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說話間桑菡已經把從劉隊長那兒摳過來的文件都上傳完了,三人分頭瀏覽起來。


    毫無懸念,宗銘第一個看完:趙毅剛的話有點意思啊,這兩個失蹤者果然都是風流人物。


    李維斯看中文慢,緊趕慢趕看完筆錄,才明白宗銘說的是什麽意思——關傑私生活比較混亂,同時交往了好幾個說不清是女朋友還是泡友的女孩兒。韓博濤則是和一名背景很深的女上司有曖昧,導致老婆一年前和他離婚了。


    越來越複雜了啊。桑菡說,競爭企業那邊還沒排查完畢,受害人的私生活上又出現了這麽多疑點,劉隊長的人想捋清這麽多線索估計要花不少時間了。


    話說,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李維斯看的最慢,但慢有慢的好處,像他這種整天腦補角色設定的人,對人物對話有著敏銳的直覺,關傑的幾個領導對他的評價特別好,簡直有一種不可說的維護,但從科研成果看,他的業務技能好像隻算中等。


    宗銘沉吟少頃,道:表麵上這些隻是失蹤者的私生活問題,但實際上最後都指向了一個矛盾——以關傑的年齡和資曆,報送青年科學家非常勉強。韓博濤相對好一點,但研究所裏還有很多比他更適合的人。三名報送人中,隻有趙毅剛是毫無爭議,全憑科研成果頂上去的那一個。


    我查一下。桑菡說,隔了一會兒,傳上來一段微信聊天記錄,是關傑和他一名上司的。


    對話比較猥瑣,很明顯這兩個人有著共同的愛好——約|炮。關傑因為外形上比較有優勢,似乎還跟上司分享過一些炮|友方麵的資源。這段對話就是他暗示上司看在一起嫖過娼的份兒上,在青年科學家送選的時候推他一把。


    隨後桑菡又傳了幾段,內容差不多,都是關傑通過各種手段賄賂其他上級求推薦的對話。


    李維斯看著這些赤|裸裸的交易,內心有點幻滅,沒想到傳說中象牙塔般的科研圈也充斥著這種事情,相比之下趙毅剛這種低情商的人似乎還更值得尊敬一些。


    韓博濤呢?宗銘問。


    桑菡道:他比較簡單,就巴結了那一個疑似是他情人的女領導,不過這個女領導能量很大,頂得上關傑巴結的那一堆。


    由此看來,趙毅剛為什麽對關傑和韓博濤態度反感,原因很清楚了——任何憑真本事苦熬的科研人員,都不會看得起這種走邪門歪道的同事。


    李維斯遲疑著問:趙毅剛會不會因為這個對關傑和韓博濤下手?不知道為什麽,自從見過趙毅剛之後,他總覺得這個人是整件案子的眼,這是一種奇怪的直覺,無法解釋。


    桑菡道:動機太微弱了,趙毅剛已經被報送,那兩個人並沒有威脅到他的名額,現在綁架他們,對他來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


    李維斯反駁道:候選人一共十二名,獲獎者隻有一個,他們除了同為報送者,還是競爭者,從這個角度來講,少一個對手就多一分希望啊。


    桑菡仍舊覺得不可能:少了兩個還有九個,除非趙毅剛有辦法把其他人也搞掉他不至於為了一個獎項搞這麽大手筆吧?十一個競爭對手啊!


