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賽已經完成了五分之四,亨特再度進站,馬庫斯激動不已,他有一種感覺,亨特並不滿足。


    出站之後,亨特在倒數第五圈創下了他在鈴鹿賽道的最快圈速。


    歐文與溫斯頓展開了彎道較量,夏爾正在追逐,入彎之前,他驚詫地發現亨特竟然就追在自己的身後。


    “佩尼這家夥……怎麽被別人給杠掉了!”


    夏爾扯起了嘴角,他的入彎完全沒有給亨特留下任何機會。


    出了斯普尼彎道之後,亨特追著夏爾進入了超車點。


    身後的年輕人冷靜得讓夏爾驚訝,這明明是個減速彎道,亨特卻大膽延遲製動,幾乎沿著賽道的邊緣,兩車在出彎口的輪子差一點都要碰在一起,看得人心驚膽戰。


    “媽啊……”馬庫斯半張著嘴。


    這一刻連時間都被扼止。


    直到夏爾貼著賽道內提前出彎,觀眾們鼓起掌來,馬庫斯呼出一口氣。


    雖然這一次超車沒有成功,但是整支車隊都沸騰了起來。


    “這小子太行了!竟然敢單挑夏爾!”


    “這是我們對頂級車手發起的最具威脅性的挑戰了!”


    夏爾在直道上仍舊沒能鬆下一口氣,因為他很清楚後麵的亨特正在尋找牽引跟隨的機會。


    “想的美。”


    夏爾輕哼一聲,衝入直道盡頭,進入最後一圈。


    此時的溫斯頓在鄧樂普彎道優雅出彎,搶到了歐文的前方。


    而在同一個彎道,亨特再度追擊夏爾,吸引了幾乎全場觀眾和解說員的目光。新調試的賽車以超強的平衡性讓亨特在彎心直逼夏爾。


    夏爾咬住了自己的線路,再一次領先出彎!


    這一瞬間,無論是亨特的走線和果斷,還是夏爾神乎其技的咬線,成為這一場比賽最為精彩的一次較量。


    當亨特以與夏爾一秒二的差距衝線的時候,馬庫斯車隊所有的工作人員抱住了彼此。


    馬庫斯傻傻地看著屏幕,熱淚盈眶,他轉過身來長久地望著正冷靜分析數據的沈川。


    “謝謝你……沈博士,沒有你們……亨特是不可能拿到第四的……”


    第四名,是目前為止馬庫斯車隊所有車手取得的最好成績。


    亨特將車開了回來,整個團隊都在為他歡呼。


    但是他的心卻很平靜。


    這一次,他還是沒能在賽道上與溫斯頓展開較量。


    那個男人仍舊站在高處,俯視著他。


    摘下防火麵罩,亨特接過毛巾壓在自己的眼睛上。


    他莫名地想哭,耳邊各種祝賀的聲音沒能進入他的大腦。


    溫斯頓再度蟬聯了分站冠軍。


    而亨特……在那個男人的榮耀之外,他現在連他的對手都算不上。


    “亨特,給我們時間……等到屬於我們的動力單元完成,你一定可以和溫斯頓一較高下。”


    心髒如同被點中,亨特抬起頭來,對上沈川的眼睛。


    他握住沈川的手,眼睛也跟著熱了起來:“謝謝,我相信你們。”


    賽後采訪即將開始,亨特安靜地坐在那裏喝著水,吃著營養師準備的食物。


    “嘿,亨特,你的花!”


    “哦……謝謝。”


    亨特打開卡片,上麵的字跡是完全陌生的:你燃燒我的眼。


    “這是誰送的?”亨特問工作人員。


    “好像是尼基集團的董事會秘書送來的。”


    “尼基集團?”


    亨特抓了抓後腦,難道是維文·尼基?


    這時候馬庫斯快不走向亨特,一把將他抱住,在他的臉上狠狠親了兩下。


    “亨特!亨特!我們的寶貝兒啊!”


