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見在場幾人都是不信的表情,強調道:“我已經找到了通往雲夢秘地的關鍵線索。”


    檀石衝嘿然冷笑。


    黃堂、黃承彥均是麵紅心熱,黃堂壓抑住激動道:“如何通往雲夢秘地?”


    “我還在推測。”單飛含笑道。


    黃堂恨不得一把掐住單飛的脖子,黃承彥見狀試探道:“單大人不介意將推測對我等說說?”


    “絕不介意。”


    單飛搖頭道:“都有多人計長,一人計拙,我雖有所發現,但是有黃老丈來參詳那是最好不過。”


    頓了下,見孫尚香都在若有期待的望著他,單飛道:“我們是在大澤的山腹中。”


    檀石衝忍不住道:“我說過這點。”


    他不想單飛這厚的臉皮,將他方才講的原封不動的照抄來說,而且單飛居然還有點洋洋得意,不但沒有致敬,連借鑒掛名的托辭都不肯講。


    抄襲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你是說過這點,你還說過,我們眼前這地方已是大山邊緣,外邊就是大澤,你們以前有人挖穿了這裏,引發泥漿的灌入。”單飛認真道,“然後呢?你還說過什麽?真正的高手,都是通過這些表麵的事情,開始格物致知,推演剩下的、最關鍵的問題,而不應該流於膚淺。”


    看著檀石衝,單飛似乎考慮將“膚淺”的標簽貼到檀石衝的腦門,微笑又道:“你如果再沒什麽想法的話,那我就要繼續說了。”


    檀石衝握緊了拳頭。


    單飛不理檀石衝的忿然,接著又道:“黃帝是通過此地開始和外間有了聯係。”


    這個……老夫也說過。


    黃承彥心中嘀咕,不過看檀石衝漲的和茄子般的臉,黃承彥謹慎道:“單大人說的很有道理。”


    “這裏的山是天然的。”單飛又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黃堂忍無可忍道。


    單飛微微一笑,“我想說的是——當初我在荊州牧府通過西王母玉瓶看到的那個光環,就是雲夢秘地。”


    黃堂、黃承彥互望一眼。他們和劉表互通氣息,對於使用那玉瓶後出現的情形自然清楚。


    “然後呢?”黃承彥虛心道,他很難理解光環如何能成為秘地。


    這倒是情有可原。


    哪怕黃承彥對機關土木之術再是了然,但你給他個太陽能手電筒,告訴他這玩意不用燈油還能亮個幾十年,黃承彥絕對是難以明白的。


    單飛體諒道:“你們若是不明白,想想冥數就知道了。冥數那般地方,若論神奇之處,還不如雲夢秘地的半成。”


    黃堂緩緩點頭,他是從冥數所出,對冥數多有認知,暗想單飛此言的可信度極高。


    “雲夢秘地本是人類智慧最巔峰的結晶,亦是人造出來的。”單飛若對現代人說這種思路,或許不過一句話的事情,不過對於黃承彥這些古人,隻能用易懂的比喻,“我親眼看到雲夢秘地在天空飛行後墜落此間……”


    檀石衝已是一臉蒙圈,他再高明的武功,也是不懂一個地方如何會飛的。


    “我方才查了許久,並沒有看到雲夢秘地切入山中的情況——如一把利刃切入凝結的豬油那種情況。”


    單飛的意思是太空船沒有墜落在琴鼓山上。


    黃承彥沉吟許久才道:“那秘地就切入大澤中,我們先前已說過,這裏不過是黃帝出入的通道。”


    單飛立即道:“因此雲夢秘地和此間山腹是兩體,之間有通道聯係。”


    孫尚香方才聽過單飛講有類似的話語,不過直到如今,她才有些領悟,要去雲夢秘地,就是要找出那條密道。


    老夫早就想到這點!


    黃承彥感覺單飛又不要臉的霸占了他的研究成果,不過聽單飛這般說,黃承彥還是恢複點信心。


    他實在找了太久的時光。


    有時候他甚至在想,這裏或許不過是黃帝那些人故作的迷局,不然憑借他黃承彥的能力,怎會再無任何發現?


    “我們如今要發現密道。”單飛做出了結論。


    黃堂差點踢單飛一腳,好在他比檀石衝隱忍太多,皺眉道:“不錯,這就是我們為什麽需要你的目的。”


    扶植單飛掌控荊州是讓單飛做事的誘餌,黃堂最想利用的還是單飛的頭腦。


    單飛微笑道:“我們要找這條密道,就必須要確定有這條密道。如果根本沒有密道的話,我們無論如何也是找不到的。”


    檀石衝嘿然冷笑,暗想你越來越會說廢話了,你小子是在拖延時間嗎?


    黃承彥卻是深有體會道:“不錯。”


    方向若是錯了,無論怎麽努力,看起來都是在荒蕪時光,他黃承彥如今就是根本沒有了方向。


    單飛從工具箱中拿出支炭筆,在地上簡單的畫個大山的立體圖,又畫了個圓圈代表秘地,接著道:“在水澤中,一根羽毛和一塊石頭在其中的沉降快慢不會相同。”


    他驀地說了這麽一句,檀石衝、黃堂都是一頭霧水。


    孫尚香看著單飛畫的圖形,腦海中卻有如雷電劃過。


    黃承彥失聲道:“秘地和這座山的沉降快慢亦不同!”


