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什麽該不該,


    別想什麽值不值,


    愛了就是愛了,


    隻在義無反顧的付出,


    即使受傷也無妨。


    “娃娃,你又在傻笑了。”比利歎道。


    “奇怪,你以前都是盯著老大流口水的,怎麽現在換成傻笑了?”裘弟疑惑地問。


    豪爾突地一愣,隨即失聲叫道:“難道大野狼真的被小紅帽吃掉了?!”


    “閉嘴!”君毅傑赧然喝斥。“你們三個趕快把整個計劃討論出一個結果來,至於你,娃娃,寫你的考卷,別發呆了!”


    “人家一句話都沒說,你幹嘛凶人家嘛!”娃娃咕噥著低下頭去繼續寫考卷。“男人被強暴有什麽了不起啊!又不是真的吃了什麽虧了,幹嘛老羞成怒嘛!”


    “娃娃,”君毅傑難得羞紅臉的失聲警告她。


    “在寫了啦!在寫了啦!”


    在三個忍不住的悶笑聲中,君毅傑無奈的直歎氣。“聯考剩下不到半年了,看你還這麽悠哉,難道你真的想重考嗎?”


    圍在辦公桌另一邊的三兄弟,同情地看著娃娃的頭垂得更低了。


    “再幾天我們就要訂婚了,緊接著就是過年,等下學期開學後,娃娃,我先說好,我會非常嚴格的督促你的複習進度,你最好不要抱怨,否則……”


    在君毅傑的絮絮叨叨中,手機聲突然作響,四個男人同時掏出自己的手機,三個看了看後便收回去,比利則按下通話鍵接聽,南昌他在“喂”一聲過後兩秒,便突然猛皺起眉頭。


    “安?是你?你又想幹什麽?已告訴過你不要再來煩我了,你還……來台灣?你來台灣做什麽?”


    君毅傑、豪爾和裘弟互視一眼,三個人的眉頭也同時打了好幾個結,娃娃則悄悄地抬眼偷窺他們。


    “和我談談?我們已經結束了,還有什麽好談的……原因?你自己心裏有數……不,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了……你回去吧!我不想再和你見麵了……不,不用來,我不會見你的……不要,我說我不會見……安、安?”


    比利陰沉著臉色收起手機,“我不想見她!”他平板地說。


    君毅傑點點頭,“我會吩咐警衛別讓她進來。”


    豪爾和裘弟沒說話,可是娃娃突然卻冒出一句,“可是,你還是愛她的,是嗎?”


    比利噬人般的視線立即射向娃娃,娃娃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君毅傑立即警告地喚了一聲。


    “比利!”


    比利轉頭瞧向君毅傑,君毅傑沉默地與他對視,半晌後,比利才收起凶狠的眼神籲了一口氣,慢慢轉向娃娃,對她苦笑了一下。


    “是的,我是還愛她,但那又如何?一個隻愛我的財富的女人,我能和她在一起嗎?”


    訂婚戒指戴上了君毅傑和娃娃的手上,歡樂的年過去之後,君毅傑果真如他所警告過的成了一個超霸道的暴君,可憐無助的娃娃在他的欺壓之下,叫苦連天、抱怨不已。


    每日放學後,君毅傑總會親自去接娃娃到大直宅邸幫她複習功課,過十點後再送她回家。


    而那間足有二十五平大的舒適書房,就是君毅傑快意淩虐娃娃的場所,娃娃在那兒受盡各種酷刑折磨,但她秉持女人天生的堅韌毅力,絕不輕言投降,隨時都有苦思著逃離暴政的計策。


    “休息一下嘛!人家好累喔!”


    “先把第三、四章看完再說!”


    “那我幫你泡咖啡?”她討好的說。


    “我自己會去泡。”他不容反駁的回答。


    眼珠子溜溜一轉,娃娃突然地軟下臉孔,嬌滴滴地輕喚,“毅傑,我想……”


    “什麽都不準想!”君毅傑立即打斷她的誘惑。“想你的曆史課本就好,否則別怪我取消星期天的休息。”


    “哪有人這樣的!”又一次革命失敗,娃娃怨怒不滿地趕緊埋頭進課本裏,喃喃的嘀咕著,“霸道、野蠻、無理,人家是你的未婚妻耶!不但不疼人家一點,居然連豆腐都不給人家吃了,那樣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嘛!”


