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把她扶起來,頭放在我腿上晃了晃,還是沒什麽反應,我看了看四周,也沒什麽人能幫我,就直接打了個10.在救護車來的時候,我從秦汐雨口袋裏翻出手機,我想找到她爸的電話號碼,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奇怪的是,秦汐雨的手機裏居然沒有秦雲的手機號,至少我是沒有看到相關的備注,不過沒事,我找到了她媽的,撥通電話過去。


    那邊是一個溫柔的女聲,帶著幾分驚喜。


    “喂,小雨?”


    我咳嗽一聲說道:“阿姨你好,我不是秦汐雨,我是她的同班同學。”


    女聲中的驚喜冷卻下來,帶著幾分疏離,幾分好奇的問道。


    “小雨的同學?你為什麽會用她的手機給我打電話?”


    我生怕秦汐雨她媽想到別的方麵去,連忙說道:“阿姨,秦汐雨暈倒了。”


    我聽到了貌似水杯碎裂的聲音,秦汐雨的媽媽問道:“你們在哪?”


    我報上了地址,那邊說馬上就到。然後就是等待了,十五分鍾,僅僅是十五分鍾,一輛紅色的保時捷風塵仆仆的停靠在街邊,來的比救護車還要快!


    下車的是一個披著棕色風衣的女人,長發高高盤起,梳成很有古典風範的發髻,她下身穿著職業短裙,似乎剛從公司裏出來的模樣。就像是一個貴婦人,帶著濃鬱的雍容氣息,踩著鋒利的高跟鞋,有些急迫的走到身邊。


    保時捷裏麵還有開車的司機,跟著一起衝過來,我看了看這個女人,再看看秦汐雨,果然有幾分相像,母女一樣的漂亮。


    “謝謝你,小同學,現在把小雨交給我就可以了。”


    女人愛憐的看著秦汐雨,將她抱在懷裏,然而秦汐雨像是感覺到了什麽,痛苦的皺著眉頭,她另一隻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衣扣。女人狐疑的看了我們一眼,說道:“你也跟著一起來。”


    我沒有拒絕,秦汐雨抓的很緊,我隻是覺得很尷尬,秦汐雨的媽媽不會誤會什麽吧。


    上車之後,我說阿姨,救護車快要來了,要不要跟那邊說說?秦汐雨的媽媽淡淡道,不用了,我已經跟那邊打過了電話。


    氣氛一度很尷尬,我坐在這裏,有些急促,這種感覺就是當初麵對秦雲的時候,都沒有這麽濃烈,這個女人帶給我的壓力竟然勝過了秦雲!我都懷疑秦雲能不能駕馭這種氣場的女人。


    她伸出右手,說道:“你好,謝謝你今天能夠給我打電話,我叫蕭倩,是秦汐雨的母親。”


    我也伸手和她握了握,說道:“我叫程少東,是秦汐雨的同班同學兼同桌。”


    到醫院之後,很快就下達了診斷,很簡單,缺少睡眠,體力不支,所以暈倒了。聽到這個診斷,蕭倩的眼眸頓時一寒,我能夠感受到她心中的憤怒,但良好的涵養並沒有讓她當場發作,她安排著秦汐雨進入病房,掛上葡萄糖打點滴之後,才閃身進入隔壁的衛生間。


    縱然有良好的隔音,但我仍然能夠聽到裏麵持續的爭吵聲。


    “秦雲,你這個廢人!你是怎麽照顧女兒的?你把她從我的手裏搶走,就是讓她受苦的嗎?為什麽女兒這麽久不睡覺,你到底都在忙什麽,有沒有關心過她?”


    那邊的秦雲也不甘示弱,兩個人吵得很厲害,我聽得一陣心驚,難道秦汐雨也是離異家庭?


    我看著她躺在枕頭上的憔悴容顏,忽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差不多半小時,秦雲風風火火的趕到醫院,一把就推開病房門。


    “小雨呢?小雨在哪裏!”


    我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蕭倩就從衝了出來,麵對著秦雲,她沒有一點貴婦的姿態,之前的雍容華貴就像是錯覺,她如同潑婦一般撲上去,尖銳的指甲就在秦雲臉上撓了三道,我清晰的看到秦雲很憤怒,他握緊的拳頭又鬆開,隻顧著抵擋,卻不還手,最後又被蕭倩掐了幾下。


    當他來到秦汐雨麵前的時候,已經很狼狽了,我現在很想有傳說中的遁地術,夫妻二人明顯都是大人物,這種爭吵的局麵顯然不適合我看。但我走不了,我隻能默默的縮在這裏,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希望他們忘記我。


    可惜,我這麽大個人坐在秦汐雨的床邊,秦雲不可能忘記,他瞅著我,眼裏閃過幾分懷疑。


    “你是誰?怎麽望著眼熟?”


    我說秦叔叔,我是秦汐雨的同學,叫程少東,上次參加過她的生日宴會。秦雲想起來了,他威嚴的瞪著我,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我還沒回答,蕭倩就走過來了,你個老混蛋,能不能有點眼色?要不是小東救了小雨,你女兒現在指不定能不能活著,你不感恩也就算了,反正你這種人忘恩負義慣了,你居然還凶人家?怎麽著,堂堂市委書記欺負個高中生有麵子?


    蕭倩絕對不是在幫我,她純粹的衝著秦雲發泄自己的怒火,而我隻是她拿出來的理由而已,她將問題說的很嚴重,數落秦雲的時候就更加不客氣,言語尖酸刻薄,讓我很難相信會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秦雲一直咬牙再忍,最後實在忍不了了,站起來跟蕭倩繼續爭吵,兩人說著現在,追憶著過去,大有新帳舊賬一塊算的架勢。


    就連睡得很沉的秦汐雨,也被吵醒,她的一雙眸子掃過二人,眼裏是濃濃的厭惡和傷心,直到發現我的時候,才多了一些安慰。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一棵稻草,也會想要去抓住一樣,至少我不會讓秦汐雨厭惡。


    “你們別吵了,秦汐雨醒了!”


    我聽的頭都快炸了,連忙吼道。


    夫妻二人總算是如夢初醒,想起來這是什麽地方,簇擁到秦汐雨床前,說道。


    “小雨,你沒事吧?”


    “小雨,都怪爸爸不好。”


    然而秦汐雨看都沒看,眼裏是冰封一般的冷漠,她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針頭,說道。


    “我要回家。”


    秦雲立馬點頭,“好,爸爸送你回家。”


    秦汐雨看都不看他,目光鎖定在我身上,帶著幾分祈求:“送我回家好麽?”


    我還能說什麽,隻能硬著頭皮說了聲嗯。


    蕭倩柔聲說道:“小雨,聽話,在醫院待著,你需要休息,好歹打完這瓶葡萄糖再回去啊。”


    秦汐雨仍然不理,說了聲走,她虛弱的把手伸給我,我用力將她扶起,往外走去。秦雲看著著急,在後麵喊了聲,爸爸一會兒就回家!秦汐雨終於有了反應,轉過頭厭惡的說。


    “你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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