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天出了兩個盟主,“芊千纖阡”書友很早前就想要這第66個盟主的位置。終於如願了。嗬嗬,也得感謝“心隨念想”盟主給的機會。看到你倆在書評區都要老墨加更,老墨今天加更一節感謝大家的厚愛。謝謝諸位書友一直以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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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夫人一言落,曹操、趙達均是發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達落淚是有真情流露,不過多少也有點兒做戲的成分。他是個善於把握機會的人,雖不知單飛用什麽神通居然將當初的真相如實還原,但真相就在眼前,他如何會不順便替曹操申辯一二?


    可他隻想著丁夫人或許會有些歉然,卻不想丁夫人居然會對曹操致歉。


    這是多少年沒有的事情了?或者說,自從丁夫人和曹操相遇後,似乎就從沒有什麽致歉,應該致歉的始終都是阿瞞!


    曹操訝然半晌,急聲道:“夫人何出此言,夫人沒做錯什麽,我……我……”嘴唇喏喏,曹操沮喪道:“我沒做過什麽。”


    他話出口,意識到自己的確隻是有心意卻根本沒做成事情,倉舒還是不可避免的逝去,一念及此,不由灰心。


    丁夫人亦是神色黯然。


    單飛緩緩站起道:“夫人,在下複原當初情形的時候,其實也是心中忐忑,”他暗想好在曹操、趙達這次沒有撒謊,他們若是有所隱瞞,流年之下無所遁形,那結局隻能是悲劇,“幸好司空並未虛言,如今我們都應知道,司空沒有殺了華佗。”


    丁夫人沉默片刻,瞥了曹操一眼,微微點頭。


    曹操眉頭鎖緊,一口氣卻是舒不出來。


    “單統領,那華佗體內住著哪個?那黑白二人又是誰?”趙達不由問道。


    單飛搖搖頭,“這件事倒可稍後再談。”


    他知道曹操為何心事重重。眼下不過是稍緩矛盾,丁夫人是不因為華佗一事再怨恨曹操了,可曹衝終究斃命,老曹做錯的事情也不止這一件。丁夫人和曹操的矛盾早就根深蒂固,寄托一生希望的曹昂、曹衝先後離世,這婦人是否想活下去,誰能夠保證?


    “眼下要緊的事情是?”曹操終於問道。


    “查出曹衝的死因,找出害死曹衝的真凶!”單飛沉吟道。


    丁夫人眼露怨恨,掙紮就要下榻道:“單飛,你若能找出殺害倉舒的真凶,我九泉之下亦對你感激不盡。”


    曹操一顆心沉下去,聽出夫人言語中的死誌。


    單飛忙止住丁夫人道:“丁夫人,我和倉舒素來交好,他無辜身死,我若有能力,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不過……”略有沉吟,單飛道:“我需要多知道些倉舒的往事,才能找到凶手要致他死地的緣由。”


    丁夫人默然片刻,“他這麽善良的孩子,如何會得罪旁人以至送命?他遭此不幸,難道不是城門失火的緣故?”


    她總算對曹操客氣了點兒,沒有指著曹操的鼻子罵——你做下的孽,落在了你兒子的身上!


    曹操黯然,無從反駁。


    單飛暗自皺眉時,丁夫人突然想了什麽,猶豫道:“單飛,有件事,我倒不知當講不當講。”


    “夫人但說無妨,不過我看夫人有些勞累,不妨先休息片刻。”單飛建議道。


    丁夫人多日積鬱在心,本是身子衰弱,眼下雖被曹衝的事情振奮了精神,還是很感疲憊。聽從單飛的勸告閉目養神良久,她才睜眼道:“單飛,今日若非見到你施展的神通,這件事我本來是不準備說出來的。衝兒死後,我曾做了個奇怪的夢。”


    “哦?”單飛靜待下文。


    丁夫人猶豫道:“在夢境中,我聽到有人對我說……你希望倉舒活轉嗎?我聽得到那人的聲音,不過沒有看到那人的模樣。”


    單飛耐心道:“之後呢?”


    丁夫人回憶道:“我自然是希望衝兒回轉,那人又道,我有複活倉舒之法,你可依法照做。”


    見丁夫人很是清醒的在敘說夢境,單飛感覺丁夫人不是夢囈,心中微有凜然。


    “那人接著道——道乃無中生有,以有為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人之死是為從有化無,本難逆命,但若尊‘萬物複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之理,未嚐不能複活性命。”


    趙達本是暗自搖頭,心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丁夫人傷痛曹衝之死,難免希望曹衝活轉,這才做夢也在想著此事。做夢一事,如何能當真?他沒有反駁,是想讓丁夫人說說話,舒暢下情誌也是好的。可聽丁夫人說的頭頭是道,趙達不由訝異的向單飛望去。


    單飛亦是錯愕。


    眾人均知夢境一事很是虛幻,一個人做的夢光怪陸離並不稀奇,稀奇是有人做夢竟能說出這般條理、極具道理的話來?


