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沒事了?什麽時候會醒過來?”韓媽媽雙手使勁的拽著醫生的袖子,充分表現了他這個時候的擔心。


    麵對家屬的這種行為醫生微微蹙眉,並沒有說什麽,隻是伸手將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拿了下來。


    而剛剛站穩的玉兒也想知道,而她隻能站在那裏什麽都不說。


    陸謹言聽到韓媽媽的話也是微微皺眉,但這畢竟不是自己家的事情,他也就不想去過多的摻和,隻是他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抿著嘴不說話的玉兒。


    輕輕歎了一口氣,走到醫生麵前。


    “能簡單介紹下現在的情況嗎?”


    聽到陸謹言的聲音,那個正在糾結該怎麽回答的醫生就好比找到了救世主一樣。


    很顯然他更加喜歡跟陸謹言溝通,因為看起來他比較好溝通。


    他將自己的手從韓媽媽手中抽出來,直接向陸謹言走去,將情況跟他介紹了一遍,就直接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畢竟經過了兩個小時的高強度集中精神,他現在需要休息,因為作為一個醫生來說,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又有一台大型手術等著他,所以他現在必須抓緊時間讓自己的精神得到放鬆,否則這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患者的不負責。


    韓媽媽很不理解剛剛醫生說的什麽,手術很成功,病人生命值很正常,這些鬼話,她隻想知道她的兒子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醒過來以後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之類的事情。


    但是那個醫生也隻是跟陸市長說了這些話以後,看了他們一眼就走了,根本就沒有給她繼續再問下去的機會,這讓她很生氣,很想追上去拽著醫生再問個明白。


    隻是這裏所有人都盯著她,她相信她要是敢追上去後果肯定很嚴重,而且剛才陸市長隻是一個電話就已經讓她丈夫的公司陷入資金危機了,她實在不敢再做什麽事情來惹怒這位看起來年輕還很隨意的市長了。


    所以她縮了縮脖子,退到了丈夫的身邊,但她還是不死心的小聲嘀咕著什麽。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是現在這個地方很安靜,所以她的聲音還是很清晰的傳到了在場的所有人的耳朵裏,隻是大家現在都選擇性的聽力不好罷了。


    陸瑾言帶著妻子走到玉兒麵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次歎了口氣。


    “放心吧,他沒事,隻要過了今晚,要是能退燒的話,用不了幾天就會醒過來了。”


    “嗯。”玉兒小聲的回答著,但她始終沒有抬頭看他。


    見陸瑾言和江可心都沒有說話,她才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姐姐和姐夫,她張了張嘴想問他既然韓俊的家人都好好的在這裏,那麽他那個時候為什麽會那麽巧的就出現在她的病房外麵,而她剛發短信過去還不到十分鍾就有便衣警察過去救他們。


    但她也看了下現在的情況,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繼續垂頭等著,其實她並不笨,經過了這個多,再韓媽媽和韓爸爸同時健康的出現在她的麵前的時候,她就有所懷疑了,隻是她不敢確定罷了。


    就在氣氛達到一種極其壓抑的時候,韓俊終於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這個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躺在病床上的韓俊身上。


    很快韓俊就被送進了uci重症監護室,能夠進去看他的人最多隻能同時進入兩個,所以玉兒現在根本就不可能第一時間進去探望他,先不說因為探望人數限製這條,單憑韓媽媽對她的看法來說。她就沒有機會可以接近他。


    隻是她並不介意這些,隻要她能夠在這裏陪著他就知足了,哪怕隻是在外麵看著他,她都是心甘情願的。


    陸瑾言在外麵看了下重症監護室裏的情況就打算帶著妻子和玉兒離開,打算明天再過來。


    “回去吧。”江可心走到玉兒的身邊,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她是真的心疼她,雖然在感情上她真的幫不了她什麽,但是她希望在她覺得累的時候能有個地方可以靠一靠。


    “不了,我想在這陪著他,等他醒過來。”玉兒在她的懷裏待了好一會才從她懷裏出來,然而她也隻是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將臉上的淚痕擦幹說到。


    “你這是何苦,且不說我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起來。就說他母親的態度,你就沒辦法靠近他。”


