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寧兒掀開車簾,秀眉微蹙,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的冷靜,她知道這個曹辛在藥堂是個二掌櫃,為人沉穩,這會兒如此慌張,隻怕藥堂的事情絕對棘手。


    “先去藥堂。”曹寧兒當機立斷的吩咐,車夫應了聲,到前方路口轉而向南的方向,見曹辛快步跟著卻不說話,臉色鐵青的模樣,曹寧兒更是心驚,隔窗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曹辛四下看了眼,壓低聲音道:“大小姐……你、你去了就知道了。”聽曹寧兒冷哼一聲,曹辛望見大小姐的不悅,終於開口道:“曹氏藥堂被……被賣了。”


    曹寧兒差點暈了過去,半晌才嗬斥道:“你腦袋糊塗了,沒經我和家父的允許,誰敢出售藥堂?”


    她實在有分難以置信.


    這些年天下大亂,不過自從漢天子劉協遷到許都,又經官渡之戰後,許都儼然成為天下最太平、最繁華之地。曹氏本是大族,曹洪常年征戰在外,卻很有分頭腦,在許都置辦了許多產業,由曹寧兒打理的井井有條。


    買賣藥堂絕對算是個大事,曹寧兒實在不敢相信沒有得到她的允許會發生這種事情。


    “誰賣的?”曹寧兒又問,見曹辛支支吾吾的樣子,心中一震,“是曹馥那小子嗎?”


    曹辛並不吭氣,顯然是默認。


    曹寧兒倒是又驚又怒,曹馥是她大哥,隻是這個大哥一點沒有大哥的樣子,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就是腦袋不通,仗著曹家的名頭在許都招搖,著實給曹家惹了不少麻煩,她從心中瞧不起這大哥,向來直呼其名並無尊重,如今聽曹馥竟然賣了藥堂,幾乎要氣炸。


    馬車飛快,不多久就到了曹氏藥堂前,曹寧兒輕巧下了馬車,見藥堂內鬧鬧哄哄的沒有半點規矩,一鬢發斑白的老者正站在堂中扯著一少年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及遠,老夫求求你,這種事情絕不能草率,你再想想,等等大小姐來了再做決定好不好?”


    那少年看起來比曹寧兒要大上兩三歲,性格卻是極為火爆,一把掙開那老者的拉扯喝道:“別給你臉不要,什麽大小姐大小姐,在曹家,我才是長子好不好,趕快拿地契來。”


    正說話時,一家奴模樣的人快步走過來,捧個匣子歡呼道:“大公子,地契找到了。”


    那老者見狀,厲聲喝道:“麻強,你怎能……”他話未說完,手捂心口緩緩倒了下去,那少年歡呼一聲搶過匣子,卻是看也不看老者一眼,轉身就要向堂外走去,驀地頓住了腳步。


    堂門前站著一人,赫然就是秀眸圓睜的曹寧兒。


    “二妹,你也來了。”那少年看似囂張,對曹寧兒卻多少有點畏懼之意,將那匣子向身後藏去,故作鎮靜道:“大掌櫃不知怎麽犯了病,你趕快去看看。”他說話間就從曹寧兒身邊擠了過去。


    “曹馥,你給我站住。”曹寧兒嬌叱道。


    我要聽話就是你孫子。


    曹馥好不容易找到逃路,就要衝出大門,就見一個家奴抱著個包裹門板一樣的站在門前,堵著他的去路,忍不住罵道:“不長眼的奴才,還不給我滾開。”


    單飛見狀,立即聽話向後退了步,慌張之下,手一鬆,包裹砸了下來。


    曹馥駭了一跳,他一見那包袱就知道那裏是個香爐,而且是曹寧兒的隨身必帶之物,砸在地上都要出坑,砸在腳麵上那還了得?


    他慌忙後退一步,卻感覺耳根子一痛,卻被曹寧兒一把揪住。


    “輕點兒。”曹馥疼的齜牙咧嘴叫道:“妹妹,你給我輕點。”


    他話未說完,就感覺腳下一軟,早就重重的坐在地下,捂著疼紅的耳朵,曹馥叫道:“曹寧兒,你做什麽?”


