感覺得到身邊一直有人抱著她,在她耳畔溫聲軟語,或是哄著她服藥用膳,或是憐惜地安慰著她。[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這種被人珍而重之地萬般嗬護的感覺,與幼時被爹娘寵愛著的感覺很相似,可又有些許不同,但無一例外,都讓她感到很溫暖,讓她甘心從此沉溺當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幽幽轉醒,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便對上流螢驚喜交加的臉龐:“小姐,你總算是醒了!”


    喬英淇動了動,卻感覺身上一陣陣痛楚,不由得悶哼出聲,流螢見狀忙製止道:“小姐身上的傷還未全好,寧先生說莫要擅動,得好好養著。”


    喬英淇隻能放棄,任由她絮絮叨叨地念道:“小姐怎把自己弄得滿身是傷,若非寧先生醫術了得,隻怕……”


    說到此處,她一陣後怕,轉瞬間又滿臉慶幸地道:“幸好有寧先生在,否則傷亡可就不隻現在這些了。(.$>>>棉、花‘糖’小‘說’)”


    喬英淇無奈地望了她一眼,四下打量了屋內擺設,見甚是陌生的地方,不禁疑惑地問:“這是何處?我怎會在此?我睡了多久?”


    “這是玉波城的將軍府,小姐受了傷被救了回來,便一直昏睡至今,細算了算,也有小半個月之久了。”流螢回道。


    不等喬英淇再問,她又繼續道:“寧先生說你身上餘毒未清,又損耗體力過度,加上中暑、刀傷,故而才昏睡得久些,如今醒來便是無大礙了,隻是臂上的刀傷還得好生注意著,在完全痊愈之前絕不能再用力。”最後一句,她說得尤其有力。


    喬英淇恍恍惚惚地‘哦’了一聲,意識仍是有些迷糊,半晌,她忍不住輕聲問:“是誰救了我?”


    “二少將軍啊!二少將軍帶著人找了你好些日子,終於在塔犁沙漠裏將你找著了,當時小姐渾身血跡,一動也不動地躺著,連呼吸都甚是弱,可把二少將軍給嚇壞了。”流螢隨口便回道。


    喬英淇呼吸一頓,是晉遠救了她?可是、可是……


    “晉遠救了我之後,便一直照顧著我?”她輕咬咬唇瓣,又問。


    “估計是吧,都是些男子,二少將軍怎可能會將小姐交由別人照顧。”


    喬英淇仍是有些不甘心地問:“晉遠不是跟著二哥在閔蕩山抵擋北狄鐵騎的嗎?怎會抽得出身去救我?”


    “二公子帶了援兵過來,與咱們的兵裏應外合,將北狄軍擊退,對了小姐,在你昏睡的這段時間裏,大公子帶著人馬將上京攻下來了!”流螢一臉的興奮,盼了這般久可終於把這一日給盼到了。


    喬英淇又是一愣,竟是趙瀚楠攻下的上京?早前不是說趙瀚霆率先滅掉一路的阻礙,已逼近了上京城的麽?為何勝利在望之時,他竟會放棄唾手可得的天大功勞,回身前來支援西南?這不是前世那個一心追求至高位置的趙瀚霆會做的事啊!


    今生的趙瀚楠已不是前世那個為人詬病的趙大公子,他禮賢下士,哪怕隻是個文人,可追隨他的將領也並不算少,這一點與前世極為不同。


    而這樣的不同,於趙瀚霆來說卻不會是好事,隻要他還想爭取未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趙瀚楠勢力愈長,他將來的阻礙便愈大。


    單憑率兵攻下皇都這一件功勞,便足以扭轉趙瀚楠在世人眼中的文弱形象,亦讓他幾近空白的軍功史上落下濃重的一筆。


    上一世攻下上京城的就是趙瀚霆,那一仗也使他的威望升至一個新的高度,也正因為此,今生她理所當然便認為他必定不會放過這樣的功勞,哪想到他居然在最後的關頭做出這樣的選擇來。


    她緊緊地抿著唇,耳邊聽著流螢嘰嘰咕咕地將她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一樁又一樁道來,比如寧先生醫術如何了得,就是性情怪了些許;比如趙瀚霆的到來打了北狄人一個措手不及;又比如不日燕將軍便會率援兵抵達,到時便可以與北狄人正麵交戰等等。


    喬英淇一言不發,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到如今這地步,想必離趙重鵬稱帝、大齊立國不遠了。天下大定,百廢待興,新朝建立後漸漸步入正軌,再不久便是儲位之爭。


    前世因爭奪儲位而帶來的腥風血雨曆曆在目,這一世多了許多變數,比如趙瀚楠實力的明顯增長,再比如她的父兄侄兒在世,這些變數會給那場風雨帶來什麽,她根本無法預料。


    接下來的數日,喬英淇遵從醫囑,老老實實養傷,偶爾從流螢口中探聽前方戰事情況,知道趙瀚霆與兄長聯合,與北狄軍的幾番對戰中,勝負各半,而北狄想來也沒預料到齊軍這般快便有援兵到來,本是想著速戰速決的,一舉攻下西南,通定平關直殺入中原,如今卻不得已進入了拉據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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