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知道光頭蘇哲一夥人有多恐怖,不想鄭彬因為她的事情陷入到危險的境地,所以喊了住手。


    林萍則有自己的苦衷,不得不維護蘇哲,同時也替丁雪擔心,所以也喊了住手。


    鄭彬被兩個女人喊住,抬起的手放下來,但是看蘇哲的眼神非常冷漠,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你敢打我,很好。”蘇哲被兩巴掌扇的吐字不清,搭配他的頭型,麵目猙獰可怖:“我現在就讓你跪在這裏,把你的骨頭一根根敲碎。”


    蘇哲說著掏出手機開始撥號,幾個號碼撥出去,說了一通冀北方言,鄭彬即使沒聽懂,也猜到無非是道上大哥叫人找回場子的橋段,太老套了,能不能有點新意啊!


    丁雪激靈靈打個冷顫,上來抓住鄭彬的手:“鄭彬,我們快走吧!冀北和別的地方不一樣,他們在這裏一手遮天,我們擺明會吃虧,還能當傻子咽下去嗎!”


    丁雪見鄭彬站著不動,把樂器往身後一背,拉著鄭彬的手就跑,鄭彬見丁雪小臉緊繃,一副驚慌的樣子,實在不忍打擊丁雪的一番好心,隻能順著丁雪的腳步融入了熙攘的人流中。


    “怎麽不走了?”丁雪拉著鄭彬的手,突然遇到了無法撼動的阻力,險些把她的胳膊拽脫臼。


    鄭彬看著街道四周出現的幾輛車,看著車上走下來的人,無奈的摸了摸腦門,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我在冀北呢!這裏有熟人沒有?沒大事兒,就是遇到了幾個小流氓,我又不好當街打打殺殺……”


    “老章家的後輩,在冀北掛職鍛煉?我知道了,你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他,叫什麽來著?章濤,行,我記住了。”


    鄭彬的電話掛斷不到十秒鍾,有電話打進來,對方自報家門:“鄭叔叔,我是章濤啊!章家老大那一枝兒的,一直都想和鄭叔叔多親近,可惜始終沒有機會,今天一定要給我個表現的機會呀!”


    章濤是章北海的侄子,鄭彬這一聲叔叔坦然受之,當然會把章濤當後輩使喚,把遇到的小麻煩說了說。


    章濤在電話裏的聲音頓時高了八度:“鄭叔叔,真是對不住了,您來冀北一次,還遇到了這種鬧心事,放心吧!我來處理,絕對不會打擾鄭叔叔的興致。”


    丁雪沒聽到鄭彬在跟誰打電話,她已經知道鄭彬為什麽不走了,四周圍上來的人,有些她看著眼熟,一兩年前見過,下意識的,丁雪朝鄭彬靠了靠,想要尋找一絲安全感。


    三四十個青皮混混逐漸縮小包圍圈,這副畫麵在冀北似乎經常上演,周圍的人行色匆匆,連看熱鬧的心情都沒有,似乎害怕濺到身上血,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蘇哲仍然擦著滲血的鼻子,看到鄭彬和丁雪被自己人圍住了,咧著嘴走過去:“兔崽子,你不是很橫嗎?到了我的地頭,你就算是一條龍,也得給我盤著,弟兄們聽好了,給我往殘廢了打,就連他的第五肢也別放過,把他閹了最好,給我上。”


    “住手。”青皮們正想動手,林萍追上來大聲喝斥,青皮們都知道林萍不但在和蘇哲處對象,也是大有來頭的人物,聽到林萍不讓打,下意識的停住了。


    蘇哲惡狠狠的盯著林萍:“臭婊子,平時給你麵子,今天我的臉讓人打了,你最好給我滾遠一點,否則今天晚上就讓這些兄弟把你輪了,馬上給我閃開。”


    蘇哲拉扯著林萍,不讓林萍過去,同時大喊道:“還愣著幹什麽?等著上菜呢?給我往死裏打。”


    青皮們再不遲疑,一擁而上,有人拳腳伺候,有人帶著管製刀具,呼啦一下圍上去,仿佛時光倒流,頗有些上世紀九十年代街頭古惑仔的風範。


    丁雪的臉霎時變的和雪花一樣白,這一幕讓她想起了不好的回憶,她父親在沒有被抓進去坐牢的時候,家裏就曾遭遇過這樣的對待。


    猶記得父親當時被打的很慘,渾身是血,直到過了半年她才沒有做噩夢,難道今天噩夢又要繼續了嗎?