    曹寧兒俏臉如冰,上前一步盯著曹馥道:“曹馥,你還有臉問我做什麽?你是不是人?福伯跟曹家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把他老人家氣暈過去,竟然甩手不管,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曹馥回頭一望,見到老者福伯還躺在地上,曹辛早衝過去扶起福伯,一個勁的呼喚,福伯卻是半點動靜沒有。


    眼中有分愧色,曹馥隨即抱緊了匣子道:“誰說我不管了,我這不是去給福伯請個醫生了。”


    他掙紮站起不等舉步,突然感覺手一輕,臉色大變道:“曹寧兒,你把匣子給我。”


    曹寧兒劈手搶過匣子,冷著臉道:“好,我信你去請醫生,你最好祈求福伯沒事,隻是福伯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把你這些天做的事情一件不漏說給父親!”


    曹馥臉色微變,盯著曹寧兒手中的地契,想搶又是不敢,陪笑道:“這不就是藥堂嘛,要去請什麽醫生,我看福伯……”


    他一心拿地契走人,可見曹辛早扶福伯平躺下來,又掐人中又是呼喚的,福伯半點動靜沒有,不由說不下去了。


    這福伯不是被氣死了吧?


    曹寧兒亦是凜然,快步走過去道:“曹辛,福伯怎樣了?”


    “大小姐,福伯……福伯好像不行了。”曹辛把著福伯的脈門,感覺脈搏細不可聞,不由慌了神。


    “你倒是想想辦法。”曹寧兒催促道。


    “我有劑方子,可要煎熬幾個時辰。”曹辛額頭冒汗。


    曹寧兒見福伯氣息益發微弱,焦急道:“隻怕福伯挺不了那久,有沒有別的方法。”


    她何嚐不知曹辛若是有辦法,當然不會不出手,可見這種情況,心中焦慮,呼喚幾聲福伯,見福伯仍沒動靜,立即扭頭道:“翠兒,去請宮中太醫來。曹辛,你去開方下藥。”


    翠兒和曹辛不等應聲時,就聽一人道:“大小姐,這病兒等不得,要不我來試試?”


    眾人一怔,回頭望過去,望見說話那人正是單飛,不由訝然。


    見單飛捧著香爐走了過來,曹寧兒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後道:“你還會治病?”


    她實在有種出乎意料的感覺。


    三叔說此人對古物認知很有水準,曹寧兒心中卻有點懷疑,一個家奴,讀書的機會都少,若說見識超過她曹寧兒就是讓人不可想象,能認出七件物品的年代更讓人匪夷所思。


    這個單飛說不定是蒙的。


    三叔後來雖沒再說什麽,隻是陷入沉思中,曹寧兒卻益發堅定這個想法,這不,天方亮,她就帶單飛去典當行,一方麵是因為典當行的確有事兒處理,一方麵也想借機看看這單飛是否真的有點本事。


    沒想到典當行還沒到,眾人竟然先到了藥堂,眾人束手無策之際,這個單飛居然說會治病,這小子哪裏來的這般本領?


    “會點吧。”


    單飛走到曹寧兒身邊,見她還呆呆的望著自己,微微笑了下,單飛低聲道:“大小姐,麻煩你讓讓。”


    曹寧兒俏臉一紅,才發現這個下人站在她身側、近在咫尺的距離,不過顯然是為了看病而非輕薄,“嗯”了聲,曹寧兒站起退後一步。


    單飛這才到了福伯的麵前,心中歎口氣,從他的角度看來,福伯顯然是心髒病突發導致的昏厥,在他那個時代,速效救心丸是個比較有效的治療方法,不過現在說這些沒有屁用,不等他研究出速效救心丸的配方,說不定福伯墓地的青草都有幾丈高了。


    好在他除了考古拯救文化遺產外,還會點別的遺產,手一伸,單飛右手已經搭在福伯的脈門之上……


    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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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人家單飛一個好好的名字,多麽飄逸,讓你們這幫騷年解釋的……哈哈!我這個純潔的人咋就沒想到你們那麽多呢。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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