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我的話我爸連連搖頭,說他用不到。我爸告訴我,這些年他存了一筆錢準備給我上大學的時候用,但是現在看來我應該也用不到這筆錢了,他正好拿著這筆錢出去走走,散散心也順便觀賞一下風景,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我爸告訴我,這個計劃很久之前便在他心裏麵了,不過他一直都沒有開口,他說原本他以為還要再等上幾年,等著我大學畢業了,經濟獨立不需要他再操心了,他那個時候再去觀賞一下華夏的大好山河。不過,他沒有想到我會給他這樣的驚喜。


    他說出了我最喜歡聽的那句誇讚,不愧是我的兒子!我想不僅是我,每個孩子的心目中希望得到父親的最高肯定,也不過如此了吧?我問我爸,準備什麽時候走?我爸說就近段時間就走,要我不用擔心,年前他一定趕回來陪我過年。


    我點了點頭,說路上一定注意安全,現在社會小偷小摸太多了,一定要看好自己的財物才行。聽到我這樣說我爸笑著點了點頭,問我們應該餓了吧,他欲去買菜讓我們嚐嚐他的手藝。我擺了擺手,說買菜這種事情我去就行了。


    聽聞我要出門,武永裴下意識的站起身子便欲跟著我離開,而我則搖了搖頭,說我一個人去就夠了,讓他在家裏幫著我爸打打下手準備準備。不待武永裴再說什麽,我便帶上昔日我爸買菜用的提包,一個人走出了家門。


    “最近怎麽樣?”


    待到我離開家門,我爸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將手表擺在茶幾上麵,往沙發上一麵坐望著站在一旁的武永裴開口問道。


    “挺順利的,東哥不愧是您的兒子,我都有些開始佩服他了。”


    武永裴坐到我爸的身邊,下意識的端起一旁閑置的茶壺,想要為我爸斟茶。突然間武永裴發現,從我們進到家裏到現在,壓根就沒有泡茶。


    “說實話,我真沒想讓小東再摻合進來,但是當初約定好了,孩子們如何發展我們都不準插手。看好他,千萬別讓小東出什麽意外,剩下的他想怎麽胡鬧,都任由他好了。”


    聞言,我爸微微歎息搖了搖頭,從自己破舊的錢包裏麵掏出一張照片,看著看著我爸又如往常那般的癡了。我爸嘴巴裏麵念叨著,說你會怪我吧?武永裴見狀歎息搖頭,輕輕在我爸背上拍撫兩下。而我爸則是牽強的笑著,說他沒事的。


    “爸,您是決定回去了?”


    武永裴居然開口衝著我爸喊爸?如果我在場的話,一定會非常的驚愕!我從不記的我有過什麽親兄弟,即便是我一直以來都將武永裴當成弟弟看待,但是這樣的情況,依舊讓我沒有辦法接受。而且,我們一個姓程,一個姓武。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不過往後不好說,得看小東能走到哪一步。如果他真的能接觸到那個層麵,那我這個當老子的也不能置身事外,能幫的我還是得幫他一把。不過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


    我爸微微搖頭苦笑,而後從口袋裏麵取來一直香煙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在我印象裏麵不曾見過我爸抽煙的。


    “小東這邊就交給你了,凡事都任由他自己去闖,但是千萬別讓他受到傷害,不然我沒辦法跟小東的媽媽交代。”


    歎息一聲,我爸把抽至一般的香煙遞到武永裴的手上,取來圍裙掛上走進廚房裏麵,準備著今晚的大餐了。武永裴看著我爸離開的身影,表情堅毅的點了點頭,而後把手裏麵香煙叼在嘴巴裏麵,學著我爸的模樣狠狠抽了一口。


    下一刻,武永裴的眼淚都險些咳出來。他取下嘴裏的煙蒂仔細觀察著,武永裴笑了,自言自語說道這麽多年了,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個六塊錢一包的紅雙喜。掐滅手裏麵的煙蒂,武永裴隨著我爸的腳步走進了廚房裏麵。


    待到我采購完食材回來的時候,我爸正跟武永裴在廚房裏麵忙活著,我把食材交到我爸的手裏麵,擼起袖子準備給我爸打下手,但是卻被我爸阻止了。他說他一個人就夠了,讓我們兩個人先出去,等著吃飯就可以了。


    並沒有讓我們等太久,我爸端著各式各樣的飯菜從廚房裏麵走出來,我一如往常的偷偷吃了一口。說起來我爸的手藝算不上最好的,但是卻是最適合我的,或是吃習慣了的原因?但凡是出自我爸手裏的料理,我吃起來都感覺特別的香。


    三個人圍繞著餐桌坐定,我爸難得的取來一瓶酒要我陪他喝兩杯,在此之前我爸從不允許我喝酒的。我問我爸,想先去哪裏看看?我爸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他也沒有具體想去的地方,反正就是走到哪裏算哪裏。他要我不用擔心,他這麽大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己。


    幾杯小酒下肚,我的頭腦便開始有些迷糊了,借著這個機會我問我爸,為什麽這麽多年了從不曾聽他提起我媽呢?聽聞我提到這個話題,我爸的臉色頓時便變得不自然起來,手裏握著的筷子也停滯在半空中,不再動彈了。


    我跟我爸說,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我可以給出判定,而且有些事情也到了該告訴我的時候了。我爸聞言卻搖了搖頭,說還不是該告訴我的時候,如果時機到了,不用我問他也會告訴我的。


    我點了點頭,並不再追問我爸這個問題,而是問我爸這麽多年了,他就不想再找個伴陪著自己?自己一個人多孤單呀,就連出去旅遊都沒有人陪著。我爸又是搖了搖頭,說我現在還不懂,等我懂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懂了。


    我爸這番話說的讓我理解不了,不過他卻沒有再說下去的欲望。接下來的事情我便不是很清楚了,陣陣倦意襲來,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爬上自己的床。直至第二天醒過來,武永裴告訴我我爸已經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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