    君毅傑哭笑不得地連連歎息。“隻要你認真的看完該看的書,星期天你想幹嘛就幹嘛,ok?”


    娃娃曖昧地抬眼瞅視他。“強暴你?”


    君毅傑長歎一口氣。“好,好,隨便你,隨便你!”


    娃娃歡呼一聲,立即捧起書本認真的念起來了,君毅傑好不容易得到一點安寧,也起緊埋進他的數據報表裏研究計算,可是不到十五分鍾……


    “毅傑……”


    “又幹嘛?”


    “那個安……她……我聽說她白天守在公司門口,晚上又跑來這裏等……已經一個月了耶!”


    君毅傑放下報表,靜靜的凝視著娃娃。“你希望比利見她嗎?你希望比利也經曆一次我曾經經曆過的痛苦嗎?我有你來拯救我,但比利呢?他會有人來拯救他離開畏縮自卑的深淵嗎?”


    娃娃窒了窒,“也不是那樣啦!我隻是……”她無助地朝落地窗外瞥了一眼。“豪爾和裘弟都有心愛女朋友了,我們也訂婚了,隻有比利……”她憂愁地看著毅傑。“我不喜歡看到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嘛!”


    “他的傷害還不算太大,等他忘了安之後,他可以重新再來的。”君毅傑冷淡地說。


    “我知道。”娃娃沉默了一會兒。“我真不懂,安為什麽會認為財富比一個傾心相愛的男人重要呢?”


    君毅傑淡淡的瞟她一眼,“很多女人都那麽認為。”


    “哪有?”娃娃立刻抗議。“我就不那麽認為!”


    “我知道你不是。”君毅傑露出安撫的笑容。“我說的是很多女人都是,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


    娃娃“哦!”了一聲。“你想她會守多久?”


    君毅傑聳聳肩。


    娃娃搖頭歎息。“財富真的值得她這樣地放棄自尊來追求嗎?”


    君毅傑淡淡一笑。“很多女人都認為值得。”


    娃娃知道他是想到了他的前妻,“那……”她小心翼翼地偷窺他。“她……呃……你知道……她都沒有再回頭來找過你嗎?”


    君毅傑把視線移到報表上。“沒有。”


    “你在社交場合上都沒碰見過她嗎?”她好奇的問。


    “有幾次。”他淡淡的回答。


    “她……又嫁人了嗎?”


    “她丈夫大他四十歲,結婚沒多久就死了。”


    “哦!”娃娃遲疑了一下,又問:“那……你見到她之後……有什麽感覺嗎?”


    “恥辱!”


    “哦!”娃娃垂下首,卻抬眼偷窺他。“你確定不再愛她了嗎?”


    君毅傑這才又看向她。“早在離婚前,我就不再愛她了。”


    “哦!”娃娃立時展開一抹開心的笑容。“我愛你,毅傑。”


    君毅傑也深情的回她一個笑容。


    “我也愛你,娃娃,直到永遠。”


    “狸狸: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啊!”


    “傑:怎麽了?才剛訂婚就叫流年不利?後悔了嗎?”


    “狸狸:後悔你個頭啦?我說的不是這個啦!”


    “傑:哦!那是哪個?”


    “狸狸:你瞧,前些日子才打發那個依莎到德國去了,沒想到過不了幾天太平日子,前兩天又……”


    “傑:如何?”


    “狸狸: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回頭來找他了啦!怎麽辦?”


    “傑:哪個不要臉的女人?”


    “狸狸:他的前妻嘛!”


    “傑:哦!她來找他做什麽?”


    “狸狸:她把他的女兒帶來見他。”


    “傑:那他怎麽說?”


    “狸狸:他說那不可能是他的女兒。”


    “傑:那就沒事了嘛!”


    “狸狸:可是,他不準我k她哩!”


    “傑:咳咳……請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狸狸:他是不是舍不得讓我去k痛她啊?老實說,她實在是一個特大號的超級大美女哩!火紅的大卷發就像熱情的火焰,金黃色的眼睛有如太陽般耀眼,像雪一樣白皙細致的肌膚,所謂的天使臉孔、魔鬼身材大概就是在比喻像她這種絕色美女吧!難怪他會把依莎當男人看,因為依莎跟她根本就沒得比嘛!”


    “傑:so?”


