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壁滑不溜手,加上兩條手臂又都被郎靖風箍著,白阮試圖起身的動作看起來隻是在郎靖風懷裏扭了幾下。


    “好了,不弄了。”郎靖風用下巴抵住白阮肩膀,不大盡興地蹭了蹭,心想下次得給白阮係個繩,這快得簡直不像話了。


    然後不叫老公繩就不給解……郎靖風舔舔嘴唇,越想越來勁,得寸進尺地把一隻不怎麽幹淨的狼爪子在白阮身上抹了抹,進一步用野獸的方式留下氣味,強調占有權。


    ——還有兩天他在白阮家就住滿半個月了,等過兩天出了白阮家的門,這種親熱的機會就難找了,所以趁著眼下天時地利人和占盡必須抓緊吃幾口小白兔。


    “往我身上抹什……”白阮話問到一半就聞出來了,嘴巴一閉瞬間啞火,全身肌肉繃緊如弓弦,一對透紅的耳朵微微動了動,像隻受驚的兔子。


    “還問,”郎靖風低低地笑了一聲,“你剛從我身上弄出來什麽了你不知道?”


    白阮羞恥至極,皮膚上被塗濕的地方明明是微涼的,卻像抹了酸液般燒灼得他發痛。


    “你,”白阮咬牙,掙紮著想出去把身上的髒汙洗掉,卻在掙弄中把那些濕潤的東西抹得更勻了,“你變態嗎!?”


    郎靖風發自肺腑道:“用人類的標準看,我確實挺變態的。”


    他承認得如此坦蕩,且全然不以為恥,白阮竟也不知再罵點兒什麽好,因羞恥和興奮整片染上淺粉色的胸口大幅度起伏著,皺巴巴的睡衣頑強地駐守在臂彎處,說什麽也不肯再往下褪。


    “今天不許把我給你抹的‘藥’洗掉,白阮哥哥。”郎靖風語調溫溫柔柔地說著,隨即又如示威的惡犬般在白阮耳畔叩了叩新換的牙齒,那錚錚的音色聽得白阮一陣牙酸,條件反射地一縮脖子。


    語畢,郎靖風幫白阮把睡衣穿回去,雙手繞到前麵一枚枚係扣子,眸色暗沉地嗅聞著白阮此時此刻散發出的味道,啞聲道:“白老師,你身上都是我的味了……什麽時候裏麵也能……”


    “閉嘴!”白阮扭頭斥他,卻被郎靖風順勢一口叼住嘴唇,把剩下的訓斥堵了回去。


    “白老師,”一吻終了,郎靖風保持著單手扣在白阮後頸的姿勢,問,“你那麽多法術,就沒一個能製得住我的?”


    這雖是個問句,語氣卻篤定,似乎並不真的需要白阮的回答。


    白阮垂著眼不看他,硬邦邦道:“沒有。”


    郎靖風笑:“你這表情就是扯淡呢。”說著,他扣著白阮後頸的手輕輕晃了晃,帶著點發狠的意思道,“等我高考完的,我非得讓你……”


    “不是,真沒有能對付你的法術!”白阮怕他再說出什麽讓自己臉紅心跳的話,急忙打斷。


    其實如果仔細翻翻雲清留下的古籍倒也未必找不到合用的法術,打不過還跑不了麽,但白阮口風很緊,縱使已經半推半就著幹了再多不該幹的事,嘴上也寸步不讓:“我要是有辦法,我早收拾你了,還能讓你……這麽猖狂?”


    “嗯嗯嗯,是是是,你是被迫的。”郎靖風縱容地應著聲,在白阮鼻尖上親昵地刮了一下。


    又在白阮家裏胡作非為了兩天後,身心皆吃飽喝足且變回十八歲模樣的郎靖風被白阮掃地出門。


    臨走前,白阮又檢查了一遍郎靖風原形的四枚尖牙,見都好端端地長著,一顆顆雪亮尖銳,這才放心——自從換上恒牙後白阮沒事兒就要掰開郎靖風的嘴看看牙,也是落下心病了。


    白阮把郎靖風裝著滿滿練習冊和卷子的旅行箱推到門口,叮囑道:“以後你別再那樣了。”


    “放心,不能。”郎靖風舔舔牙尖,“你又不怕我了。”


    白阮擺擺手:“不是單說這個事,我的意思是以後你再想做什麽重要決定之前先和我商量商量,別腦袋一熱就定了。”


