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寧原帶著魏宏來到了池家別墅。


    林浩宇開的門,看到門外的兩人有些驚訝,“你們兩個怎麽一起來了?”


    寧原笑著道:“池天師在家嗎?”


    林浩宇回頭看了眼,似乎得到了什麽指示,便讓兩人進了別墅。


    寧原一進來發現別墅裏意外的有些亂,大家圍坐在茶幾旁似乎在討論什麽事情,一旁放著一個移動白板,上麵似乎在排課程表?


    整個客廳所有人都顯得異常忙碌,隻有池羽坐在一旁抱著個西瓜,看手機。


    魏宏看著這樣的場景愣了下,他對於麵前這幾人隻有醫院那一麵之緣,那時候他們說著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兩天他從寧原那也了解了麵前這幾位的厲害之處,在他心裏雖然他們年紀不大,但都是世外高人。


    現在……就這?


    池樂從書堆裏抬起頭,看了眼魏宏,目光落在輪椅上,“你這還沒恢複?”


    “哪有那麽快。”林浩宇走過來,給兩人倒了茶,放在茶幾一角,“他睡了這麽長時間,恢複的時間也長。”


    池樂不是醫生不了解這些,“哦哦,那你好好養著。”


    傅聞站起來,“你們今天來是要做什麽?”


    寧原和魏宏對視一眼,魏宏道:“那天是我不識好歹,有眼不識泰山,我向諸位大師道歉。”


    傅聞挑眉,“有事求我們?”


    魏宏點了點頭,“那天其實我也不是不信你們,隻不過我剛醒,有些事情需要反應一會。”


    林浩宇笑了一聲,也不戳破他,順著問道:“那你現在反應過來什麽了?”


    魏宏的膝上一直放著一個文件夾,“其實我出事之前已經打算和戴長鬆提離職了。”


    林浩宇挑眉,還有這事呢?


    “那時候我發現戴長鬆在做一些事情,我和他三觀不和,結果沒等我提離職的事,就出了那場車禍。”


    林浩宇同情的看著他,“不管怎麽說,都過去了。”


    “不,還沒有過去。”魏宏捏著文件袋的手稍稍用了點力。


    傅聞看著他這樣,便問道:“當初你和戴長鬆哪裏三觀不合?”


    魏宏就等著他這麽問了,他道:“戴長鬆是搞房地產起家的,當初他工地上安全措施沒做好導致一個工人工作的時候從高處落下。”


    “當時戴長鬆就在現場,但他沒有送那名工人去醫院,而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工人斷了氣。”


    林浩宇倒吸一口氣,每當他以為戴長鬆幹的那些事情已經讓他開了眼時,總能有下一件事讓他更震驚。


    “那時,我在外地出差,等我回來的時候,戴長鬆已經處理好了所有的事情。”


    “那段時間那工人的家人經常來鬧事,我當時還不知道戴長鬆故意不救人,以為戴長鬆會給點補償給那家人。”


    林浩宇追問,“他給了嗎?”


    魏宏嗤笑一聲,“給了,給了十萬。”


    在場的人都怒了。


    “十萬?!”池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害了人家一條命竟然隻給了十萬?”


    魏宏點點頭,他永遠都不會忘了,他拿著十萬現金去找那家人的時候,那些人罵他,打他,把那十萬塊錢砸到他身上。


    他不敢看那家人的眼睛,匆匆忙忙離開了。


    戴長鬆知道這事還說他心太軟。


    “後來呢?”林浩宇追問。


    “後來戴長鬆不讓我處理這事了。”魏宏繼續道,“他派我去做了其他事,再次聽到那家人的消息是一個月後,那天戴長鬆喝多了。”


    魏宏說到這冷笑一聲,“他那天中了一個大項目,特別高興,喝了很多扒著我,斷斷續續說了很多,那時候我才知道,他那天是故意不救人的。”


    “他說,那人要是救活了才麻煩,死了才好解決。”


    “他還說,那家人後來還想告他,被他請的打手教訓了,那個可憐的工人有個兒子,戴長鬆派人打斷了他兒子的一條腿,威脅他的家人,要是再鬧事就不止是一條腿的事情。”


    “那家人上麵有年邁的老人,下麵就這麽一個孩子,那工人的妻子怕家裏人出事就真的不敢再鬧了。”


    林浩宇覺得自己拳頭硬了,“艸!”


    傅聞雖然也很生氣,但還是拍了他一下,看了眼一旁的小天,“家裏還有孩子呢!”


    小天看向他們,小臉很嚴肅,道:“他會得到報應的。”


    池羽摸了摸他的頭,然後看向魏宏,“所以你今天來想做什麽?”


    魏宏第一次見池羽,但他已經從寧原那知道池羽的厲害,也知道這群人是以池羽為首。


    “我想曝光這件事,把戴長鬆送進去。”魏宏道,“但是,當年,戴長鬆的項目並不是一個人做,他做的那些事情身後也牽涉了一些人。”


    “我怕會有阻礙。”


    魏宏看著池羽,“池天師能不能幫我們一把?”


    “證據呢?”池羽問道,“要告人,總得有證據吧?”


    魏宏抬手將文件遞過去。


    “當初我有提離職的想法,但是又怕戴長鬆為難我,便調查了這些事,當然我也想著能不能幫一幫那可憐的一家告戴長鬆。


    “這裏麵有戴長鬆喝醉說那些話的視頻。”


    “我還找到了當時的另一個工人,他的手機裏正好有戴長鬆見死不救的視頻,還有我調查的一些打手的信息。”


    傅聞接了過來,打開看了眼,“你準備的倒是挺齊全。”


    魏宏笑道:“可惜再齊全也沒用上。”


    還沒等他用到這些,便出了車禍。


    那天傅聞他們告訴他戴長鬆做的事,他之所以信了一些,就是因為他當年便看清了戴長鬆是什麽人。


    那樣毫無道德底線的人,是不可能在他出車禍後給他支付巨額的醫療費用的。


    除非,他對戴長鬆還有價值。


    那天他醒了後,母親便告訴了他戴長鬆這些年做的事,他當時一直想不通,戴長鬆想利用他做什麽,直到傅聞他們來了。


    他當時將信將疑,不過是因為傅聞他們說的太過匪夷所思,但和寧原聊過之後,他對傅聞他們充滿了感激。


    如果不是他們,他隻怕要躺到死的那天,甚至魂飛魄散。


    池羽看了看魏宏和寧原,“其實你們不用來找我們。”


    魏宏皺眉,“您不願幫我們嗎?”


    池羽笑著搖搖頭,“不是,隻是你們不需要幫忙。”


    魏宏:?


    寧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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