    “狸狸:so?so?你沒看清楚我說的嗎?她是個嚇死人的大美女耶!你敢肯定他不會再迷上她嗎?”


    “傑:你認為他是個大笨蛋嗎?或許她的外表依然美豔如昔,但內在卻早已腐透爛掉了,隻有笨蛋白癡才會去選一個明知已經爛透了的漂亮蘋果。”


    “狸狸:可是她那副懊悔自怨的模樣,看起來真的是可憐兮兮的,嬌啼哀憐的啜泣更是令人心疼,你確定他不會被打動嗎?”


    “傑:上一次當,學一次乖,沒有人明知那是毒藥,還要去吃的。”


    “狸狸:那我就不懂了,如果她不是真後悔了,她回頭來找他做什麽呢?”


    “傑:我想,他應該知道,你應該去問他才對。”


    “狸狸:他會告訴我嗎?”


    “傑:如果我是他,我會。”


    “狸狸:哦!那我去問他好了。”


    “傑:你本來就應該去問他,不應該來問我的。”


    “狸狸:那他女兒怎麽辦?”


    “傑:你不是說,他說那不可能是他的女兒嗎?”


    “狸狸:他說結婚一年後,他們就幾乎沒有辦過事了,第三年則根本就沒有。”


    “傑:那就是啦!”


    “狸狸:可是潘,就是他的前妻,說那個孩子是他們離婚後七個月生的。”


    “傑:那你就更應該去問他,離婚前半年他們有沒有進行過房事。”


    “狸狸:你是怎麽搞的?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他說第三年,也就是離婚前一年,他們都沒有辦過事了嗎?”


    “傑:那你還有什麽疑問?難道你不相信他?”


    “狸狸:我當然相信他,可是問題重點不在這裏嘛!”


    “傑:那在哪裏?”


    “狸狸:問題在那孩子,她叫莎拉,莎拉雖然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是,潘不帶莎拉去找她的生父,卻來找他,我猜想,大概是連潘自己都不清楚莎拉的父親到底是哪一個吧?”


    “傑:或許吧!”


    “狸狸:以現在的科技,應該是很容易就能證明莎拉不是他的女兒,可是這樣一來,莎拉就很可憐了,她會變成一個父不詳的私生子。可是,如果因為同情莎拉而讓他留下她,很有可能潘會藉機留在女兒的身邊,那樣就很麻煩了哩!”


    “傑:那應該就是潘的目的。”


    “狸狸:那我該怎麽辦?同情她,或狠心一點?”


    “傑:我給你一個最好的建議。”


    “狸狸:什麽?”


    “傑:去找他談,告訴他你所有的疑慮。你們就快結婚了,你應該要懂得夫妻之間就是要共同分擔,討論,解決問題,不要在兩人之間製造懷疑與猜忘。”


    “狸狸:可是他都把我當小孩子一樣,像這麽重大的事,他會和我討論嗎?”


    “傑:你又沒試過,你怎麽知道不會?我認為,如果他是個真正成熟的男人,他就該把這種會影響到你們兩人未來相處的大事和你認真討論才對。”


    “狸狸:是這樣嗎?”


    “傑:沒錯。”


    “狸狸:ok,那我就去問他吧!”


    “傑:記住,要學著將自己所有的想法說出來和他討論,這樣才是夫妻相處的基礎……相互信任、相互坦白。ok?”


    “狸狸:ok!”


    娃娃抱著地理講議上緣偷窺著君毅傑,一逕低頭抄寫什麽的君毅傑卻仿佛頭頂長眼睛似的問了一聲,“什麽事?”


    娃娃放下講議,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開口問道:“她為什麽來找你?”


    君毅傑翻開右邊的卷宗察看了一下,隨即繼續抄寫,同時漫不經心地問:“她欠下一筆龐大的賭債,人家追得她很緊,她找過她所有認識的人,而且有能力幫她還債的男人,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所以,她才不得已的來找我。”


    娃娃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原來如此,她到底欠下多少錢?”


    “三千萬美金。”


    娃娃愣了愣,隨即挖挖耳朵再問:“你說多少?”


    君毅傑抬起頭,他清清楚楚地說:“三千萬美金。”


    “媽媽咪呀!”娃娃驚叫出聲,“三千萬美金折合台幣九億耶!她到底是怎麽跟人家賭的?”


