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經總要》當中,除了讓張嘉師有點嗬嗬的“兵家陰陽”的理念甚至是實踐方式的描述之外,其相關戰例的引用其實可以說是相對比較詳細的。


    就相應的篇幅而言,所謂的三十六計的整合事實上還不如《武經總要》的相關內容。


    從《武經總要》下部的第三卷開始,一直到第十六卷的內容,都可以說是相關戰例的記錄。


    但是比較可惜的是,也許是因為曾公亮等編纂嚴格來說並非是兵家出身之人,對這些戰例的引述整理有著一定的功底之餘,但是相關的見解卻乏善可陳。


    ……


    漢李廣曆七郡太守,前後四十餘年,賞賜輒分其麾下,飲食與士卒共之,家無餘財,終不言生產事。將兵乏絕處,見水,士卒不盡飲,不近水;士卒不盡餐,不嚐食。士卒以此愛樂為用也。


    竇嬰為大將軍,嬰言袁盎、欒布諸名將賢士在家者,進之所得金,陳廊廡下,軍吏過輒令裁量其用,金無入家者。


    後漢祭遵為人廉約小心,克己奉公,光武以為刺奸將軍,賞賜輒盡與士卒,家無私財。


    魏曹真累遷大司馬,每征行,與將士同甘苦。軍賞不足,輒以家財班賜,士卒皆願為用。


    魏田豫為護烏丸鮮卑校尉,後為護賊寇中郎將、並州刺史。豫清約儉素,賞賜皆散之將士。每胡狄私遺,悉簿藏官,不入家,家常貧匱。雖殊類,鹹高豫節。


    西魏將梁椿性果毅,善於撫納,所獲賞物,分賜麾下。故每踐敵境,鹹得其力。


    (梁椿,字千年,代人也。祖屈朱,魏昌平鎮將。父提,內三郎。椿初以統軍從爾朱榮入洛,複從榮破葛榮於滏口,以軍功進授都將。後從賀拔嶽討平萬俟醜奴、蕭寶夤等,遷中堅將軍、屯騎校尉、子都督。普泰初,拜征西將軍、金紫光祿大夫。二年,除高平郡守,封盧奴縣男,邑一百戶。太昌元年,進授都督。)


    馬燧討田悅,先戰,燧誓軍中曰:“戰勝,請以家財行賞。”既勝,盡出其私財,以頒將士。德宗嘉之,詔度支出錢五萬貫行賞,還燧家財。


    (馬燧少時博覽群書,又攻兵書戰策,多謀略。安史之亂爆發時,曾勸範陽留守賈循倒戈,事泄逃脫。曆官趙城尉、左武衛兵曹參軍等職。大曆十年,出任河陽三城節度使。大曆十四年,遷河東節度使。建中二年,奉詔討魏博叛將田悅。馬燧先斬田悅部將楊朝光以下五千餘人,又於臨洺大破田悅。貞元元年,率軍連敗李懷光,平定河中。貞元二年,吐蕃寇邊,馬燧率軍出擊。次年,因輕信吐蕃,力讚會盟於平涼,致使會盟副使及將士多人被俘。此後,被奪去兵權,改任司徒兼侍中。貞元五年,與太尉李晟獲繪像淩煙閣。)


    石雄為豐州刺史,雄臨財甚廉,每破賊立功,朝廷時有賜予,皆不入私室,置於軍門首,取一分,餘並分給。以此,軍士感義思奮發。將貪必敗晉張燕為巴西太守,時秦州人鄧定等二千餘家饑餓流入漢中,保於城固,漸為抄盜。梁州刺史張殷遣燕討之,定窘急,偽乞降於燕,並饋燕金銀,燕喜為之緩師。定密結李雄,雄遣眾救之。燕退,定遂進逼漢中,太守杜正衝東奔魏,燕亦棄官而遁。


    前秦苻堅遣王猛伐前燕慕容暐,師次潞州。燕將慕容評率兵十萬禦之,以時久製之。猛乃遣其將郭度率騎五千,夜從間道,起火於高山,因燒評輜重,火見鄴中。評性貪鄙,固山川,賣樵鬻水,積錢絹如丘陵,三軍莫有鬥誌,因而大敗。


    王玄謨為寧朔將軍北征,將士多離恐。元謨又營貨利,一疋布責人入百錢,以此倍失人心。及魏太武軍至,乃奔退麾下,散亡略盡。


    唐獨孤懷恩武德中為工部尚書,率兵討賊,素無籌略,貪冒貨財,頻為賊所敗,高祖屢下詔責之。


    李象古為安南都護,為土賊楊清所殺。象古貪縱,人心不附。安南數日城陷,古反被害。


    ****為河陽節度,泳本以市人發跡禁軍,以賄賂交通,遂至方鎮。初任鎮武節度,轉為河陽。所至,以貪殘為務,恃所交結,不畏憲章。犒宴所陳果實,以木刻彩繪之。聚斂無已,人不堪命,遂至於亂,數月方止。文宗貶泳豐州長史。


    臨敵易將戰國燕昭王使將樂毅下齊七十餘城,惟莒、即墨二城未下。惠王嗣立,聽齊間,以騎劫代毅,遂為齊將田單所敗。


    晉鎮南將軍杜元凱都督荊州諸軍事,襲吳西陵督張政,大破之。政,吳之名將,據要害之地,恥以無備取敗,不以實聞於孫皓。元凱欲間吳邊將,乃請還其所獲之眾於皓。皓果召政,遣武昌監劉憲代之,放晉軍將,至使其將帥移易,以成傾蕩之勢,竟殄滅焉。皓不悟,致敗。


