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見狀心中大駭,一個健步竄到晨雨身旁,摟住她後仰的嬌軀,見伊人雙眸緊閉,焦灼道:“晨雨,你怎麽樣?”


    晨雨呼吸微弱,那一刻竟是昏迷不醒!


    單飛心中大痛,不停道:“晨雨,晨雨!你怎麽樣?”


    他喚了幾聲,終於回過神來,伸手掀開晨雨的麵紗,就見伊人臉色蒼白的沒有半分血色,單飛搞不懂為何會變成這般,還是嚐試掐掐晨雨的人中穴,心中急切禱告——老天,晨雨若無事,你讓我做什麽都好!


    石室星暗,鏡子的光芒亦是收斂。


    郭嘉、石來不想有此變化,亦是顧不得再研究秦皇鏡,均是快步過來,石來急問:“晨雨怎麽了?”郭嘉雖是不語,但眼中亦露出關切之意。


    二人和晨雨其實都沒說過幾句話,但和單飛是兄弟,亦知道晨雨心地善良,早當她是親人一樣。


    郭嘉方才見晨雨不安甚至想要離去,知道她極具靈性,隻以為晨雨察覺鏡子會有問題,郭嘉這才親身試鏡。他本不想別人冒險,哪裏想到自己無事,晨雨竟然暈了過去,饒是郭嘉極具智慧,一時間也想不通究竟是為了什麽。


    不知是單飛的急救方法有用,還是他的祝禱有效,不多時,晨雨臉上蒼白之意不減,但眼簾微動了下。


    單飛大喜若狂,眼中竟有淚下,急聲道:“晨雨,你醒醒,你醒醒!”


    淚水順著他眼角落下,滴在晨雨的眼簾上,又順著晨雨的眼角緩緩流淌而下,過了那蒼白的臉頰……


    半晌的功夫,晨雨這才睜開眼眸,眼中有層霧氣朦朧,迷離的星光下,伊人眼眸中有些惘然。


    她隻是凝視著單飛。那一刻再無言語。


    伊人雖醒,可目光前所未有的難懂,單飛見了心中害怕,輕聲道:“晨雨。我是單飛,我是單飛,你……你……”


    他望見晨雨前所未有的虛弱模樣,想詢問究竟,但又不想耗費晨雨的精神。突然想到什麽,一把抱起了晨雨,快步的向外走去道:“石來,郭大哥,我帶晨雨出去……透透氣。”


    晨雨是在秦皇鏡出現異樣的時候有事,這鏡子難道對晨雨有克?


    單飛想到這個念頭時,自己都感覺有些荒唐,但這刻無論和秦皇鏡有沒有關係,他都不想晨雨留在此地。


    曹操要看鏡子,自己來看好了。他單飛沒空理會。


    石來見晨雨如此,亦是慌了神,急急開了鐵門,帶單飛、晨雨到了藏庫外的牆角,示意守兵散開,這才低聲道:“單統領,如果晨雨沒事的話……”


    他看晨雨一直沉默無語,但到了藏庫之外,晨雨臉上漸漸有分血色,似無大礙。


    單飛知道石來關心晨雨的問題。可也放不下密室中的郭嘉。見晨雨恢複一些的模樣,單飛點頭道:“你去看看郭大哥,找人將鏡子帶給司空就好。”


    曹操是不是心中有鬼,這才沒有親自前來照鏡?


    單飛思緒如麻。但將困惑盡數拋在腦後,隻牽掛晨雨的事情。見石來離去後,單飛轉望晨雨道:“晨雨,你……如今、感覺如何?”


    有淚滴順晨雨眼角流淌而下,點滴不絕。


    單飛隻在絕境時見到晨雨有過一次軟弱,這次見晨雨這般模樣。心中發痛,一把抓住伊人的纖纖玉手,緊緊的握在手上


    他手心全是冷汗,晨雨的手居然也是涼得如冰。


    那本來是緊張害怕才會有的現象。


    晨雨為什麽會如此害怕?


    單飛不解。他認識晨雨後,從未見到她害怕過,哪怕是麵對生死選擇、晨雨亦是坦然麵對,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那她又會畏懼什麽?


    晨雨不答,單飛也未追問,他心中不知為何,竟也前所未有的畏懼,可他隻是告訴自己兩個字——冷靜。


    衝動隻能讓事情變得糟糕,冷靜才能解決問題。晨雨這樣,就一定要等她心情平複後,他再來考慮解決接下來的事情。


    許久的時光,晨雨眼淚終停,凝望向單飛,忽然道:“我明白師父為何要離開曹棺了。”


    單飛一呆。


    晨雨望向了單飛,眸子中帶著霧一般水氣,雖未再有淚,可單飛卻看到那眼中的傷悲。


    “為什麽?”單飛問道。


    晨雨反手緊緊握住單飛的手掌,似帶分焦灼道:“單飛,我不想離開你。”


    單飛心中一沉,見到晨雨從未有過的哀婉目光,凝聲道:“你放心,隻要你不想離開,單飛保證,沒有任何人能讓你離開。而且……晨雨、我告訴你,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和你攜手麵對。”


    見晨雨隻是癡癡的望著他,單飛很是心慌,但還是堅決補充道:“無論發生任何事情!”