    君毅傑放下筆,雙手抱胸往後靠向椅背。“她本來就很愛賭,在我們三年婚姻中,我就為她還了不少賭債,我給她的贍養費不過兩個月就被她輸光了,所以,她隻好嫁給一個大她四十歲的有錢人。那個老人死後不到一年,她又把他留給她的財產全輸光了。”


    娃娃雙目一凝。“你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


    君毅傑冷冷一笑。“從我離婚前一年開始,到我離婚後三年之間,每個人似乎都很喜歡特地跑來告訴我潘又做出什麽醜事了。”


    所以,他才會戴上麵具對所有的人。


    娃娃歉然的低下頭。“對不起。”


    君毅傑微微一笑。“沒關係,都過去了。”


    娃娃輕悄地走過去坐進他的懷裏,“然後呢?”她愛嬌地匿在他的胸前。


    他抬手輕撫她柔細的麵頰,“後來我就不太清楚了,隻知道她開始做有錢人的情婦,而且依然戒不了賭癮,當她的男人不願意再為她嚐債時,她就換另一個男人,所以,她認識的男人裏,沒有任何一個願意再為她嚐債了,因為那是個無底洞,她永遠戒不了賭,就算剁了她的雙手,她還是會去賭馬,賭狗。”


    “那她這次要是還不了債呢?債主會殺了她嗎?”娃娃憂心的問。


    “不會,”君毅傑安慰道:“沒有人會這麽笨,要是殺了潘,那筆債就真的要不到了,”他頓了頓。“他們會抓她去抵債。”


    娃娃倏地仰起頭。“你是說……”


    “讓她去賺來還債。”


    娃娃啊了長長的一聲後,才又囁嚅地道:“那莎拉怎麽辦?”


    君毅傑蹙起眉。“這就是令人頭大的地方了。”


    娃娃把身子坐正了些。“為什麽?”


    “我擔心債主會把莎拉也一起抓去,”君毅傑沉吟道:“莎拉長得很像她母親,他們可能會把她轉手賣掉,也可能耐心培育十年之後,成為一個高級的社交女郎,通常一個真正出色的社交女郎,所能帶來的利益絕對值得花費十年的時間去培訓。”


    娃娃咬了咬唇。“那我們要留下她嗎?”


    “不,我們不以留下她!”君毅傑斷然道:“並不是因為她不是我的女兒,所以我才不願意留下她,而是留下她之後,我們的麻煩會很多,譬如潘的債務問題,還有潘以後會帶來的麻煩,那都是永無止盡的。”


    “那你打算怎麽辦?不管她嗎?”


    君毅傑笑笑。“我正在跟她的親生父親聯絡。”


    “嗄?”娃娃驚愕地張大了嘴。“你知道莎拉的親生父親是誰?”


    “當年莎拉出生時,我就擔心有一天潘會拿她來找我麻煩,所以,我早就找私家偵探設法幫我查出莎拉的父親是誰。其實那也很容易,隻要知道莎拉的血型和出生日期,再往回推算時間,找出那段進時間內和潘在一起的人就知道了。”


    “她父親是誰?”


    君毅傑聳聳肩。“我說了你也不認得,不過,潘找的男人隻有兩種,一種是有錢沒外表,一種是有外表沒錢,莎拉的父親是後者,一個相當年輕俊美的餐廳侍者。”


    娃娃不滿的噘起嘴,“你有錢,可是你也是世界上最帥、最性格、最有男性魅力的男人呀!”她抗議道。


    君毅傑在她噘起的嘴上親了一下,“以前若是有人這麽告訴我,我一定不相信,可是現在我會相信了。”


    娃娃滿意的笑了。“對嘛!要不然小紅帽幹嘛老愛去強暴大野狼啊!就是因為那是隻最帥最有魅力的大野狼嘛!”


    君毅傑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真不害臊!”


    娃娃的小臉蛋兒不禁紅成一片,可是她還是高高的仰起下巴,不認輸地說:“有什麽好害臊的?我就是喜歡聽你的呻吟,享受你哀求我快一點時的滿足感,最愛的是看人得到解放時的征服感和成就感。”


    君毅傑眨眨眼。“不喜歡我讓你達到的舒暢感嗎?”


    聞言,娃娃的俏臉更紅了,“那不一樣啦!我喜歡先強暴你,再讓你……那個……”


    君毅傑笑歎。“你都沒有考慮到,若是你有了孩子怎麽辦嗎?”


