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又連綿的雨仿佛沒有盡頭,一直從上方掉落,像是一顆顆通透的珍珠所串成的項鏈。[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韋德祿取了更厚一點的鬥篷送進養心殿,付崢煜便坐於上方,聽著嘩啦嘩啦的雨水聲批改奏折。


    看到韋德祿呈上來的鬥篷,他無奈的搖搖頭,放下筆,笑著看著站在一旁恭敬的韋德祿“朕又不是瓷娃娃,隻不過下了一場雨罷了。”


    韋德祿也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聖上乃龍之天子,掌管東隋,若您的身體出了任何問題,都是東隋乃至百姓們的災難,因此…”


    “好了好了。”付崢煜不耐煩的擺擺手,這些話他耳朵早就聽得起繭了,因此,他將鬥篷拿著手中,披在了背後。


    剛披好鬥篷,他卻沒有再執著筆,而是一愣神,突然道“天涼了,你送些暖和點的衣物給孤月殿那邊送去。”


    韋德祿一愣,顯然是詫異到了,甚至是懷疑已經的耳朵,他盯著付崢煜,一臉疑惑,半天沒有應一聲。


    沒有得到回應的付崢煜眉頭一皺,轉頭剛好看到韋德祿愣愣的模樣,嗬斥了一句“朕的話沒聽見麽?”


    韋德祿瞬間反應過來,趕緊低下頭,雖然身為奴才不應該管主子的事情。(.$>>>棉、花‘糖’小‘說’)當他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聖上,雲妃…”


    “說起這個…朕又想起來有件事情需要交給你去辦。”付崢煜道。


    韋德祿低著頭聽候差遣,隨即就聽到了付崢煜說了讓他即疑惑又震驚的話。


    付崢煜說道,語氣漫不經心的吩咐“你親自去一趟孤月殿,傳朕的口諭,取消雲妃身懷煞星一說,保她肚子裏的孩子平安產下,但封號已經撤了,不肯定恢複了。”


    韋德祿驚訝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脫口便問“聖上…”但他話還沒問完,就看見付崢煜擺擺手,示意他沒廢話,他便也隻能硬生生的噎住,愣了半晌才趕緊退了出去。


    他急匆匆的去了尚衣局拿衣物,尚衣局的尚宮見了,笑著問道“韋公公,這又是為宮中哪位娘娘和皇子送衣裳,還要您親自來取?”


    韋德祿擺擺手,另一隻手捧著好幾件大人小孩的衣裳,臉上不知是疑惑還是煩惱“唉,別說了,這衣服是送去孤月殿。”


    “孤月殿?”那尚宮一驚,笑意更深的看著他,目光投射著你逗我吧的意思,一臉的不相信“公公,你可別開玩笑,這話可不能亂說。”


    別人的不相信倒讓韋德祿急了,他嘿了一聲,突然就壓低了嗓子,發現大殿裏沒人便說道“咱家騙你做什麽,這掉腦袋的事情咱家敢胡編亂造麽?寫可是聖上親自吩咐的,並且還讓咱家傳口諭,取消煞星一說!”


    “什麽?”那尚宮抑製不了自己的震驚驚呼出聲,隨即又發覺趕緊又壓低了聲音,不可思議的看著同樣也不解的韋德祿“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聖上他…”


    “誰知道呢!”韋德祿選好衣服,擺擺手“雲妃封號倒是恢複不了了,孩子可以平安生下,這是聖上的旨意,主子們的心思猜不透,更何況是聖上。”說著捧好衣裳,不再說話,一臉正常的出了尚舞局。


    他打著傘,雨大不免濺到身上,身後還跟著幾名小太監,抱著衣裳。


    韋德祿在吵鬧的雨聲中大聲搞到“一個個的都把衣裳給護好咯,一點雨水都別沾。”現下聖上這樣吩咐了,他必須注意點,不能再對雲妃怠慢了。


    一路到了孤月殿,道路偏僻,又是下雨天,路程更加難走,小太監在後頭不停的抱怨,韋德祿嗬斥了幾句才消停。


    李雲憶的貼身宮婢站在大殿外看到韋德祿帶著一群太監,心中不免一驚,趕緊跑到寢宮內稟報“娘娘,韋公公來了。”


    正在繡花的李雲憶手一頓,立即抬頭看著貼身宮婢,眉頭一皺“你說什麽?”


    貼身宮婢趕緊跪下來欣喜道“娘娘,可能事情有轉機了。”


    李雲憶頓時就又驚又喜,抑製不了內心的興奮與激動,挺著肚子便立即從床榻上站起身來,急匆匆的趕來大殿,腳步紊亂,貼身宮婢趕緊跟著,在後頭喊到“娘娘,您慢點。”


    剛到大殿之際,韋德祿和一群小太監也到了大殿,貼身宮婢趕緊迎上去,雖說李雲憶已經落魄至死,但畢竟曾經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這種時候依舊保持著曾經的休養,坐在上方一動不動等著韋德祿覲見。


    那群小太監將衣裳交到貼身宮婢手中,韋德祿帶著他們行禮,隨即看著上方小腹凸起,坐的端正的女子,發覺她比以前的確消瘦了不好。


    偷偷打量一番,他笑道“娘娘,這些過秋的衣物是聖上遣奴才送來的。”


    李雲憶早在聽說韋德祿來時,就知道了事情有轉機,畢竟他是聖上的大紅人,除了聖上敢差遣他,宮中的其他人,即使是後宮嬪妃也要看他幾分臉色,如今聽他親自說了,她便更放心了,急忙問道“有勞公公了,聖上最近龍體可還安康?”


    “聖上身體安康著,多謝娘娘還惦記著。”他彎著腰身,瞥了一眼難懷期待的李雲憶,立即便進入正題道“奴才在這裏先恭喜娘娘沉冤得雪。”


    李雲憶終於等來了這句話,連眼底也充斥著掩飾不掉的笑意,嘴角勾著,手撫摸了一下凸起的肚子,語氣中也是滿滿的歡喜,卻又不好妄下斷言,便問道“公公此話怎講?”


    韋德祿低著頭行了一個禮,知道李雲憶此刻的歡喜以及期待,隻是他雖帶來好消息,但也不免會讓她失望,便索性將話一次說清楚“聖上已經調查清楚,煞星一事乃司天監犯的錯誤,因此為娘娘平反,讓娘娘您平安生下小皇子。”


    李雲憶聽到這裏,差點就激動的站起身來,想著自己熬到今日,總算是個頭了,然後,等到韋德祿的下一句話後,她的心又迅速下沉下去。


    “隻是因為您父親的事情。娘娘您暫時恐怕還得屈身於這孤月殿中。”韋德祿說完這句話之後清楚的看見了她垮下的臉色,以及迅速變成失落甚至有些絕望的眼神,她原本緊張而繃起的一雙手頓時就鬆了下去,嘴角的笑再也掛不住了。


    韋德祿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畢竟這種事情說也說不準,但看她的模樣,多多少少他還得說幾句客套話,萬一她若是日後翻身了呢?一個在宮中聰明並且圓滑的人不會去得罪任何一個人,尤其落魄的嬪妃。


    因此他道“娘娘,這已經是不錯的消息了,望您養好身體,安全誕下小皇子才是大事。”


    李雲憶的神色果然好多了,扯著嘴角笑了笑“多謝公公安慰,本宮如今這樣,也沒有什麽東西賞賜。”


    “這倒不必。”韋德祿擺擺手,拱手作揖辭別“沒有其他事,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李雲憶點點頭,朝一旁的貼身宮婢吩咐道“你送一下韋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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