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生他們一定會好好在一起,再無恩怨糾纏,他們……”懷中女子哭泣不止,他終忍不住啞聲勸慰,卻不料話音未落,卻被喬英淇用力推了開來。(.$>>>棉、花‘糖’小‘說’)


    “來生?今生尚且不能相守白頭,何苦來生再作糾纏!哪怕來生真能恩愛白頭,也斷不能抹殺今生種種不幸,既已相負,不如永生不見,既不相逢亦不相識!”


    一字一句像是滲了血蘸了毒,望著她滿臉的怨恨,他甚至分不清她說的是曹氏夫婦,還是說的他們自己。


    今生尚且不能相守白頭,何苦來生再作糾纏,前生他們未能白頭偕老,今生她便再不願與自己糾纏,是這樣的意思麽……


    他連連後退幾步,臉上血色‘唰’的一下便褪得幹淨。


    永生不見,不相逢亦不相識……他,怎可能舍得下!


    “曹定昭之所以如此快便被攻下京州及龔州,原因是代王昔日舊部偷偷聯絡了含碧郡主作內奸……”喬英淇茫然地走著,耳邊回響著的是流螢向她稟報的話。


    她終於還是出手為父兄報了仇,可是曹家與代王府的恩怨,又怎輕易理得清!


    一陣風拂過,帶來清雅沁人的花香,她定定神,放眼望去,卻見不遠處入目盡是一片豔紅,如火似荼。<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這是什麽花?”她不由自主地尋香而去,望著怒放著的罕見鮮花,不禁自言自語。


    “這是鳳凰花。”輕輕柔柔地動聽嗓音在她身後響起,她心中一驚,回過頭一望,卻見一名年約二十左右的年輕女子,正一臉溫柔地撫著一朵開得正豔的鳳凰花。


    “鳳凰花?我怎從未聽說過此花?”喬英淇呐呐地道。


    “此名是我取的,這些花也是我所種下的,這麽多年來,還是頭一回開得如此燦爛……”女子輕歎一聲,頗有些悵然地道。


    不等喬英淇再說,她又輕聲問,“你可是從龔州來?他們、他們可都是死了?想來必是死了……”她又是低低地歎息一聲,喃喃地道。


    “你是何人?你口中所說的他們指的是誰?”喬英淇疑惑地問。


    “我是何人?”女子失神地目視前方,好一會才輕聲道,“不過一旁觀者罷了,在將要離開前能有人來陪我說說會,上天總也不算薄待於我。”


    “旁觀者?”喬英淇更覺不解。


    “數年前,也曾有人尋到了此處,那日也是鳳凰花盛放之時,有一對年輕的男女尋來,男的麵容清俊,卻是不苟言笑;女的溫柔秀美,亭亭玉立。我至今記得男子眼中那抹孤清,仿佛藏著無比沉重的心事,可在對著女子的時候,他卻總是甚為溫柔耐心。那女子,喚他‘定昭哥哥’,而那位名喚定昭的男子,叫她‘素棠妹妹’。”


    喬英淇吃了一驚,曹定昭?素棠妹妹?莫非便是他那位指腹為婚的張家姑娘?


    “日複一日,他們每隔幾日便會過來,隻因那位素棠姑娘甚喜鳳凰花……”女子低歎著道。


    “你與他們是舊識?”喬英淇輕聲問。


    “不,並非如此,他們並不知道我的存在,每回我就是藏身在那處隱蔽的小山洞前看著他們,看著那位素棠姑娘眼中情意越來越明顯,而那定昭公子神情動作依然溫柔,可那孤清之感始終不改。日複一日,後來便再不見他們的身影,直到兩年後,我方又見了他,可那個時候,陪在他身邊的卻不再是那素棠姑娘,而成了一名‘小郡主’。”說到此處,女子臉上浮現幾分唏噓。


    喬英淇沉默,那個時候想必是張家出了事,‘素棠姑娘’身死,曹定昭結識了含碧。隻是,眼前此女到底是什麽人?既然在此處種了這麽多的鳳凰花,卻又藏身著不敢見人,難道她身上藏著什麽秘密不成?


    “他對那位郡主總是一臉的耐煩,可他卻不會知道,與待素棠姑娘不同,他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追逐著郡主的身影,哪怕他說出來的話讓人聽著總覺得少了些耐心。我想,他一定很喜歡那位郡主而不自知……”


    喬英淇又是一怔,娥眉卻不自禁地微蹙,眼前的女子,莫非對曹定昭……


    “鳳凰花,代表著錯失的愛……”正匆匆地趕來的趙瀚霆,見喬英淇正與一名陌生女子說著話,忍不住放緩了腳步上前,卻聽女子幽幽的聲音。


    錯失的愛?他心中一凜,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深處冒起,他不敢再想,連忙上前,“英淇,喬將軍正四處尋你。”


    喬英淇回過神來,見著他尋來,雖有不悅,但一聽兄長尋自己,遂連忙向那女子告辭。


    望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的身影,女子幽幽輕歎,直到身後響起細碎的腳步聲,不一會的功夫,一把低沉的聲音響起,“公主,該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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