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長相氣質差別很大的人對視。


    秦樂樂是一如既往的軟萌可愛,隻要她不捉弄人,隻看外邊,圓乎乎的臉蛋,軟乎乎的腮幫子,怎麽看都是個小甜心。


    就算調皮捉弄人,那也是芝麻餡的湯圓,雖然心有點黑,卻也是甜的,外表也圓乎乎白嫩嫩的。


    陳遺是另一個極端。


    常年不見陽光,膚色是一種不健康的蒼白,很容易讓人想到電影裏的某些奇怪人物。他眉峰總聚著陰鬱,經年不散,氣質也很陰森。


    至少一般小姑娘小夥子不敢靠近他。


    不過,既然對情緒感知較為敏銳的貓貓狗狗敢靠近他,證明這人隻是看著可怕,其實心腸還是不錯的。不然那隻牧羊犬早就叫起來了。


    小肉手摩挲著下巴,小可愛認真想,不排除這隻狗狗特別笨,被壞人欺騙的可能。


    想到自己治療好的狗狗可能會被騙,她又理直氣壯了。


    她過來,不是自投羅網的,而是替傻狗狗考察的。


    小手叉著小腰,小可愛雄赳赳氣昂昂的靠近陳遺。


    她也不怕,昂起小腦袋,特別神氣的問,“你是這隻狗狗的主人嗎?”


    陳遺:“……”


    這女孩怎麽回事?跑到他家,被他發現,這會點名,她不害怕不逃跑就算了,還跑來質問自己?


    陳遺緊緊抿唇,不吭聲。


    “你不說話,是不是心虛了?”


    小可愛使勁瞅他的臉蛋,“你是不是欺騙了這隻狗狗?”


    陳遺低頭看正在吃飯的牧羊犬。


    “他的腿,是你送到醫院醫治的?”


    小可愛幹脆彎下腰,也要盯著他的臉看。


    她覺得這種做,會讓被問話的感到壓力,進而露出馬腳。


    “你不看樂樂,是不是心虛了?”


    陳遺自顧自的說:“我最近很忙,本打算過幾日將它送去醫治。”


    小可愛瞪大眼:“你回答樂樂的問題呀?”


    陳遺摸了摸狗頭。


    “傻狗,以後別來了。”


    “嘿呀!”


    秦樂樂氣得直得直跺腳。


    這人怎麽回事?她說一個話題,這人就說另外一個話題,一定是故意轉移話題。


    “你理理樂樂!”


    這會,牧羊犬已經將食物吃完了,正興奮的拿腦袋去懟陳遺,陳遺驅動輪椅避開,準備回小區。


    “你把它帶走吧,以後別讓它過來了。”


    “汪汪汪!”


    小可愛氣成了一隻氣球。


    這個家夥,明明年紀和阿建差不多,可脾氣比小孩子還差,討厭!


    小可愛:(〝▼皿▼)


    她氣咻咻的追上去,攔住對方,就像惡霸攔路。


    “你還沒回答樂樂的問題呢,不準走!”


    陳遺冷冷的看她,“什麽問題?”


    “呃……”


    小可愛突然有些懵,她想問什麽來著?


    小手在腦袋上抓了幾下,開始冥思苦想,她最初想問什麽來著?


    陳遺淡淡的看了她幾眼,驅動輪椅,打算從她身側離開。


    一雙小手按住他的輪椅。


    陳遺不以為然,不覺得這人能阻止自己。


    他繼續驅動輪椅。


    手指撥動了幾下。


    輪椅沒動。


    陳遺那張蒼白的麵孔這才出現裂痕,他錯愕的低頭看,輪椅是完好的,不能動的原因是,這個女孩按住了它。


    小幅度前後移動還是可以的,可想離開,就必須脫離女孩的雙手。


    他順著那雙小肉手抬頭看,“你……”


    “嘿嘿,樂樂的力氣是不是很大?”


    小可愛得意得搖頭晃腦。


    “都說了,樂樂不讓你走,你就別想走,乖乖回答問題吧!”


    陳遺:“……那你到底想問什麽?”


    小可愛:“……”糟糕,還是沒想起來!


    牧羊犬特別應景的汪汪了幾聲。


    陳遺低頭罵它,“傻狗。”


    小可愛突然覺得一隻耳朵紅紅的,熱熱的。她狐疑的看著這人,懷疑這人是在罵自己。


    不過許是剛剛蒼白的麵孔裂開,露出真實的情緒,秦樂樂破天荒的看出一絲端倪。


    “不對啊,你這麵相,在變呢。”


    小可愛將肉乎乎的小臉懟得很近,陳遺直接後仰。


    “離我遠點。”


    “就不!樂樂要仔細看看你的臉!”


    她鬆開一隻手,另一隻手習慣的摸摸下巴。


    陳遺趁機驅動輪椅,發現人家女孩一隻手,依舊讓這隻輪椅不能動彈。


    陳遺:“……”


    “奇怪啊。”


    小可愛小聲嘟囔,看了看陳遺的臉,又低頭看狗,看了看臉,又低頭看狗。


    牧羊犬歪了歪腦袋,“汪?”


    小可愛陷入沉思。


    上次,她和小統統跑到陳家,和陳遺打過照麵,對方隻是察覺到有人來,不知是他們。她卻將陳遺的臉看得真真切切。


    沒多少特別的地方,像很多不幸的人那樣,命運是坎坷的。上一秒一帆風順,下一秒墜入深淵,若是可以堅持,就是苦盡甘來。


    陳遺勉勉強強算是苦盡甘來的那類型。


    不過當時第一眼,她就看出這人有執念,具體是什麽執念,她又看不明白,也不太在乎。畢竟這是陳家耶,爸爸媽媽都不喜歡陳家,她也不會和這家人有多少牽扯。


    可這次,她看到了過去。


    “你的車禍,是人為?”


    小可愛無意識的將看到的情況說出來,“你和罪魁禍首至今還有牽扯,並且還有親緣關係?”


    小小一梳理,那值得懷疑的人就那麽幾個了。


    有親緣關係,還活著,有牽扯,不是陳遺的弟弟陳策,就是幾個叔伯或叔伯家的孩子。


    不過陳家早就分家,陳遺的叔伯早就不和他們來往,也不來楚市了。


    小可愛隻是隨口嘟囔了幾句,陳遺卻猛地沉下臉。


    “誰告訴你的?你到底是誰?你想做什麽?”


    警惕,防備,更像是被戳到痛楚揭開傷疤的惱怒。


    小可愛察覺到這絲情緒,訕訕的鬆開手。


    “對不起啊,樂樂沒有惡意的,樂樂就是隨口一問。”


    陳遺冷冷的看著她,驅動輪椅,直接回小區了。任憑牧羊犬怎麽叫,都不回頭。


    “哎呀,你別叫了。”


    小可愛蹲下來摸狗頭,“他正在傷心難過呢,不想理你。”


    “汪!”


    “你說有沒有辦法讓他開心啊,”小可愛想了想,“讓他那如同死水的生活有點活氣,說不定他就能堅持下去。不然樂樂有預感,他自己折磨自己,身體很快會垮掉的。”


    “汪!”


    “你讓樂樂想想辦法?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得將罐頭貢獻出來,一手交錢,一手交主意。”


    “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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