    亨特翻了個大白眼:“你要是再叫我寶貝兒,我就把你的腦袋摁進牆縫裏!”


    “尼基集團的大股東維文·尼基剛才致電我們,說要讚助我們!尼基先生很可能成為我們車隊最大的股東!最重要的是,他的讚助能讓你開上最棒的賽車!”


    “尼基……”真的是他。


    “是啊,他親自來看了這一站的比賽!他現在是你的超級粉絲啦!”


    亨特有些發蒙。


    握草!維文·尼基是不是錢太多把腦子搞壞了!他跑去俱樂部裏扮女人玩!


    而此時,對於溫斯頓的賽後媒體采訪開始了。


    奧黛麗作為溫斯頓的頭號粉絲,也在現場。


    溫斯頓用沉靜的態度回答了所有媒體提出的技術問題。


    但是奧黛麗的提問卻是:“你的好友伊文·亨特拿下了他職業生涯的最好成績,你對他本場比賽的發揮有什麽評價嗎?”


    媒體們專注地看向溫斯頓的方向,他很少回答與賽車無關的問題,更不用說去評價其他車手了。


    “他不是我的朋友。”溫斯頓的聲音是沉冷的。


    這讓媒體們露出遺憾的表情。也有人小聲議論,如果亨特聽到這番話會不會也很尷尬。


    “他對於我而言,是比朋友更重要的人。所以對於他這一次的表現,我覺得很遺憾,因為我仍舊沒能與他較量。”


    “但是他離你越來越近了。”奧黛麗笑著說。


    “是的。”溫斯頓點了點頭。


    在場記者們立刻開動大腦,各種標題應運而生。


    什麽“溫斯頓預言:亨特將超越夏爾成為他的終極對手”、“溫斯頓與亨特的時代即將到來”等等。


    這天夜晚,夏爾極其鬱悶地喝著酒,歐文就在他的身邊坐著。


    “喂!你說你怎麽沒守住冠軍的位置!竟然又讓範恩·溫斯頓奪冠了!”


    “好啦好啦!何必跟年輕人計較嘛!”歐文像安慰孩子一樣揉了揉夏爾的腦袋。


    “還有亨特那個小鬼!他以為自己能輕鬆超過我嗎?”


    “當然不能啦!”歐文點了點頭,抬手給夏爾又點了一杯酒。


    “你當我小孩嗎?”夏爾斜著眼睛看著歐文。


    “怎麽可能?”歐文笑了笑。


    “那你怎麽這麽敷衍?”


    歐文呼出一口氣,向夏爾伸出拇指:“我們約定,阿布紮比站讓這兩個小鬼知道我們的厲害。”


    夏爾在歐文的手指上摁了一下:“那你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麽要把我在酒吧裏喝酒的照片發給我老婆!”


    “你不是想離婚你老婆不肯嗎?我幫一下你嘛!”歐文眯著眼睛笑著。


    “幫你個頭!她現在要分光我的家產!”


    “那是你活該嘛!”


    “我現在要揍死你!”


    “哎呀!不要打我的臉!”


    而馬庫斯車隊的采訪邀請多得讓馬庫斯睡不著覺。


    亨特在賽後采訪上的表現當公關經理倍感安慰。


    他就像是個淘氣王忽然長大了。公關經理以為亨特根本從未聽進去的“官方回答”,他都微笑著回答所有的媒體,一時之間記者們都對這個彬彬有禮的大男孩萌生好感。


    但是記者會之後的所有采訪,亨特都以很疲倦想要休息婉拒了。


    馬庫斯看出來他的心情並沒有他們預想的那麽好,猜於是並沒有像從前一樣強迫他。


    亨特回到房間,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你好,我是伊文·亨特。”


    “你好,我是尼基。我在酒店頂樓的餐廳等你,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吃個晚餐?”


