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頭被武永裴取出來的一刹那,我的神智也開始有些模糊了,創口因為二次的傷害而血流不止。武永裴說他還有一個止血消炎的好辦法,而後再度把我剛吐出來的毛巾又塞進我的嘴巴裏麵。我正納悶武永裴要幹什麽呢,隻看見這貨取來一顆手槍的子彈扭開,將裏麵的火藥倒在我的創口上麵,因為火藥的刺.激我頓時又疼得渾身抽抽。我好想阻止武永裴的舉動,我想告訴他先等我緩緩再來,但是我現在沒有丁點兒力氣。


    我嘴巴裏麵含著毛巾,我說什麽都是含糊不清的,武永裴還以為是火藥的刺.激引發疼痛,我跟方才一樣在哼哼呢!武永裴取來火柴,告訴我就一眨眼的事兒,讓我忍著點。我心裏念叨著不要,但是武永裴卻感受不到我的腦電波,他劃燃了一根火柴接近我的創口,而後火藥都給武永裴手中的火柴點燃了。那一瞬間應該怎麽說呢?那幾乎就是靈魂出竅一般的感覺,待到武永裴所謂的一眨眼功夫過去,我基本也差不多了。


    做完這一切,武永裴方才把我手裏的毛巾取下來,我忍不住的怒罵一聲,武永裴老子cnm!武永裴嘿嘿笑著,說我就偷著樂吧,得虧是我帶上了他,否則今兒個我這條小命就得交代了。我虛弱的開口,我說你等明天回去了,你看老子怎麽收拾你個王八犢子!怒罵並不能減輕我的痛苦感覺,不過卻能夠讓我的心裏麵得到稍許的慰藉。


    武永裴說等一會兒熱水送過來了,他給我擦擦身子我就可以睡了,他說有他在這裏守著不會有什麽事情的。我擺手說一路過來的血跡還沒有掩埋,我讓武永裴出門去處理一下這些東西,否則給人家順著血跡找上門來,可真就哭都沒地方哭了。武永裴點頭說這個他知道,而後武永裴就拾起身旁的掃把,打開小木門出門處理痕跡去了。


    武永裴前腳剛走,診所裏麵的小姑娘後腳便回到診所裏麵,她的手裏端著一盆還冒著熱氣的熱水,眼見著武永裴不知影蹤,她問我我的同伴哪裏去了?我告訴小姑娘說他覺得大晚上打攪人家不好意思,出門去掃雪去了。這樣的理由,我也是把自己給說醉了,外麵確實有積雪,不過外麵還下著雪呢,現在掃雪有個什麽用?嗬嗬,掃雪!


    不過小姑娘足夠單純,她倒是沒有多說什麽,把熱水放在一旁便坐在我身邊,她問我是怎麽受傷的?我告訴小姑娘,我跟我的同伴是打獵至此,我們發現了一頭梅花鹿,然後因為天黑的關係看走了眼,我同伴就給我的小腿肚子上來了一槍。我笑著說擊中我的小腿兒肚子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是我的腦瓜子的話,沒準兒我就完了。


    小姑娘聞言又點點頭,說是她在這裏住了十七年了,也不曾見過梅花鹿,改天可得出門好好見識見識。我笑著點點頭,不過我的笑容略微有些尷尬,我心裏念叨著不光是你沒見過,除了動物園裏麵我也不曾見過。這玩意兒咱們這地兒他就不產,怎麽可能有梅花鹿的存在?說是狼群都比這個梅花鹿有信服力。我抓著自己的腦袋,笑著。


    小姑娘問我,看我年紀也不大,怎麽這麽小就出來打獵呢?我聞言歎息一聲,我告訴她都是生活所迫的,總不能餓死吧?眼見著要過年了,家裏總不能連點葷腥都不沾吧?小姑娘點了點頭,說咱們鄉下的日子就是不容易,她說她雖然距離城市相隔並不遙遠,但是她十七年來從不曾進過城。我疑惑的看著小姑娘,我問她怎麽會這樣?


    小姑娘笑了笑,說打小她就沒爹沒娘.的,一直都是她爺爺和奶奶把她拉扯大,兩位老人家的身體都不怎麽樣,今天五月份奶奶也因為身體原因,永遠離開了她跟她爺爺。小姑娘說平日裏她要照顧她奶奶,而她爺爺也必須經營著這家小診所,維持他們一家人的生計。讓她一個人出門家裏人也不放心,所以就一直不曾到數裏之隔的城市去看看。她說她曾挺城裏回來的人描述過,城裏的世界就跟天上的世界一般漂亮。


    在S市數裏之隔的這裏,還有一個這樣落後的小村莊,在此之前我是不願意相信的。不過就是S市的市郊相隔並不多遠,而且雖說S市並不怎麽發達吧,但至少不會允許這樣的貧困村莊存在吧?但是我今天親眼所見這個隻有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莊,他們用的電視還都是那種隻能收到兩三個電視台的天線電視,更不用提電腦什麽了。


    我笑著告訴小姑娘,城市裏的世界確實宛似天上世界那般漂亮,但是它的醜惡也宛似地獄深淵一般的。小姑娘疑惑的問是什麽意思?我笑著搖頭不言,如此單純不經人事的小姑娘,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跟他訴說。發達的城市確實漂亮,但是在人心方麵卻遠不如這落後的小村莊。你永遠不知道,此刻在你麵前跟你笑談風聲的人,他後背的手裏麵是不是握著一把利刃,準備隨時給你來那麽一下。


    武永裴回來了,我問武永裴都清掃幹淨了?武永裴點頭,他告訴我太遠的地方他也沒過去,不過就近是看不到絲毫痕跡了。我應聲點頭,而後武永裴跟人家小姑娘道了聲謝,便抄起方才我含在嘴裏的毛巾給我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和我已經被冷汗浸濕了的臉龐。小姑娘一見此狀愣住了,她問武永裴,怎麽能拿這個給我擦身子呢?


    武永裴聞言滿臉疑惑,他問小姑娘,難道這毛巾有什麽特殊的用途?小姑娘聞言俏紅了臉,微微低下頭擺手說特殊的用途倒是算不上,不過這條毛巾,是她用來洗腳擦腳的毛巾,都已經用了好幾個月了。聽到小姑娘這樣說,我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了,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武永裴,武永裴則是一臉想笑不敢笑的模樣……


    武永裴,老子c.泥.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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