    “怎麽辦?”娃娃有點茫然。“什麽怎麽辦?有前例可循嘛!跟我爸媽一樣,早一點點結婚就是了嘛!以後孩子大了,就告訴她是早產嘛!”


    “你……”君毅傑哭笑不得。“你爸媽會先宰了我,到時候我看你要跟誰結婚去。”


    娃娃拍拍他的胸膛,非常有義氣的說:“沒關係,我會保護你!”


    君毅傑歎息。“你都自身難保了,還保護我?”


    娃娃嘿嘿兩聲。“安啦!安啦!”


    君毅傑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娃娃又拍拍他的胸膛。“放心啦!你又不是常常被我強暴,不會那麽快就有寶寶啦!”


    “小姐,”君毅傑抗議道:“那隻要一次就夠了。”


    “我知道,我知道,”娃娃笑眯眯的應道。“而且隻要一次裏頭的一隻小小蝌蚪就夠了。”


    君毅傑啼笑皆非地重複:“小小蝌蚪?”


    “不是蝌蚪是什麽?青蛙嗎?”娃娃滿不在乎地說:“我媽都說了,你這個年紀早該成家生子了,所以,若是真的有寶寶了,不就正好嗎?”


    君毅傑注視她片刻,而後輕攬她。“謝謝你,娃娃,你總是能在我的生活中一再的填上喜樂的色彩,讓我的生命充滿了希望。”


    “我就是喜歡看你開開心心的樣子。”娃娃用雙手環住他的頸項。“莎拉他爸爸願意接回莎拉嗎?”


    “願意,問題是……”君毅傑將鼻子湊到她的頭發上輕嗅著。“潘那邊恐怕不太好解決。”


    “怎麽說?”


    “她的想法應該是想利用我的同情心來幫助莎拉,雖然我跟她都明白莎拉不是我的孩子,但潘也知道我不會坐視一個無辜的孩子陷入困境。而我若想幫莎拉,就隻有兩個方法,一種是認莎拉是我的女兒,主動照顧她,但莎拉就會要求我一並照顧她的母親,這樣潘又可以纏上我這個冤大頭了,另一種是直接拿錢給潘還債,讓她們自己去解決困境,但是這樣一來,我敢肯定,以後潘就會無休無止地用同樣的方法來煩我了。”


    “所以呢?”


    君毅傑深深地皺起眉。“因此,就算莎拉的父親肯接回莎拉,潘肯不肯卻是個問題,因為莎拉的父親並沒有能力替她還債,而莎拉卻是她利用我的唯一籌碼。”


    娃娃想了想,“你有能力替她還掉三千萬美金?”


    “對我來說,那隻是九牛一毛。”


    “哦!”娃娃點點頭。“那就讓她利用一次來換莎拉的監護權吧!以後就可以不管她了。”


    君毅傑讚許地含首。“我也是這麽想,可是又怕你誤會。”


    娃娃甜甜一笑,“我跟我說清楚我就會明白了。”


    君毅傑喟歎地親親她。“我真的好愛你。”


    娃娃也回親他。“那就再讓我強暴你嘍!”


    君毅傑不由得失笑。“你真那麽愛強暴我?”


    娃娃認真用力的點頭。


    君毅傑用手指輕點她的鼻尖。“好,以後你愛怎麽強暴我,就怎麽強暴我,我是你的了。”娃娃的小嘴一張,正要歡呼,君毅傑卻又追加一句。“等我們結婚以後。”


    娃娃立時泄了氣。“掃興!”


    君毅傑又笑了。“別想賴掉今天晚上的進度,快去看看書吧!待會兒我可是要抽問的喔!”


    “天哪!你比我們的導師還嚴耶!”娃娃不滿地嘀咕著,她爬下君毅傑的大腿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可是走沒兩步,她又停下來回頭問:“你準備什麽時候要跟潘講清楚?我實在不怎麽喜歡她在這裏趾高氣揚的樣子。”


    “我也不喜歡她待在這裏,可是,還是要讓我先想到該怎麽說服她,才能跟她談。”


    娃娃將整個身子轉回來,困惑地問:“不是說要用……”


    “對,可是她一定很明白,這樣一來,她就會失去以後再次利用我的籌碼了,所以,她還是不會輕易答應的。”


    “是嗎?”娃娃沉吟了一會兒,而後突然道:“那就交給我吧!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有資格跟她談判,而且,女人跟女人,就不需要講太多道理了。”


    君毅傑蹙眉。“她很狡猾難纏的喔!”


