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岑之所以這麽說,第一是因為關家曾經幫助過他們秦家,給了錢給奶奶做過手術,並在她和關昊揚結婚的時候給過五百萬的彩禮。這筆錢用一些來給父親秦祥置辦了出海捕魚的盤和工具。還剩下一大部分,卻是被二叔二嬸他們拿去還賭債了和供秦語容讀書。如果不是他們,這錢應該還有,他父親和奶奶的生活就不會那麽拮據。不過他們也不是貪錢的人,他們還是願意用自己的勞動來換取金錢,這樣才能用得心安理得。


    第二,她不想和關昊揚最後分開還有一絲的糾纏,那些屬於他們關家的東西,她一點都不想沾染和擁有。那樣隻會在她以後的生活產生影響,要斷就斷得幹幹淨淨的。那些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她根本在意。她不是那種和前任斷了關係還用著屬於他的錢的那種女人。是的,沒有人不喜歡錢,但是她相信可以推行同自己的雙手掙回來,她這五年的職場曆練不是白練的,所以她不需要他的可憐。這也許是她最後的一點自尊和驕傲,她要保持。就算有人說她傻,說她辛苦的付出了五年為關山打拚來的東西她一分都不要,她也不在乎。因為現在沒有什麽比自由更重要,隻要能自由就好。


    “秦語岑,你別得意!”趙玉琳也不敢下麵去答應秦語岑的要求,這畢竟是兒子的婚姻,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她這個做媽的還是不敢對兒子的事情做全部的主,“你以為我們不敢和你離嗎?我兒子別人是可憐你,怕你離開了關家針對餓死,好心留你在關家做享福的少奶奶。你還真不知好歹,竟然這麽對我兒子!秦語岑,你會遭報應的!”


    “是,這做錯事的人是該得到報應,可這報應還不知道會落在誰的頭上。把關家丟下五年的人不是我,把自己的妻子推到檢查台上的人也不是我,把自己妻子的堂妹弄大肚子的人也不是我。老天爺是有眼睛的,媽,你說呢?”秦語岑站在那裏淺淺微笑,仿佛不經受傷,那些經曆過的苦難都沒有在她的臉上表現出來,晨光打在她的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染著柔和的光芒,她像是開在早晨的梔子花,淡雅清新。


    “你--”趙玉琳被秦語岑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胸口泛疼,她伸手按住了心口,起伏不定,“秦語岑,你這下賤的女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趙玉琳準備走過去,卻被關昊揚一把拉住:“媽,我求你別鬧騰了。”


    “兒子,不如離吧。”趙玉琳最終還妥協了,壓低聲音和兒子商量,“她有什麽好的讓你這樣不放手?”


    “媽,我說了不離,難道你真要我和岑兒離了,把秦語容娶回來嗎?她不配,也沒有資格做的我關昊揚的老婆。”關昊揚壓根就看不起秦語容。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趙玉琳被他給堵得抿了抿唇。


    “不是這個意思就不要再管我們的事情了。”關昊揚眉心的皺褶越來越深了。


    “玉琳,你就是這麽當人婆婆的?竟然這麽辱罵岑兒?你真當我是死了是嗎?”關讓所拐杖往地板上重重一敲,“這個家還是我做主!”


    說著,他便杵著拐杖走到了過來,站在秦語岑的麵前,看著一臉微笑的她:“岑兒,爺爺沒有教育好揚兒,讓你受了這麽多的委屈。爺爺對不起你……”


    “爺爺,這和你沒有關係,是我和昊揚之間的問題,我們從一開始就不合適。現在也該是結束這段錯誤婚姻的時候。”秦語岑麵對關讓,心裏卻有愧疚,好以前答應他 不離開關家的事情是做不到了,“爺爺,我是不想對你食言的,我也不想事情弄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同,可是我們真的走不下去了。我累了,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一個人靜一靜。爺爺,你就成全我好嗎?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我還是會把你當成我的親爺爺一樣尊重和孝順,爺爺,你說這樣好嗎?”


