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岑很平靜,很淡定。


    但是在她說出的那一瞬間,她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心疼得瑟縮了一下。


    對於她和關昊揚這段婚姻,她不是想努力,隻是他對她根本沒有任何的信任,這樣的婚姻已經失去意義。


    在懷疑中折騰彼此,不如趁早放手。也許還能做朋友。


    相比起她的淡然關昊揚沉黑的眸底閃過了震驚,看著秦語岑的眼神像是在怪物一樣。他從沒有想過秦語岑會把離婚的話這麽有勇氣說出來。刺得他耳朵疼得厲害,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趙玉琳則得意的輕笑了一下:“秦語岑,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你別以為我兒子非你不可,要不是老爺子給你撐腰,早休了你。”


    “這大清早的,胡鬧什麽?”頭發半白的關讓拄著拐杖從樓上下來,因為生病,臉龐泛著不健康的蒼白,“玉琳,你是在指責我的不對嗎?”


    “爸,我不敢。”趙玉琳剛才的囂張氣焰就熄了一半。


    “爺爺。”關昊揚和秦語岑開口叫著關讓。


    “玉琳,剛剛你說的話像一個做媽的人說的話嗎?”關讓走到了秦語岑的身邊,她扶著他坐下,“攛掇讓自己的兒子和媳婦兒離婚,隻有這你個當媽的才做得出來!”


    關讓年紀雖大,但威嚴依舊。他依然淩利的眸子掃過趙玉琳,她便垂下了目光,不敢迎視。對於這個公公她還是心有餘悸。


    “爸,是她自己說讓揚兒休了她,又不是我說的。”趙玉琳把責任推的一幹二淨。


    “你若是不能安分的待在關家,那就到外麵去住。以免在這裏興風作浪。”關讓十分不悅地蹙眉,對於她囂張跋扈的個性,他最不喜歡。


    “爸,我這不也是想語岑多關心揚兒嘛,這關心則亂,所以才說了重話。爸你大人大量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趙玉琳沒有了剛才對秦語岑的惡劣態度,對公公揚起了討好的笑臉。


    關讓沒有理會兒媳婦討好的笑容,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關昊揚:“揚兒,即使你是我的親孫子,我也不允許你欺負她。這些年你不在,全靠岑兒把關山撐下去。這個家可以沒有你,但不能沒有她!”


    “爺爺,別這樣說。”秦語岑的心裏是感激關讓對她的真心疼愛。


    “岑兒,看在爺爺的麵子上,你多多包容一下揚兒,他還年輕,還不省事,你就幫爺爺在他的身邊多照顧他,提點他,算爺爺求你,好嗎?”說罷,他分別拉起了關昊揚和秦語岑的手,將他們的手放在一起。又對關昊揚道,“時間久了,你會發現她才對你最好的人。你不要讓爺爺失望,關家還要靠你和岑兒。”


    關昊揚抬眸看著秦語岑,眸內是難得的溫柔與深情。這樣的眼神秦語岑也隻有在他離開前的那一晚看到過。這讓她的記憶回到了曾經,可是那都隻是過去,現在她要麵對現實。


    秦語岑錯開了和他對視的目光,看著關讓,她和秦家深受關讓的恩情,他已經放下了身段來求她一個晚輩,她還能說什麽。加上他的身體不好,醫生說時日不多,她真的不想刺激到他。


    “爺爺,你放心吧。”經曆過傷害後,關昊揚也想過要好好的對待這份婚姻。


    “趁我還在把你們婚禮給辦了,讓所有人知道岑兒是我們關家的媳婦,別讓她受委屈。”關讓並不想秦語岑和關昊揚之間分開,“我就算是死了也明目了。”


    “爺爺,你不要胡說。你會長命百歲的。”秦語岑沒想到關讓會在這個時候提出舉辦婚禮的事情,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爺爺,我不覺得委屈。我也不在乎婚禮。這樣挺好的,就不要折騰了。”


    “岑岑,這是我欠你的,也是爺爺的意思,一切任憑爺爺做主。”關昊揚握緊秦語岑的手在掌心,似在提醒著她什麽。


    趙玉琳從心底瞧不上秦語岑,這若是昭告天下,她以後還怎麽有臉在那麽太太麵前抬起臉。她恨恨地暗自咬牙,心裏不甘,可又不敢插嘴。隻能在心裏盤算著怎麽把這場婚禮給攪黃了才好。


    關讓滿意地點頭,秦語岑並沒有再多說什麽,默默地上樓換了一身衣服。


    兩人到了公司的地下停車場,關昊揚熄了火,兩人靜坐著,誰也沒有下車的意思。


    “以後都不要再提離婚的事。”


    “你想辦法把婚禮的事情取消。”


    兩人盯著車窗前方,異口同聲。


    說罷,秦語岑便伸手要推車門,卻被關昊揚一把扣住手臂,她卻掙紮不了,蹙眉:“放手!”


    “不放!”關昊揚沉聲道。


    “關昊揚,反正這五年來,我隻是你配偶欄上毫無意義的三個字。你把我困在你的身邊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就像你媽說的那樣,你是關家唯一的繼承人,多的是的千金小姐給你挑,你就給自己一個機會,也是造福他人,不是很好嗎?”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他禍害了她嗎?


    “秦語岑,你--”關昊揚突地咬住唇,不讓那些衝動的話脫口而出。他冷靜了自己才緩緩道,“媽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何必和她置氣,還是你在吃醋?”


    “我沒有置氣,我也沒有吃醋,更沒有開玩笑,我隻是希望你能冷靜地看看我們之間的婚姻,從開始到現在,你有認真對待過嗎?”秦語岑平靜地嚴肅地質問他。


    “是,曾經我是不滿意爺爺把你硬塞給我,但是這五年你的辛苦你的好我也看在眼裏。我現在隻是想和你好好過生活,我沒想過要和你離婚。所以你想要離婚,除非我死。”關昊揚側眸看她,眸底黑色凝結。


    秦語岑盯著他幽暗的眸子,有些不悅,也有些氣惱:“關昊揚,你是瘋了嗎?”


    “你可以當我瘋了,所以和瘋子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關昊揚手上的力道一收,將她拉近,兩人的呼吸都糾纏在了一起,“岑岑,我並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凶你,我隻是想你和你重新開始。”


    這到是讓秦語岑急了,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吐出讓他失望的話來:“你……已經失去機會了。因為我不想。”


    彼此靜靜地盯著對方,近到可以看清楚睫毛,聽得到心跳聲。


    隻是空氣冰凍了……


    秦語岑離開後,隻剩關昊揚一個人會在車裏,無力地仰靠在車椅背上,抬起手擋在了眼睛上方,陰影把他的表情模糊。


    剛才秦語岑說的話還縈繞在耳邊,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是他想要抓住,卻無論怎麽用力都抓不住的,那就是她的心。


    他第一次感到恐慌,第一次感到不安。


    他該怎麽辦?


    ------題外話------


    趕腳都沒有什麽親愛的關注一樣,大家冒點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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