    宗銘一直在沉思,這時開口道:邏輯上是有點說不通,正常人不會這麽幹——想弄掉那九個人可不會像綁架同事這麽簡單,光混進對方單位或者家裏,就很難避開警察的視線。


    除非他不正常。李維斯腦中靈光一閃,王浩當初也沒有理由殺那麽多人啊,可他還是殺了,如果趙毅剛和王浩一樣受超級腦影響,他的思維就很難用正常人的邏輯去猜度。


    宗銘沒有貿然下結論,對桑菡道:阿菡,查一下我入院那天晚上七點半左右,醫院大門到急診大廳的沿途監控。


    李維斯明白他這是想確定自己那天遇到的超級腦是不是趙毅剛,立刻來了精神。桑菡道:等一下,我剛查到了這個,你們先看,我去弄監控。


    公共區傳上來兩份文件,正是之前宗銘讓桑菡查的,兩樁失蹤案發生當日趙毅剛的手機定位軌跡。關傑那邊不出所料有些疑點,趙毅剛那天確實去過關傑的實驗室。但他們倆本來就是同事,偶爾交流也算正常。


    至於韓博濤,就比較遺憾了,他失蹤那晚趙毅剛一直在加班,淩晨四點多才回家。


    這算是不在場證明嗎?李維斯問,這個是不是可以證明,趙毅剛沒有在韓博濤失蹤之前接觸過他?


    隻能參考。宗銘說,還要考慮他沒有帶手機的情況。


    哦


    桑菡上來了,把宗銘要的視頻傳了上來:你說的是關傑母親被120送到醫院這一段的監控視頻嗎?


    對。宗銘飛快將視頻瀏覽了一遍,道,看這兒,七點二十八分四十一秒,120急救車進來的時候,趙毅剛也跟著來了。


    視頻上,趙毅剛和一個老頭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往120急救車跑,顯然是和對方一起送老太太過來的。但後來他沒有跟進急診大廳,去門診交費了,所以沒有和李維斯打上照麵。


    所有的證據匯集在一起,趙毅剛的嫌疑變得越來越清晰,無論從作案動機,還是從李維斯感覺到的超級腦來推斷,他都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綁架者。


    下一步怎麽辦?李維斯問宗銘,要把我們的推斷告訴劉隊長嗎?以後我們是不是可以公開介入他的案件了?


    不用。宗銘冷靜地說,我們的推斷是基於趙毅剛可能是超級腦的假設,否則這條邏輯線就缺乏說服力,所以在確定這個假設之前,不要用它去幹擾劉隊長的偵察。事實上按常規案件偵察來說,他們的做法更加縝密和穩妥——除了趙毅剛,競爭企業仍然有最大的嫌疑,他們的排查是合理的,也是必要的。


    李維斯受教,默默點頭。


    大家安靜下來沉澱了一會兒,宗銘說:今天就到這裏吧。阿菡,給趙毅剛的手機掛個馬,讓我們能實時監測到他的去向。明天繼續把劉隊長的工作結果同步過來。


    知道了。桑菡說。


    李維斯問:那我呢?


    你多睡一會兒。宗銘說,這兩天你太累了,腿的拉傷還沒好,東奔西跑的,今天光機場就跑了兩趟。明天早上好好休息,睡醒了再來醫院。


    李維斯一愣,繼而心中湧上一陣熱流——土豪領導真好啊,發錢不手軟,還這麽會體貼人!


    桑菡沉默三秒鍾,語調平平地道:你們還是把巴頓的狗糧給我來一碗吧。


    李維斯這才意識到自己和宗銘還是掛名夫妻,宗銘剛才的話非常有秀恩愛的嫌疑。


    下次來我們家,狗糧多得是,隨便吃!宗銘豪放地說,完全不在乎單身狗小朋友脆弱的心理,太晚了,大家都睡吧。桑菡記得好好上課好好複習,你媽還指著你考研呢!


    桑菡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一聲,下線了。


    李維斯注意到那是歐米伽姑娘專用的表情,是她自己拿宮鬥遊戲裏的王才人p的,桑菡很明顯是之前和她對戰的時候順手摳了過來。


    感覺哪裏有點微妙啊


    第二天李維斯遵照領導的要求美美睡了一個懶覺,因為答應了歐米伽姑娘要雙更,索性碼完當天的更新才趕到醫院。


    跑進病房已經中午十二點了,宗銘對他這樣消極怠工的態度很不滿:李維斯同誌,你也太耿直了吧?我讓你多睡一會兒,你直接給我睡到中午了!