    秦語岑說到這裏已經是喉嚨哽咽著,眼淚已經積聚到了眼眶染紅了她的眼眶,眸子上氤氳著一層水霧。她輕眨了兩下羽睫,然後深吸一口氣,把眼中的淚意給壓了下去,隻是喉嚨深處泛起了濃濃的苦澀,比吃了黃連還苦。


    關讓看著秦語岑是如此的柔弱,卻又無比的倔強,她不願意在他們的麵前掉一滴眼淚,她不想表現自己的脆弱。她總是把傷痛壓在心底,把微笑展現。他是心疼著,卻又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


    “岑兒,你知道嗎?爺爺最不願意看到你哭,也不想看到今天這樣的畫麵。”關讓也覺得心裏酸澀浮起,把目光轉向了關昊揚。


    關昊揚對上關讓的視線,再一次重複著:“爺爺同,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離婚的!”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還有臉在這裏說話!”關讓一張經曆歲月風霜的臉龐上是憤怒的表情,就連一向溫和的眸子裏燃燒起了火焰。他擰著眉,走到了關昊揚的麵前,盯著關昊揚看,眼神裏透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失望,“你說說剛才岑兒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竟然懷疑她把她帶到醫院裏去做檢查,你是瘋了嗎?”


    他想到秦語岑為關家付出的心血,想到關昊揚的所作所為,越想越是氣,冷不防就揚起了手裏的拐杖往關昊揚的小腿上敲打而支去,疼得關昊揚當時就咬緊了牙,眉閑擰在了一起。而他卻一聲不吭,也不躲不閃,承受了關讓的這一棍。


    “你這個不長進的混帳東西,我讓你欺負岑兒,我讓你不知好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免得氣死我!”關讓一邊怒罵著關昊揚,一邊把手裏的拐杖又高高揚起,又要打關昊揚,他卻仿佛一點都不在意被打,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趙玉琳眼看著拐杖要落了下來,她是心疼這兒子的,便擋在前麵,伸手抓住了關讓的拐杖:“爸,昊揚他可是你的親孫子,關家就他一子孫了,你把他打死了,關家就斷了香火。等你百年的那一天,也沒有子孫替你端靈!”


    關讓一聽,眼珠子一瞪,一口氣沒有換過來,就這樣倒下,頓時嚇得趙玉琳花容失色。她連忙鬆開了手裏的握著的拐杖,整個人都害怕地往後退開,雙手還不停地在顫抖。


    “爺爺!”關昊揚見關讓倒地,立即上前,焦急地查看。


    “爺爺!你怎麽樣了?”秦語岑也同時上前,蹲下,扶著他的肩,滿眼的擔憂。


    “你……你……”關讓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就直接暈了過去。


    “趕快送醫生。”秦語岑對關昊揚道。


    關昊揚抱起關讓,便往客廳外跑去,秦語岑也跟上去,在路過趙玉琳的身邊時怒目地盯著她,警告著:“如果爺爺有什麽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然後她越過趙玉琳離開,雙拳緊緊地攥在一起,咬緊了唇瓣。


    “秦語岑,你憑什麽這麽和我說話!你憑什麽!”趙玉琳回過神來,衝著秦語岑的倩影大吼著。


    她像是發泄一般,眼眶卻已經漫了上熱的淚水,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身體一樣,就這樣無神的跌坐在了地上。


    外麵,秦語岑把停在外麵的車打開,關昊揚把關讓放到了車上,秦語岑坐進去,扶住關讓,讓他能靠著自己。


    關昊揚則上車,發動車子,他急得也是額頭浮起了汗水,車子剛在開出去,一個人影就衝到了前麵撞攔住,在關讓立即啋了刹車,看清了是自己的母親,他頭伸出去道:“媽,你這是做什麽?”


