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呼吸聲很輕,如嬰兒般幾不可聞,纖細的身體淹沒在大大的龍床上,側躺著蜷成一團,隻占了很小一塊地方,讓人看了就愛憐不已。民間一直有秋老虎一稱,初秋明明還很熱,他卻不知為何蓋了厚厚的棉被,隻是像個沒長大的小孩一樣,把被子幾乎全部卷著抱在了懷裏,小半個後背因此而露出來。


    簡直是在引誘人湊向前貼上去。


    是過去呢過去呢還是過去呢。容戰的眼睛就直勾勾的望著少年背後露出的那一小塊,甚至舍不得眨,忍不住透過那層薄薄的裏衣遐想那誘人的腰線和光滑的肌膚,最終沒能抵住誘惑,不由自主走向前,原本收斂的內息也跟著亂了。


    整個人隨之暴露,右側掃來的一記狠辣的掌風差點沒躲過去,終於回過神,挑起眉看著之前已經交過手的暗軼。


    其實容戰當時不閃不躲而挨下的那一掌並非表麵上那般若無其事,隻是不願意在媳婦麵前落下麵子罷了。而他雖然把暗軼一招擊退,看起來的確勝了對方,卻沒能實質性的傷了對方多少。


    如今這一掌讓容戰又有些氣血翻湧,隻覺得這個寸步不離的暗衛當真是個大|麻煩,應當早早解決為好。


    危險的微眯起眼,眸中透著一種獸類的凶光。——情敵實在太多,不過沒關係,他遲早要一個一個的全部處理掉。


    容戰轉身露了個破綻,然後掉頭去往書案方向,隨手取了一遝小皇帝寫的開挖大運河的手稿,最終後迅速飛身使輕功從窗戶躍出,暗軼果然如他所判,為了手稿緊追其後,兩人均悄無聲息的沒有驚動小皇帝分毫。


    待容戰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醜時。


    小皇帝依舊乖乖的蜷睡著,容戰輕手輕腳的脫了外袍躺下,將他擁在懷裏,溫熱的身體帶著一絲寒氣和血腥填滿少年背後的空隙。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窗又一次照上龍床的時候,夏熙動了動長長的睫毛,慢慢睜開眼,緊接著便神色一凜。


    竟清晰地感覺到身側傳來了另一個人的氣息,全身都被對方圈在懷裏,而自己就算睡著了也無比警覺的神經不僅沒被驚動,反而毫無芥蒂的接納了對方。


    不過現在驚動也不晚,夏熙來不及想反常的原因便以迅雷般的速度暴起,抽出貼身攜帶的刀刃翻身死死抵在對方的喉管上。


    冰涼又銳利的刀刃如蛇吐信般危險非常,容戰卻不急也不慌,語氣甚至還帶著一絲饜足:“寶貝早。”


    他本來還想朝心上人露出個笑的,可惜麵癱臉做起來很是僵硬。有些癡迷的望著壓在身上的少年,“寶貝一大早就那麽熱情……”


    小皇帝的神色頓時更冷。


    或者說他全身給人的感覺都非常冷,本就白皙如玉的皮膚在晨光的照射下宛若透明,絲絲縷縷散發著陰寒的殺氣,整個人仿佛一座精致的冰雕。容戰眼中的癡迷更加明顯,甚至忍不住抬手輕輕撫向少年淩亂的發梢,脖間的利器也沒能讓他停下動作。


    “叮——,寵愛值增加5點,現寵愛值為25。”


    修長的脖頸,精致的眉目,貼在臉側的烏黑的長發,覆在耳邊彎過的細微而勾人的弧度。


    眼前人的一切都那麽美,每一寸都那麽符合他的心意,卻又那麽冷,似乎渾身都透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如同一朵有毒且帶刺的花,隻可遠觀,拒絕任何人靠近。


    不過沒關係,他遲早是他的。


    隻能是他的。


    夏熙卻忙著在心裏默問027寵愛值為何一下變成了25,027翻了翻記錄,認真答:“早在將軍府喂藥的時候便增加了10點,喂完藥摟著入睡的時候又加了10點,係統都提示過了噠,但是宿主大人在生病沒有聽到。”


