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淳想著朝白若竹咧嘴笑了一下,然後跳出了窗外。


    蹬蹬看到他人嗖的一下不見了,癟癟嘴哇的大哭了起來。


    白若竹去關了窗戶,抱著蹬蹬坐回床上,小聲說:“是不是還沒玩夠啊,有娘陪你玩還不好嗎?”


    可是蹬蹬哭的十分委屈,眼睛不住的往窗戶那邊看,明顯是舍不得江奕淳離開。白若竹不由想到了自己前世的小時候,她在爺爺家學中醫,媽媽會定期來看她,看完要返回市裏工作。而每次媽媽走的時候,她就哭的很傷心,就好像現在的蹬蹬一樣。


    “臭小子你要不要這麽喜歡他啊?你才見過他幾次啊。”白若竹有些忿忿不平的嘟囔起來,心裏直泛酸水,有時候她把蹬蹬交給桂枝帶,自己單獨出去的時候,蹬蹬可沒這麽哭過!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問題,蹬蹬很喜歡江奕淳,而在攤子上的時候,蹬蹬對戴著麵具的江奕淳也很喜歡,他能看出是一個人嗎?


    白若竹隨即笑著搖頭,蹬蹬這麽小怎麽會看的出來,大概是因為小孩子對喜歡的人身上的味道有辨別力吧。


    想到這裏,她又想起那縷淡淡的飄入鼻中的清香,好像有些竹葉的味道,又有些冷冽,那味道在她產後迷迷糊糊時,悄悄鑽進了她的鼻子裏,留在了她的記憶深處。


    她抱了蹬蹬喂奶,完後躺下沉沉的睡了過去,她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而今又多了一重保障,她便更有信心了。


    ……


    翌日清晨,縣衙升堂,不少百姓都在公堂外圍觀,此次舞弊案在安遠鎮乃至整個安西府都傳的沸沸揚揚。


    欽差大人薛文輝上堂,李順生等人隻能在後麵站著陪同,時不時回答欽差大人的問話。


    薛文輝看起來年齡不大,大概三十五、六的樣子,也算是正當壯年了。李順生知道他品階並不高,來頭也應該不小,但具體如何,可不是他這個小小縣丞該操心的。


    薛文輝先提了此次童生試的主考官、副考官等一行人上堂受審,李順生則把已經掌握的證據、證詞都呈給他看,薛文輝十分滿意的點頭,覺得李順生的準備工作做的不錯。


    證據確鑿,堂下無人敢喊冤,隻是一個勁的磕頭求大人饒命,薛文輝敲了一記驚堂木,厲聲喝到:“你等拿朝廷的俸祿,竟是如此行忠君之道,如今證據確鑿還有臉求饒?考官王治通、副考官劉文耐狼狽為奸,為一己之私販賣考題,判斬立決,並沒收家產,家眷、子嗣流放官外!”


    公堂大門外圍觀的民眾一片嘩然,這位欽差大人判的可真重啊。


    白若竹跟家人也早早來了外麵觀看,白祿一大早也被白澤浩給請了過來,身邊就讓白澤濟一人陪著。她卻跟普通人想的不同,欽差大人一上來就判案,他代表的是誰?他的態度不就等於皇上的態度?她聽聞她所在的丹梁國從上一代國君到如今的武寧帝唐胤,從來沒爆發過大型的舞弊案,雖然這次隻是一個小地區的童生試,卻足以引起皇上的重視了。


    這種案件如果不能殺一儆百,那肯定不久還會有舞弊案,不管什麽時候,都有為了錢財鋌而走險的人。


    不過古代家族連坐這種律例真的很不人性化,初始的目的是為了讓家族成員相互監督,免得其中一人犯錯而連累全家,可真碰到那種膽大妄為的,就像這次的正、副考官,他們的家人可就慘了。


    白若竹悄悄歎了口氣,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破除這種律例,她心裏默默的想到。這不是她聖母替別人操心,而是經過這次的事情她怕了,怕再被老宅那邊連累了。


    當然,這些事情也不是沒辦法解決,隻要老爺子死了,就沒有這麽護著白義博胡來了,至於老太太,拿錢就能搞定的人還能多麻煩?


    隻是最近幾年她可不想老爺子死,就是老爺子生病,她還會去主動救治他,免得他一旦死了,全家要為他守孝,她大哥三年不能成親,二哥三年不能參加科舉,這個殺傷力實在太強了……


    她這麽一分神的功夫,正、副考官已經被押了下去,三日後行刑,由李大人監斬。


    安遠鎮的老百姓許久沒看過砍頭了,一個個都十分興奮,就白若竹附近不少人都相約了三日後到刑場看砍頭。


    隨即,欽差大人讓李順生把犯案情況嚴重的考生提上來,這便直接輪到白義博了,欽差大人看了卷宗,讓把白澤沛一同提上來。


    白若竹朝家裏人看了一眼,她之前勸過家裏人,說欽差大人要審這麽多犯人,怕是早就煩了,咱們要是一大家子都上去,搞不好更讓他反感。白澤浩當時說他陪白若竹上堂,依然被白若竹給回絕了,她說自己是女子,又有孩子,就算哪裏說的不對了,大人也會網開一麵,可如果是男丁就沒這麽幸運了。


    這個時候擊鼓鳴冤不是隨便就能做的,像有的地方甚至規定擊鼓鳴冤之後就得先挨二十大板,雖然安遠鎮沒這種規矩,但她不清楚欽差大人的性格,不想家人跟她一起去犯險。


    “若竹,二爺爺陪你。”白祿說著露出一副即將英勇就義的神態,讓本來心情有些緊張的白若竹一下子笑了起來,古人果然把擊鼓鳴冤看得很嚴肅啊。


    她朝白祿微微點頭,然後大步上前敲響了公堂門口的鳴冤鼓。那鼓真的是多年沒人敲過了,她一敲上麵就直掉灰,沒幾下就搞的她灰頭土臉的了。


    鼓聲響起,公堂外喧嘩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不少人驚訝的看向她,竟然有人擊鼓鳴冤了,還是個女子!


    “堂外何人擊鼓?帶進公堂說話。”薛文輝眉頭微皺,發話讓官差提了白若竹和白祿進去。


    白若竹上前,規規矩矩的給薛文輝行了跪拜大禮,恭恭敬敬的說:“回大人的話,小婦白氏,是白澤沛的妹妹,是為家兄擊鼓鳴冤。”


    白祿急忙照她的樣子跪拜,也說道:“小人白祿,是白氏宗族的族長,?事啟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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