    “我也要去。”趙玉琳的眼眶紅紅的,站在車頭前,唇瓣在害怕的顫抖。


    “那快點。”關昊揚道。


    趙玉琳跑上前來,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雙膝上,不安的揪著自己的褲子。


    關昊揚油門一踩,便開了出去,直奔到了人民醫院,送到了急診科。


    秦語岑和關昊揚,還有趙玉琳都站在外麵,焦急地等等著,特別是趙玉琳坐立不安,在那裏走來走去的。


    關昊揚則靠站在牆邊,看了一眼安靜地坐在長椅上的秦語岑,又看向自己的母親:“媽,你能不能坐下,你這樣走來走去,會讓我的心更煩。”


    趙玉琳看向兒子,然後走過去,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揚兒,你說你爺爺會不會有事啊?”


    “你現在才擔心會不會有事,不是太晚了,你說那些話的時候你怎麽沒想過會有這樣嚴重的後果。”關昊揚也不客氣地責備著母親,“爺爺大病一場後,身體不好,醫生也說過他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了,你怎麽就不能順著他,還要頂撞他?你是真的想把氣死了才高興是嗎?”


    趙玉琳咬了咬嘴,卻覺得自己委屈:“你這不都是為了你嗎?難道你真要我看著你被你爺爺打死嗎?還是為了她,我就不服氣!”


    “媽,他是爺爺。你不能這樣,他打我都是應該。”關昊揚微側著頭,看著秦語岑,她從來到現在一直坐在那裏,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媽,這次後,我求你,別再頂撞爺爺了,萬一他讓你搬走,我可幫不了你。”


    “我是你親媽,你怎麽能這樣。”趙玉琳瞪了他一眼,“你心裏就隻有你爺爺和那個女人,我這個媽算什麽?看來就我一個人是多餘的是不是?我若是被趕出了關家,你們就皆天歡喜了是吧?”


    趙玉琳負氣地往右邊的長椅上一,別開了頭,眼角浮起了淚,她抬手去擦了擦。


    關昊揚看抿著薄唇,邁步走到了護士台,取了紙杯倒了兩杯水過去。一杯給了趙玉琳,另一杯遞到了秦語岑:“喝口水吧。”


    “不用了。”秦語岑看著平靜的水麵,現在的她沒有任何心情,對於他的給予的溫柔,她已經沒有力氣回應,“我不渴,你自己喝吧。”


    “一杯水而已,這樣用得著嗎?”關昊揚陰冷著臉,也是不悅地把水杯往她身邊的椅麵上一放,轉身走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熄了。三人都繃緊了神經,然後都站到了手術門口,等待著醫生的出來。趙玉琳格外的緊張害怕,手裏的紙杯都被她捏得變形了。


    門被推開,醫生走了出來,一位年齡有四十左右的男醫生,是關讓的主治大夫,還有一位是昨天晚上那位美麗的女醫生。而簡希也覺得關昊揚和秦語岑眼熟。


    男醫生摘下了口罩,蹙緊了眉頭:“關先生,關老的身體本就虛弱,你們把讓他受刺激?他明明可以活一年,現在可能隻有年的時間,到甚至更少了。你們若是再不注意的話,他下次可能直接就被氣死了。我說話不好聽,但是他是老人,又是病人,你們不能這麽對他。”


    “黃醫生,我們知道了,謝謝你了。”關昊揚的心情有些沉重。


    在他記憶裏他的爺爺就是一個打不倒的巨人,現在也老了,生命像像耗盡的油燈,已經接近熄滅了。


    “這最後的的時間裏,希望你們都能順著他一點,也讓他生命最後的時光能開心快樂,記住,他是病人!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大羅神仙也難救了。”黃醫生再一次提醒他們,然後就越過他們離開了,輕輕地搖了搖頭。


    簡希把口罩拿在手裏,長發挽成一個小丸子,漂亮中又透出了甜美:“關老現在還在昏迷中,你們可以去看他,但不能吵到他了。他清醒後你們就通知我們。”


    簡希也離開了,秦語岑也趕緊往關讓的病房而去。


    關昊揚看了一眼母親:“媽,你現在也聽到了。爺爺的時間不多了,我們都順著他一點,好嗎?”