    “尼基?你是我在俱樂部裏遇到的那個尼基?”亨特很驚訝。


    “是啊。如果你拒絕我的邀請,我會告訴馬庫斯先生取消對你們車隊的讚助哦。”尼基用調皮的語氣半開玩笑地說。


    亨特頓了頓,反問:“你今天穿著長裙和高跟鞋嗎?”


    “怎麽了?”


    “如果是,我就不去了。”想起自己被對方耍得團團轉,亨特還是鬱悶的。


    “我今天穿著西裝,打了領帶。因為要約你吃飯,我確定自己是最帥氣迷人的樣子。”


    “好吧,我這就來。千萬不要對馬庫斯說你要撤銷讚助。”


    讚助是馬庫斯的命。況且自己也很想見一見現實中的尼基。


    頂樓的高檔餐廳,亨特也必須換上西裝。他隨便打了個領帶,就離開了房間。


    餐廳的頂部是一大片玻璃,仿佛置身於星空之下。


    而在最中央的位置,亨特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子站了起來。


    他有著淺栗色的短發,發絲被梳到耳後,露出額頭,五官很精致,亨特不是很確定對方是不是尼基,但對方確實看著自己的方向。


    “尼基?”亨特歪了歪腦袋。


    對方笑了起來,那雙看眼睛讓亨特確認對方就是尼基。


    “之前在俱樂部裏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很可愛。但看完你的比賽,卻覺得你很有男人味。”


    “謝謝。”亨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


    “那麽我呢?現在的我,和那天在俱樂部裏見到的我,對你而言有什麽不同?”尼基撐著下巴笑著問。


    “現在更順眼。”亨特說。


    “哈哈,騙人。明明你更喜歡我那天的樣子。”


    “你要是再穿成那樣來騙我,我會送你一對熊貓眼,不管你還讚不讚助馬庫斯車隊。”亨特認真地說。


    “你生日慶祝的時候也不可以?”


    “這個可以有。”


    兩人哈哈笑了起來。


    尼基其實並不女性化,相反聽他談起對馬庫斯車隊的讚助決定還有其他關於家族生意的決策,他是一個果斷並且想法全麵的成熟男性,亨特在他的麵前就像小孩。


    “要不要晚上再去喝一杯?”


    晚餐結束的時候,尼基眨著眼睛問。


    亨特剛要回答,就感覺有人撐在了他的椅背上。


    如夜般微涼的聲音從頭頂落了下來。


    “很抱歉,尼基。我和亨特有事情要說。”


    意識到那是溫斯頓的時候,亨特的心髒緊住了。


    “我和這家夥正要絕交呢,沒有話可說。走吧,去喝一攤。”亨特正要起身,卻被身後的男人狠狠按住了肩膀。


    尼基笑了笑:“好吧。亨特,我們下次再聊。”


    “等等。”


    當尼基走過亨特的身邊時,亨特下意識扣住了尼基的手腕,“你會怕範恩·溫斯頓嗎?”


    “我本來想說自己不怕。但他看著我的樣子像是要殺了我,況且……我們還有一點點生意往來。”尼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他的反應讓亨特懷疑,尼基和溫斯頓早就認識。


    溫斯頓扣在亨特肩膀上的手沿著他的手臂滑至他的手腕,手指用力,亨特懷疑自己的手腕要被對方捏碎,隻能鬆開了尼基。


    尼基揣著口袋離開了。


    來到出口,他側過臉,朝亨特眨了眨眼睛,口型是:要活著哦。


    溫斯頓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走吧,我陪你去喝一杯。”


    亨特卻將臉側向另一邊:“我困了,我要回去休息。”


    “我以為拿到第四你會很高興。也會來找我說,不用跟我絕交了。”溫斯頓的表情還是那樣。


    我和你之間是小孩子的遊戲嗎?


    “你覺得絕交是能放在嘴上說的嗎?還是你覺得絕交也是可以被拿來談的條件?”