    “丁夫人,你平日可是看些兒道家的書籍?”單飛不由問道。他聽出丁夫人的言語和道德經的言論很有些類似。


    丁夫人知道單飛的意思,苦澀道:“從來沒有。單飛,我知道你懷疑我是否虛言,但這真的是我夢中親耳聽聞。”


    “然後呢?”單飛遲疑道。


    丁夫人回憶道:“我不懂這些道理,不過事關衝兒,我倒是將這些言語記得清楚,我當下說我不明白那人在說什麽,也不知道做什麽。那人隨即道,你不知道理也是無妨,你隻要知道陰陽很是玄奧就好,你若能將曹衝和鄴城甄氏亡女甄芯合葬,衝兒複活並非沒有可能之事。”


    曹操失聲道:“丁香,你求甄氏答應你此事,就因為這個夢境?”見單飛望來,曹操解釋道:“單飛,衝兒病逝,我心中傷痛。丁香那時再不和我言語,卻在衝兒病逝之後,突然找到了甄家,求甄氏將亡女甄芯和衝兒合葬。”


    “真有甄芯此人?”單飛詫異道,見曹操肯定點頭,單飛又問,“丁夫人,你從未聽過甄芯之名?”


    丁夫人澀然道:“我自從離開阿瞞後,少和大戶人家來往,甄氏雖是鄴城名門,不過和我從未往來,在那之前,我並不知道甄芯之名,更不知道她何時亡故。”


    單飛越聽越是確信,丁夫人所說的絕非夢境,而應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曹操何等頭腦,亦是想到這點兒,解釋道:“單飛,甄氏的確有女叫做甄芯,和衝兒相似的年紀,就在衝兒病逝不久前,亦是突然亡去。丁香找甄氏商求合葬一事,甄氏難免覺得突兀,於是私下向我征詢。我那時隻以為丁香……是想完成娘親替子女操辦婚事的心願,於是亦請求甄氏應允此事。”


    頓了片刻,曹操皺眉道:“我那時亦是傷心,隻想完成丁香的心願,並沒有多想,亦沒有多問,倒從不知道其中還有這般隱情。”


    單飛一聽,下意識的感覺這其中很有蹊蹺,向趙達望了眼,趙達先是搖頭表明不知此事,隨即微微點頭,示意很快會調查此事。


    丁夫人沒有留意趙達的小動作,隻是望著單飛道:“單飛,我將衝兒和甄氏按照冥婚習俗合葬,等了多日,終究不見衝兒,甚至夢都沒有一個。”帶著期望的看著單飛,丁夫人懇求道:“單飛,你有這般神奇的本事,能不能再讓我見見衝兒,和他說會兒話好不好?”


    曹操、趙達心中異樣,暗想你真覺得單飛是神仙嗎?這事兒如何能夠做到?


    單飛目光微閃,“我從未試過此事,還請夫人讓我準備幾日?”


    丁夫人這般懇求也感覺有些荒唐,聽單飛竟有應允之意,心傷中難免很是期待,不停道:“單飛,謝謝你,多謝你。”


    單飛好言寬慰丁夫人幾句,暗想有了這個期望,丁夫人定會想方設法支撐下去,眼下倒不用擔心丁夫人的病情。


    才出了房門,曹操忍不住問道:“單飛,你真能讓丁香看到衝兒?”


    單飛沉默片刻,“司空,讓丁夫人看到倉舒不難,難的是……看到倉舒後,隻怕就是丁夫人了結心願、再無牽掛之時,那時……我們還能做什麽?”


    曹操心中一沉,明白單飛的意思——丁香再沒什麽心願,終究還是要離去的。他是當局者迷,不肯深想結局,可單飛明確指出這點,他如何還能視而不見?


    三人沉默良久,趙達凝重道:“單統領,眼下顯而易見,丁夫人的夢境並非夢境,而是有人要借此做些文章!”


    單飛沉吟道:“難道說有人真的能複活倉舒?他複活倉舒的目的是什麽?”


    趙達茫然,不過還是道:“這件事當然要問甄氏,甄宓、甄柔均在許都,甄氏家主甄逸亦在,我可以調查此事,不過……”他滿懷期望道:“單統領若是親自插手此事,想必能更快的揭露真相。”


    他見單飛用流年將往事如實複原,暗想有單飛在,那天底下還會有什麽疑案?


    單飛心中卻是不以為然,直覺告訴他,向甄宓、甄柔詢問,隻怕也是難有真相,流年是神奇,終究不是無所不能,若甄氏和托夢給丁夫人的人全無瓜葛,流年亦是追不到托夢那人的真身。


    他借《青囊經》複原華佗的死因,意外卻知白狼秘地的人參與進來,知道看似風平浪靜的許都實則風雨欲來,看來不止蠱毒發難要興風作浪,白狼秘地說不定亦會開始反擊女修……


    一念及此,單飛立即道:“趙大人,煩勞你先帶我去見一人。”


    “誰?”趙達詢問出口,隨即道:“那個白頭發的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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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下午三點多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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