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一愣,抬頭看去,隻間一個那侍衛舉起了刀搖晃,同時衝著他高喊:“呆在那裏,不許靠近!什麽人?幹什麽的?”他身邊兩個侍衛還拉起了弓箭,直對著他。


    估計他再向前,就會射箭!


    容若一看這陣勢,他沒想到自己皇城大門連近身都不得,隻好站在那裏,大聲說道:“我想打聽一個人,有個姑娘是不是去宮裏了。”


    “這裏是皇城,哪裏是你想打聽什麽就可以打聽的?!”那人怒斥說道:“快走!快走!否則別怪刀箭無情!”


    容若碰了釘子,沒奈何,隻好往回走。


    繁華的鹹陽城,華燈初上,夜色下皇城外酒肆也滿是喧囂。容若心不在焉地走著,穿過熱鬧的人群,走過宮燈下的明亮處,想著該如何去救杜落落,卻全然沒有頭緒。


    正走著,突然一人拍他的肩膀。容若扭頭一看,卻是熟人——小何。


    “我還說看身影真眼熟,試試看是不是你,沒想到你還真跑到這來了!”小何笑著說,語調歡欣。


    容若看到小何也很是歡喜。他記得小何被送來國都學習,以為他過段時間就會回去葉榆,沒想到他還在都城這裏,更沒想到自己一人來國都,毫無方向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小何。


    “你在太好了。”容若說道。


    “怎麽樣?這是來幹嘛了?”小何自顧自問話間,想起了什麽,向容若身側張望,卻沒有像預料中那樣看到杜落落的身影,不由問:“你和落落沒在一起?”


    提起杜落落,容若一路上積蓄的心酸和憋悶仿佛一下被戳破,他深深歎了口氣,壓抑住情緒說道:“她被蒙恬將軍帶走了,說要帶她去見皇上。”


    “見皇上?”小何一臉吃驚,“難道她被皇上看上了?”


    小何走時,容若和杜落落還在一起搭檔演出,所以,他想到了這個。


    “沒有,是因為丐幫的事。”容若說道。


    “丐幫?她和丐幫怎麽有糾葛?”小何一臉疑惑,他不等容若細說,拉著容若胳膊,說道:“走走走,我跟幾個朋友吃飯喝酒,一起去吧,慢慢說。”


    席間,容若知道小何在都城鹹陽也混得風生水起,經常帶人為達官貴人們表演。同座的都是他的幾個同行好友。大家一麵喝酒,一麵胡扯一些官員家的八卦事情,十分歡暢。


    散席後,小何為容若安排了住處。兩個人聊了很久。有關葉榆,有關過去,有關後來,有關杜落落。


    當弄清杜落落被抓走的來龍去脈時,小何麵上露出了難色,說道:“皇上最忌憚的就是結黨營私,雖然落落自己沒有這個意思,但是皇上肯定會防她呢。隻怕,這罪並不好免。隻是不知道皇上會怎麽處罰她?”


    小何擔心的也正是容若所擔心的。容若問道:“你說,她不會被處死罪吧。”


    小何心裏也說不準,但看著容若一臉焦急的模樣,不忍心讓他擔心,安撫說道:“你放心,我會幫你的。等一有機會接近那些高官,我會想辦法來救落落。”


    容若心下感激,看著小何,說道:“真謝謝你了。”


    “有什麽要謝的,若不是你們,我也不能來這裏。”小何說完,看著容若,半晌說道:“我目前主要是演出主持,會在表演間穿插介紹,所以雖然也有機會混跡達官貴人家,但卻並不算多麽重要的角。我看不如你也來表演。以你的資質,就算在這鹹陽城,也能當得數一數二的琴師。若你也來參加表演,估計會很快名躁國都,以你的彈奏水準接觸那些上等官員們的機會更多。這樣,你出麵求情,救落落就更有希望一些。”


    小何一番話,說得容若十分心動。


    容若本來對救杜落落毫無把握,純粹是一腔熱血,如今卻仿佛看到可以觸摸到的希望,近在咫尺,他忙答應:“行,以後我就跟你一起去。”


    “不用說以後,眼下就有個機會。你先試試手,我也幫你宣傳宣傳。”小何說道。


    “什麽機會?”容若問。


    “悅風樓就是我們昨天去的那個酒樓,後天要辦個表演,我幫你臨時加個節目。悅風樓,你別看這是個酒樓,可也是京城第一家,達官貴人經常出沒。你呀,要好好準備,把握機會呢。”


    “太好了。”容若一聽機會近在眼前,神采煥然,說道:“那我一定好好準備準備。”


    ——


    胡亥帶著小籠包去了蘭池宮。在這座仙宮一般的地方見到了傳說中的“世外高人”。隻見那老頭身穿淡青色的長袍,須發皆白,站在湖邊,三綹白髯被微風吹起,衣袖飄然,真有些仙風道骨!


    胡亥吵著要去看那老頭煉仙丹。結果老頭講了半天五行八卦,真太陽時間,最後仰頭看天,細細掐算,告訴他“不行!”


    “怎麽不行?”胡亥不滿意了。


    “天時有偏差。若貿然煉製隻怕有損無益,便是觀看的人也有極大損傷,搞不好爐毀人亡。”那老頭說完這個,又念念叨叨說了很多玄而又玄的話,什麽“應天時,行人事”“罔顧天時,逆天難行”。


    反正,胡亥隻聽懂了那一句,就是時辰不對,他不能煉丹。


    胡亥有點想讓他煉一爐看看,反正自己也不怕爐崩。可想了想萬一爐真煉崩了,被父皇知道了,隻怕會責怪自己胡鬧。


    而且這老頭嘮嘮叨叨,講得都是聽不懂的玄機法門,吵得他好煩,頭都大了!


    這看煉丹,一點都沒意思!胡亥藏不住話,他這樣想著,便說了出來:“唉,真是好生無趣。早知看煉丹這麽無聊,還不如我去看看那大牢裏的姑娘。”


    蘇燦聽了這話,心裏暗暗慶幸這小祖宗終於不耐煩了。他巴不得把話題轉到煉丹以外的事情,忙湊著搭話說道:“想必是那姑娘長得天資絕色,所以令公子念念不忘。”


    “才不是。”胡亥否定地飛快,“想多少貌美如花的姑娘巴不得上我的床?我怎麽會看上她呢?”


    小籠包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性,在一旁附和誇讚說道:“我家公子身份尊貴,風華絕代,乃是無數閨閣女子的夢中郎君。”


    胡亥被捧得心裏舒服,說道:“就是。那個杜落落雖然長得有幾分姿色,但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怎麽配入本王的眼呀!”


    “杜落落?”蘇燦驚問,“你說那個姑娘叫杜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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