    夏熙微皺起眉,對上男人癡迷到露骨並且散發出危險的目光,心中升起濃濃戒備,手下一重,毫不留情的將刀刃刺進男人的皮膚。


    血腥味瞬間彌漫,容戰卻在這時完全不顧能隨時割斷喉管的刀刃,如猛獸般突然起身。


    夏熙下意識縮回手,與此同時被一股大力拉了下去,再然後一陣天旋地轉,他和容戰的位置瞬間來了個反轉。眼前一暗,一個高大的黑影直直壓來,嘴唇在還沒反應過來的下一刻傳來炙熱的溫度,整個人生生墜入一個侵略性十足的吻中。


    男人的吻像獸類一樣野蠻而粗魯,強硬的撬開少年的唇,勾住軟滑的舌頭深深糾纏,激烈的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


    縱然夏熙將手縮了回去,容戰的頸側還是被刀刃劃出一道新痕,血腥味頓時更濃,傷處再深一寸就能要命。


    ——本來就是個要人而不要命的瘋子。


    口腔裏嬌嫩的每一處都被男人大力吮吸翻攪了個遍,小皇帝的這具身體雖然武力值強悍,卻在情愛方麵青澀到經不起任何挑逗,肌膚又敏感的難以想象,隨著親吻的深入而受不住的嗚咽出聲。晶亮的口涎溢出嘴角,眼神也蒙了一層氤氳的霧,男人強健的身體隨之越發緊繃,壓製少年肩頭的手在微微顫抖,手背甚至爆起血管來。


    這是極力忍耐的表現,究竟在忍耐著什麽,夏熙通過硌住大腿的東西才恍惚知曉。他手中的刀已不知何時掉落,整個人無法從激烈的吻中回神。容戰拉著他的手低低道:“……寶貝摸摸……寶貝給摸摸好不好……”


    沙啞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性感,而夏熙隻知道‘落九霄’會讓他因為血腥味而失控,卻不知情|欲同樣能使他喪失神智,隻是小皇帝在這種事上空白到連自己都沒有碰過自己,所以劇情自動略寫了這一點。


    夏熙的意識已經模糊,裏衣隨之鬆開大半都不自知,手就那樣任由容戰拉住。心上人軟軟的小手讓容戰身心更加激動,而夏熙則被帶著劍繭的粗糲大手握住,重到有些淩虐意味的揉撚竟讓身體在疼痛中感覺到加倍的興奮,在神智徹底模糊中,依稀聽到對方在耳邊連聲要求:“寶貝,叫我一聲。”


    最要命的地方被人掌控,夏熙無助的扭動身體,可怎麽都無法擺脫,那個聲音繼續響:“寶貝聽話,快叫我一聲。”


    ……叫什麽?


    夏熙腦袋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大睜著的雙眸沒有一絲焦距,已累積到頂點卻被迫不能釋放,而容戰還在逼他:“寶貝乖,叫了我名字就讓你舒服好不好?”


    “叮——,寵愛值增加5點,現寵愛值為25。”/“叮——,被虐值增加5點,現被虐值為5。”


    同時響起兩道係統提示音夏熙通通沒有聽到,隻覺得萬分難受,還有種說不出的委屈,迷迷糊糊中隻想起一個名字:“阿戰……”


    精致的眉頭緊緊皺著,瞳色都被逼到發紅:“……嗚……阿戰……難受……”


    少年未經人事的身體終於在男人手中解放,而他帶著訷吟和哭腔的軟軟喚聲也讓容戰最終達到頂點,容戰最後堪稱溫柔的輕貼了下少年的唇瓣,簡簡單單的動作仿佛帶著無盡的纏綿和癡迷,甚至癡迷到虔誠。


    解放的那刻夏熙的頭腦產生了一瞬間的空白,直到呼吸平複後才猛然驚醒。


    火氣隨即直衝頭頂,想也不想便反手一掌向容戰揮去,怒極之下完全沒留餘地,容戰猝不及防的被擊落在地,生生吐出一口血來,不僅受傷不輕還撞上了正燃著的香爐。


    他皮糙肉厚不怕燙,衣服卻被融穿了兩個洞,而肖福聽到了內殿的動靜,小心翼翼的在外頭問:“陛下可是醒了?早朝的時辰快到了,是否要奴才進去伺候?”


