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為‘愛吃白飯的’盟主加更!感謝他對老墨的支持!謝謝,也謝謝眾多打賞的書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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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神色蕭肅,單飛看到眼中,不由心中發顫。他和郭嘉是結拜的兄弟,可如今對這個大哥益發有了幾分敬畏之意。


    這世上能讓單飛敬畏的不多。


    郭嘉恰恰是其中的一個。


    嬉笑怒罵的郭嘉平時和旁人一樣,甚至比旁人還要荒唐,但他若認真起來,誰都難免有些害怕。


    荀奇當初還想向郭嘉挑戰?


    單飛想想都覺得好笑,但這刻見到郭嘉蕭殺的神色,卻知道在郭嘉眼中,事情顯然還沒有了結,甚至更有艱險。


    黃龍若沒有人支撐,絕不會無緣無故叛了張飛燕。


    郭嘉如此慎重其事當然不是為了黃龍,而是想要了解、甚至清除黃龍背後的勢力,不然黑山軍要投靠曹操當然還有很大的阻礙。


    洞中黃龍沉默許久,突然大笑起來,“郭嘉,你這麽勸我,當然也在顧慮我背後是哪個?”


    郭嘉哂然道:“你難道就沒有顧忌?”見黃龍不語,郭嘉歎息道:“人誰無錯?黃龍,眼下大錯未成,你還有改過的機會。”


    “我沒錯!”黃龍喝道。


    郭嘉皺了下眉頭,不等回答,蔡青角已經喝道:“枉我們把你當作兄弟,你竟然下黑手囚禁了黑山軍的義母,捉了宗主之女,甚至囚禁了老妖祭酒,你這樣做還沒錯?”


    “我沒錯。”黃龍執著道:“你們有錯,但你們不聽我的,我隻能這麽做。”


    張飛燕一直沉默。聞言緩緩道:“黃龍,我哪裏不聽過你說的?”


    “我沒說,但我知道我說了你肯定也不會聽。”黃龍恨聲道:“你滿腦袋都是想投靠曹操,你忘記了張牛角大哥怎麽死的?”


    “我看你忘記才是。”張飛燕不等回答,趙一羽一旁喝道:“你若是還念及當年張牛角大哥舍命救了我等一幫兄弟,你如今就不該劫持了義母。”


    黃龍大笑道:“他就是聽信朝廷的謊話。這才赴死,他是坑了一幫兄弟,那時候不過是在贖罪。”


    眾人臉色均怒。


    張飛燕緩緩道:“黃龍,牛角大哥就算有錯,但他也在竭力彌補,可你卻不要一錯再錯。”


    “你難道就沒錯?”黃龍喝道:“你怎麽保證不重蹈張牛角的覆轍?”


    眾人一怔,暗想這個怎麽保證?


    他們當初也對張飛燕投靠曹操一事很有些顧慮,不過老妖祭酒一直和曹操有書信來往,倒打消了他們許多顧慮。


    本來單飛是凶手一事讓他們憤怒如狂。但見郭嘉身為曹操手下第一奇佐卻親自前來,盡心幫黑山軍解決內亂,眾人口中不說,心下很是感激,再說單飛後來被證實竟是被冤枉的,人家都沒說什麽,他們更是有了慚愧。


    人心都是肉長的,看一個人好不是看他說什麽。而是看他做的是什麽。


    這世上漂亮話很多人會說,說的比誰都漂亮。但漂亮話之下究竟是什麽目的,少有人猜得到。


    眾人選擇對郭嘉、單飛信任,不為旁的,隻為他們做的事情本來無錯,郭嘉的風範更是讓眾人心折。


    但誰都無法擔保以後黑山軍會變成如何?郭嘉都不能!


    曾經擁有的都不多,誰又能保證天長地久?


    眾人都算有些見識。這些事情心中當然理解,更不能強求郭嘉什麽,那已經超越郭嘉的能力,就因為這樣,亦知道無法說服黃龍什麽。


    黃龍求的事情沒人能夠做到。


    張飛燕沉聲道:“我當然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做錯。可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著三個問題。這三個問題困擾我很久,隻要你能給我讚同的答案,張飛燕就聽從你的選擇。”


    眾人微驚,才待說些什麽,卻被張飛燕揮手止住。


    黃龍在洞內冷笑道:“我怎麽說,你當然都可以不讚同了。”


    單飛一旁聽的皺眉,暗想這家夥若是放在當代,那明顯的是偏執性人格,要糾正這種人的性格恐怕一輩子都難做到。


    抬頭望向天空,見夜色如墨,彎月如眉般黯淡,想到晨雨說的晦朔之交什麽的,單飛向晨雨看了眼,見她隻是望著洞中,秀眉似乎不經意的蹙了下。


    單飛心中一動——他知道晨雨有了什麽發現。


    舉目向洞中望去,他目力敏銳眼下前所未有,可仍看不破洞中的黑暗。


    張飛燕未被黃龍激怒,隻是道:“我困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我究竟怎麽做,才會不被別人誤解?”


    黃龍冷哼一聲,卻未回答。


    眾人一聽,心中都是苦澀,暗想人這一輩子,沒事都會被人找出事來,行事又怎麽可能不被人誤解?張飛燕這個問題聽起來簡單,但根本不會有人做到。


    張飛燕繼續道:“我困惑的第二個問題就是——我究竟要如何做,才能不會被人看做是錯?”