    “好。”趙玉琳喉嚨深處澀澀的,點了點頭。


    “走吧,看看爺爺。”關昊揚也跟在秦語岑後麵 大步過去。


    關讓住在vip病房,單獨的病房溫馨得像是住在家裏一樣,這裏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可就是覺得陰冷。


    秦語岑輕推開了病房門,看到護士正在給關讓掖好被角,看到秦語岑進來,她微微一笑。


    秦語岑走過去,護士小姐便離開了。她站在病房前,輕握起了關讓的手,心裏湧起了太多的心酸難受。晶瑩的淚水也浮了起來,還不及壓下就已經從眼角滾落而下。


    “爺爺,你會好的。你會的。”秦語岑像是在自言自語。


    關昊揚起來進來,就看到淚水從秦語岑的眼角湧出。他走過去,站在她的身後,一句不說。


    秦語岑也沒有理會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關讓,她多麽希望醫生說的話都不是真的,她希望關讓給健康長壽。


    她在醫院裏守了著,不敢離開,她想看著關讓醒來,才能放心。下午快五點的時候,霍靖棠給她打來了電話。正好關昊揚不在,出去買東西了。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起來:“喂……”


    “你在哪兒?酒店裏陪你奶奶,還是帶他們出去逛街了?”霍靖棠的語氣帶著一絲輕快。


    “我……我在醫院。”她咬了一下,還是據實以告。


    霍靖棠聽到醫院後,神經也繃緊了一些:“你在醫院做什麽?哪裏不舒服?我聽徐助理說今天去接你,你臉色不太好。我今天一忙,現在才想起來。”


    “我沒事。”秦語岑搖了搖頭,卻發現自己這麽做是多餘的,他根本就看不見的。


    “你在人民醫院?在那裏等我,我來接你。”霍靖棠霸道地叮囑著她,“不允亂跑。”


    “霍……靖棠……”秦語岑都還沒有說完話,他已經把電話給掛了。她隻好給他回撥過去,他接電話也挺快的,“剛掛電話,你就想我了?”


    “你能正經一點嗎?”秦語岑擰緊了潔白的眉心,“那個……你不能來醫院。”


    “為什麽?”他反問,習慣性的挑眉。


    “關昊揚的爺爺在醫院,我在這裏守著他,等他老人家醒來,況且關昊揚也在,你來做什麽?撞見了怎麽辦?”秦語岑壓低聲音的同時,也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關讓,就怕他下一秒醒不聽見了,“你別來,好嗎?”


    “怎麽?你以為我會怕了他?還是怕他打我,你不知道該拉他還是幫我?”他有些陰陽怪氣的。


    這個男堂堂七尺男兒,還是霍家之後,棠煌領集團的總裁,手下的職員不計齊數,卻還為這麽一點兒小事而生氣!這是不是太小氣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沒有必要撞見。”秦語岑如此道,“所以你還是不要來了,回家吧。”


    “我下班了。”霍靖棠的言外之意是不說了。


    就這樣掛了電話,秦語岑握著手機都有些不安,她真的怕霍靖棠出現在醫院裏,畢竟他們現在的關係有些不清不楚的。她還沒有離婚,在關昊揚的麵前和他撞見的話,她怕自己會緊張,會讓關昊揚懷疑。她在心裏祈禱著霍靖棠不會來,否則真的麻煩大了。


    秦語岑看了一下時間,五點了。她一天都沒有回酒店,奶奶和爸爸一定會擔心她的。她現在又抽不開身回酒店,也不知道房間裏的電話號碼。隻好打給了席言:“言言,關昊揚的爺爺生病住院了,我在這裏守著,抽不開身去酒店找奶奶和我爸。你去幫我看看他們,讓他們別擔心我。言言,麻煩你了。”