    李維斯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把自己精心準備的午餐擺出來,宗銘立刻自動消音——香濃的肉醬意大利麵,爽口的牛油果蔬菜沙拉,酸甜的低卡羅宋湯,還配了用模具做成貓咪形狀的藍莓蒸山藥作為甜品。


    論討好熊孩子,沒人能比得上李維斯,一般隻要他祭出貓咪山藥糕,熊孩子們就馬上酥了。


    宗銘雖然早已超齡,但是也酥了,看著滿桌子美食,用食指點了點李維斯:下不為例,太賢惠了!


    論做飯的手藝,他們倆應該算是不相上下,李維斯擅長西餐炒菜,宗銘擅長中餐麵食。但也許是因為人都更偏愛自己不擅長的食物,所以他們的口味是完全相反的——李維斯更喜歡宗銘做的湯麵,宗銘則更喜歡他做的硬菜。


    這種互補擱在一個家裏就顯得特別和諧,夫夫雙方都覺得生活特別美好!


    飯後李維斯去找各科醫生給宗銘簽評估報告。心胸外科醫生順利簽了,告訴他注意病人的日常飲食,不能抽煙不能喝酒不能勞累,特別注意不能受涼,一有反複馬上複診雲雲骨科醫生也沒什麽意見,要求病人回家後按醫囑複健即可。


    腦外科和神經科本來就沒查出什麽大問題,輪到心理科的時候,李維斯特意看了一下宗銘的心理評估報告,結果驚訝地發現他腦子有病的領導居然測出了一個超級正常的,比正常人還正常的結果。


    果然醫生玩的都是他玩剩下的啊


    不管怎麽樣,宗銘是可以順利出院了,他腦子裏的毛病不是普通醫院能治好的,現在隻要保證身體機能恢複健康就可以了。


    傍晚時分,李維斯將醫院這邊的評估報告交給快遞,發給桑國庭,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宗銘換了常服,t恤牛仔褲,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你幹嘛啊?李維斯問,不是明早才出院嗎?


    出去轉轉。宗銘說,在醫院待太久,都要長毛了,出去放放風。


    去哪兒啊?李維斯隱隱猜到他要幹嘛,懷疑地問,幹什麽去?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宗銘說,眼瞅著李維斯臉色一變,哈哈一笑,道,走吧,去現場看看。


    兩人避開護士們探照燈般的視線,成功離開心胸外科病區。李維斯將車子開出醫院大門,問:先去光電研究所還是先去福利區?


    福利區。


    李維斯驅車到達福利區,天微微暗了下來,大概是要下雨了,大片的烏雲正在黛青色的天空聚集。宗銘望了望天邊昏黃的一抹夕陽,皺眉道:果然是月黑風高啊。


    李維斯心裏咯噔一下,旋即覺得自己想多了:下車吧,咱們走進去。


    正是下班時間,人來人往的,保安也不太注意,兩人混在人群中順利走進大門。


    韓博濤家住在四樓,李維斯本來擔心宗銘腿受不了,誰知他很輕鬆就上去了,站在門口掏出一張磁卡,在警察臨時安裝的電子鎖上掃了一下,滴一聲開了門。


    現場取證兩天前就結束了,韓小豆被爺爺奶奶接了過去,現在這房子等於是閑置的。雖然家具擺設都還在,甚至所有東西還保持著韓博濤離開時的樣子,但因為主人不在了,一切都顯得有些寂寥陰森。


    宗銘站在客廳中央,靜靜四下觀望,隨後又進了主臥和書房,非常仔細地觀察了一遍。李維斯不知道他在看什麽,懵懂地跟在他身後走來走去,後來才發現他好像是在模仿韓博濤離開前的行為——他還作勢端起韓博濤右手邊的杯子,假裝喝了口水。


