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詞,淩非白懷裏的小蛇又昂起他的腦袋,氣憤地吐出了蛇信子。


    那個女的居然對著非白說“傾慕”?還有那覬覦的表情,是想要當著我的麵撬牆角?


    能忍?這絕壁不能忍啊!是個漢子都不能忍啊!


    他瞬息之間就爬到了淩非白的袖子裏,尾巴因為憤怒而甩啊甩的,尾巴尖尖在狹窄的衣袖裏晃啊晃的,細小的鱗片刮過後者的皮膚,淩非白差點沒有繃住癢感笑出聲來。


    “別鬧,你讓我想笑。”淩非白無奈地握住了衣袖,藏在裏麵的小蛇瞬間就像是一個戳破了的氣球,所有的氣焰全都消了下去,老老實實地縮在原處,上方則是淩非白微暖的溫度,從手心源源不斷地傳來,有著無與倫比的鎮定效果。


    安淇爾揚起眼睫,美麗而湛藍的大眼睛裏透出一點受傷的神色,鬱鬱地低下了頭。


    她誤以為淩非白這句話是對著她說的,平生第一次主動地釋放好感,居然被人這麽毫不留情地否決了。難道一句隱晦的告白在他的眼中就是“鬧騰”,她就那麽可笑嗎?


    可憐安淇爾一顆脆弱的少女心默默地破碎,玻璃渣子撒了一地,卻無人可知。


    詞語接龍還在繼續,天才們不愧都是天才,反應能力也都是超強的,沒有一個人接不到詞的,於是每輪到一個人,還是掐著秒表統計反應時間來選出獲勝者的。


    接不到詞語的,按直接本環節淘汰的賽製,即沒有任何的道具分配。


    隨著島國妹紙鬆本醬的一個“図書館”(としょかん)稍許猶豫之後脫口而出,淩非白立馬語氣淡淡地、字正腔圓地接道:“看風行船。”,順接下一位選手。


    而後的西米國選手金勳在早已摩拳擦掌,他可是通讀大西米國百科的能手,在西米文專業可是造詣頗高,當初在西米國內的全國賽上,就是憑借著強大的文學知識儲備量而獲得了前三優勝。


    這小小的詞語接龍簡直是他的強項,金勳在似乎都能看到自己此輪勝利的曙光了,他瞄準那把魏思軍刀好久了!多功能的軍刀絕對可以在這為期七天的比賽裏對他大有裨益!


    ——但是一下子遇到這個華國成語,金勳在整個人都有點卡機,頓時卡殼了半天,愣是沒有在本國讀音裏找出個首字發言為“chuan”的詞語。


    “chuan......chuan.....”金勳在小盆宇磨蹭了半天,額頭上冷汗都快冒出來了,頂著眾人因等待而越發不耐的目光,和計時秒針飛速流逝的時間,愣是搜光了自己腦袋裏所有的詞語庫,一個符合的都沒找著。


    ——喂!(#`o′)西米國語言裏完完全全都沒有這樣的讀音啊!再怎麽生僻的詞語裏也沒有這樣的讀音好不好!


    這道接龍根本就是給他下絆子,毫無pass的可能好嗎?!(╯‵□′)╯︵┻━┻


    想及此處,被判決第一個淘汰出局的金勳在猛地轉頭,憤憤地盯了淩非白一眼,後者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更是把他給氣得不行,心裏一團無名之火燒得特別旺烈。


    這個淩非白!絕對是故意的!絕壁是看我不順眼,想要整一整我!


    你等著!絕對不會讓你繼續猖狂下去的!我畫個圈圈詛咒你下一個淘汰!


    金勳在滿含幽怨的詛咒並沒有生效,淩非白反而像是一路開了掛般地輪了好幾輪的詞語接龍,每次都是前一位選手剛剛一說出詞語,他立馬就接了上去,反應能力堪比網速高達十兆的千度度娘,一刷新答案就脫口而出。


    其他的選手雖然反應能力也很快速,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及得過淩非白,畢竟正常的人凡是遇到問題,都會先考慮考慮一下再作答,即便是智商超過140的天才們,也會習慣於在做出回答之前停頓幾秒鍾的時間來考慮一番。


    而淩非白——則是屬於那種根本不需要過腦子,就做出正確答案的人!連計時人員都來不及按下秒表,答案就冒出來的、彪悍的神級存在,這可怕的腦筋運轉速度!簡直讓人拜服得五體投地!


