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陸瑾言想了很久,從他發現那個啞彈開始,整個爆炸事件就是一場經過靜心策劃的預謀,整個事件就是為了讓他發現那顆炸彈。


    對方一定是特別清楚他對江可心母子的感情,也知道江可心對他用情之深,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以為那顆炸彈是真實的,因為這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放在他手上的這顆炸彈上麵。


    而當所有人都把心思放在怎麽拆除他手上的這顆炸彈的時候,整個警隊的後方就比較薄弱,那個這個時候對他們停放下來的警車進行下手,那是再容易不過了。


    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他們的果兒,因為果兒對於他們來說太過於重要了,那是他們的孩子,是他們愛情的結晶,果兒之餘江可心來說更加的重要。


    孩子這個東西,之餘男人來說不過是他提供的一顆小小的種子,但是對於女人來說,那是一個在她肚子裏跟她心心相惜十個月的小生命,是她冒著生死的危險生下來的。


    對於她來說不僅僅是一個小生命,更是她生命的延續,果兒的離開就如同在她的心髒上紮下一把非常鋒利的鋼刀,然後狠狠的將她的心髒用力的搗碎。


    整個事件最終的目的就是果兒,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他手上的那顆是真的,那麽隻會有一個結果,果兒會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但是如果果兒死了,那麽痛苦的隻能是他們。


    根據那幫人的做法,他們怎麽可能會讓他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死了呢,在他們看來,隻有讓他痛苦才會讓他們感覺心裏舒服。


    可是他的果兒是無辜的,他的妻子是無辜的,當他看著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躺在哪裏睡覺的妻子,他的心感到非常的痛苦。


    如果當時沒有碰到她,如果當時他沒有愛上她,是不是她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結果了,現在看著躺在床上安靜的睡著的妻子,他的內心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想想自從她跟自己結婚以後,她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的變化,原本她可以生活的非常的平靜,雖然她當時麵臨的是男友和閨蜜雙重的背叛,但是她隻要挺過來了,以後的生活應該是非常平靜和幸福的。


    但是現在自從跟他在一起以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從來沒有斷過,然而她卻沒有任何的怨言,依然這麽深深的愛著他。


    “可心,該起床了。”


    陸瑾言伸手替她將額前的頭發撥了撥,然後在她的額頭上麵輕輕的印上了一個吻,就跟平時一個樣,每天跟她說著早安和晚安。


    他每天都會親手給她洗澡,然後給她做按摩,雖然說她到現在也隻是睡了一個星期而已,但是陸瑾言知道她愛幹淨,所以他每天都會給她洗澡,然後跟她說每天發生事情,也會跟她說這次事件中尋找殺死果兒真凶的進度。


    他們之間的相處久好像是再正常不過的夫妻,當他們住進來的第二天他發現她還沒有醒過來的時候,找來醫生詢問情況,幾個醫生輪流給她做了檢查,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的問題了,隻是她為什麽不會醒過來。


    用醫生的話來說,那就是她不願意醒過來,因為她沒辦法接受果兒已經被炸死了這個事實,所以她選擇用她自己的方式來逃避這個事實,她什麽時候回醒過來,那就要看她什麽時候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隻有她接受了她的孩子已經離開了她的事實,她就會醒過來,當然她什麽時候能夠接受這個事實,就要靠她自己或者她身邊的親人了。


    當江可心和陸瑾言都因為果兒已經離開人世的時候,果兒這個小家夥卻一個人在一個安靜的海邊,吹著海風,聽著海浪,享受著自然給他帶來的天籟之音。


    完全已經忘記了父母這個時候正在因為他的離開而承受著肝腸寸斷之苦,他現在身邊每天都有一個漂亮的阿姨陪著他玩,雖然說那個漂亮阿姨沒有媽媽好看,但是她的智商絕對比媽媽要高。


    雖然說他每天也會偶爾想爸爸媽媽,但是他每天都能抱著他熟悉的東西睡覺,也能吃到他最喜歡喝的牛奶,自然很快就忘記了要去想爸爸媽媽了。


    “為什麽當初要把那個小子給帶回來?”


    一個身穿白色襯衫,一頭天然的褐色頭發的男子,這個男子身上散發的氣息永遠都是溫和的,他總是能給人一種溫文如玉的感覺,讓很多見過他的女子總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的身邊。


    然而他做事的手法卻跟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完全不一樣,他做事陰狠毒辣,殺伐果決,在他的計劃裏這個孩子是不可能留下來的。


    “我需要回答嗎?”