    亨特起身,看也不看對方,冷著臉向門口而去。


    他知道溫斯頓就跟在自己的身後,於是他快步走出出口,按下電梯,一進去就把電梯門關上。


    但就在還剩下一道縫隙的時候,溫斯頓陡然伸手將電梯門按住了。


    整個電梯都隨著他的力氣而震動,亨特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溫斯頓走了進來,電梯門關上。


    明明他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表情,亨特卻感覺到壓力。


    “亨特。”又是那樣的嗓音念出他的名字。


    亨特側過臉去不看對方:“我們絕交了。”


    上一次你說了算,這一次我說了算。


    當電梯門即將打開的時候,亨特直接從溫斯頓的身邊走過去,就在他即將邁出電梯門的時候,忽然被身邊的人用力一扯,立刻撞進對方的懷裏。


    亨特剛想要撞開對方,電梯門就關上了,溫斯頓收緊了懷抱,亨特的骨頭被對方勒疼了起來。


    “你知道如果你真的跟我絕交了的話,我會硬來。”溫斯頓的聲音很冷。


    亨特忽然想起前幾天歐文曾經對他說過,絕對不要拒絕溫斯頓,否則他會硬來。


    “你要硬來什麽?”亨特緊繃著神經,盯著電梯的樓層,隨時準備甩開溫斯頓衝出去。


    “亨特,是你先違背了對我的承諾。”


    “什麽承諾?”


    “你說過,所有危險的事情你都會跟我一起。”


    “我做了什麽危險的事了?”


    “你喝醉了,亨特。”


    “喝醉了算什麽危險的事嗎?”


    電梯門再度打開,幾名客人正要進來。溫斯頓的視線掃過,如同冷鋒過境,無人敢上前邁出一步。


    電梯再度上升。


    “當然是很危險的事。”


    亨特剛試圖掙脫,溫斯頓的手臂收緊到血管都清晰可見,亨特不敢再亂動,因為此刻他已經呼吸困難了。


    “胡說!那麽多人一起喝醉,憑什麽我就有危險!”


    “亨特,你知道你咬了我之後……對我做了什麽嗎?”


    “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你扣住我的手腕,把我壓在床上。你把我當成女人,扯我的衣服,親我的脖子……”


    亨特的瞳孔差一點裂開。


    什麽?他幹什麽了?


    那畫麵,亨特隻是想一想,就覺得突破了他對自己認知的極限。


    “你……你胡扯……”


    “我沒有胡扯。”


    “你力氣那麽大……我怎可能壓的住你!”亨特叫嚷起來。


    電梯門打開,正好是亨特住的那一層。


    溫斯頓鬆開了亨特,走了出去,揚了揚下巴說:“不然我們現場還原?”


    “還原……還原什麽?”


    “你當時力氣很大,坐在我的腰上,一臉囂張的樣子。”


    溫斯頓走到了亨特的房門口,靠著房門看著亨特。


    這讓亨特腦海翻滾,想象著自己壓著溫斯頓的樣子……對方驚訝地看著自己,發絲淩亂地散在枕頭上……不要更性感了。


    “我不得不用膝蓋把你頂下去,你差一點跌到床下麵,我把你拽回來,你說要跟我狂歡到天明。還問我的兔耳朵到哪裏去了。”


    溫斯頓的表情那麽正經,就連回憶都那麽清晰,亨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傷天害了。


    “我說這裏不是兔女郎派對,我也不是兔女郎。我是範恩·溫斯頓。你立刻很生氣地說……你討厭我,討厭我比你更吸引女人,討厭跟我相比你就是幼稚的小孩,討厭我比你更性感成熟,討厭我的氣質,討厭我的一切。”


    亨特看著對方的眼睛,不超過三秒,便將腦袋別了過去。


    那不是討厭。


    那是羨慕。


    他在潛意識裏想要成為溫斯頓那樣在眾人麵前有氣質、有公信力的成熟男人。


    明明在那麽多f1賽車手裏,溫斯頓絕對也是年輕的,但自己和溫斯頓天壤之別。


    “我對你說‘對不起,亨特。別生我的氣,你會越來越出色,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欣賞你喜歡你’。”


    溫斯頓的目光是深遠的。自己口中嚷嚷著討厭他,可是這家夥卻還要反過來安慰他。


    “可是你說‘就算我變得出色了,我還是追不上你!和你走在一起我永遠都不可能自信!我討厭你!我要和你絕交!’”


