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都平靜下來,我把葉曉曉擁在懷裏,聽著她慢慢的跟我講。


    我爸媽很少在家,從小都是我哥照顧著我,正是沒有父母在,小時候就經常有人欺負我們,我哥那時候跟你一樣,很膽小,別人欺負他,他就隻會哭,回到家的時候就抹幹淨眼淚,笑著給我弄飯吃,他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都看見了,因為和別的小朋友玩的時候,他們都說我哥是慫包,是天底下最垃圾的哥哥。我就覺得他很沒用,就不理他,直到我九歲那年,我哥為了我給人下跪,還被人砍了一刀,進了醫院,出來後他去找那個人報仇,之後徹徹底底的變了一個樣,對外人霸氣,對兄弟義氣,出去混了半年,就已經非常厲害了,我就以有這樣的哥哥為榮。


    在一中,劉洋追求我,他是一中的老大,也很霸氣,好多人都跟他,我從他身上看到了我哥的影子,不知不覺間,有點喜歡他,就和他在一起了。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我哥為了我,進了監獄,我去看了他,他說他不後悔,他說就算不是為了我,以後他也會有這一天的,做大哥的,要有擔當,不說進監獄,就是吃槍子,那也不是說說。我聽了以後,我很害怕,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做大哥的人,除了威風之外,還很危險,我就想要找一個膽小怯懦的人,平平靜靜的,不要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你就選擇了我,我點了根煙,抽著,心裏頭有些苦澀,怪不得那天葉曉曉會突然間對我那樣,原來她不是喜歡我,我覺得挺傷心的,有的時候男人在某些方麵,比女人更加脆弱,現在我就覺得自己挺脆弱的,抽著煙,我又突然想,我是不是喜歡葉曉曉?我到底喜歡的是她的身體還是她的人?


    葉曉曉繼續說,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跟你在一起之後,我居然真的慢慢喜歡上了你。聽到這話,我明顯觸動,緊張的問了句,真的?她擰了我一把,說當然是真的,可是,就在我喜歡上了你之後,你卻又變了一個人,變得跟我哥那樣,爭強好勝,霸道,甚至還擁有我哥所沒有的的一些特質,你算計餘仁傑,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麽的,她琢磨了一下用詞,然後說,我想了想,還是卑鄙這兩個字能最好的形容。


    我就這麽抱著她,差不多十分鍾,我才打破了平靜,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會變化這麽大?自從我在監獄見過飛哥,在醫院見過陳能之後,我就下了決心,我說一定要混的厲害,要把飛哥撈出來,可是我不知道,到底要到什麽程度,才能把一個無期徒刑的人解救出來。我也沒有想一定要怎麽樣的,可是李文龍找上門來,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搖尾乞憐,因為對於李文龍來講,我是跟飛哥混的,我是你男朋友,作為一個男人,我不想要丟飛哥的臉,我不想讓你抬不起頭,所以我要打他,他敢惹我,我就打他,打死他!


    可是我發現,我一個人打不過他,我不是他的對手,他有很多的小弟。所以,我就想要有自己的勢力,餘仁傑的勢力最弱,手下都是因為錢跟著他,忠心的不多,我決定用他當做突破口,開始我的第一步計劃。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沒有想過以後要怎麽樣,就是做著做著,很多後續的,在你看來不光彩的陰謀,就在我腦子裏麵冒出來了。剛才我想了想,我覺得你說的錯了,我是程少東,我不是劉洋,也不是葉飛,我不要做飛哥這樣的英雄,因為英雄還在監獄裏沒出來,我要做梟雄,做曆史上曹操那種人,保護你,保護我爸,救出飛哥,以後,我肯定還有很多更想要保護的人,所以我必須要變強。


    葉曉曉握住我的手,我知道,所以我矛盾,在你變了之後,我最開始是驚喜,覺得很開心,後來又害怕你走上我哥的那條路,所以我跟你發脾氣。但是在這幾天裏,我時時刻刻都在想你,想著你在教室裏用一根根板凳腿打折在李文龍身上的樣子,我終於確定,我喜歡的還是那樣的你,我愛你,程少東,你愛我嗎?


    我聽的感動,張口就來,我愛你。她咬了我一口說,愛個屁,一點沒誠意,你根本就不懂。轉學手續我已經辦好了,明天我就走了,你不要來送我,因為我爸媽都在,別讓他們看見了你。


    我彈掉了煙灰,我說曉曉,我想你了怎麽辦,我不想分手。


    她抱著我說,不分手,你敢和我分手,我就叫我哥越獄出來打死你!以後你要來上海找我,我一直會等著你。


    我聽的精神一震,以後?以後是什麽時候?她說,在你覺得自己出息了以後,你就來找我。


    我說我覺得我現在就挺出息的,她撲哧一笑抱住我,怎麽你越來越不要臉了呢?我抱著她說,我就跟你一個人不要臉。


    半個小時之後,我離開葉曉曉的家,他爸媽差不多要回來了,要是被他們看到我和葉曉曉的樣子,估計很難解釋。我的心情,怎麽說,挺複雜,挺低落,望著掛滿繁星的夜空,我怔然的抽著煙,有著一瞬間的迷茫,我在想,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才剛剛崛起,我和葉曉曉的交往時間也還不長,為什麽就結束了?天意弄人?還是我自作自受?我想不明白,最後莫名的開始期待,我在想,上海到底是什麽樣,我要怎麽才能算是出息了。


    回家後,一晚上都沒睡著,第二天上課,也沒什麽精神,旁邊的座位,空蕩蕩的,我跟老周說,不要給我安排同桌了,我想一個人坐,老周答應了。差不多第二節課的時候,葉曉曉給我發了短信,她說我走了,記得我們的約定,一個月一封信,你要是敢泡其他的女生,你就完蛋了。我回了句,放心吧,我的旗杆隻為你屹立。


    今天是星期五,放學要大掃除,我拿著抹布,無精打采的擦著窗戶,忽然間手機就響了,是餘仁傑打來的,他說東哥,快來,我們被人堵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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