    “和我客氣什麽啊?你真是的,再跟我這麽客氣小心我跟你急。”席言溫柔的安撫著,“你在醫院裏也放心,我會照顧好奶奶和叔叔的。不要太感動了哦。”


    “好。”秦語岑拉開唇角笑了起來。


    和席言結束了通話,秦語岑看到走進來的關昊揚,他手裏提著一個精致的方形食盒,這是佳珍樓專用的。上次鍾浪來找公司她,送的餐也是這種盒子裝的。


    “吃飯了。”關昊揚說了一聲,便出了裏間,去了外麵的客廳。


    秦語岑收好手機,走了過去,看著他把菜從食盒裏取出來放到了茶幾上,精致的菜肴讓你一看就覺得食欲大動。


    她也沒客氣,坐下便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她不傻得不吃他買的菜飯而餓自己的肚子。


    關昊揚見秦語岑吃得挺香的,便替他夾了一塊排骨在她的碗裏:“喜歡吃就多吃點。”


    她則停住了吃飯的的動作,視線落在了那塊排骨上麵。紅燒排骨是她非常喜歡吃的一道菜,如此美味的菜被關昊揚夾給她的後,她突然就失去了吃飯的興致,覺得這麽好吃的菜一點都不美味了。


    關昊揚看著她不動,就這麽盯著那塊排骨,問道:“怎麽不吃了?排骨是你喜歡的,我特意點的。”


    “現在這麽做有什麽意義?人是會變的……”秦語岑傷感道,為什麽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會懂得珍惜呢?為什麽不能從一開始就好好的把握呢,“我現在不喜歡吃排骨了。”


    秦語岑沒把排骨從碗裏夾出來,也沒有吃下。


    她去夾其他的菜吃,隻是一下的時間,這些菜的味道都變了。


    關昊揚像是受到了羞辱一樣,臉色陰沉得可怕,他重重地放下了筷子:“秦語岑,到底我要怎麽做你才能滿意?”


    “你不需要做什麽,我也沒讓你做什麽。”秦語岑依舊吃著,怎麽著也要把肚子填飽不是嗎?


    他盯著她,緊緊地盯著她,目光幽深,有些受傷的感覺。


    “你能讓時光回到以前嗎?”秦語岑也淡淡道,“如果能回到曾經,我絕對不會選擇嫁給你。如果你娶的是語容,今天的一切就都不一樣了,今天你們就是名正言順的一家三口。哪裏還有我什麽事,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她的語氣分明是在後悔,是在遺憾。


    “就這麽後悔嫁給我嗎?”關昊揚聲音低沉,有些怪怪的。


    “是,可是後悔又有什麽用?隻能是承受自己的失敗。”她暗自吸了一口氣,隱忍住自己的情緒,“關昊揚,我承認我不懂婚姻,不懂你。現在這麽做,又是幾個意思?我不再是天真的秦語岑,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的。離婚吧……”


    關昊揚與她的目光糾纏在一起,真的是要離婚嗎?可是他就是覺得放手的話,她就真的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就像陌生人一樣……她說得這麽幹脆堅定,可是他卻沒有勇氣回答她。


    “爺爺不想我們離婚,現在他更是不能受刺激。”關昊揚丟下這句話後,從沙發內起身,沒有吃幾口的飯就丟在那裏。而他已經到了內室裏。


    秦語岑把暗藏在肺腑裏的那口氣吐了出來,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她還是逼著自己把那碗飯吃了,然後收拾了一下,把沒動過的飯菜給留下。洗好碗後,從衛生間出來,她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還是接了起來:“我是秦語岑,你是哪位?”


    “秦小姐,我是簡希,你能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嗎?”簡希溫柔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過來。


    她聽到這個名字後,腦海裏立即浮現起了簡希美麗的臉龐:“好。”


    接著她便出了病房,乘電梯離開,到了急診科,找到了簡希的辦公室,抬手去輕敲了門。


    門從裏麵被拉開,一隻手伸了出來,緊扣住她的手腕便將她給拉了進去,隨即關上了門,把她給壓在了門板上。這此動作都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


    秦語岑看清楚麵前的人後,瞪大了眼睛:“你怎麽在這裏?簡醫生呢?”


