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酒味都快把我熏昏了啦!"小小捏著鼻子叫道。


    耶律隆慶醉眼朦朧地瞧了她半天,終於死心頹喪地躺回去。


    小小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瞧見他不再有動作,便湊過去想把掉落到他肚臍下的被子拉上來蓋好。可她一靠過去,便再也動不了了,耶律隆慶那因醉酒而呼吸粗重急速起伏的裸露胸膛,讓她一時之間意亂情迷,腹中候然浮起一個溫暖的漩渦。


    天啊!他真性感。他的膚色如銅,身材偉健,胳臂上的肌肉成柬憤起,胸膛寬闊結實,光是瞧著他,便令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這種反應真的很愚蠢,她告訴自己,她不是個不懂事的姑娘家,而是個已婚婦人;她又告訴自己,她不是花癡,而是王妃;她再告訴自己,她算了!偶爾作作花癡也不打緊,反正又沒人瞧見,她這麽安慰著自己。


    小小情不自禁地觸摸著耶律隆慶胸膛中央的那條長而窄的疤痕,從頂端順沿而下,他肋骨下的肌肉因她的觸摸而緊縮起來。她的手指繼續像根羽毛般在他的腹部畫圖圈、輕柔的愛撫,她著迷地看著那鋼鐵般的肌肉因她的撫觸而顫動。


    隨著她忘我的探索,他的呼吸愈來愈沉重,當她的唇觸及他的那一刻,他的喉頭發出低沉的呻吟,讓她知道他是醒著的,而且喜歡她的撩撥。於是,小小更大膽地沿著他的喉嚨灑下一道濕熱的吻,迂回緩慢地來到他堅硬平坦的小腹……


    最後,她頹然倒在他身上,再也不想動了。此刻,他的酒意仿佛醒了一半,他伸長手拉過被子蓋在她汗濕的背上,再用雙手摟著她滿足地睡去。


    半夜,小小在翻離耶律隆慶的身體時弄醒了他,他也跟著她翻過身去。他原本想再度入睡的,但是,她的臀部卻在無意間頂到了他的腰側,那種刺激強烈得令他無法忽略。他本能地撫向她的胸部,輕輕揉捏、緩緩摩挲,但神智尚未完全清醒,他的身體卻已循著本能和她甜蜜而徐緩地結為一體了。


    細膩的柔情飄散,一室春光旖旎,無盡的情相愛融合著,化成無形的溫馨飄蕩在鬥室裏……


    果然,耶律隆慶拚贏了酒之後,完顏銀術每次一見到他,總直拍他的肩頭,然後"好家夥!好家夥!"的讚歎不已。甚至當他們到遼五國部抓海東青、上山挖人參、下黑龍江采珠,獵豬、抓貂時,完顏銀術都會熱絡的邀他們一同前去。


    沒多久,部落裏的人郡知道酋長家中住了幾位身手矯健的客人,尤其是當中那一位美似觀音的姑娘,更是部落中青年的仰慕焦點,若非她已羅敷有夫,恐怕上門追求的人非踏破酋長家的門檻不可。


    半月後,春雪初溶,遠近的荒原山嶺,原是無盡的皚皚銀白,此時已隱約可見蒼蒼綠絲,而且愈來愈清晰。


    耶律隆慶坐在一塊大平石上,一腳伸直、一腳曲膝,兩手撐在背後,眺視遠方山頭,整個人落入沉思中。


    原本在一旁教部落小孩玩遊戲的小小,看見他的模樣,便讓小孩們自個兒玩耍,自己則來到耶律隆慶身旁抱膝坐著。


    "想什麽?"


    "大夥兒全跑哪去了?"他答非所問。


    "老三和王思溫兩個人一大早就不見人影,誰知道他們跑哪兒去了?"頓了頓後又說:"烈魯穀、臘葛和彌裏吉三個人則到銀哥家喝酒去了,說是喝酒,其實還不是想追銀哥。"小小皺了皺鼻子。"三個追一個,嘿嘿,準會搶被頭!"


    "他們好像……"耶律隆慶想了想。"都很快活。"


    "是啊!誰不是呢?"小小笑著。"這兒的人都很憨厚親切,生活簡單樸實,他們追求的不過就是平靜度日而已,生活在他們之間,不由得也跟著無所求、容易滿足起來了。"


    沉默了會兒,耶律隆慶問,"村落邊兒那一家,前天為什麽哭得那麽淒傖?"


    小小凝睇著他。"你真想知道?"


    "你要我來,不就是要讓我知道這些事嗎?"耶律隆慶斜膘著她。


    小小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被你抓包了。"


    "說吧!"


    "你該知道朝廷有派人固定來這兒巡視吧?"


    耶律隆慶略一思索。"好像是駙馬都尉蕭懇德,我遠房堂妹雅裏的丈夫。"


    "哦!是,你遠房堂妹的丈夫啊!"小小斜睇著他。"那你知道他隻要來這兒巡視,每一個晚上都要找個女真族的少女陪他過夜嗎?而且不管是未婚或已婚,全都不準拒絕,否則殺無赦!"


    耶律隆慶雙眉緊皺。"有這種事?"


    "村落邊的那一家就是前天被通知,他們的小女兒席穀乃被看上了,要他們今天將她送過去,否則……哼哼……結果就可想而知啦!"小小憤怒地說。"隻是,席穀乃原本在四天後就要嫁給希夷了,我們也受到他們的邀請要去喝喜酒不是嗎?"


    耶律隆慶沒出聲,但他神情冷峭、眼光淩厲。小小凝視他半晌,才說:"燕隱、你不覺得他們工作得很辛勞,可生活得卻又太貧苦了嗎?"


    "我是覺得很奇怪沒錯,可又不好過問。"耶律隆慶承認。


    完顏族人幾乎從早到晚都在采珠、狩獵、采參、抓貂,以這些珍貴物品在遼國市場上的價格來說,他們應該過得相當不錯才對,但事實上,他們幾乎隻是勉強能糊口而已。


    "如果值得一兩銀子的東西,人家卻要你一文錢賤賣給他,否則不給你好日子過,這樣又如何能富得起來呢?"小小輕蔑地問道。


    耶律隆慶皺眉。"林牙耶律謀魯姑?"


    "如果朝廷要求的是十件貂皮作為貢品,人家卻要你交出二十件,甚至三十件,這樣你又如何能不拚命工作呢?"小小又暗示道。


    "宣威使耶律蒲寧。"耶律隆慶的臉色更陰沉。"一個是我遠房堂叔,一個是遠房堂兄,哼哼!兩人都是皇族,卻是比誰都囂張啊!"


    "我實在不知道,你們遼國皇族是把女真族人當奴隸差遣,還是當牛馬使用!"


    "小小,我並不知道……"


    "你應該要知道的!"小小有些生氣的說。


    耶律隆慶咬咬牙。"是的,我是應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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