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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宿的挑燈夜讀,宗銘宣布自己已經成為軒轅飄飄大神的腦殘粉,第二天早上親自做了愛心早餐端到李維斯床頭,認真地說:飄飄,今天也要好好更新哦,加油!


    李維斯被他雷得要飛升了,簡直欲哭無淚,還好領導工作很忙,下午就被桑國庭召喚到局裏去開會了。


    送走宗銘,李維斯總算鬆了口氣,打開文章一看,霸王榜裏多了一個陌生的名字——軒轅飄飄的老公,一宿的工夫打賞了他好幾萬塊,超過歐米伽姑娘穩穩坐上了霸王榜第一的位置。


    除了宗銘,不可能再有別人了李維斯仰天長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還是該砍號重練。


    想了半天,還是繼續更新吧。


    寫完兩天的存稿,李維斯打開了渤海白女妖的新文,最近更新的章節節奏依舊那麽詭譎,女主表麵上是個溫和專業的入殮師,入夜後便化作變態盜屍人,在一個又一個的墳地中遊走,尋找讓自己心動的人體器|官


    文下的評論也依舊是那麽分裂,喜歡的人恨不得她一天十更,不喜歡的人罵全了她家一戶口本兒。


    李維斯注意到一個叫做天星天晴的id,連續十來天在她文下發表了非常嚴肅的譴責聲明,認為作為作者不應該寫這種黑暗變態的東西,應該多寫陽光積極的作品,為年輕人,尤其是未成年人做出正確的思想引導。


    這種仿佛古墓裏鑽出來的評論,自然引來一大票的冷嘲熱諷,但李維斯注意的不是這個,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天星天晴曾經是他的一個忠實粉絲,當年他寫的文還沒現在這麽火的時候,這個小讀者就經常出現在他文下,給他打氣,給他提意見,有時候他卡文了,她還會給他留言,說說自己開出來的腦洞什麽的。


    這個孩子應該年紀不大,人非常nice,軟軟的,脾氣很好的樣子,李維斯對她印象非常深刻。


    大概從去年春天開始,這個id就消失了,再也沒在他文下出現過,李維斯本來都忘了她了,今天看見忽然想起她來,點開她的讀者專欄看了一下。


    果不其然,她的收藏列表裏都是去年春天之前發表過的文章,購買記錄裏也是一樣,她發出的最後一個長評是給軒轅飄飄的,時間是2025年3月12日。


    這一年半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李維斯有些疑惑,仔細讀了兩遍天星天晴在渤海白女妖文下的評論,第一反應是這孩子被盜號了,第二反應是被魂穿了,第三|反應是她可能經曆了什麽人生大變故——她現在說話的語氣和以前相比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也許是職業病,李維斯莫名想起了超級腦,但就吳曼頤、王浩和齊冉的情況看,超級腦似乎並不會讓一個人性格大變,隻是會強化這個人在某個方麵的執念,魔化他內心黑暗的部分。


    可能隻是想多了吧李維斯關閉了頁麵,打算再觀察兩天看看,不行了就跟宗銘匯報一下。


    接下來的幾天,李維斯過得分外逍遙,宗銘不在家,劉隊長那邊沒什麽進展,他閑下來以後把整個石湖農場打掃了一遍。除此之外就是每天看看課本,寫寫更新,偶爾再刷一刷本地新聞什麽的。


    齊冉的案子已經被官方曝露出來了,同時曝光的還有徐秀姑謀殺小三案。這兩個案子可以說刷新了廣大吃瓜群眾的三觀,誰也沒想到家庭主婦裏居然有這樣心思縝密、雙商驚人的高手,因為在事業上遇到挫折,便將聰明才智都運用到了家庭當中。


    真是想一想就汗流浹背啊那些對自家主婦有所忽視的丈夫們紛紛感覺自己不經意間已經在懸崖邊走了一圈,暗暗決定回家後一定要好好關心一下自己的老婆,謝謝她們不殺之恩。


    以及最好請她們把超人的精力發泄在社會生活當中,不要浪費在自己身上,說不定還能培養個女富豪出來,改善改善家庭生活


    隨著一些細節的曝光,珍愛好女人這個奇葩的組織也進入了大眾的視線,很多人對這個年代還有這種組織的存在表示驚奇,在九年義務教育已經普及幾十年的今天,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反倒回頭去學習所謂女德、女戒,簡直是現代教育的倒退!