    黑山軍望著張飛燕的痛苦神色,都是垂下頭來。


    誰能不會做錯?


    在別人眼中或許更是錯上加錯。


    這本也是人生的無奈。


    他們想著張飛燕這兩個問題,一時間均是無法回答,知道黃龍更是無從回答,他若是能回答的話,就不會鬧成今日的模樣。


    張飛燕苦澀的望著沒有聲息的洞口,緩緩又道:“我困惑的第三個問題——我究竟需要怎麽做,才能讓黑山軍十萬老幼孤寡吃上一口飽飯,不用整日擔心害怕的去想明日究竟應該怎樣去做?”


    不聽黃龍回複,張飛燕澀然道:“自從接過牛角大哥臨終的托付,張飛燕這些年一直想的都是這三個問題的答案,可一直沒有答案。”


    目光從眾人臉上掠過,見就算郭嘉、單飛都是沉默,顯然也沒準備給他正確的答案。張飛燕喃喃道:“張某或許永遠得不到答案,於是張某隻有最後一個選擇。”


    緩緩挺直有些疲憊的身軀,張飛燕臉上多少有了幾分神采,“張某唯一剩下的選擇就是——盡力做個問心無愧的人,做些問心無愧的事,找到盡可能的方法去給黑山軍的眾人一個吃得飽、穿得暖。不用刀頭舔血的日子。”


    凝望洞中的黑暗,張飛燕昂聲道:“黃龍,張某或許會做錯,或許有朝一日我也會如牛角大哥般被人射死在城中,但我擔當下責任後,已經盡力去做。你如果不同意我的選擇,那請你教我,張某究竟該如何去做?隻要你能夠解了張飛燕這三個困惑,張飛燕隨便你怎麽去做!”


    他神色雖然還有痛苦。但眼中並無愧色,


    單飛暗自點頭,對張飛燕多少有些同情。


    他了解張飛燕的無奈。


    張飛燕已經竭力去做,但他竭盡全力也是做不了太多,黃龍顯然也提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法,不然也不會一直沉默。


    這世上本來就是提出問題的人多,解決問題的人少,張飛燕無論如何。總算是去解決問題的那一個。


    許久的功夫,黃龍才道:“張飛燕。你錯了。”


    黑山軍眾怒火噴薄,上前一步恨不得出手,卻被張飛燕揮手止住反問道:“好,你說。”


    黃龍冷冷又道:“在這世上,本沒有什麽真正的對錯,隻有真正的強者!”


    單飛聽到黃龍說話的腔調時。心中一震,他記得自己曾聽到過這番論調。


    “自古到今,從來隻有誰的拳頭硬誰說的話才是真正的道理,你張飛燕三個問題其實根本不算是問題,隻要你變成真正的強者。你何須理會別人的質疑和誤解?”黃龍冷笑道。


    張飛燕臉色微變,忍不住問道:“那我怎麽才能變成真正的強者?像你這般不顧別人的死活?”


    黃龍所言聽起來極具蠱惑,但在場很多人聽在心中,不知為何,總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趙一羽一聽宗主所言,大聲喝道:“不錯,如果連別人的死活都能不顧,你強也是強的有限,最多不過算是個最強的自私之輩。你這般最強又有個屁用?你越強,天下隻會越糟糕,更不過讓更多人厭惡罷了!”


    他是個爽朗急躁的漢子,想什麽說什麽,一番話下來,一旁的田蒲讚道:“說的好!”


    洞中的黃龍似乎沒料到趙一羽這般反駁,一時間沉默。


    張飛燕還能道:“黃龍,張飛燕不奢望做什麽強者,但請教你最後那個問題,你怎麽強得能讓黑山軍的百姓吃口飽飯,不用每天再如往昔般擔驚受怕?”


    黃龍怒道:“我如何管得了許多?”


    眾人一陣心寒。


    單飛轉念間,突然道:“黃龍,你認識檀石衝?”他記得檀石衝和黃龍論調仿佛,有些懷疑這人是從檀石衝那裏得到的這些道理。


    “誰是檀石衝?”黃龍反問。


    單飛心動,立即道:“那你認識鬼豐?”


    郭嘉眼中驀地有了寒光閃過。


    洞中沉寂若死,許久的功夫,黃龍才道:“你果然是單飛。”他這句話說的古怪莫名,隨即補充道:“鬼豐曾言——能猜到他到了這裏的隻有兩個,一個就是單飛你。”


    郭嘉負手不語,沒有追問另外一個是哪個?


    眾人也是無暇追問,忍不住竊竊私語道:“鬼豐是哪個?”


    張飛燕皺起眉頭,他久在河北,隻聽過關中有個豪俠叫做鬼豐,不解此人為何插手黑山軍的事情。


    單飛卻是心下發寒,忍不住四下望了眼。


    當初曹棺那等能力,尋找三香的時候都怕鬼豐跟來,隻有趁地氣震裂天坑頂的時候才敢去找。


    如今鬼豐竟然插手這件事情?


    微微吸氣提神,單飛看了郭嘉一眼,見其仍舊負手而立,居然沒有焦灼之意,實在不解他哪裏來的信心。


    ps:老墨連續三更這麽多天了,連五一假期都沒有出去,看在老墨勤快的份上,諸位打賞幾張月票可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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