    坐在沙灘上看著麵前翻滾的海水,他始終都沒有看身邊的人,他的眼睛微微眯著,完全看不出他現在到底什麽想法。


    “欽,我累了。”


    宇文傑看了坐在沙灘上享受著陽光的男人,沒有再糾結剛才的問題,學著他也坐在沙灘上看著麵前翻滾著的海浪。


    仿佛這樣還不夠似的,他又直接躺在了沙灘上看著藍色的天空,這樣的天空是那麽的純潔,但是好像並不屬於他們。


    “嗯?”


    宇文欽微微皺眉,但是也隻是那麽一瞬間。


    “累了就休息。”


    隻是簡短的幾個字,從他這幾個字裏他讀不出任何信息,但是又好像有很多信息一樣。


    “嗯?”


    他有些疑惑的偏過頭看著有些孤獨背影的宇文欽。


    按理說他們是親兄弟,他的想法他多少是可以猜到一些的,但是最近幾年裏他好像越來越看不懂他到底心裏在想什麽了。


    宇文欽並沒有繼續回答他,而是直接離開了。


    宇文傑看著已經漸漸遠離自己的兄弟,他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就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一般,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


    讓他越來越無法琢磨出他的下一步動作,不過他確實累了,就拿這次宇文欽並沒有根據他們之前的計劃,把那個孩子殺死,反而把這個孩子給帶了回來。


    雖然說這個孩子的到來讓這個從成立到目前為止都隻有一種陰冷氣息的地方,有了那麽一絲絲的溫馨氣息,而且他從來都不知道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宇文欽居然也有會笑的時候。


    而且他的笑不像以前那般的冰冷,更或者說不像以前一般,隻要他露出微笑那就是嗜血的開始,現在的他臉上的笑容是溫暖的和煦的,那種笑容就好像他小的時候,總是對著他的笑容。


    他有多久沒有見到他這樣的笑容了,想想應該是從欽十二歲,他十歲的那年起,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他這麽笑過了。


    雖然說他一直都是在欽的保護下成長起來的,但是他們真的溝通越來越少了,以前欽從來都不讓他參與他的事業當中,他隻需要好好的保持愉快的心情就可以了。


    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有意無意的放縱他參與他的事業,更甚至會設計讓他去幫他完成他的事業。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練就的這樣一個殺伐果斷的性格的,想當初欽看上了陸瑾言,想盡了一切辦法,將他綁了過來,每天想著辦法的折磨他,磨滅他的仍性。


    甚至他每天都讓那種及其汙穢的事情每天都在他的麵前上演,當時他看著那個時候還是個陽關一般的陸瑾言,每天他都能夠看到他身上的隱忍。


    更甚至他看到了他對這一切的厭惡,那雙眼睛他到現在都沒辦法忘記,那個時候他的眼睛裏除了厭惡就是對這個世界的唾棄。


    想來他是知道為什麽他會被綁架到這個地方來,更加明白是誰把他送到欽的麵前來的,雖然欽是用了點手段,但是如果他的親人對他有那麽一絲絲的親情可言,他都不會被送到欽的麵前。


    畢竟欽是玩誅心遊戲的,他最擅長的就是將一切美好的事物全部摧毀,尤其是像陸瑾言那個時候的陽關快樂。


    他的生活是那麽的美好,美好到讓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如果不是當年發生的那件事情,想來他到現在應該跟當年的陸瑾言一樣陽關快樂。


    因為他有一個可愛的弟弟,他每天最大的快樂就是哄著弟弟開心,帶著弟弟到處遊玩,然後讓弟弟對自己崇拜。


    “欽少。”


    芊芊陪果兒玩了好一會,實在是累了,就想坐下休息一會,然而她剛剛放鬆下來,抬頭就看到站在門口雙手插兜的宇文欽,她趕緊恭恭敬敬的給他行禮。


    她不知道他在這裏站了多久,深怕他有什麽意見,因為這位魔宮的主人根本就是個陰晴不定的人,這個地方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他們也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所以這位主人絕對不像他的皮囊那麽惹人喜歡。


    “嗯。”


    宇文欽隻是簡單的應了一聲,他從外麵走了進來,直接朝果兒身邊走去,芊芊趕緊給他讓了個位置,自己隻是找了個隨時能夠被他看到,吩咐她做事的地方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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