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夫人知道,以四爺的脾氣,四爺未必會馬上明確地把這個答案告訴葉寒萱。


    那麽葉寒萱會這麽看著自己,必是真的已經猜到了一切。


    衛夫人淒慘一笑,也是,她用當今皇上的姨母。


    出了這樣的事情,發出聖旨的人又是皇上,別人會猜到她的頭上,並不奇怪。


    “衛姨,這麽好的天氣,就應該出來多走走,曬曬太陽,這樣身子才能好得快。”


    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詭異氣氛的江紫蘇還關心地緊了緊衛夫人身上的衣服,勸了一句。


    “?”


    甘草滿是疑問地看向了石竹,她怎麽覺得,王妃與衛夫人之間怪怪的,好像沒以前那麽親了。


    石竹拍了甘草的手一下,暗示甘草別多嘴,但心裏卻也有了答案。


    正是如此,石竹不敢多看衛夫人一眼,甚至是不敢抬頭。


    她怕自己一抬頭,就讓其他人看到她眼裏對衛夫人的指責與憤怒。


    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那個想害王妃與小主子的人,竟然會是衛夫人,王妃的師父!


    想到平時自己與甘草打理王妃的東西,夫人與衛夫人時常出現,也會幫忙,石竹的眼睛裏直接冒出了火光。


    怪不得,原來如此!


    衛夫人的刺繡極好,王妃與衛夫人的關係又好。


    有時候,衛夫人來了碰觸王妃的東西,她們都不曾覺得有什麽問題。


    一定,一定是在那個時候,衛夫人在王妃的衣物上,下了那些不幹淨的東西!


    想到衛夫人不但利用四爺等人的信任,留在四王爺府,


    她更是當著自己的麵,在王妃的東西上做手腳,石竹便氣得厲害。


    隻不過,為什麽?!


    衛夫人不是王妃的師父嗎?


    她不是四爺的姨祖母嗎?


    既然如此,衛夫人怎能下如此狠手,見不得小主子來到這個世了!?


    “石竹姐姐,你怎麽了,你抓疼我了?”


    隨著石竹越想越氣憤,她抓著甘草的手難免有些使力,疼得甘草都忍不住皺起了眉毛來。


    “我……”


    看到甘草的手都被自己抓得發白了,石竹連忙鬆開:


    “我剛才在想事情,所以恍了神,你沒事兒?”


    “沒事兒?”


    甘草並不放在心上地搖搖頭,然後樂著笑了笑。


    鹿鳴眼角的餘光瞥了石竹一眼,心裏歎到,好一個敏感的丫鬟。


    看來這個丫鬟是真心伺候王妃,想王妃好的人。


    這麽一想,鹿鳴對石竹使了一個眼色,讓石竹與甘草走上前來,替了自己與江紫蘇原本的位置。


    “?”


    看懂了鹿鳴的那個眼神之後,石竹皺了皺眉毛,不明白鹿鳴這是想幹什麽。


    但想到鹿鳴總是不會害了自家王妃的,於是石竹拉著甘草上前,果然一左一右扶住了葉寒萱。


    甘草知道的比石竹更少,甚至是幾乎不知情,石竹讓做什麽,甘草也就跟著做什麽。


    鹿鳴一脫手,便走到了衛夫人的身邊,和江紫蘇一塊扶著衛夫人,以此來隔斷衛夫人與葉寒萱的接觸。


    要是衛夫人的身上帶了什麽不該帶的東西,想要害葉寒萱的話,鹿鳴表示,她也能馬上發現得了。


    “這個丫鬟,倒的確是個有見力的。”


    看到這個情況,沒有意識到其他的江紫蘇反而笑笑,誇了鹿鳴一句。


    “多謝夫人誇獎。”


    鹿鳴羞澀一笑,像一朵幹淨純潔的小白花,特別討人喜歡。


    鹿鳴表現得越是單純,果然,江紫蘇看著鹿鳴的時候,眸色柔和了不少。


    反倒是被扶著的衛夫人,卻是不敢有那麽單純又作死的想法:


    “你是萱兒從榮慶王府帶回來的那個丫頭?”


    對於這事兒,衛夫人早就聽說了,隻不過,昨日匆匆一見,也沒怎麽接觸。


    唯一讓衛夫人有印象的是,當時,江紫蘇給葉寒萱倒了一杯茶,卻是被這個丫鬟倒了一壺清茶給擋了。


    昨天,對鹿鳴這個動作,衛夫人還沒有什麽想法,但現在,衛夫人是想沒想法都不行。


    衛夫人不得不懷疑,這個鹿鳴也是因為知道了什麽,怕昨天那杯茶水有問題,


    她這才去泡了一壺新的清茶,又把之前那杯茶給擋掉了。


    “回老夫人的話,是的。”


    鹿鳴又變回了葉寒萱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乖巧聽話,對著衛夫人點點頭:


    “王妃瞧著奴婢伺候她伺候得不錯,又一心一意,故而看得起奴婢,才把奴婢帶在身邊的。


    王妃待奴婢極好,奴婢也一定會報答王妃,不讓任何傷害到王妃的。”


    “你這個丫頭,有這樣的忠心自是好的,隻不過,這話說得太誇張了。”


    聽到有人對自己的女兒如此忠心,江紫蘇自然高興,但是鹿鳴最後一句話,卻是叫江紫蘇搖搖頭。


    她女兒那麽好,唯一想害萱兒的人現在也已經回到了景博侯府。


    從很早以前,她們母子三人便與景博侯府的人事物不再有半點關係。


    如此一來,那些人便是再看著萱兒不喜歡,應該也不會再對萱兒有什麽不軌的舉動了。


    江紫蘇沒聽懂鹿鳴的話,衛夫人卻是聽懂了。


    衛夫人的身子僵了僵,然後勉強地笑了笑:


    這個丫鬟之所以會選擇扶在自己的身邊,這是防著自己再害到萱兒?


    想到自己勉強被江紫蘇拉過來,事實上,的確也打著這個主意的衛夫人臉上火辣辣得難受。


    皇上是絕對不會允許萱兒生下這一胎,甚至是讓這個孩子長大的。


    與其等這個孩子生出來,活活被皇上害死,她寧可這個孩子從來沒有來過這世上。


    不管是惡人也好,好人也罷,這件惡事,卻是隻有她一人才能做的。


    看到衛夫人目光閃閃的樣子,鹿鳴扯了扯嘴角。


    說穿了,衛夫人的本事也不過就是一個繡娘罷了。


    以前那是四爺與王妃對衛夫人不設防,這才著了衛夫人的道,被衛夫人給算計了。


    現在四爺與王妃必然防衛夫人防得緊,更別提,王妃的身邊還有一個她。


    要是她連衛夫人這麽一個老太婆都鬥不過,那麽她真的回主子的麵前自刎算了——沒臉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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