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和老吳相交數十年,馬上領會了老吳的意圖。[]


    “鄭醫生太謙虛了,在南都誰不知道你的針灸神術,聽說你在治療腦癌的時候,針灸是很重要的輔助手段,在座的不乏在針灸上頗有建樹的老師傅,你再仔細說說。”


    鄭彬推卻不過,而且鬼神針的技法很多和中醫針灸不謀而合,可以拿得出手,大講特講而不怕引起別人的懷疑。


    “大家都見過針灸,而且很多老師傅精於此道,那我就拋磚引玉的說說。”


    “首先我覺得經脈和穴竅的開闔時辰,絕不是古人的臆測,古人講究天人感應,琢磨出了穴竅有開闔之說,現代醫學雖然無法證明,但是在給病人針灸的過程中,這一點其實很重要。”


    “……”


    鄭彬侃侃而談,有些觀點,都是他綜合修仙界的常識總結出來的,與其說是隨便說說,倒不如說是在布道。


    至於參會的人,能聽進去多少,領悟多少,都是各人的機遇和造化。


    起初人們對鄭彬的發言不置可否,都說中西醫互相看不順眼,其實內部也有很多流派紛爭。


    這一點在古代早已有之,比如有支持瀉下為主的,有支持補益為主的,曆史上關於這些的論戰,史書上都有記載呢!


    但是隨著鄭彬越講越深入,有幾個精於針灸的老師傅,眼睛越老越亮。


    有人已經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準備回去之後再仔細聽聽,鄭彬的很多觀點和見解,讓他們有茅塞頓開的感覺。


    最開始看鄭彬不順眼的幾個人,態度大為改觀,這個行當是越老越值錢,越值得尊重。


    對於聲名鵲起年紀輕輕的鄭彬,他們心中不服氣,不待見,可是在真才實學麵前,雖然說不上低頭,但已經認同鄭彬成為他們之中的一份子了。


    這份認同極為不容易,看到這些老人們的神態轉變,老施嘴角微微抿起。


    就在氣氛越來越熱烈,幾乎人人側耳傾聽的時候,有人跑進來,略顯驚慌的來到老施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老施的臉色立即變了,嘟囔的責罵了一聲,“屬穆桂英的,陣陣落不下,還嫌丟人不夠?”


    鄭彬基本上把話說完了,看到老施臉色有異,其他人也發現了老施的異常。(.$>>>棉、花‘糖’小‘說’)


    “老施,怎麽了?”


    “施老,臉色這麽難看,出了什麽事?”


    麵對眾人的詢問,老施輕輕拍了拍桌子,“諸位,麻煩來了,大家還記得冀中吧?就是老呂的那個徒弟,去年鬧的沸沸揚揚的中西大戰,最後不了了之……”


    在座的除了鄭彬,一個個的臉色和老施一樣,都很難看。


    須發皆白的老者皺著眉頭,問道:“冀中又整出什麽幺蛾子了?”


    “冀中自從老呂死後,就沒有資格來參加咱們的會議,聽說了這次研討會,竟然提前發出了挑戰書,在京郊的大廈和華鼎醫院打擂台呢!結果鎮不住局麵了,派人來求援。”


    老施喝了口水,“這次鬧的更不像話,不單單是要驗孕,還有其他的科目,大話說了出去,結果惹惱了很多人,現在已經發展成中西對決了,很多人都在抨擊,說我們這是偽科學,沒有存在的必要,讓我們都回家哄孫子去呢!”


    “哼!冀中固然令人討厭,那些持懷疑論,一棍子想將我們打死的家夥,更討厭,這次是不是還有那個張保明?”


    “也不怪張保明他們囂張,上次冀中怯戰,中途跑了,實在是丟臉呀!既然冀中叫人來求援,我們是不是過去幫幫忙?”


    “幫忙?你不要這張老臉,我們還要呢!張保明他們使用的都是診斷儀器,還是進口的,不是我說喪氣話,望聞問切的準確率,的確不如儀器,去了也是讓人踩,徒增笑柄,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鄭彬在眾人爭論的時候,低聲詢問老吳,才得知事情的始末。


    去年名醫老呂的弟子冀中,對人們對中醫的質疑極為惱火,又有人提出挑戰,為首者就是張保明,簡直把中醫抨擊的體無完膚,雙方罵戰很久,最後打起了擂台。


    比賽以號脈驗孕vs儀器b超,可謂聲勢浩大,惹人眼球。


    結果戰了沒兩場,冀中首先萎了,授人以柄,老呂得知後極為惱火,生氣加上本身就有病,一命嗚呼了,更是讓張保明等人囂張無比,但也真的把冀中壓了一頭,讓人們對中醫的信任度大減,這些老家夥們都跟著鬧了個灰頭土臉,難怪對冀中不待見。


    冀中這次的行動,明顯是先斬後奏,擺明了把老施等人架在火上烤。


    老施等人不去,坐實了怯戰,古老醫學的不值一提,去了,能敵得過儀器嗎?


