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什麽都不說的話,本官不得不懷疑你與賊人有什麽關係?”


    看到葉寒憐聽了自己的話,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孟良城豎了豎眉毛,不客氣地說了一句。


    “這些東西,明明不見,別人找不著,葉二小姐竟然能找到,葉二小姐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若是葉二小姐不想被人誤會的話,本官勸你還是交待一下,你是從哪兒找到這盒東西的。”


    想著葉寒憐這個庶女在侯府極為受寵,孟良城直接打量了葉紀譚一眼。


    若不是有葉紀譚這個當侯爺的爹撐腰,否則的話,區區一個庶女何至於如此不把他這個知府放在眼裏。


    看懂了孟良城的眼神,葉紀譚氣不打一處來。


    隻不過,到了此時,葉紀譚不知道自己該氣葉寒憐的任性妄為,還是該氣孟良城的以下犯上。


    又或者說,他真正該氣的是曾經那個縱容了二女兒的自己。


    “我……”


    都被孟良城逼到這個份兒上了,葉寒憐氣得臉色通紅。


    葉寒憐惡狠狠地瞪了葉寒萱一眼。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葉寒萱惹出來的,憑什麽叫她背這個黑鍋,是葉寒萱先算計她的!


    “孟知府,不必再浪費時間了。


    皇上還在宮裏等著呢。”


    葉寒憐拖拖拉拉,不肯交待的態度叫四爺都開了口:


    “庶女就是庶女,到底上不了台麵。


    她不肯交待,你隻管把她當成嫌疑人關壓就是,何必囉嗦。”


    四爺黑沉沉地眸子,就那麽冷冷地打量了葉寒憐一眼。


    四爺的眸色一落到葉寒憐的身上,直叫葉寒憐冷得直起雞皮疙瘩。


    葉寒憐深吸一口氣,葉寒萱與四爺交好,她不相信這次事情的真相如何,四爺會不知道。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四爺明是葉寒萱設下的陷阱,四爺竟然還助紂為虐!


    “爹?”


    葉寒憐四下一望,發現沒有一個人肯幫自己的,馬上可憐兮兮地看向了葉紀譚。


    每到關鍵或者最後的時刻,站在葉寒憐身邊能幫到葉寒憐忙的人,就隻剩下一下葉紀譚了。


    聽到愛女的求救,葉紀譚第一次沉默了。


    就眼前的情況,葉紀譚甚至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才好,誰讓事情已經鬧到皇上的麵前。


    若說此事乃是兩個女兒之間的玩笑,可是誰敢把玩笑開到皇上的麵前去,尤其拿的還是皇上禦賜的東西。


    說句不好聽的,這簡直就是藐視皇上,無視聖恩。


    但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葉寒萱一個人的身上,這也不是葉紀譚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想了想,葉紀譚站了出來:


    “東西都已經找回來了,孟知府,你回吧。


    至於其他的事情,本侯自會入宮向皇上請罪,與你沒有關係。


    再怎麽樣,禦賜之物被盜,這始終是景博侯府的失職。”


    事情不能讓兩上女兒扛,這麽一來,唯一的辦法就是隻有他這個當爹的來扛。


    說完,葉紀譚的目光沒有望向葉寒憐這個愛女,卻是看向了葉寒萱。


    葉寒萱眯了眯眸子,嘴角微微上勾,露出帶著諷刺地笑意,輕嘲地看著葉紀譚。


    自己想當聖父,把所有的罪都扛在自己的身上,跟她有屁個關係。


    她人不在景博侯府,東西被偷了,她有責任,可是景博侯府才需要負最大的責任。


    所以,就算葉紀譚一力把所有的責任都擔下來,她也沒有占葉紀譚半點便宜。


    更何況,禦賜之物失竊,皇上可沒有怪她。


    想到這兒,葉寒萱的眸光幽幽一閃,看著葉寒憐非常“熱情”地說了一句:


    “葉寒憐,你果然好福氣,擁有這麽一個疼愛你,隻疼你的父親。


    我沒看好皇上禦賜之物,早就已經入宮向皇上請罪,皇上也已經原諒我了。


    果然啊,有個好爹跟沒個好爹的區別就在於,闖了禍,我隻能自己承擔,你就有人替你承擔。”


    葉寒萱才說完,站在她身邊的四爺直接伸出手,握了握葉寒萱的手,表示,他會替她撐腰。


    感覺到四爺的維護與沉默的承諾,葉寒萱冰寒的眸子裏透著一絲暖意,語氣也緩了下來:


    “孟知府,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父親願意入宮請罪,事後到底要怎麽處理,還得看聖旨怎麽下。”


    “無妨,在良城內發生這樣的盜竊之事,乃是本官的職責所在,朝陽翁主言重了。”


    孟良城點點頭,明白這事兒接下來不是自己該插手的,還要看皇上的聖旨怎麽下:


    “如此,下官告辭了。”


    說完,孟良城也非常痛快地帶著人轉身離開,畢竟東西已經找回來了。


    “四爺,至於其他事情,怕是又要勞煩你跟我師父了。”


    孟良城一走,葉寒萱意味不明地對著四爺說了一句。


    四爺眉毛輕挑,頷首之後轉身離開,籌備葉寒萱的事情。


    “父親,你的一片愛女之心,我已經感覺到了,希望皇上也能夠感覺到。


    到時候,皇上會不會讓孟知府就此罷休,就看父親你到底的表現了。”


    四爺一走,葉寒萱再麵對葉紀譚不但完全拉下臉來,語氣更滿是不耐。


    “萱兒,對於為父來說,你跟憐兒都是為父的女兒,為父一樣疼,絕對沒有你剛才說的厚此薄彼。”


    葉紀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到現在都無法接受大女兒剛才的話。


    明明他入宮請罪是為了幫兩個女兒,可是大女兒三言兩語輕輕鬆鬆地就把她自己給撇到一邊去了:


    “若是你遇到什麽事情,為父也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任你陷入囹圄。”


    “你說這話騙你騙別人都不要緊,卻是騙不到我,什麽都是一樣、一視同仁,通通都是狗屁不通。


    你自己心裏清楚,我跟葉寒憐之間對你來說,到底是不是一樣的,你不需要說給我聽。


    而且你隻管放心,不管一不一樣,對我來說,無所謂。


    因為娘跟勇兒於我而言,才是最親最親的人,其他人,嗬嗬……”


    葉寒萱對著葉紀譚冷冷地笑了笑,然後抱著那盒子東西,直接帶著石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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