    單飛微笑道:“黃老丈舉一反三,倒是說的一點都不錯。我們必須考慮的一點是——如果有這條密道,密道約是在兩千年前做出來的……”


    黃承彥動容道:“密道在山中,山體若是下沉的比秘地快,那當初的密道就會脫離秘地,反沉到秘地之下。”


    他說到這裏,長歎道:“那我們就算找到密道後,出口處麵對的也是大澤的泥漿,而不是秘地!”


    黃堂總算聽明白了,“那我們不是一直在做無用的事情,密道已廢!”


    單飛說的淺顯,卻是建築工程上極為重要的實戰課題——地基的不規則沉降。


    沉山和秘地重量不同,依托麵積亦不同,地理位置又有差,在大澤中就會產生差異陷落!


    在建築方麵,通常都是用夯實地基和打樁來控製主體建築的下沉,避免地麵建築的傾斜或硬生生的被撕裂。


    比薩斜塔建設時,就是對地基的研究不足才產生地表塔身的傾斜。


    墓葬也會有這種現象,不過大多的墓葬在選址的時候,都如蓋房子般選個地下情況良好的地方。


    在風水學中,風水師說什麽能保幾百年家族氣運的墓葬,選址的時候絕對要選在地勢牢固的地方,而不是被一場暴雨就能衝垮的地方。


    那樣的話,風水師無論怎麽圓,都難讓人相信他的判斷。


    風水師、倒鬥人、考古專家、地質專家在這方麵有不同的表達,或用迷信蠱惑人心取利、或用科學解決問題求證,但對地下的根本認知大同小異。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們根本找不到了?”檀石衝嘿然冷笑,心道單飛這小子的借口比別人高明許多。


    黃堂臉沉似水。


    孫尚香暗自揪心。


    檀石衝說的不中聽,可若真如單飛所言,那他們無論如何都是到不了雲夢秘地。


    “非也。”


    單飛搖頭笑道:“黃帝那幫人若和你檀石衝一般的頭腦,我們早就找到了密道。”


    檀石衝右手已按在劍柄之上。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一直看不起的單飛在他麵前居然如此的囂張。


    單飛卻是看也不看檀石衝一眼,笑望黃堂道:“他若對我出手,你絕不會視而不見的?”


    黃堂歎口氣道:“最少在剩下的五個時辰,他若動手,我會幫你攔一下。”他提醒單飛離約定的時間已不足半天了。


    單飛並不緊張,似乎感覺娶黃月英也不是什麽太過為難的事情,他看向了黃承彥道:“我們以常理分析,琴鼓山是逐漸沉入大澤的,黃帝那時的琴鼓山肯定比現在要高大許多。”


    頓了片刻,單飛補充道:“黃帝他們從澤中通過山體向上,若隻要為了到達地麵,他們不必將出口安排在山頂,從山腹任何一點都可出來。黃帝他們肯定是考慮到山體以後會沉降一事,這才將外部出口安排在接近山頂的位置,而不是山腹或者山腳。”


    黃承彥讚同道:“不錯。”聽單飛將結論說起來很簡單,黃承彥卻知曉,若沒有廣博的知識、複雜縝密的分析,絕對想不到這點。


    單飛微笑道:“黃帝他們比我們要聰明太多,手段亦是高明許多。”


    眾人被人貶低,難免心中不悅,卻都不能不承認這個事實。


    他們均有很強的能力,無論黃堂還是孫尚香,調動的資源更是可怖,但隻論山腹迷宮的建造,哪怕他們傾盡全力、耗費一生也是無法辦到。


    很多事情本不是砸錢堆人就能做到的。


    黃帝他們輕易做到這點,靠的是真正遠超世俗的能力。


    “黃帝那些人想的非常長遠,他們既然在出口處考慮到山體沉降,沒有道理不考慮秘地和山體之間的通道、因沉降引發的剝離問題。”


    單飛斷定道:“我想以黃帝他們的能力,那條通道不會因為山體沉降而廢。隻是這條通道建造的很是巧妙,讓我等始終無法想到。”


    黃堂都是忍不住的點頭。


    他方才聽單飛所言後本是絕望,但如今聽單飛分析,又覺得大有道理。


    檀石衝嘿然道:“這就是你的重大發現?你說了這多,並沒有什麽用處。”


    單飛搖頭道,“在你這種人看來,自然沒有作用。”


    “你夠了。”檀石衝從未被人這般輕視,忍無可忍的喝道:“我們想聽的是你這般人才、要怎樣才能發現這條連接秘地的通道,而不是誇誇的言語。”


    單飛輕歎一口氣道:“看來我真的是對牛彈琴,答案就在你眼前,你偏偏還問我究竟在哪裏。”


    檀石衝麵紅耳赤道:“你莫要告訴我,這被泥漿灌入後被封死的地方就是通道的入口所在?這絕無可能!”


    “那你要不要和我賭一次?”


    單飛悠然道:“我如果在這裏發現了通往雲夢秘地的道路,就砍下你的腦袋,我發現不了秘道的話,我將腦袋輸給你?”


    .


    ps:八百多月票了,這周月票總數能不能過千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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