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說道:“你就是此刻獨自一人走出王城,少主也會落人口實,會有人跳出來說是他放你走的。”


    “那我該怎樣?”杜落落聽說這話,停住了腳步,疑惑了。


    她看了一眼嘉佑和穆赫,突然醒悟來:“我隻有原樣呆在牢獄裏,這樣蟬西才不會出事吧。”


    也許,這就是一切的結束吧?


    她回到牢裏,靜靜等待她的死期,然後羌王會徹底抹殺掉她在這裏的存在,而蟬西仍然回去做他的王子,就像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


    就像他們從未相遇,他從未幫她,他們也從未成親。


    也許,多年以後,蟬西還會成親,娶一個羌國的女子,過上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這樣想著,杜落落心中竟然有些酸楚。


    然而,她忍住了,這樣才是對蟬西最好的結局。


    他跟她逃掉,會變得一無所有,而留在這裏,他雖然還會麵臨王室的爭鬥,但他始終是羌王的長子,他還有的是機會。


    於是,杜落落鎖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緒,深深看了一眼蟬西,平靜說道:“蟬西,你跟他們回去吧,我還回到牢裏,就當今天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


    一直沉默的蟬西看了一眼她,卻將目光移轉到嘉佑和穆赫兩人身上,說道:“這件事我原不想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攔我,可是你們還是知道了。我是仔細思考過,我並不想舍棄她,目前隻有這個下策。現在,希望你們能尊重我的選擇。”說完,他對兩人拜了下去。


    嘉佑和穆赫一看這情形,也忙拜了下去。


    嘉佑說道:“少主你這是做什麽?我們知道你對杜姑娘一片深情,可是這麽些年你都忍下來了,這樣走了,這算什麽?那以前的努力那不都是白費了?”


    “我也不想,可是現在實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先走出這一步,再來籌謀。”蟬西解釋說。


    “可是兄弟們呢?你一走,是不要我們了麽?”穆赫問道,他一臉悲憤地說:“你若真不在意我們,那你走!我們不攔著!我們也攔不起!”


    蟬西聽他這樣說,反而無法邁步。


    杜落落看如此的局勢,已經深深明了蟬西帶她走要背負什麽,她甩開他的手,說道:“現如今,我回去才是最好的。”


    可是經曆了剛才,蟬西怎麽再肯鬆開她的手,他握得緊緊的,她甩也甩不開。


    四個人就僵在了這裏。


    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蟬西唯恐拖下去大家都會被發現,到時候擔罪的可就不是一個人。


    “你們保重吧!趕快回去,別被發現了,隻怕會跟著受累。”蟬西躬身告辭,欲走。


    “你都打算走了,我們呆在著還有什麽意思。”穆赫攔在了蟬西的前麵。“別發現也好,要死大家一起死。”


    嘉佑倒是恢複了冷靜,拉住了穆赫,轉而問向:“少主,你執意要走?”


    “我得走了。時辰不早,呆得越久越容易被發現。”蟬西無奈說道。


    “那你走吧。”嘉佑拉著兀自憤然不平的穆赫,為二人讓開了道路。


    蟬西拉著杜落落向宮門走了去,走出幾步,又回首看了一下嘉佑和穆赫兩人,隻見的兩人也匆匆離開中,這麽一會兒,他們的背影已經溶入蒼茫的夜色中……


    這一眼,令蟬西感慨萬千,他心中混合著無奈、愧疚、不舍,各種不是滋味。唯有手中的溫熱和柔軟的小手,提示著他現在有個重要的等待她保護的人,給了他一些安慰。


    他握緊了那隻手,拉著杜落落迅速向宮門跑去。


    出了宮門,早已經有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徘徊走在外麵,見二人出來,那馬車停在了二人身邊。蟬西拉著杜落落迅速地上了那馬車。


    趕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穿著一套褐色的葛布衣衫,有一雙精明的眼睛。待蟬西和杜落落二人上車,他催促身下的坐騎,向城西走去。


    杜落落被蟬西一路拉著狂跑,驚魂未定,此刻和蟬西緊挨著坐在馬車裏,才將自己心中的疑問一一開口問道:“蟬西,是不是羌王已經放你出來了?”


    蟬西點點頭。


    “所以,你一出來就私自把我救了出來?”


    “是私自,不過不是我一人所成。”蟬西說道。


    “還有人幫你?是誰呀?”杜落落忍不住追問。


    “敵人,但是現在在幫我。”蟬西冷笑了一下:現實就是這麽可笑,這次幫他的卻是他的敵人,不過他的離開,這正是他們喜聞樂見的結果。


    “敵人?”杜落落忍不住問了一句。而後,她就醒悟了過來:是敵人的話,更不可能有無緣無故的相助,敵人的幫助一定令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吧。


    “蟬西,”想要謝謝他的話湧動在口邊,卻無法說出來。他一次次的幫她,這次,他為她舍棄那麽多,豈是一個“謝謝”所能輕易表達的?


    他的愛和那些感動她都記得,她寧願留在心間,所以杜落落轉而問道:“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先出城,再說。”蟬西說話間看了看車窗外,此時夜色深沉,路上行人已經不多。此刻已近子時,父王應該還在沉睡中,等他發現這一切估計已經是第二天了,不知道那時會是怎樣的狂怒。


    他第一次感覺無暇顧及那麽遠,眼下,先過一刻算一刻。


    王城有東南西北四個門,此刻王還未知消息,若是蒂妃未曾使壞的話,出城應該並不難。


    蒂妃這次倒的確幫了他,幫他和杜落落逃出了宮裏。但他卻並不肯全信她,所以出門的馬車上的趕車人是他自己的人,而且,雖然倉促準備,在馬車上他也花了些心思。他派了四輛一樣的車,分別從四個城門出發,為的就是混淆視聽。


    蟬西看了看車廂一邊的沙漏,對杜落落說道:“到子時就會關城門,若拖到明天我們就不好出去了。所以,現在我們先要盡快出城。”


    杜落落聽蟬西回答的簡短而有力,他的解釋又很周詳,這讓她從他那裏獲取到一種信心和力量。她相信,跟著蟬西,他會安排好一切。


    “嗯。”她應聲。


    馬車疾馳,車內卻很穩,沒過多久馬車就行到了西城的甬道附近。


    城門尚未關,隱約就在眼前,門口當值的士兵並未見多,蟬西見此暗暗鬆了口氣。


    然而,當他們靠近到城門的時候,守門的士兵卻伸手將他們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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