    “醫院是公眾場合,你能來,我也能來。”霍靖棠灼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細膩的肌膚上。


    她敏感得臉紅心跳,她總不不適應和他這麽近距離的親密。越是靠近,她就覺得自己像是害了病一樣,對他完全沒有抵抗力。


    “不是讓你別來嗎?你怎麽還是來了?”他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


    霍靖棠的手指撫上她的唇角:“他爺爺醒了嗎?”


    她搖頭,他又道:“那你今天是要在醫院裏過夜了?你有給我請假嗎?我批準了嗎?他也在這裏,你們這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


    “能有什麽後果?”她的臉上不動聲色,表現得很鎮靜淡定,“這裏是醫院。”


    “對於一個禽獸來說地方不地方並不重要,並不能妨礙獸性大發。”霍靖棠手指輕捏了一下她的臉蛋,手感十分好,特別柔滑,“不要給我找借口。”


    秦語岑覺得臉上一疼:“疼,你鬆開。”


    “疼才會讓你長記性,否則被人賣你都不知道。”霍靖棠這才鬆開手,也退開了抵著她身體的身子。


    “我隻是擔心爺爺,我和關昊揚之間真的為可能了,我已經對他說離婚了。”秦語岑看著他,他的潭底有複雜的顏色糅雜。


    他似乎沒有太過驚訝,隻是輕輕挑眉:“那他同意了嗎?”


    他的心裏卻已經按捺不住喜悅的氣泡浮起,她終於聰明了一次,終於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勇敢地走第二步了。看在這個份上,他不和她計較不向他請假的事情。


    “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這婚肯定是要離的,隻是你要給我一點時間。”她仔細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子,是他給了她勇氣,讓她勇敢,她又怎麽能辜負他的一片心意。


    她慢慢走向他,站定在他的麵前,伸出手,穿過她的腰身,將他抱住,然後依偎在他的懷裏,把頭靠在她的胸前,靜靜地傾聽著他的心跳聲。這是可以讓她無比安心的聲音。


    他卻嫌棄地別開了頭,沒有伸出的徠回抱她,也不說話。


    “生氣了嗎?”她在他的懷裏說話,見他不語,“別那麽小氣嘛。這些事情處理好以後會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給你的。”


    “你要離他三丈之外,不和他說話,他找你說話,你也不理他,不能看他。他看你,你就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之類。晚上睡下後,你要把裏間的門給鎖了,你做得到嗎?”霍靖棠和她約法三章,保障屬於他的利益。


    “這都不難。”她笑,眼睛裏的漣漪在蕩漾。


    “我都這麽大度讓你在這裏過一夜,是不是該有什麽安慰呢?”厚顏無恥是指他這種人嗎?


    他的話裏的意思,她當然知道。隻是讓她主動,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對上他期待的眼神,雙頰已經泛上了羞澀的薄紅,然後她踮起了腳尖,湊上唇,快速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又退開。唇是的溫度和柔軟讓他感覺到特別的美好,僅僅隻是一個簡單的吻,也讓人滿足。


    “有情況立即給我電話。”霍靖棠伸手在她的鼻尖上點了一下,“我可不想上次的事情再發生。”


    “上次的事情?”秦語岑有些不明白。


    霍靖棠還是沒有隱瞞她,把上次他找秦語軒幫忙,讓秦語容去搞破壞,從關昊揚的手裏保住了她的清白的事情說了出來。秦語岑聽完後,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感覺了,好像除了感動感謝還有慶幸。


    “機票和身份證的事情,也是你做的?”秦語岑想起今天在他的書桌裏發現的東西。


    她本來也想過要去找他問問,但關讓生病住院讓她忘了,現在說起事情後又想了起來。


    “嗯。”霍靖棠也不隱瞞。


    “為什麽呀?”