    晨雨望著單飛的眼睛,許久終道:“我知道你沒有撒謊。”


    單飛故作輕鬆道:“自從知道你能看出別人說謊與否後,我倒真的不敢輕易撒謊了。”


    沒有感覺晨雨手中的半分暖意,單飛思索道;“對了,你師父離開曹棺難道不是因為他做錯了事情?”


    他一直這麽覺得——詩言喜歡的是年輕時候的曹棺,後來的曹棺雖然權勢益重,但詩言並不喜歡,又不想勉強雙方改變,這才選擇離開。


    今日驀地聽晨雨重提舊事,單飛竭力思索其中是否還有別的可能。


    “我們沒做錯什麽吧?”晨雨喃喃念了句,並沒有回答單飛的問題。


    單飛堅決道:“我不知道你我是否做錯了什麽,但我們沒有害人,亦想辦法讓人過得更好。我們幫了田家塢、幫了黑山軍,如今更幫了鄴城百姓,甚至讓很多曹軍還能回轉家鄉,我實在不知道怎麽去做得更好。”


    他已經盡力去做,無論別人如何來看,但他一直問心無愧。


    晨雨眼中淚光隱去,雖還蒙著一層霧氣,終於輕聲道:“單飛,我知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不然……”


    她沒說下去。


    單飛卻接下去道:“不然你也不會幫我。”


    他知道晨雨和詩言一樣,看似柔弱,實則都有極為堅決的主見,在她們心中。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根本不會受旁人影響。


    晨雨嘴角露出絲淺淡的微笑,“這段日子,我很開心。可是……”望著單飛滿是緊張的神色。晨雨道:“你讓我再想一想,好不好?”


    她少有懇求的口氣,那一刻的表情讓單飛望了心痛。


    單飛內心不安,還能笑道:“當然好。不過……我們以後還要在桃花林前開個包子鋪,你想到什麽好處,千萬第一個告訴我。”


    晨雨螓首緩緩點了下。


    單飛雖未催促,但心中著實焦灼,總感覺晨雨有著極為擔憂的心事。


    以往的時候,他或多或少能明白晨雨的用意,唯獨這一次。他卻發現根本全無頭緒。


    晨雨相信他,晨雨喜歡他,他就算對感情再是麻木,對這點也是確信無疑,可晨雨有個極大的難題,為何卻不告訴他?晨雨不信他能解決這個問題?


    單飛一陣心悸。


    “我還是要和你去見女修之棺。”晨雨低聲道。


    單飛不等開口時,石來疾步走過來,急聲道:“單統領,郭祭酒說晨雨姑娘若是無恙的話,就讓你過去看看。”


    單飛全部心思都放在晨雨的身上。搖頭道:“你等等。”突然察覺石來有些異樣,單飛回頭望了眼,駭了一跳。


    他不是容易吃驚的人,石來也不是。可單飛見到石來的表情時。還是心頭震駭。


    石來臉色發灰,竟如同見鬼一樣。他額頭的汗水順著抽搐的眼角、灰敗的臉頰點滴流淌下來,擦也不擦一下。


    “你怎麽了?”單飛吃驚道。


    “你去看看,郭祭酒讓你去看看。”石來看了眼晨雨,見其望過來,不知為何。突然打個冷顫。


    單飛隻感覺石來滿是古怪,更知道地下一定有了匪夷所思的事情,不然石來不會這樣,但石來所言,郭嘉又沒有什麽意外。


    那究竟是什麽問題?


    心中為難,單飛不等說什麽,就聽晨雨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單飛怔住。


    他總感覺地下的秦皇鏡對晨雨有克,想去地下,他又放心不下晨雨。聞晨雨要同行,單飛並未如釋重負,反倒皺眉道:“你……可以?”


    晨雨緩緩站起,握住單飛的手道;“我正要下去再看看。”


    石來立即點頭,當先帶路向藏庫走去。鐵門數道,石來居然都沒再關,單飛不知道是何緣故。石來走的匆忙,腳步踉蹌,更是差點撞翻個架子。


    伸手扶住石來,單飛皺眉道:“究竟出現了什麽情況?”


    石來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他少有這麽解釋的時候,單飛聽了暗自皺眉,等和晨雨、石來到了星圖所在的地下,單飛才進入密室,不由抬頭向頭頂看了眼。


    二十八星宿怎麽黯淡了很多?


    他記得第一次進入此間時,星光可說是璀璨,但這會兒的功夫,星光黯淡許多,石室內甚至需要點燃油燈才能照明。


    黯淡的星光、昏黃的燈光,照石室內的人影綽綽。


    單飛暗想秦王鏡不小,要搬那麵鏡子去見曹操,恐怕很費氣力,石來想必找了幾個摸金校尉前來。


    扭頭向東方望去,單飛見郭嘉孤零零的負手立在那裏,隻看背影就有異常蕭冷之意,才待開口詢問,單飛心頭狂震,一步就到了郭嘉的身旁,抓住郭嘉的衣袖。


    望向秦皇鏡的方向,單飛眼角也是不由抽搐下,失聲道:“秦王鏡呢?”


    郭嘉前方本應有個灰蒙蒙的秦皇鏡,但在單飛問話前,早已消失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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