    在一旁坐冷板凳張望的金勳在:我剛才什麽都沒說......-________-\\


    其他選手:我勒個去這個華國人是事先看穿了他們準備要說的詞嗎?!乳此快速你真的有經過思考嗎?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就連此時悠哉悠哉地坐在一邊的節目導演,也摸了摸滿是胡茬的下巴,墨鏡裏倒映著淩非白淡漠清冷的身影,微微地挑起了粗眉毛,打了個手勢,讓助理將選手名單遞過來,手中的圓珠筆輕輕地點在了淩非白的個人信息上,敲了一敲。


    電視節目不是做慈善,也一樣需要收視率和火爆的口碑,導演能做的,無非就是想把節目給拍攝得更加有可看性而已。


    不說其他的,就說這個少年這幅顏值的英俊程度,相信也一定不會讓他泯然於眾人之中。


    “淩非白......”他定定地看了看小一寸的照片上少年如玉的俊美麵龐,在姓名的那一欄上畫了一個圈,隨後吩咐助理道,“藍隊裏,好好地跟拍他,重點關注,我有預感這個少年會有更加多的驚喜等著我們去挖掘。”


    ——晉.江.獨.家.發.表.其.他.網.站.都.是.盜.文——


    十幾輪詞語接龍下來,很是淘汰了幾位絞盡腦汁都想不出詞語的選手,經過節目組的一番統計,意料之中地,這一環節裏總用時長最短的,也就是第一名優勝的頭銜,花落於淩非白。


    這個已經沒有任何可質疑的了,淩非白的表現實在是太非人哉了,位居第二名的選手是薔薇國的安淇爾,十幾輪接龍下來,總計用時十八點七五秒,相當於每輪考慮時間隻有一秒多一點,這已經是反應能力超級厲害的存在了,而再觀淩非白......


    負責計時的工作人員聳了聳肩,癟了癟嘴,很是遺憾道:“抱歉,每次我還沒按下秒表,他就已經回答完畢了。”


    於是節目組囧囧地將他的成績記為“總用時0”。


    眾人:......算了,這令人膛目結舌的功力,我們都領教到了呢。


    安淇爾一臉的仰慕,仿佛剛才的一點小小的不愉快全都煙消雲散了似的,大眼睛閃亮亮地看向淩非白:“你好厲害,淩非白,你是怎麽能這麽快就說出接龍詞語的?”


    淩非白對這個小姑娘的印象並不壞,淺褐色的蜷發讓他想起了前世自己曾經養過的卷毛狗狗,於是淡淡地說道:“其實,這一個詞語接龍的環節是帶有偏向性的,華國的語言天生帶有接龍優勢,所以我能夠贏過你們,並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o⊙)哦?這樣啊!”


    “比方說,像你國家的語言,也就二十六個字母各種組合而成的文字,在發音上遠遠沒有華國語言的花樣多,華國話單單字就有上千,大抵上,薔薇國語有的讀音,都能以華國語一一標注出來。”


    畢竟華國文字源遠流長,博大精深,身為世界上最難學習的語種,可謂能海納百川,包羅萬象。


    在國內的年輕群體中,甚至還出現了一種叫做“空耳”的文字領域的惡搞娛樂方式,雖然“空耳”的起源在島國,但是遠渡到了華國之後,更是在此基礎上發揚光大。華國語在發音上更具有天賦優勢,把其他國家的語言按發音強行用華國語代替簡直不要太嗨皮,各種無往不利,就沒有不能強行轉換的語言和文字。


    “所以說,比詞語接龍,你們是贏不過我的。”淩非白麵無表情道,隨後瞥了一眼躲在人群後邊黯然神傷的金勳在道,“西米國也不要再試圖宣稱,華國語言源自於西米國了。”


    多大臉,簡筆畫般的字能衍生出複雜多樣的華國字嗎?這個自大得以為全世界都是他們民族的國家,是該好好清醒一下。


    淩非白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嘲諷表情,仿佛是在說著:不是我針對你們,我想說的是,在座各位的母語,在華國文麵前都是辣雞。


    金勳在瞬間臉色通紅。通讀各國書籍、作為高級知識分子的他當然知道,單單隻是華國語的曆史就比自己國家的曆史都長到不知道哪裏去了,就連被西米國當鎮國之寶的王室宮殿,都隻是相當於華國古代宮殿後花園的麵積......


    但是自己的國家裏確實存在著一些自大而狂妄之輩,妄圖通過各種手段,把什麽都安在自己國家的“豐功偉績”上,就差沒有帶動整個東方走進現代文明了。


    總而言之,這輪僅供熱身的詞語接龍總算是告一段落,作為優勝第一名的淩非白能夠第一個去挑選道具,二十多把道具可謂多種多樣,但是即將要踏入愁吃愁喝旅程之中,眾選手們的眼中,將這些大大小小的道具大致上分為了“有用的”和“沒什麽卵用的”兩大類。


    十分簡單粗暴。


    就在大夥兒都以為淩非白要將那把最“有用”最實用的魏思軍刀給挑走的當頭,淩非白那白皙而修長的手指隻在軍刀上點了一點,而後像是毫無興趣般地輕飄飄移開,在大家虎視眈眈的注視之下,他從桌上拿起了一個小巧的鐵質的物件——勺子。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隻有導演坐在攝影棚裏,看著鏡頭前的畫麵,“噗呲”一聲笑開了。


    眾人立馬大跌眼鏡,恨不得使勁兒地搖一搖淩非白的肩膀,大聲呐喊:你特麽在逗我呢?!


    身為第一的你,放著大好的萬能軍刀不要!你、居、然——挑了個勺子?!


    一把無用的、毫無攻擊力的勺子?


    這個世界玄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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