    就算經驗最為豐富的老施,也不敢說百分百的準確,成功率和準確率達到百分之七十,就不錯了。


    老施見眾人還爭論不休,咳嗽一聲,道:“諸位老夥計,這次不去恐怕不行了,張保明把電視台,報紙,網路媒體都找去了,聲勢比去年還大,我們再不出麵,就是未戰先敗的局麵。”


    “去了也是輸,有意義嗎?我可不想被人打臉,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折騰不起。”


    “話不能這麽說,未戰先敗太丟人了,你們不去,我去。”有人被撩撥的起了勝負之心。


    老施沉吟一聲,“冀中怎麽說也是老呂的徒弟,看老呂的麵子,一個人都不去,會讓老呂在九泉之下寒心,這樣吧!就去幾個,我算一個。”


    “老施,你不能去,你去了,和我們都去有區別嗎?你這麵旗幟要是被人鏟倒了,對我們的質疑就更大了。”


    “沒錯,老施絕對不能去。”


    就在人們爭執老施該不該出麵替冀中聲援,鎮場子的時候,老吳拍了桌子。


    “諸位,怕什麽,我看不如就讓鄭彬去,鄭醫生年輕,但是醫術沒得挑剔,正適合這種情況。”


    老吳此言一出,包括老施都眼前一亮。


    鄭彬的年紀太有優勢了,贏了是傳統醫學的勝利,輸了,也可以推到鄭彬年輕識淺,經驗不足上,完全就是給這次打擂台準備的絕佳人選。


    鄭彬聽了老吳的提議,臉色一暗,他來參加研討會,是林怡的建議,也是為了他大隱隱於朝的策略。


    現在名聲和錢財都不缺,再參與到紛爭中,明顯不智,而且鄭彬覺得他出場,有點欺負人,因為保贏啊!


    老施以為鄭彬有顧慮,“鄭彬,去看看也好,最近我們這些老家夥的壓力很大,雖然你的那個官司,出品的百病無飲料勢頭很盛,但是對我們的質疑聲音卻沒有一點減弱的跡象,我聽說已經有人在分析化驗你的配方和百病無的飲料,想找出其中的西藥成分,添加劑等等,這簡直是對我們的最大侮辱,也怪有些人不爭氣,讓人想要發火都懶得發火了。”


    老吳知道老施說的是最近很火的保健藥酒,在檢測的時候無一幸免,的確讓人大失顏麵。


    雖然丟臉的是酒廠,可裏麵那些中藥成分,已經被人攻擊的快要著火冒煙了。


    “鄭彬,這麽多老家夥求你,你可別推辭,就算是替我們受過了。”


    老吳說的誠摯,今天的突發事件很尷尬,這裏的人誰出戰,結果都一樣,那麽隻能讓小輩的鄭彬擔著了,輩分高,年紀大,終究還是有點好處的。


    鄭彬眼看躲不過去,咧嘴一笑,“我是怕贏的太利索,會被人半路上套麻袋,敲悶棍啊!”


    老施等人笑了笑,沒人把鄭彬的話當真,望聞問切對戰診斷儀器,先天就處於劣勢,想要贏?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希望萬物無一。


    鄭彬決定出麵頂缸,讓在座的老師傅們對鄭彬的好感空前,也不知道是感謝鄭彬在前麵頂雷,還是感謝鄭彬尊老愛幼。


    鄭彬適時的把素描畫冊拿出來,讓老師傅們過過目,結果沒人認識其中的靈藥。


    鄭彬不禁想到,難道隻有施雅熙知道翠含煙靈藥嗎?當即拜托老施去找些生物學方麵的專家看看。


    老施見鄭彬對素描畫冊上的藥材如此看重,無奈道:“鄭彬啊!問別的生物學教授,乃至博士生導師,也不見的管用,雅熙雖然是學生物的,但是這孩子就是一個瘋魔的驢友,七歲開始玩探險,徒步,很多動植物,連教科書裏都沒有,雅熙卻知道,紙上得來終覺淺不是白說的,你放心,我一定讓雅熙把知道的告訴你。”


    鄭彬此刻恍然大悟,怪不得施雅熙和王苮兒能成為好朋友,原來這兩個丫頭有共同愛好和共同語言啊!


    鄭彬等人驅車趕赴打擂台的地方,下車才理解什麽叫首都。


    和南都比起來,這次的場麵更大,仿佛從鄉鎮走進了大都會,甚至還有十幾台直播車,這是打擂台?怎麽看都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新聞事件。


    冀中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此刻滿臉都是汗水,神情緊張。


    因為他已經連輸了三場,而且都是他極為擅長的診脈驗孕,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很大。


    他去年就逃了一次,今年再輸,別說聲名掃地,他在圈子裏可能混不下去,生活都會成問題呢!


    正因為如此,冀中才不得不向老施等人求援,雖然這是他必用的底牌,早存了心思把老施等人拖入戰團,隻是沒想到被迫用的這麽早,讓他覺得很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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