    “挖牆角。”


    秦語岑掄起拳頭打在了他的肩頭。他任她發泄了一下,等她打累了這才道:“我聽席言說你要和關昊揚出差。出差是男女奸情發生的最佳機會。關昊揚打的什麽主意,我比你清楚,我當然要把他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


    原來,他早就對她有不軌之心,隻是他行事低調又悶騷。


    秦語岑在霍靖棠走後,才明白他默默替他做了好多的事情,卻從來不讓她知道。若不是這後來他們的關係進了一步,否則她永遠不會知道。幸好,她知道了。這樣的男人,她應該爭取,不管前方有再多的困難和阻礙。


    對,加油!她給自己在打氣。她相信自己可以堅強地走下去。因為她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他會幫她。


    秦語岑在關讓的病床邊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9點,他終於醒來了。她看到他睜開了眼睛,心裏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揚起了笑容。


    “爺爺,你感覺怎麽樣啊?餓了嗎?想吃些什麽?”秦語岑詢問著他。


    關讓轉了轉眼珠,看向了秦語岑,向她伸手過去。她看到後,也緊緊地握住:“爺爺,我讓醫生來給你做個檢查。”


    說話間,醫生已經來了,原來關讓醒來,關昊揚便去通知醫生了。經過醫生的檢查,關讓現在病情穩定,可以正常飲食。


    秦語岑對關讓的好,讓他心裏是滿滿的欣慰:“岑兒……”


    “爺爺,你現在什麽都不要說,先把身體養好,我去給你買粥好嗎?”


    她還沒有走到門口,就看到趙玉琳來了,手裏提著一個保溫桶。她在路上就接到了關昊揚的通知,說關讓醒了。她怯怯地看著關讓:“爸,你醒了。這是我替你熬的小米粥,你趁熱吃點。”


    關讓根本不去看趙玉琳:“你拿走,我不吃,吃了我會死得更快。”


    趙玉琳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臉上的笑掛著,有些僵硬:“爸,您看您說的是什麽話。昨天是我說錯話了,我以後不會再胡說了。你也別拿你自己的身體和賭氣,這可是您的身子。”


    “我說了拿走!聽不懂嗎?”關讓冷聲拒絕。


    “爺爺,我幫你盛一碗。”關昊揚接過趙玉琳手裏的保溫桶過支去。


    “你給的我也不吃。我們想看到你們,你們都出去。我隻要岑兒陪我。”關讓像是小孩子一樣,耍起了小孩子脾氣,無論他們怎麽說都拒絕。


    關昊揚和趙玉琳無奈,隻好先出去。兩人站在外麵,對視了一眼。


    趙玉琳抱著手裏的保溫桶,看了一眼關上的門板:“你看你還讓我給你爺爺熬粥,他一點都不在乎。他現在心裏隻有秦語岑,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麽迷魂藥讓你爺爺為麽護著她。而你是他的親孫子,對你可是天壤之別。若是你爺爺把所有的遺產都給了她,你落得一無所有,那你怎麽辦?兒子,你不能不防……”


    關昊揚雙手插在了褲袋裏:“我會處理的。”


    趙玉琳準備把手裏的保溫桶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裏,卻被關昊揚伸手拿過去:“有會需要這個。”


    “誰需要啊?”


    “你別管了,先回去吧。”


    他拿著保溫桶便去了三樓,秦語容就在這層樓,雖然不是vip病房,但也是獨立的病房,也什麽都不缺兒。他來到門前,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秦語容坐躺在床上。


    秦語容也看到了他,突然眼眶就泛紅,盈上了淚水:“昊揚,你是來看我的嗎?還有我們的孩子?”


    陳桂秀和秦和聽到女兒的話,也轉頭看到了關昊揚,那暗淡的眸子裏也綻放出了光彩。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女兒要嫁入豪門的希望了。陳桂秀特別狗腿地上前:“昊揚,你坐。”


    “沒早餐吧。這是我媽親手做的,小米粥,養身體,孕婦最適合了。”關昊揚走過去,把保溫桶放在了床頭櫃上。


    “昊揚……這真的是伯母給你做的嗎?”秦語容看著那保溫桶,高興得落下了淚來,也帶著無盡的心酸,她終於要苦盡甘來了麽?