    但也有一些傳統學者認為這才是女性教育該走的方向,所謂男女有別,女人本就該以家庭為主,這種成年女性修習女德的風潮恰恰證明目前的基礎教育是失敗的,沒有考慮到兩|性差異,以及社會對女性的定位和需求。


    他們認為,齊冉和徐秀姑這種極端的特例,一方麵是曲解了傳統女德的內涵,另一方麵更加說明她們接受過高等教育以後對自身價值的估計出現了偏差,如果一開始就接受傳統教育,絕不會這樣不安於室,將丈夫視為自己的私有物品。


    一時之間,亂象叢生,連李維斯這種玩慣了文字遊戲的人也有點看不懂各路專家的評論分析。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無論怎麽抨擊,怎麽批判,珍愛好女人這種組織還是會堅強地存在下去,即使不以這個形式,也會以其他名字其他形式存在下去。因為這個社會需要它,準確地說,很多被社會和家庭逼進死胡同的女人,需要它。它就像田園化的上帝,接地氣的聖經,給了這些瀕臨窒息的女人一個虛妄的安慰。


    畢竟,像齊冉這樣被超級腦加持的、極具破壞性的隻是個例,多數主婦還是溫和懦弱的,習慣忍受並以此為生的。


    轉眼間便是長假前夜,九點半,李維斯開著他的小熊貓去機場接桑菡,因為路上堵了一會兒,到達機場的時候飛機已經落地半個小時了。


    熙熙攘攘的大廳,桑菡坐在遠離人群的一角,抱著雙肩包,戴著一副巨大的銀灰色耳機,孤獨的身影仿佛與世隔絕。李維斯躡著腳走過去,發現他正呆呆看著自己的手機,雖然因為麵癱沒有太大的表情,但依稀能看出一點羞澀的春意。


    哪個少年不懷春啊李維斯不禁感歎,屈起手指輕輕彈了一下他的耳朵:想什麽呢?


    桑菡被他驚了一跳,迅速收起手機,摘下耳機,顴骨浮上一絲微紅:哥哥你幹嘛啊。


    你幹嘛啊?李維斯笑著揶揄他,臉怎麽這麽紅?剛才在和電阻妹聊天麽?


    桑菡努力繃住表情:沒、沒有,隻是隨便看看而已。


    你約她見麵了嗎?李維斯繞過長椅,坐到他旁邊,怕他不舒服,刻意隔了一個位子。


    桑菡有點不好意思:還沒有,我有點不知道怎麽和她提,其實我們認識時間也不長你說她會不會拒絕我啊?


    李維斯覺得挺有可能的,但不想給他潑冷水,便說:一半一半吧,女孩子你懂的,都有點難以捉摸,誰知道她們怎麽想的呢。


    也是啊。桑菡歎氣,你是個基佬嘛。


    李維斯感覺自己受到了暴擊,然而隻能把一口老血默默地咽下去,是啊。


    死宅和基佬麵麵相覷,無語凝噎。


    走吧,先回家,已經十點多了。李維斯拍拍桑菡的肩膀,拎起了他的雙肩包。


    小熊貓行駛在寂靜的公路上,桑菡坐在副駕位,不停打開手機又關上。李維斯悄悄瞄了一眼,發現他一直在看微信,估計還在糾結求麵基的事情。


    想了想,鼓勵他道:你就直接問她吧,男人大丈夫,就算被拒絕也沒什麽要緊吧?你的目標不是全國前十的黑客麽?除了電阻妹還有八個待選項呢。


    那我就隻能把自己掰彎了。桑菡悲哀地說,據我所知她是唯一可以確定的女生。


    技術宅真可憐,李維斯在一處紅燈前停車,同情拍肩,到底約不約?


    桑菡一咬牙:約!


    然後他就像個即將英勇就義的烈士一樣,打開自己的微信,點開r,發了一條信息:【我在西堰市,我想見見你,我們可以見麵嗎?】


    一片死寂。


    她不理我了。桑菡一臉世界末日的表情,絕望地說。李維斯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了,紅燈過後默默開車。


    一刻鍾後,車子駛入開往石湖農場的村路,桑菡的手機忽然叮咚一聲,歐米伽姑娘回話了:【剛才斷網了,沒看見,嗯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桑菡一秒鍾滿血原地複活:【當然。】


    歐米伽姑娘給他發了個可愛的笑臉兒,不吭聲了。


    她說她要考慮一下!桑菡整個人都不好了,麵癱臉上難得顯出激動的神色,她說她家剛才斷網了,才看見我的微信!她回複我了!


    李維斯詫異道:這年頭還有斷網這一說嗎?


    桑菡噎了一下,漸漸恢複平靜,照舊是麵癱臉一張:她應該隻是在猶豫吧,不好意思就說自己斷網了。女孩子是這樣的吧,都很糾結,又喜歡說謊搖頭感歎道,真是好可愛啊!


