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或許就連你自己都沒有發現。


    隻要你一緊張,你表現出來的樣子跟平時的樣子是完全不同的。


    尤其是你的話,會答得滴水漏,恭恭敬敬。


    你答得越好,就越顯出了你的刻意與緊張,鹿鳴,這一次,你在緊張什麽,你怕我問你什麽?”


    葉寒萱眨了眨眼睛,如同貓逗弄老鼠一般的方式,把鹿鳴的異況分析給鹿鳴聽。


    “是嗎,奴婢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鹿鳴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大少夫人,你可真厲害,大少夫人是奴婢見過的人之中,最厲害的女子了。


    麵對如此厲害的大少夫人,奴婢想不緊張也不行啊。”


    “是嗎,行了,你下去吧,我想小憩一會兒。”


    聽了鹿鳴的解釋,葉寒萱沒有說話,隻是一雙黑沉的眸子就那麽靜靜地看著鹿鳴。


    鹿鳴繃著臉,然後綻出一抹自然的笑容,也就那麽靜靜地回視著葉寒萱,不閃不躲的。


    半晌,還是葉寒萱打破了這種對視,揮揮手,讓鹿鳴退下去。


    “是,大少夫人。”


    鹿鳴含蓄地點點頭,然後從屋子裏退出去,將房門關上。


    房門合得嚴實的一瞬間,鹿鳴臉上的笑容馬上凝了起來。


    原本,大少夫人雖然對她的身份多有猜測,可是大少夫人問的並不多,但今天大少夫人顯得有些急了。


    依照大少夫人的聰慧,就算今天大少夫人沒有猜到真相。


    總有一日,大少夫人也會通過蛛絲馬跡,找出真相的。


    看來,她隻有再去勞煩主人,讓主人拿個主意,看看在大少夫人這邊要怎麽辦了。


    “榮慶王,鹿鳴?”


    鹿鳴離開之後,躺在床上的葉寒萱並沒有馬上睡著,而是把榮慶王跟鹿鳴綁在了一起。


    她剛才隻是隨性而發地試探了鹿鳴一下。


    旁的她不敢肯定,大概能猜到的是,鹿鳴背後的主子,至少也得有榮慶王的這點水平,


    甚至此人比榮慶王更加厲害。


    若非如此,鹿鳴麵對曹穎這個榮慶王妃的時候,表現得不會那麽淡定,絲毫沒有怕曹穎的表現。


    一想到,鹿鳴背後那個暗暗派人保護自己的人會是榮慶王,葉寒萱連忙搖搖頭。


    若是此人當真是榮慶王,那麽皇上就該哭了。


    皇上不知道她懷孕了,而她也沒有請旁的大夫給自己把過脈。


    現如今,除了她跟四爺之外,也就張禦醫才曉得此事。


    皇上千防萬防,防著的就是怕她有了四爺的孩子,這個孩子會成為榮慶王奪位的王牌。


    如果鹿鳴是榮慶王的人,那麽鹿鳴知道她身懷有孕,也就代表著榮慶王同樣知道了。


    依照皇上的想法,榮慶王此時都可以謀反奪位了。


    但事實上,榮慶王府的情況,一直是風平浪靜,榮慶王並沒有鬧出任何動靜來。


    更何況,榮慶王真要有這個本事,在她看來,皇帝的位置當年指不定該輪榮慶王坐坐。


    當然了,要是鹿鳴背後之人並非是榮慶王的話,又會是什麽樣的人呢?


    此人的能力必然在榮慶王之上,甚至絲毫不遜於皇上。


    想著直到現在,她都沒弄明白,鹿鳴到底是怎麽知道她懷的孕的。


    十五歲的女子,月信不準,這是非常正常的情況,十個女子十個都是如此。


    要是依照月信來不來作為判斷她是否懷孕的依據,那就太胡來了。


    沒了這一點,便是在她身邊伺候著的鹿鳴也是無法從旁看出她是否有孕的。


    “怎麽睡著了還擰著眉毛。”


    就在葉寒萱迷迷糊糊的時候,額上出現了有力溫暖的手指,微使力地按了按。


    這一按,倒是叫葉寒萱緊擰著的眉頭舒展了開來,這才睜開眼來:


    “四爺,今天你回來得怎麽那麽早?”


    想到現在並不是四爺平時回府的時候,葉寒萱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


    “早?”


    四爺伸出手,半抱著葉寒萱起坐:


    “現在已經不早了,本王不是****都這個時辰回來的嗎?


    可是睡糊塗了?”


    想到自己進房時,看到的是葉寒萱愁容不展的睡顏,四爺便皺了皺眉毛:


    “是不是遇到什麽煩心的事兒了,便是睡著,都不得安生。


    本王說過,一切有本王,你無須如此多慮。”


    “睡著了?我?”


    葉寒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怎麽沒有印象自己睡著了,她以為自己一直都是醒著的,然後盤算著鹿鳴主子的事情。


    “可能是我睡著了,卻是沒有意識到吧。”


    想到有人睡著了,的確是會有人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甚至在清醒的那一刻,


    接著睡前的想法繼續,葉寒萱也沒有繼續糾結:


    “四爺,我有一事要與你說,你幫著分析分析。”


    “說。”


    四爺替葉寒萱倒了一杯溫茶,這才抓著葉寒萱的手應了一句。


    “今天陳閣老特意派明珠姐姐來看我,明珠姐姐用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留’字。


    我猜,陳閣老這是想讓我留在榮慶王府,暫時別出去的意思。


    四爺,依你之見,你怎麽看待此事?”


    葉寒萱直接把白天陳明珠來了之後的事情告訴了四爺。


    直到現在,葉寒萱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陳閣老特意派陳明珠來寫個“留”字給她看。


    “陳閣老讓陳明珠寫了一個‘留’字給你?”


    聽到此事,四爺的臉色變了變,隨後就想到了另一個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葉寒萱名義的那個渣爹,葉紀譚。


    四爺在回來的路上,也遇到了葉紀譚。


    原本,四爺是不想理會葉紀譚的,哪怕葉紀譚說,他要與四爺說的事情,乃是與葉寒萱有關。


    四爺隻回了葉紀譚一句話,葉寒萱已是他的妻,他自會保護。


    但是隨後,葉紀譚便告訴四爺,若是四爺想保護好葉寒萱,一定要讓葉寒萱留在榮慶王府。


    除此之外,莫再讓葉寒萱入宮,更別讓葉寒萱與宮裏的那些貴人接觸。


    四爺雖然沒有理會葉紀譚,可是葉紀譚說的這些話,到底是在四爺的心底留下了影響。


    如果隻有一人說這話,四爺不會理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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