    “這跟難不難纏一點關係都沒有,”娃娃慧黠地笑笑。“這件事隻要把握住幾個原則,我就能夠和她周旋到底了。”


    君毅傑雙眉一挑。“哦?”


    “首先,她和你離婚了,所以,她沒資格要求你什麽了。”


    君毅傑含首。“沒錯。”


    “再來,大家都知道莎拉不是你的孩子,所以,她也沒資格要求你一定要為她做什麽。”


    “的確。”


    “最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娃娃頓了頓。“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有資格要求你不要理睬她他,或是要求你隻能為她們做到何種程度,對吧?”


    君毅傑恍然大悟地猛一點頭。“要不都沒有,要不就是那些而已,讓她自己選,right?”


    娃娃得意的一笑。


    “right!”君毅傑讚許地點點頭。


    ###


    雖說讓娃娃去應付潘是最好的方法,但君毅傑仍是無法放心讓年輕純真的娃娃單獨去麵對狡詐貪婪的潘,事情失敗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他不希望讓娃娃因這件事而受到任何傷害,他永遠也無法忘記潘的言詞有多犀利無情和惡毒殘酷。


    因為當年沒能幫上大哥的忙而頗感遺憾歉疚的豪爾、比利和裘弟,此時更堅持要插上一腳,即使輪不到他們發言,壯壯人勢也是好的。


    所以,當娃娃麵對潘時,年輕的她氣勢卻比成熟狡猾的潘高昂多了,君毅傑戴著冷硬的麵具緊擁住她,而豪爾、比利和裘弟則或站或坐地在他們的身後。


    莎拉是個美麗的八歲女孩,可惜和她母親一樣有著不太安分的眼神,也許是遺傳,也許是環境造成的,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隻希望她能在脫離母親不好的影響之後,在父親的教導下能有較好的轉變。


    “現在我要正式向你介紹我的未婚妻李玉琪,”君毅傑冷眼注視著眼神遊移不定的潘,“她不太會講英文,所以,你是好用中文和她談話。”他嘲諷地撇嘴一笑。“我想,你那時候為了勾引我上勾,特地去學的中文應該還沒有全忘掉吧?”


    潘美目一眯。“我為什麽要和她談?”她仍以英文問道。


    “因為她是我的未婚妻,在這件事上,我完全尊重她的意思,一切都以她的決定為決定。”


    潘一甩她那頭嫵媚狂野的紅色大卷發,“我才不要和她談呢!”她不屑地說。


    君毅傑雙手一攤,毫不客氣的說:“那你就可以滾了。”


    “那莎拉呢?”潘大叫。“你不管她了嗎?”


    君毅傑冷冷一哼。“你我都明白她並不是我的女兒,我沒有義務要為她做任何事。雖然我願意看在同情她是個無助的小女孩的份上幫助她,卻要在我未婚妻的同意下才能進行,所以,你隻能和我的未婚妻討論,否則一切免談!”


    在君毅傑冷硬絕然的眼神下,潘隻能妥協地轉向娃娃,她以不太流利的中文問:“你想要怎麽樣?”


    “我想要怎麽樣?”娃娃一開口就很衝,她實在抑製不住對潘的怨恨和不齒,她怨恨潘曾經帶給君毅傑的痛苦,也不齒潘以卑鄙的手段來達到她自己的私欲。


    “應該是我問你想要怎麽樣才對吧?你還真不要臉耶!都已經離婚了,你還來找他幹什麽?把別人的孩子說成是他的孩子,你又想訛詐些什麽?告訴你,少拿那一套、對不起、補嚐來騙人了,要錢就要錢嘛!耍那麽多手段幹嘛?不過是讓人看笑話罷了!”


    潘被說得臉色一陣紅,但娃娃根本不甩她。


    “老實告訴你,要不是毅傑阻止我,我早就動手扁你了!”她毫不客氣地說:“要是照我的意思,根本不會讓你住進來,早一腳把你踢到淡水河裏了。”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可是毅傑就是心軟,他說想幫莎拉,好吧!幫不幫吧!可是我要告訴你,就隻幫這一次,以後你要是再有問題,還是麻煩你自己找個火山跳下去吧!不要再留在世上害人了。”娃娃有點毒的說。


    從人都可以看得出來潘是多麽痛苦地忍耐著,可是,當她聽到娃娃說要幫忙時,憤怒的眼底立刻閃過一絲欣喜和貪婪。


    “不過,話我可是先說在前頭,要幫你也是有條件的喔!”