    丁雪提心吊膽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飛了起來,晃晃悠悠的離地而起,輕飄飄的脫離了包圍圈。


    “劈啪……砰……噗嗤……哎呀……嗷……”


    一連串的聲響幾乎同時響起,仿佛另類的交響樂,隻是伴奏的不是樂器,主要是慘叫嚎叫聲,還有各種令人牙酸的異響。


    十秒,或者不到十秒鍾,三四十個準備把鄭彬大卸八塊的青皮們,全都躺在地上,不是骨斷筋折就是鼻血飛濺,牙齒叮當落地,鮮血染紅了十米方圓。


    鄭彬擦了擦拳頭上的血跡,回頭看著目瞪口呆的蘇哲和林萍,緩步來到蘇哲麵前,伸手抓住了蘇哲的頭皮。


    蘇哲噩夢方醒,又陷入到了另一個噩夢中,鄭彬絲毫不理會他的叫喊,乃至求饒,當街給蘇哲理發,隻是過程太血腥,比如那個什麽電鑽吃玉米卷掉了頭發什麽的,和眼下相比,小兒科都不如。


    蘇哲是光頭,鄭彬一把一把將蘇哲的頭皮薅下來,鮮血淋漓,整理完了新發型,又開始給蘇哲做鬆骨按摩,隻是力度有點大,直接把蘇哲的四肢,從胳膊到手指尖,從大腿根到腳趾蓋,全都鬆了一遍,沒有一塊能再接起來,全折了。


    蘇哲偏偏還清醒著,他也算是個光棍,最後也不告饒了,似乎看出鄭彬沒有殺他的意思,硬氣道:“兔崽子,有種就殺了我,否則你會後悔今天的選擇,我敢保證。”


    鄭彬沒混過,但是折在他手裏的大混混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國內外的都有,對這裏麵的路子清楚的很。


    蘇哲這類人,不過是被人推到台前的門麵,背後肯定另有其人,否則也不會處心積慮把丁雪的父親扳倒。


    鄭彬把電話放到蘇哲麵前,呲牙一笑:“想要給誰打電話嗎?我可以免費幫你撥號。”


    蘇哲怔了怔,回過神來道:“你小子有種,我就看看你今天是怎麽死的,幫我撥138……”


    鄭彬真的撥了號碼,通了之後把電話遞到了蘇哲的耳邊,蘇哲對著手機說了什麽,鄭彬絲毫不在乎。


    既然已經鬧出了事情,那就索性鬧大點,正好把丁雪的父親撈出來,至於蘇哲後麵還有什麽牛鬼蛇神,鄭彬會在意嗎?


    兩分鍾不到,兩輛警車先後駛來,七八個警察下車後,正準備說些什麽,被地上的場景把到嘴邊的話給噎住了。


    為首的警察倒吸了一口涼氣,從警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畫麵,如果不是地上的人不時慘哼,時而動彈幾下,他還以為來到了凶殺現場呢!


    蘇哲看到來的警察,用現在最大的力氣說道:“就是這個人,千萬別把他放跑了,先抓起來,再給我叫幾輛救護車,快呀!”


    “蘇哲?”為首的警察看到地上的蘇哲,遲疑的召喚了一聲才認出的確是蘇哲,蘇哲的底細他很清楚,在冀北地麵上算是個人物,今天這是怎麽了?遇到了猛龍過江嗎?


    警察是帶著任務來的,而且眼前的畫麵也不容他們遲疑,為首的人把手銬拿出來,其他警察有樣學樣,但是好像有點多餘,因為行凶的貌似隻有鄭彬這一個人。


    “來的還挺快,看來蘇哲平日裏沒少孝敬啊!比出警還有效率呢!”鄭彬一腳把蘇哲踹到一旁,對走來的警察說道:“正好沒車,就蹭你們的車好了,警察局是吧?順路。”


    “順路?”警察們都沒有聽太懂,但是鄭彬的神態太囂張了,當著他們的麵,竟然還敢毆打蘇哲,別說蘇哲的身份,就算是別人,也一樣讓他們感覺被蔑視無視了。


    為首的警察嘿了一聲:“小子,不管你是誰,犯下這麽大,這麽嚴重的傷害案件,最少也得十年才能出來,對大牢裏麵的夥食,有個心理準備吧!”


    “給我銬起來。”為首的警察拿著手銬抓向鄭彬的手腕,另外幾個警察也沒有閑著,準備把鄭彬的雙腳也銬上。


    在他們看來,鄭彬是個極端危險的人物,不牢牢控製住,地上躺著的那些人,就是前車之鑒啊!


    鄭彬身體一晃,警察們不由自主的被推搡開,正準備一擁而上製服鄭彬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不悅的叫喊聲:“你們在幹什麽?”


    鄭彬看著說話的人,盡管不認識,但是麵相和章北海有幾分相似,就知道對方是誰了,笑道:“章濤,你來的倒是挺快的。”


    “章市長……”為首的警察看到出現在身後的人,條件反射的把手裏的手銬掉在了地上。


    “你誰呀?警察辦案,離遠一點,否則告你妨礙公務。”為首的警察認識章濤,其他人不認識,也沒聽清楚為首的警察說些什麽,咋咋呼呼的想要把管閑事的章濤推到一邊去。


    為首的警察聽了這話,血壓頓時飆升到200,差一點昏厥倒地,他隻是接到命令來站前這裏抓人,沒想過會遭遇如此慘烈的一幕。


    更讓他腦筋不夠用的是,竟然還把章市長扯了進來,難道是神仙打架?那他千萬不能摻和,因為他連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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