    “我知道。”玉兒看了一眼皺著眉頭擔心自己的表姐,但是她並沒有因為這個就改變了主意。


    她又看了一眼陸瑾言,還是欲言又止的樣子,陸瑾言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什麽疑問,回家我會告訴你的。”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玉兒就是再想問也隻能等著,既然玉兒打算在這裏陪著韓俊,他們也就不在說什麽,隻是並沒有像剛才那樣直接走了,而是等到韓俊父母出來以後,跟他們交代了幾句後才離開。


    由於陸瑾言的交代所以玉兒可以直接進到重症監護室裏陪著韓俊,而不用在在外麵等著,還不受待見,雖然她現在能進到重症監護室裏陪著韓俊,但韓媽媽還是很不高興,所以隻要是韓媽媽在的時候,玉兒都會很乖巧的避免跟她碰麵。


    晚上的時候韓爸爸又到醫生那裏了解了情況,確定兒子確實沒事後,就帶著韓媽媽離開了,把這個地方交給了玉兒,不過韓媽媽很是不情願,但是看到丈夫一整天都黑著臉所以她也就隻能跟著他回去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玉兒才穿上消毒的衣服走到他的身邊坐下,她看著他全身都插滿管子的樣子,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


    “你為什麽這麽傻?”


    “我可以看得出來那幾個人不會對我有什麽危險的,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做?”她一邊訴說著,眼淚一邊不受控製的往下掉,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頰上,仿佛隻有這樣她的心裏才會有一點安慰,也不知道她在裏麵說了多久,哭了多久,隻是到最後她直接是趴在他的身邊睡著的,但就是她睡著了都是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可見她是多麽的害怕他會離開自己,因為她覺得隻有這樣他才像還活著一樣。


    陸瑾言送妻子回家後又換一身衣服往公安局走去,他需要了解這次有沒有證據能把那個男人抓住,否則玉兒還會有危險,而且錯過了這次,下次就沒有這次那麽容易了。


    等他來到警局的時候,重案組的同事已經給他們錄完口供了,陸瑾言看著他們提交上來的口供皺著眉頭很是不高興,因為這份口供一點用處都沒有。


    他將口供丟在一邊,不再查看,隻是眼神犀利的看著對麵的重案組負責人和局長,嘴角露出很是不和諧的笑容。


    讓站在對麵的兩個人心裏很是壓抑,他們雖然很少跟這位市長打交道,但是每次重大案件的會議他都有參加,而且他每次坐在那裏都是這種笑容,但是他所提出來的問題都是一針見血的,讓他們觸不及防。


    然而這次的事件,受害人還是他的親戚,這讓他們覺得壓力倍增,但是這三個混混有很強的反審訊能力,導致他們的人員問了這麽久都沒有問出什麽有價值的內容來。


    而根據這次事件最嚴重的定位來說,屬於綁架未遂,往輕了說就是一般的鬥毆打架案,畢竟受害人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有太嚴重的傷害,所以他們三個最多會被關進去半年左右就出來了,而且根據他們的身份來說,他們相信很快就會有人過來保釋他們。


    “我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如果你們就這點能力的話,我不介意撤換你們。”略微顯得沉重的話從他的口中說了出來,聽的對麵的兩個人冷汗直流。


    “我再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撬開那三個人的嘴。”說完也不管對麵的兩個人什麽情緒,徑直離開了這裏。


    兩人等他走了以後才趕緊伸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然後都暗暗鬆了口氣,這位市長的氣場實在是太大了,壓的他們都快喘不過氣了。


    “呼……”


    “局長,你看這……”


    “繼續審吧,不然怎麽辦?”


    李局鬱悶的看著站在一邊的重案組隊長,微微歎了口氣,才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


    “這市長看起來年紀輕輕的,怎麽這氣壓這麽強大。”重案組隊長想著剛才的氣氛就忍不住哆嗦。


    “有些人天生就是有這種能力,就好比我們的這位年輕的市長。”李局看了一眼麵前的人,並沒有因為他的問題而發怒,隻是很認真的闡述著一件事實。


    “還好我們不是經常跟他匯報工作。”


    “也不知道他那位秘書怎麽活過來的,每天都跟在他的身邊,想想我就覺得心裏發怵。”


    李局看著對麵的愛將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麽,他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輕鬆的工作環境,很少有人能夠適應陸瑾言的氣場,不過誰又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沒有幽默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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