    潘的眼神立刻轉為警戒。“什麽條件?”


    “放棄你對莎拉的監護權。”


    潘的臉色陡然一變。“放棄?給誰?”


    娃娃冷笑一聲。“當然是給她的親生父親啦!”


    “巴德?”潘脫口驚呼。“你們找到他了?”


    君毅傑點點頭。“當年你生下莎拉沒多久,我就知道莎拉的父親是誰了。”


    潘呆愣了片刻,而後,她漂亮的臉蛋開始布上一層陰險狡詐之色。“你要幫我多少?”


    “三千萬美金。”娃娃簡潔地說。


    潘斷然的否定。“不行!”


    娃娃臉色一沉。“什麽叫不行?你欠三千萬,我們幫你三千萬,為什麽不行?難道你還想要更多?嗄?三億?好讓你再去賭嗎?嗄?是不是?說啊!”


    娃娃雖然長得精致的洋娃娃般可愛,可她的囂張氣勢卻著實凶狠得像個大姐大,咄咄逼人的言詞令潘不由和瑟縮了一下。“我……我也沒有說要那麽多,但至少要多給一點吧?”


    “多給一點?”娃娃不可思議地重複。“為什麽?我們欠你的嗎?拜托,這三千萬已經是可憐你才給你的耶!你還想要多一點?”


    “我也要生活啊!”潘理直氣壯的辯駁。


    “哈!”娃娃誇張的哼了一聲,“小姐,請問你是缺了手,還是斷了腳?或者是重度智障兼癌症末期?”話落,就聽到身後傳來悶笑聲,娃娃沒理會。“堂堂大學畢業生,你找不到工作養活自己嗎?”


    潘窒了窒,無言以對。“我……我是……”


    “是個屁啦!”娃娃怒罵道。


    君毅傑訝異的轉頭看,隨即發現娃娃似乎是真的上了火,而後他不安地想到娃娃常說她很想k潘……她不會真的想動手吧?


    “你根本不想工作對不對?隻想舒服的坐著享受,肚子餓了吃吃魚子醬,閑來無事逛逛街花花冤大頭的錢,要是癢癢了,就在路上抓個小白臉上床張開大腿哼哼唉唉……”


    聞言,身後的人傳出更大的笑聲,君毅傑不安地摟摟娃娃。“娃娃,冷靜點。”


    “狗屎!”娃娃朝他罵了一聲,隨後掙開他的懷抱,猛然站起來將右腳抬上矮桌上,一副地痞流氓來挑釁的模樣。


    “告訴你,要不三千萬,要不就一毛都沒有,你自己瞧著辦吧!”


    碰到無理霸道的大姐大,潘的狡猾奸詐似乎無用武之地,她轉頭想向君毅傑求助,卻見到君毅傑似乎也有些手足無措地在低聲勸娃娃。


    “娃娃,冷靜一點,先坐下來再說。”


    “你閉嘴!”娃娃倏地轉頭朝他大吼。“你再-嗦我就先強暴你!”


    在幾秒的靜默之後,現場旋即爆起轟然大笑聲,可笑聲才剛起,娃娃就轉頭朝身後大喊,“你們再笑我就統統把你們強暴了!”


    笑聲立刻止住,但這並不表示他們就不笑了,他們反而是悶笑得更厲害,裘弟甚至已經捧著肚子跪在地上了,而比利是趴在沙發上拍打著沙發,豪爾則抱住拱門柱與它親熱不已。


    君毅傑尷尬地僵坐幾秒後,他試著伸手碰碰那個“不定時炸彈”。“娃娃……呃、我想你最好……”


    娃娃突然轉身抓住君毅傑的衣領。“到房裏去,我這邊的事情結束後就去找你,要是你還沒脫光衣服在床上等我,嘿嘿嘿,到時我會要你好看!”


    君毅傑愕然的張大嘴,身後的悶笑聲已經變成痛苦的呻吟了。


    娃娃放開手,眯著眼催促道:“還不快去?”