    李維斯不明白說謊哪裏就可愛了,隻能附和:呃確實,有點可愛。


    回到石湖農場,巴頓認識桑菡,立刻跑過來又蹭又舔。隆美爾則對宗銘以外的所有人類都不屑一顧,隻高冷莫測地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李維斯帶他上樓,指著樓梯對麵的房間對他說:宗銘讓你住這裏,衛生間在走廊盡頭。如果要洗澡,隻能在我房間洗,二樓沒有公共的浴室。


    你住二層嗎?桑菡有點意外,宗銘不是住樓上嗎?你不和他一起?


    呃我習慣一個人住,而且我們不是還沒領證麽?


    你們真講究。


    大致收拾了一下行李,已經快十二點了,桑菡拿了睡衣睡褲去李維斯房間洗澡,好奇地看來看去:床這麽小,能睡下你們兩個人嗎?


    李維斯尷尬癌都要犯了:說了我們不住一起了。


    那也要一起睡覺啊。桑菡一本正經地說,難道每次都是你上去嗎?那他也太不主動了吧等等我是不是對你們的體|位有什麽誤解,他是攻沒錯吧?


    李維斯特別真誠地說,其實我信教的,我有守貞戒,隻不過沒戴而已。雷就雷徹底一點吧哈哈哈哈!


    桑菡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你還是個處男?


    李維斯艱難地反擊:難道你不是?


    桑菡語塞,抱著衣服往浴室走去,不說了,我去洗澡。


    浴室傳來刷刷刷的水聲,李維斯長籲一口氣,感覺都被自己雷出汗了,索性脫了衣褲,披著浴袍打算等他出來也衝個澡。


    左胸還貼著哆啦a夢創口貼,李維斯將膠布撕掉,對著鏡子看了一下,發現宗銘撓破的地方已經結了一個粉紅色的傷疤,不禁暗自吐槽他爪子真利,不愧是隆美爾的親爹。


    桑菡很快洗完澡出來,短短的發茬掛著亮晶晶的水珠,穿一身印滿派大星的卡通睡衣,整個人q萌q萌的,一點也不像個即將大學畢業的官方黑客。


    別問我為什麽睡衣這麽奇怪。他發現李維斯的眼神帶著笑意,翻了個白眼,我媽買的,她是派大星和海綿寶寶的cp粉。


    居然還有這種牆頭李維斯好笑地說:挺好啊,小孩子就要穿可愛一點嘛。


    桑菡認真道:我隻比你小兩歲而已,我已經二十歲了!


    是哦,馬上就到婚齡了呢。李維斯馬上戳刀,電阻妹回複你了嗎?


    桑菡一秒鍾泄氣:還沒。


    李維斯哈哈大笑,揉了揉他濕漉漉的頭發,桑菡抱頭躲避,他追過去硬要摸,於是浴袍帶子開了,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然後桑菡的眼神就變了:你們的愛好很激烈啊?


    什麽啊?李維斯莫名其妙。


    都咬破了,還說沒有上過床!桑菡搖頭歎氣,抱著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往外走:你們外國人真虛偽,小甜甜也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守貞個鬼哦上帝都要被你們氣死了!


    房門咣一聲被甩上,李維斯原地思考了半分鍾,低頭看看自己左胸,臉慢慢綠了。


    這孩子太汙了怪不得宗銘要給他寄去汙粉!


    心塞塞地洗完澡,躺在床上,微信響了,是歐米伽姑娘:【太太,睡了麽?】


    姬友深夜臥談時間到了,雖然李維斯都煩死桑菡這個腦補帝了,但追女生這種大事還是要幫忙的,立刻回複:【還沒有。】


    【你有沒有追海妖女神的新文啊?】歐米伽問,【她昨天和今天都沒有更新哦,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不會是因為被投訴了?】


    李維斯打開app看了一下,果然發現渤海白女妖已經兩天沒更新了,去投訴頁麵看了一下,一大堆的吐槽,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個名叫天星天晴的id,她居然鍥而不舍地投訴了十幾條,幾乎每章都投了一遍,還揚言如果官方不處理這種毀三觀的作者,她就要向網警報案了。


    【你有沒有看投訴頁麵?】李維斯問。


    【你是說那個天星天晴吧?】歐米伽說,【我也看見了,她也太極端了吧,居然投了那麽多條,還說要報警!天惹,網警會管這種事麽?網站會不會被牽連啊?】


    【應該不會吧?】李維斯說,【文學創作不可能隻寫高大上的主題和人物啊,隻要不違反國家規定,不三涉,寫什麽故事是作者自己的自由吧?如果按她這種嚴苛的標準,那東野圭吾所有的作品都該被禁了,《白夜行》多毀三觀啊。】