    “別問說這麽多了,趁熱吃。”關昊揚還替她打開,倒了一碗出來,這讓秦語容是受寵若驚。


    陳桂秀和秦和看著也是心中竊喜。這逆天的轉變讓他們都不敢太相信了,可是卻又真實的發生了。


    秦語容顫抖著手接了過來,用勺子舀了一口,送到了嘴裏慢慢品嚐,她一邊吃一邊落淚。好像她吃的不是小米粥,而是燕窩。


    “好吃嗎?”關昊揚問她。


    “好吃……太好吃了。”秦語容大口大口地吃著,特別得滿足和幸福,卻不注意被嗆了一口,咳嗽了幾聲。


    “別急,慢慢吃,還有很多。”關昊揚替她拿了一張紙巾,給她擦嘴。


    最前的關昊揚溫柔的不像是他,這也是秦語容從沒有見過的他,雖然很讓人覺得幸福,但卻又隱隱覺得不安。對,他說著關心的話,但是卻讓感覺不到溫暖。


    “容兒,你看昊揚對你好多。”陳桂秀笑容滿麵,一掃前兩天的陰霾。


    秦語容進來後,關昊揚沒來關心看望過,也沒有一個電話問候。這讓秦語容很崩潰,很難受,總會躺著床上就流淚。病房裏的氣氛死氣沉沉的,連人也是憋得慌。還好關昊揚來了,這讓他們見到了陽光一般。


    “昊揚,這個孩子……我可以生下來嗎?”秦語容擦了擦嘴,試探著問他。


    “我就是為這個孩子而來的。”關昊揚的目光低垂下,掃過她平坦的小腹。而秦語容已經呼吸了緊,眼裏是期盼又是害怕,怕失望。她抿緊了唇,等等待著他下麵的話,“多少錢你才打掉這個孩子?”


    輕輕的一句話讓秦語容一家的希望破碎,她眼裏的光芒瞬間黯淡:“我不會打掉孩子的,這是我和你的,我要生下來。”


    “生下來也別想和我結婚。”關昊揚冷冷警告,“我和你姐是夫妻。”


    “她不是我姐!”一提到秦語岑,她心裏就會浮起恨意,“是她搶了你。”


    “她現在要和我離婚,但條件就是要你打掉這個孩子。”關昊揚麵無表情,“這是你的機會,你還年輕,沒有這個孩子,以後還能生。你考慮一下。這是二十萬的卡,先用著。還有,我今天沒有來過。”


    關昊揚便一點也不留戀地離開了。


    關家的一切都是他的,絕對不可能讓他落到秦語岑的手裏。


    他不離這婚,就是給她機會。可是她卻是像鐵了心一樣,把他對她的好賤踏。也是不想她對他不仁,就不要怪他不義。那就讓他們姓秦的去鬥個你死我活吧。他要讓她付出代價。這個代價讓她一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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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權獨占/落風一夜內容:他,顧溪墨,顧氏尊貴、權勢滔天的大少,外貌俊美至極,冷酷無情,齜牙必報,卻從不近女色。


    而她,賀驚羽,賀氏落魄歸來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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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意外的婚姻交易讓他們交集。


    三年婚姻裏,兩人相敬如賓,他自問做到一個丈夫的職責,以為把所有一切掌控在手裏。


    他從沒把這場婚姻當回事,更沒有把對方當回事,


    而她也依舊秉持婚前的條件理智、平靜理智對他,毫不強求。


    他表麵滿意,心裏卻漸漸開始不甘,越想掌控越發失控。


    在這場誰先愛上的感情碰撞中,究竟誰輸誰贏?


    一句話:忠犬是怎麽被訓練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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