    君毅傑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我……可是……”


    娃娃猝然伸出雙手一把扯開他的襯衫,使得扣子一顆顆滾落在地上。“你要我在這裏強暴你嗎?”


    君毅傑倒抽一口氣,旋即跳起來慌慌張張的躲到一邊去,“好,好,我走,我走!”他快步繞過去將癱在地上的三個弟弟抓起來往外就走。


    娃娃滿意地哼了兩聲,然後慢慢轉過身來,雙手插腰,冷笑地瞟著潘。


    “現在你考慮得怎麽樣了,嗯?告訴你,如果不是毅傑心軟,我根本一毛錢也不想給你,你是我什麽人啊?你們母女倆是死是活關我屁事啊?最好你能拒絕,然後我就可以留下那三千萬當我的私房錢嘍!”


    連君毅傑都逃了,她還能怎麽樣?看著娃娃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潘不禁沮喪地垂下腦袋。


    “我願意放棄監護權……”


    娃娃蹦蹦跳跳地來到二樓書房,她開門探頭一看,看見四兄弟果然都在這兒,君毅傑不停的踱步,其他三個則散坐在各處,仍兀自悶笑著。


    她立刻走進房裏去表功,“她答應拿三千萬就好了耶!”她站在君毅傑麵前,得意地挺起胸膛。“怎麽樣?我很厲害吧?”


    君毅傑瞪著她半晌,然後看看自己風光涼快的胸前,旋即又將眼光轉向娃娃的臉上,怪異地盯著她。


    娃娃疑惑地問:“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她已經答應了啊!”


    “娃娃,”豪爾忍不住出了聲。“你……呃……你真的會在客廳當場強暴老大嗎?”


    娃娃的小臉倏地一紅。“你瘋了啊!我怎麽可能會那麽做嘛!”


    “可是看你的樣子……”裘弟也說,“好像真的要動手了哩!”


    娃娃嘿嘿傻笑,“我昨天晚上都沒睡,看了一整晚的黑社會片喔!像那些談判的片段,我都一看再看,他們的動作啊!神情什麽的,我還對著鏡子練習哩!然後有些句子我覺得滿不錯的,就抄起來到學校死背,還叫口香糖和小豬跟我對戲。怎麽樣?說的挺溜的吧?”她又得意地挺起了胸膛,“還有那個動作啊!”她抬抬腳。“小豬說那個動作的氣勢很夠,所以一定要做,如何?學得不錯吧!”


    在一陣愕然之後,接著又是一連串的爆笑聲。


    “錄影帶……”豪爾大笑著。“居然是看錄影帶學來的!”


    裘弟又笑倒在沙發上了。“不錯,真的很不錯,真是天殺的不錯到家了!”


    比利則憋著笑拍拍君毅傑的肩頭。“老大,我想,或許我們可以捧她做明星喔!”


    君毅傑狠狠地瞪他一眼,卻在聽到娃娃興奮地問:“真的嗎?我可以做明星嗎?”時,他將布滿更火的眸子怒瞪到娃娃臉上去。


    君毅傑冷冷一哼,“這又是怎麽一回事?”他拉拉自己鈕扣全無的襯衫。


    “哦!那個啊!”娃娃又興奮起來,“那個也是學來的,很帥吧?”她雙手信左右一扯,做了個扯開的動作。“那種感覺很爽耶!不過,有一點點不太一樣哩!”


    “哪……哪裏不……不一樣?”裘弟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錄影帶裏頭的那個男人是一把撕開女人的洋裝,‘唰!’一聲,整件洋裝從頭到尾都裂開了耶!可是……”娃娃拉拉君毅傑的襯衫,“我忘了叫他穿洋裝,所以隻好撕他的襯衫嘍!不過……”她笑嗬嗬的說:“還是一樣很爽哩!”


    君毅傑又好笑又好氣地直搖頭。“你呀!真是……真是……”


    “很棒!”娃娃接口道。


    “是很棒!”豪爾點點頭說。


    “真的很棒!”比利也附和。


    “超級棒!”裘弟叫道。


    君毅傑歎了一口氣,雙手握在娃娃的雙肩上,“娃娃,我拜托你……”他鄭重地說。


    娃娃無辜地仰望他。“什麽?”


    君毅傑更深地歎口氣。


    “以後絕對絕對不要再看黑社會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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