    【你沒辦法跟瘋子講道理啊。】歐米伽姑娘發了個鬱悶的表情,說,【《黑貓警長》當初不就是因為奇葩的家長投訴血腥暴力於是被禁播了麽?好煩啊,三觀這麽正幹嘛不去看《高等數學》啊!】


    【大概看不懂吧,哈哈哈哈】李維斯隻能苦中作樂,【耐心等她恢複更新吧,我看管理員並沒有判定違規,應該隻是作者有事所以斷更幾天吧。】


    【有點擔心哦。】歐米伽說,【我在她的讀者群裏,他們說海妖女神一個人在外麵租房住的,和家裏人基本不聯絡。萬一她真有什麽事,不是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麽?】


    【網站有她的緊急聯係人電話吧?】李維斯說,【要不然我問問編輯?】


    【算啦,斷更兩天而已,哪個大大不斷更啊。】歐米伽說,【看群裏人怎麽說吧,我會密切注意的。】


    【也許隻是因為放假吧,一般公司放假之前會稍微忙一點。】李維斯說,【你呢,你放假期間去哪裏玩啊?】


    【要上大提琴課,還有英語補習班。】歐米伽發了個哭泣的表情,【我爸太忙啦,哪有時間帶我出去玩。】


    【找個男朋友啊。】


    歐米伽沉默了一會兒,說:【還沒想好要不要找。】


    李維斯直覺她在為桑菡的邀請煩惱,試探道:【為什麽啊?有合適的對象嗎?】


    【有一個約我見麵啦。】歐米伽扭扭捏捏地說,【但是我有點擔心見光死我很醜的!】


    李維斯想了想,桑菡這種人應該不是特別顏控,他控的大概是代碼:【試試看嘛,也許你正好醜在他萌點上了哈哈哈哈!】


    【你導厭!】歐米伽發了個笑哭的表情,【我再考慮一下吧,其實我是有點喜歡他的,隻是唉,說了你也不懂,算了。】


    李維斯還想再替桑菡說兩句好話,但又覺得那樣就太落痕跡了,便像往常一樣開了個嘲諷:【早點睡吧,熬夜就更醜了,哈哈哈!】


    歐米伽發他一個貴人翻白眼的表情,下線了。


    濱河大道別墅區,唐宅。


    卷毛少年呆呆看著手機,忽然哀歎一聲,將自己的腦袋在抱枕上嘭嘭嘭地撞了十幾下。


    然後他糾結地在床上滾來滾去,最終把自己掉到了床底下。


    小熠?唐輝正好從門外路過,擔心地問,你在幹什麽?這麽晚了怎麽不睡?


    已經睡了啦!唐熠不耐煩地回答。


    唐輝敲了敲門,推門進來,看到弟弟躺在地上,無奈地把他抱回床上:怎麽掉地上了?又做惡夢了?


    沒有了。唐熠將腦袋塞到枕頭下麵,甕聲甕氣地說。


    唐輝狐疑地掀開枕頭,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麽臉這麽紅要喝水嗎?


    不要了。唐熠躺躺平,用腳丫子推了推哥哥,你走吧,明天還要上班呢,多累。


    唐輝摸摸弟弟的卷毛:是不是做惡夢了?最近睡眠不好嗎?要不要去看醫生?


    唐熠在哥哥衣服上蹭了蹭:沒有,已經不害怕了,都三年了。


    唐輝給他蓋上被子:都是我不好,那麽重要的時刻不在家,讓你一個人麵對爸爸的死亡不要怕,死隻是另一種生,爸爸沒有離開我們,隻是用另一種方式去了另一個世界,懂嗎?


    唐熠對他笑了笑:嗯,我已經不怕了,哥,我都十六歲了。


    是啊,都十六歲了。唐輝歎道,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沒有啦!唐熠馬上翻身背對他,將有點發紅的麵孔藏在枕頭裏,你好煩啊,去睡覺啦,我要睡了,明天要上大提琴課。


    好吧。唐輝無奈苦笑,關燈走人。


    唐熠豎著耳朵數著哥哥的腳步,等他走遠了,忽然一躍而起,推開衣帽間的門,從角落拖出一件黑白色的cospy女仆裝。


    如果穿上裙子,戴上假發,再稍微化一點妝,也許可以假裝是女孩子吧?


    唐熠有點不確定地原地轉了個圈,擺了個可愛的姿勢。


    然後他忽然哀嚎一聲,衝出去把自己再次塞到了枕頭底下。


    要死了,網戀了,還彎了,到底要不要去見阿爾法大神啊啊啊啊!


    為什麽要玩人妖號啊我真是個大傻瓜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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