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現在的情況,春言一臉的擔憂之色:


    “聽侯爺之前的話,奴婢總覺得,便是柳姨娘能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侯爺也不會有多麽喜歡。”


    若是連柳姨娘肚子裏的孩子都沒辦法把侯爺的心拉回來的話,那問題就大了。


    一想到這個問題,春言心裏也難受:


    “二小姐,侯爺喜歡的人不是柳姨娘嗎,當年娶夫人,不過是被老侯爺給逼的。


    現如今,沒有人能再逼著侯爺了,加上夫人還自動離開,不想再跟侯爺過日子了。


    侯爺不把柳姨娘捧上那個位置,卻還如此對待柳姨娘,侯爺到底是怎麽了?”


    一說到這個問題,春言就一腦子的問題,覺得他們家的侯爺實在是太奇怪了。


    侯爺以前總說,夫人是擋著他跟姨娘幸福的人,是他們之間的絆腳石。


    現在,絆腳石都自動退場,侯爺不跟柳姨娘和和美美在一起,又在鬧騰什麽。


    “哼。”


    聽到春言的話,葉寒憐冷冷地哼了一聲。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姨娘曾經跟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她曾經問過姨娘,爹那麽討厭江紫蘇,為什麽不直接要了江紫蘇的命,讓姨娘坐上那個位置。


    葉寒萱老嫌爹對江紫蘇不好,在她看來,若是爹當真對江紫蘇無意。


    就爹對江紫蘇的那個態度,那是好過頭了。


    後來姨娘告訴她,天底下男人的話,都不可信。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姨娘當日說那話時的心情如何。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姨娘分明早就知道,其實爹對江紫蘇並不像他說的那般冷漠無情,反而是動了心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


    要不是柳輕煙占盡先機,在這十幾年裏,不遺餘力地挑撥著葉紀譚跟江紫蘇之間的關係,挑得以葉紀譚的自尊心,根本不允許他對江紫蘇好。


    否則的話,柳輕煙怎麽可能有這十幾年的風光日子。


    “別再提我爹這個人了,事到如今,姨娘已經哄不住我爹了。”


    葉寒憐喝了一口杯之後,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娘說過,隻要江紫蘇一直在爹的身邊,那麽爹心中最在意的人,隻會是他們三個。


    壞就壞在,江紫蘇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被門給夾了,敢給她爹一紙休書。


    自打江紫蘇帶著她那對孽種離開侯府之後,爹就變得古怪起來,對他們三個更是生冷無情。


    “那我們要怎麽辦?”


    春言臉色一變,如果柳姨娘真的哄不住侯爺了,長此以往下去,那麽他們的情況可就真的糟糕了。


    “怎麽辦怎麽辦,我也想知道怎麽辦!”


    葉寒憐心情煩燥地吼了一聲:


    “果郡王的眼裏現在隻有一個陳明珠,找他幫忙是肯定不行了。”


    至於三皇子,直到今時今日,皇儲之位還未定下來。


    為了那個位置,三皇子必然會小心做事,絕不叫人抓到一點把柄。


    為此,在這個時候,三皇子絕對不會為了她這個紅顏知己不顧自己的前途,放棄那個位置而趟進景博侯府這淌渾水之中。


    葉寒憐未必沒感覺,三皇子起初之所以會對她另眼相看,視她為知己,乃是衝著她爹葉紀譚遠征將軍之位。


    對於這一點,葉寒憐不但不生氣,反而十分地驕傲。


    正是因為她的娘家以後能幫得上三皇子,那麽三皇子就更加不會不對她好。


    要是在她爹的幫助之下,三皇子真的成了九五至尊,那麽他們景博侯府就算是有了從龍之功了。


    問題是,她爹的征遠將軍之位已經被皇上給收回去了。


    那麽三皇子對景博侯府的期待自然是降低了不少,加上她姨娘的事情,三皇子不但不會幫她,反而會遠離她。


    一想通這一點,葉寒憐的心裏就開始難受起來。


    她眼前的所有困境,全是因她爹兵權被收回而引起的。


    葉寒萱這個死賤人,為什麽非要跟她過不去,甚至還讓皇上把爹的兵權給收回去。


    虧得爹還對他們念念不忘,爹怎麽不想想。


    他之所以會丟了兵權,跟隻女人似的隻能待在家裏,全是江紫蘇母女三人給害的!


    “二小姐,若是實在不行的話,要不,我們去求求大小姐吧?”


    春言想了又想,就隻想到了這一個辦法:


    “當下我們這個情況,除了大小姐,怕是沒有人再能幫到我們了。”


    他們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一小,全是因為得罪了大小姐的關係。


    要是大小姐肯放他們一馬,指不定他們的情況又能變得好起來了。


    “讓我去求葉寒萱那個賤人?


    想都別想!”


    一聽春言的話,葉寒憐臉色一板,隨手一甩,就打了春言一個巴掌:


    “到底她是你的主子,還是我的主子,你竟然讓我去求她,你想死嗎?!”


    要是半年前的葉寒憐或許還會因為春言的話,假意去求葉寒萱幾句,隻希望葉寒憐可以高抬貴手。


    但是在看到葉寒萱心狠到連葉紀譚的兵權都敢弄掉,葉寒憐已經徹底不對葉寒萱抱任何希望了。


    其實打從一年前,她把葉寒萱推下懸崖起,葉寒萱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一年前的那一摔,葉寒萱就像是整個人都被摔開竅似的,變得不一樣了。


    她能把以前的葉寒萱玩弄於鼓掌之下,可是麵對現在的葉寒萱,她才是被玩的那一個。


    葉寒萱不蠢,她們之間早就是不死不休的死節了。


    任憑她好說話盡,葉寒萱對她也是絕對不可能心軟一下的。


    “不會的,大小姐不會那麽絕情的。


    二小姐,你想啊,當日姨娘肚子不保的時候,大小姐還不是回侯府,替姨娘把孩子保了下來。”


    被葉寒憐打了一巴掌之後,春言不敢哭不敢鬧,唯有替葉寒憐繼續想辦法。


    “別給我提這事兒!”


    春言幫忙想辦法,葉寒憐的心情不但沒有因為這樣好起來,反而變得更加惡劣:


    “記住,以後別在我的麵前再提這事兒,小心找打!


    或許,姨娘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在那個時候就這麽沒了,對我們反而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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