    天徹底黑了,窗戶被茂密的泡桐樹遮擋,屋子裏光線越來越暗,幾乎連家具的輪廓都有些看不清了。李維斯剛想問他要不要開燈,就聽宗銘說:走吧。


    你看出什麽了?李維斯問。


    沒什麽。宗銘皺眉說,一切都非常正常,韓博濤是自己離開這裏的,家裏沒有來過外人,起碼在事發當晚沒有來過。


    那失蹤者是怎麽自己走出去的呢?李維斯覺得現在隻有定時催眠或者暗示能解釋這個詭異的現象了。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李維斯走在前麵,一出門便遇上了一個熟人——靚靚媽穿著運動服,紮著發帶,正在花園邊慢跑。


    小李?靚靚媽一眼看見李維斯,過來打招呼,你怎麽來了?來看韓小豆的嗎?


    李維斯含糊地哦了一聲,反問她:怎麽這個時候跑步,好像要下雨了。


    所以早點下來跑啊,免得健身計劃又泡湯了。靚靚媽說,越過他看見宗銘,問,這位是


    哦,我表兄。李維斯隨口說,還是早點回去吧,這雨說下就下了。趙研究員還加班呢嗎?


    是啊,每天都這樣,我都習慣了。靚靚媽說著,視線在宗銘身上停留了一下,對他友好地笑了笑,那我先走了,你們忙。


    看著她逐漸跑遠的背影,宗銘問:她就是齊冉?


    李維斯繞了一下才想起來靚靚媽的名字就叫齊冉,點頭道:是,她就是靚靚媽。見宗銘的眼神似有深意,疑惑地問,她有什麽不對嗎?


    沒什麽,和案子無關。宗銘說,她向你自我介紹的時候,是不是沒提自己的名字?


    被他一提醒,李維斯也覺得有點別扭:是,她好像一直自稱是‘靚靚媽’,保安和鄰居也是這麽叫她的,要不是上回你查趙毅剛的家庭成員,我都不知道她叫齊冉。


    宗銘唔了一聲,慢慢往大門口走。李維斯道:這沒什麽不對吧?很多當了母親的女人都會這樣稱呼自己,某某媽我們幼教中心都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你的工作環境比較特殊。宗銘說,在中國,女人婚後不冠夫姓,社交場合一般都直接使用自己的姓名。像她這樣的年輕女性,如果刻意忽略自己的名字,長期以女兒代稱,在心理學上屬於自我認知有偏差扯遠了,你餓不餓?我帶你去吃點兒好吃的。


    李維斯看看表,已經八點過了,皺眉道:你今晚不回醫院了嗎?


    吃完再說。宗銘上了車,習慣性地打開手套箱拿煙,摸了半天沒摸到,發現李維斯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恨恨關上箱蓋,你怎麽這麽賊,連這裏都搜光了!


    李維斯隻是笑,將車子開到街上,問:吃什麽好吃的?往哪兒走?


    你臉真大!宗銘忿忿道,頓了片刻,指了指右前方,扇子麵街,帶你去吃小龍蝦!


    雨終於下起來了,李維斯將車停在扇子麵街狹窄的街口,和宗銘冒雨走進一家連招牌都沒有的龍蝦店。店裏空間出乎意料地寬闊,人也出乎意料地多,宗銘帶著他曲裏拐彎走了半天,才在靠近廚房的地方找到一個窄小的雙人位。


    湊合坐吧。宗銘靠裏坐了,盡量給他讓了點兒地方,今天天氣不好,不然來了還要排隊等位子。


    李維斯和他擠在一張雙人沙發座上,幾乎就是腿挨著腿了,不自在地蠕動了一下,道:非要在這兒吃嗎?太擠了。


    擠著吃才香。宗銘一邊說,一邊按著菜單點了菜,幸好剩個雙人位,要是剩個單人位,我還得抱著你吃。


    李維斯腦補了一下他們兩個大塊頭一個抱一個吃龍蝦的場麵,連胃口都雷沒了。


    菜很快送了上來,除了小龍蝦,還有海鮮拚鍋、農家臘腸和兩個素菜,宗銘不愧是土豪,什麽都要的大份,桌子上差點擺不下。李維斯拿了一個龍蝦,剝了半天才剝出肉來,差點把指頭劃破了。宗銘拆了濕紙巾扔給他,嫌棄道:我看你就是吃麵條的命!