    容戰此刻坐在地上,衣服上有血有洞還有香灰和白濁,幾乎稱得上狼狽不堪,卻抖了抖一身狼藉,無視小皇帝的殺意而厚著一張麵癱臉爬起來,轉臉一本正經的沉聲問:“陛下能不能賞臣一件衣服?臣這一身恐怕沒法參加早朝。”


    夏熙努力壓著火,危險的眯起眼看他,將濃重的殺意毫不遮掩的全部外放。若換個人肯定承受不住並駭到發抖,可容戰竟是興奮到發抖,隻覺得少年從頭到腳從內到外都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下麵再度立起,呼吸也明顯粗重不已,讓夏熙好不容易壓住的火氣重新上湧。


    所幸被肖福走近的腳步聲挽回了理智,夏熙閉了閉眼竭力控製胸口的暴戾情緒,冷聲命令肖福:“給他找件衣服。”


    肖福差點被容戰的慘狀嚇了一跳。


    天呐,陛下是什麽時候把容大將軍擄進宮的!陛下不是向來喜歡池公子和江大人那種謙謙君子款嗎,或者是唐世子的俊美風流,怎麽突然換口味喜歡鐵血硬漢了!


    肖福是向來不能看小皇帝受一點委屈的,所以並不覺得自家陛下把一個將軍給強了有什麽不對,隻覺得身為貼身服侍陛下的大內總管竟然不能及時體察君意,真是失職,應該檢討。肖福麻溜的拿來衣服搭到屏風上,然後自覺的轉身避諱開,等容戰換好衣服之後再領宮人進來伺候。邊出去還邊思量著大將軍下麵流了這麽多血,會不會讓陛下有點敗興,下次是不是要幫陛下多備點膏藥給大將軍用比較好?


    容戰先把舊衣服全部脫掉才慢條斯理地走向屏風取新衣服,就那樣全身極不要臉的光著,包括還立著的地方全部明晃晃地呈現在夏熙眼前。


    他的身材非常好,一身肌肉堅硬整齊,似乎沒有一點多餘脂肪,寬闊的肩沿著結實的胸肌和精瘦的腰一點點蔓延出流暢而華麗的倒三角,古銅色的肌膚上還有常年征戰而留下的疤痕,交織出一種野性的男人氣概,更不提身下的碩大之處,恐怕不管是男是女看了都會有一定反應。


    可惜容戰沒從夏熙臉上看到任何反應,少年淡淡投來的視線依舊無比冷,毫無波動的黑亮瞳孔還因之前沒散盡的殺氣而透出一種森寒。


    他冷淡的樣子更讓他著了迷一樣的喜歡,甚至想湊上去親吻他淡漠的眼。


    夏熙上朝前才發現暗軼的失蹤,便臨時派了些皇家侍衛去找,今日的早朝事務繁多,最大的一件便是南方水患終究發生了,而工部的李興也的確通過夏熙的‘治水十則’將水患的影響降至最小,夏熙隨即發布了預防瘟疫的基本方法,嚴令戶部執行,不得延誤。


    眾臣已經徹底習慣小皇帝雷厲風行的作風,個個服服帖帖的跪地說好。容戰望著少年的一舉一動,簡直迷的肝顫,早朝的時間望不夠,下朝後也要時時刻刻覲見。


    他這次倒規規矩矩的候在殿外沒有直闖,卻害的肖福連續跑了兩趟:“大將軍,您就別等了,奴才都報告兩回了,陛下說了不見。”


    容戰自己也覺得自己目前的心態就是在犯賤,可在追媳婦兒這種要事麵前什麽的都是浮雲,麵無表情的道:“勞煩公公再幫我通稟一次。”


    肖福搖搖頭,無奈的說:“陛下恐怕是晚上沒休息好,有點發熱,頭疼也跟著犯了,池公子正陪著彈清心咒呢,今日是不會見外臣的,您還是回去吧。”


    容戰的心立即因發熱而緊了緊,緊接著又因池公子這三個字皺起眉。低頭掩住眸中的狠厲,然後抬起頭道:“那我更要探望陛下了,……就說臣有軍事稟報,請公公再通傳一次。”


    夏熙頭疼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發熱,還有暗軼的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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