    此時的溫斯頓看起來是平靜的,但是亨特卻很清楚,自己傷害到了他。


    因為溫斯頓對待他一直和對待別人是不一樣的。


    “你不能把我腦子不清楚的時候說的話當真啊!我隻是……我隻是……”


    “隻是什麽?喝醉之後說的話,難道不是你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嗎?雖然喝醉了,但是你的表情那麽認真,那麽肯定你討厭我。”


    所以溫斯頓才會說,一整個晚上,他都在折磨著他。


    並不是因為亨特發酒瘋,而是因為溫斯頓一定一直在想為什麽亨特會討厭他,是不是一直都想和他絕交呢?


    “我在排位賽之前說要跟你絕交的時候,你是不是差一點就哭了?”


    溫斯頓輕聲問。


    “是的……我很生氣……很憤怒……很難過……你說如果我開不進前五,就把你那家夥塞進我嘴裏,我隻是以為你在生氣,以為你希望我有點壓力能好好對待比賽……但是你說你要和我絕交的時候,那是不一樣的!我隻是喝醉了而已!你可以生氣我喝醉了做了不好的事情,但是你不能因為生氣就說要和我絕交!”


    亨特的喉嚨哽哽的,鼻子也酸酸的,那種感覺就像看著母親和醉酒的父親吵架,而自己無能為力隻能看著他們離彼此越來越遠,然後一個人坐在床上抱著膝蓋掉眼淚。


    然後有一天,母親就帶著行李徹底離開了這個家。


    他現在很想仰起頭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眼淚快要掉下來。


    他很清楚,就算他說討厭溫斯頓,就算他說要絕交是在他喝醉了之後,但說出去的話傷害到了對方,就是傷害到了。


    他的父親也曾在爛醉如泥的時候辱罵過他,就算明明知道那並非父親的本意,知道父親清醒的時候有多麽愛自己,但他還是會心痛。


    溫斯頓也是一樣的。


    “但是當時我的感覺和你的感覺是一樣的。就算知道你是喝醉了,但是這樣的話能夠輕易從你口中蹦出來,是不是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也經常這麽想?”溫斯頓說。


    “我沒有!”


    亨特立刻看向對方,與溫斯頓視線相觸的那一刻,心髒表麵像是被細針挑了一下,疼痛了起來。


    “你說討厭我的理由的時候,真的很順暢。就好像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說了千百遍一樣。”


    “因為我……因為我羨慕你。你是我想要成為的那種人。你堅定而理性,如果你是我……也許就不會失去父親。你會用你成熟的方式來解決一切……而我不能。我隻能看著我的父母因為債務……因為亂七八糟的瑣事而麵紅耳赤……我隻會看著我的父親拿著我的比賽獎金去買最貴的酒,然後我把酒瓶從他的手中搶回來,接著我們打起來……我對你說這些不是想要你同情我……而是因為我想要成為你……但是成為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我討厭你的完美……”


    亨特低著頭,他知道自己再也忍受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


    他不敢去擦,他不想溫斯頓看見他的眼淚。


    那是懦弱的標誌。


    但溫斯頓卻伸出手,輕輕扣住亨特的後腦,將他壓在自己的肩膀上,任由他的眼淚落在他的身上。


    “笨蛋。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完美,也不需要成為我。因為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你做不好的事情我都能做好,為什麽要那麽辛苦去變成我這樣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鹹蛋時間:


    亨特:有哪些事情是我做不好的,你能為我做好?


    溫斯頓:擁抱、接吻,還有讓你爽。


    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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