    李維斯無語望天,他這個人手笨,從來就不會吃龍蝦螃蟹這種帶殼的東西,剛把手指擦幹淨,宗銘給他夾了個大生蠔:吃這個吧,這個不費勁。


    李維斯默默吃起了生蠔,宗銘戴上手套,手指如飛地剝了七八個小龍蝦,統統放在他盤子裏:吃吧,你命好,攤上我這麽個剝龍蝦小能手。


    老能手吧李維斯一邊吐槽,一邊將龍蝦肉吃了,果然發現異常鮮美,甜甜的,又帶著點麻辣,怪不得這麽多人排隊來吃。


    好吃吧?宗銘一看他享受的表情就得意地笑了,自己啃了兩個海螺,又開始剝龍蝦,直把半盆子都剝好給他放在碟子裏,才特別滿足地歎了口氣。


    李維斯覺得他上輩子肯定是個飼養員,而且是那種特別任勞任怨的。


    兩人吃得正歡,宗銘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戴著手套不方便動手,便側了側身子,說:拿出來看看是誰。


    李維斯在他褲兜裏掏了半天,把手機拽出來,發現是桑菡。


    你接。宗銘說著,隨手把剝好的龍蝦塞他嘴裏——盤子裏太多已經放不下了。


    李維斯咬著龍蝦接通了,問:阿菡,什麽事啊?


    哥哥?桑菡在那頭疑惑地問,宗銘呢?


    唔他不方便接。李維斯看一眼宗銘,他正在挖最後一個海螺。


    不、不方便啊桑菡忽然結巴了起來,你是不是含著什麽奇怪的東西哦,對不起打擾了,我晚一點再打來,一刻鍾夠嗎?


    李維斯終於明白他在說什麽了,臉立刻黑了,我在吃龍蝦,他在吃海螺,你有什麽事就說吧,我開外放!夭壽哦,現在的小孩思想怎麽這麽齷齪!


    呃,這樣啊。桑菡噎了一下,說,那個,我剛剛監測到劉隊長收到的一條重要信息,又有一個人失蹤了。


    什麽?李維斯愣了。宗銘也猛地直起了脖子:誰?


    焦月然。桑菡說,石化研究所一個研究員。頓了頓,道,也是這次青年科學家評選的候選人之一。


    深夜十點,李維斯和宗銘冒雨趕到石化研究所青年公寓——焦月然今年三十五歲,還是個單身,就住在單位的青年公寓裏。


    樓下有警察,宗銘出示了證件,帶著李維斯上二十二樓,在走廊裏遇見劉隊長。


    宗處!劉隊長已經和宗銘通過電話,見他來和他握了握手,這麽晚趕過來,這雨下得太操蛋了。


    我隻是來旁聽一下。宗銘一上來就擺明立場,你查你的,我就是收集一些資料,最近局裏讓我寫一份失蹤案的相關論文。


    劉隊長釋然,道:歡迎隨時指導,要進現場去看看嗎?


    好。


    李維斯跟著宗銘進了現場,一抬眼便吃了一驚:焦磊?你怎麽在這兒?


    焦磊一臉呆滯地站在客廳門口,身上還穿著消防員的製服,因為淋了雨,濕噠噠地往下滴著水兒。


    一隻翠綠色的鸚鵡蹲在他頭上,被李維斯的聲音一驚,撲棱棱飛了起來,拽掉了他好幾根頭發。


    噝——焦磊倒吸一口涼氣,摸著腦袋回頭,看見李維斯,臉上慢慢醞釀出一絲表情來,慘兮兮道:你來了斯斯啊!這可咋辦呀,我姐怎麽也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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