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東西?”


    此時,十二皇子臉色白了白,疑神疑鬼地看著自己的四周,總覺得現在的氣氛還是怪怪的,並沒有讓他感覺到安全。


    不但如此,他身上的汗毛不可自控地一根根豎了起來。


    哪怕剛剛下了一場雨,可是那一場雨也是詭異得緊,沒一會兒就停了。


    但是雨雖停了,但十二皇子卻是感覺到一股從心底裏冒出來的寒氣,直刺激得他頭皮都發麻。


    “嗚……”


    十二皇子才說完,葉寒萱就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用力地撞了一下。


    但是,在此之前,葉寒萱並沒有看到半點可以撞到自己肚子的東西。


    不管看沒看到,那被結實一撞的痛感,卻是刺激得葉寒萱疼得直流冷汗。


    “四、四爺,剛才好像有什麽東西撞了我,我,我肚子疼,怕,怕是要生了。”


    感覺自己的下半身有一種濕潤的感覺,液體順勢而下,打濕了褲子。


    葉寒萱滴頭一看,那並不是羊水,卻是血。


    “隨本……隨我來吧。”


    一直極是安靜,如同壁花一般的皇後看到這個情況,站了出來,想領葉寒萱去後宮生子。


    皇後知道,葉寒萱必是被今天的事情嚇到驚了胎氣,所以才提前發作的。


    不是羊水破了女人才要生孩子,這一旦有了落紅,怕是也要生了。


    “砰!”


    皇後剛說完,整個身子就彈飛了起來,重重地砸在柱子上,臉上白得厲害。


    “我、我說了,有東西,真的有東西!”


    葉寒萱和皇後接二連三地遇襲,十二皇子嚇得恨不得能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免得被那個奇怪的東西給襲擊到。


    “還不肯放手嗎?”


    一股深沉如淵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裏。


    隻見一個仙風道骨的男子,煢煢孑立,站於宮牆之上,手裏拿著一把拂塵,一雙不悲不喜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某個空無一物的地方:


    “你造孽頗多,已成惡果,還是隨貧道一塊兒走吧。”


    “高人!”


    一看到這個道士,十二皇子便激動的眼睛都亮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十二皇子找來,教了葉寒憐催使柳輕煙陰魂害人的那個道士。


    不同的是,兩年前,十二皇子見到這個道士的時候,這個道士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


    但此時的道人,出塵的臉上染上幾絲皺紋,而一頭黑發也變成了滿頭的銀霜。


    對於別人來說,才短短兩年的時間,卻在這個道人的身上,留下了二十年的痕跡。


    旁人的想法,道人根本就顧不過來,道人隻是看著那某一處繼續說道:


    “你真的認不出貧道來了?”


    說著,道人一甩拂塵,原本清風道骨的模樣,立刻變得邋遢起來。


    看到道人就像是變魔術一樣,換了一身行頭,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呆住了。


    莫說是別人呆住了,就連被道人喊住之物,也是驚呆了。


    皇上執念太深,就算是死了,也是陰魂不散的典型。


    皇上恨葉寒萱壞了自己的好事兒,更氣皇後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幫葉寒萱。


    所以麵對這兩個女人,皇上都不客氣地教訓了。


    不一樣的是,葉寒萱和皇後是女人,身上的陰氣比較重。


    才死的皇上能害葉寒萱和皇後,卻是近不得榮慶王與四爺這種陽氣極重的男子。


    更何況,榮慶王與四爺乃是皇室中人,又是真命天子,自有一股真龍之氣相護。


    落到如此地步,皇上的怨念本就極重,不肯散去,現在看到道乞,自然是越發激動了。


    “你這一生的孽緣,與貧道有關,貧道已經受了懲罰,而你也該走回自己的路去了。”


    說著,不等皇上的陰魂反應過來,道乞一甩拂塵,直接送皇上的陰魂離開。


    “不行了,四王妃要生了,拖不得!”


    魏夫人看到葉寒萱的臉色越來越白,裙子都透出血色來,連忙叫人把葉寒萱抬了進去。


    “原來你們倆個是同一個人?!”


    四爺一意關心寢宮內生子的葉寒萱,但榮慶王的一雙眸子卻是落在了道乞的身上。


    當然,此時的道乞已經換回原來的行頭,成了十二皇子認識的那個高人:


    “本王見過你……”


    看著道人的臉,榮慶王擰了擰眉毛:


    “是你!”


    “當年的稚童已有龍氣,榮慶王,好久不見。”


    看著榮慶王,道人不知道自己該歎氣,還是該慶幸,好在所有的事情,總算是被掰回正途了。


    果然如師父所說的那般,之前他的心氣太高,容易鑄成大錯,釀下大禍。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道人可不光是榮慶王的老熟人,更是葉紀譚的老熟人。


    原本葉紀譚也是要參加宮宴,要經曆剛才所有的一切的。


    隻是宮宴剛開始,葉紀譚就收到江紫蘇在鬧騰的消息。


    江紫蘇表示,這次的宮宴,她一定要參加,若是誰敢攔著她的話,她就死。


    沒法兒,葉紀譚隻能中途離開,回去看看江紫蘇到底是什麽情況。


    最後自然也是葉紀譚拗不過江紫蘇,隻能帶著江紫蘇去一趟皇宮。


    江紫蘇去皇宮有可能會死,可管著江紫蘇留在府裏,江紫蘇就一定會自殺,葉紀譚別無選擇。


    這一路進宮來,看著好好的天突然打起雷,下起雨來,這詭異的氣象,當真是嚇得整個良城中的人心中不安慌然不已。


    等葉紀譚帶著江紫蘇入宮之時,所有的事兒,幾乎成了定局。


    但是一看到道人,葉紀譚還是把道人給認出來了。


    因著當初江紫蘇夢到柳輕煙的關係,葉紀譚就找過道人的。


    “貧道與侯爺見過不止一次麵。”


    道人提醒了葉紀譚一麵,雖然穿著打扮不一樣,可他始終是他。


    “你……”


    道人這麽說,葉紀譚皺著眉毛,盯著道人的臉看起來,當他把道人和自己唯一知道的道乞兩張臉放在一起時,愣住了:


    “怎、怎麽會這樣,你們倆不是師兄弟嗎?”


    還是親兄弟?


    “萱兒呢?”


    跟進宮來的江紫蘇別的顧不了,隻想著葉寒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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