    郎靖風深深地望他一眼,沒大沒小地在那張板得挺可愛的臉上掐了一把,道:“記住了,以後什麽事兒都和你商量。”說著,又把話題往溝裏帶,“我爸在家就聽我媽的,我以後也聽你的,算是遵循我們家傳統了。”


    白阮沒吭聲,並不反駁,顯然是這兩天已經被收拾得明明白白了。


    “走了白老師,開學見。”郎靖風接過旅行箱的拎手,抬腳往外走。


    “等下。”外麵挺曬,郎靖風又不好意思打傘,白阮就抓起門邊牆上掛的棒球帽給他扣上了,這一扣的力道沒掌握好,帽簷壓得很低,郎靖風嗤笑著把帽子一摘,俯身偷了個又輕又淺的吻,複又將帽子戴好,轉身大步走出門。


    五分鍾後,白阮收到一條;郎靖風:“看下書房桌子左邊上數第一個抽屜。”


    白阮去書房,拉開抽屜一看,裏麵躺著厚厚一遝錢。


    白阮:“怎麽回事?”


    郎靖風:“這半個月的菜錢啊。”


    白阮忙放下手機數了數,給郎靖風轉回同等數目,道:“不用你給錢。”


    磨牙這個事本來是因他而起,所以白阮把幫郎靖風換牙看做是自己應盡的義務,壓根兒沒糾結這點夥食費,他原本是這個意思,郎靖風那邊卻自作多情起來了:“反正是一家的,所以吃飯就不用給錢了,是這意思嗎?”


    白阮:“……不是。”


    郎靖風:“不是不收。”


    白阮一陣頭疼:“那也不用給我這麽多,十分之一就夠了。”


    郎靖風:“那你就多幫我燉幾次雞湯補給我,我愛喝,好不好?”


    總之好說歹說就是不願意讓白阮在他身上吃著虧,白阮見這錢直接還還不回去,隻好把這事先記在心上,準備留意著給郎靖風買些等價的東西還給他。


    高三前最後的假期時光一晃就過去了,高二四班正式變成高三四班,新學期開始,新高三年組的教室也統一搬到了三樓。


    剛開學的兩天照例是摸底考,郎靖風半個暑假都處於班主任親力親為的監督下,學習計劃完成度極高,摸底考成績比起期末又前進了好幾名,在班級前三十有了一席之地。


    其實高二期末考之後郎倩一是想履行諾言,二是考慮到自己這毛躁的兒子高三前不好好玩一玩可能這一年會沒後勁兒,所以才讓郎靖風放飛了。她本來都做好了兒子開學摸底考被打回原形的心理準備,萬萬沒想到這小子浪了一暑假居然成績不退反進,樂得恨不得提前擺場酒宴慶祝慶祝。


    趁著郎倩這股高興勁兒沒過,郎靖風把蓄謀已久的計劃提了出來,表示每天上放學都要在路上花一個小時太浪費時間,想在學校對麵租房。郎倩其實也有這個想法,不僅痛快地把租房一事包攬下來,還想安排張婆住過去照料郎靖風的衣食起居。


    “不用了媽。”郎靖風衝在一旁待命的張婆打了個眼色,道,“我也沒什麽要照顧的,吃飯我吃食堂,洗衣服用洗衣機。”


    郎倩兩道淩厲的眉一擰,不放心:“你能吃得了食堂?”


    郎靖風違心道:“我們學校食堂好吃著呢,還衛生,還方便,都不用出校門。”


    張婆也笑眯眯地附和道:“那我就一周去個兩、三次,打掃打掃衛生。”說著,轉向郎靖風,很上道地表示:“我挑你們學校上課的時候去。”


    “那就這麽定了吧,媽。”郎靖風暗地向張婆豎起大拇指。


    郎倩執行力極強,第二天當晚郎靖風就住進了新租的房子,是二中對麵小區的第一棟樓,正對學校大門,距離近得站在窗前就能看見校門口執勤的老師和學生。房子是兩室一廳,一臥室一書房,裝修風格簡單幹淨,書房比臥室還要寬敞明亮些,看著像是專門租給學生的。


    郎靖風拿到三份鑰匙,給隔兩天來收拾一趟的張婆一份,自己留一份,另一份則給了白阮,表示白阮中午可以去午睡。


    白阮十分感動然而並不敢去,害怕午睡會導致屁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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