    後周楊堅為相,尉遲迥據相州舉兵。堅命上柱國韋孝寬為東道元帥,師次永橋,軍於沁東。會沁水漲,未得渡。長史李詢密啟堅雲:梁士彥、宇文忻、崔弘度等並受尉遲迥餉金,人情大異。堅深以為憂,謀代此三人。李德林獨進計雲:“公與諸將並是國家貴臣,未相伏從,前所遣者疑其乖異,後所遣者安知其能盡複心耶?又取金之事,虛實難明,臨敵代將,自古所難,樂毅所以辭燕,趙奢之子所以致敗。如愚所見,但遣公一腹心,明於智略,為諸將舊來所信伏者,速至軍所,觀其情偽。縱以異誌,必不敢動。”堅大悟,即令高穎馳驛往所為諸將節度,進成大功。


    將驕必敗:


    秦末,項梁起兵吳中,北至定陶,再破秦軍,項羽等又斬秦三川守李由,益輕秦,有驕色。宋義諫曰:“戰勝而將驕卒惰者,必敗。今少惰矣,秦兵日益,臣為君畏之。”梁不聽,乃使宋義於濟。路逢高陵君,曰:“公將見項梁乎?”曰:“然。”義曰:“臣諭武信君軍必敗,公徐行,則免。疾行,則及禍。”秦果悉起兵,益其將。章邯夜銜枚擊梁,大破之定陶,梁敗而死。


    後魏崔延伯既破秦賊,乃於蕭寶寅率眾會於安定,甲卒十二萬,鐵馬八千疋,軍威甚盛。時萬俟醜奴置營涇州西北七裏當原城,時或輕騎暫來挑戰,大兵未交,便爾奔北。延伯有功負勝,遂唱議先驅。伐木別造大排,內為鎖柱,教習強兵,負而趨走,號為排城,戰士在外,輜重居中,自涇州緣原北上。眾軍將出,未戰之間,有賊數百騎詐持文書,雲是降簿,乞緩師。寶寅、延伯謂其事實,逡巡未鬥。俄而宿勒明達率眾自東北而至,乞降之賊從西競下,諸軍前後受敵。延伯上馬突陣,賊勢摧挫,便爾逐北,逕造其營。賊本輕騎,延伯軍兼步卒,兵力疲怠,賊乃乘間得入排城。延伯軍大敗。


    後周末,丞相堅輔,故周大將尉遲迥在河北,舉兵拒命,遣將略地,河南州縣多下之。丞相堅遣將於仲文率兵討之。仲文軍至氵乍州之東倪塢(烏古反),與迥將劉子昂、劉德裕等相遇,進擊破之。軍次蓼堤,迥將擅讓擁眾數萬,仲文以羸師排戰,讓悉眾來拒,仲文偽伯,讓軍頗驕,於是遣精兵左右翼擊之,大敗讓軍,生獲五千餘人。


    隋末,翟讓、李密起兵於河南滎陽郡,通守張須陀以兵攻讓,讓數為須陀所敗,聞其來,大懼,將遠避之。密曰:“須陀勇而無謀,兵又驟勝,驕狠,可一戰而擒之。公但列陣以待,保為公敗之。”讓不得已,勒兵將戰,密分兵千餘人於林木間,詐與戰不利,軍稍卻,密發伏自後掩之,讓合擊須陀,眾大敗,遂斬須陀。


    矜伐致敗:


    春秋時,楚屈瑕伐羅,鬥伯比送之,還謂其禦曰:“莫敖必敗。舉趾高,心不固矣。”遂見楚子曰:“必濟師!”楚子辭焉。入告夫人鄧曼,鄧曼曰:“大夫其非眾之謂,其謂君撫小民以信,訓諸司以德,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於蒲騷之役,將自用也,必小羅。君若不鎮撫,其不設備乎!”楚子使賴人追之,不及。莫敖使徇於師曰:“犯者有刑!”及鄢,亂次以濟,遂無次,且不設備。及羅,羅與盧盜兩軍之,大敗之。莫敖縊於荒穀。


    前秦苻堅議伐吳,石越曰:“吳人國有長江之險,朝無昏二之釁臣。愚以為利用修德,未宜動師。”堅曰:“以吾之眾旅,投鞭於江,足斷其流。”遂興師。


    (此吳指的是東晉,因為東晉掌控三吳之地,所以在北方,蔑視東晉政權的國家反而稱東晉為吳。)


    苻融攻陷壽春,乃馳使白堅曰:“賊少易俘,但懼其越逸,宜速進。眾軍掎角,禽賊帥必矣。”堅大悅,恐謝石等遁去,乃舍大軍於頓城,以輕騎八千兼道赴之,遂為謝玄所敗。


    不矜伐:


    後漢馮異為偏將軍,從光武破王郎,封應侯。異為人謙退,不伐行。與諸將相逢,輒引軍避道。進止皆有表識,軍號為整齊。每所止舍,諸將並坐論功,異常獨屏樹下,軍中號曰“大樹將軍。”晉朱伺為陶侃騎督將,時西陽夷賊抄掠江夏,守楊瑉每請督將議拒賊之計,伺獨不言。瑉曰:“諸將軍何以不言?”伺答曰:“諸人以口擊賊,伺以力耳。”瑉又問:“將軍前後擊賊,何以每得勝耶?”伺曰:“兩敵共對,惟當忍之。彼不能忍,是以勝矣。”將帥自表異致敗春秋時,狄人伐衛師滎澤,衛師敗績。衛侯不去其旗,是以甚敗。遂滅衛。


    東晉末,桓玄篡晉,劉裕起義師討之。玄敗,溯流奔荊州,留其將何澹之、郭銓、郭杲之守湓口。劉裕將何無忌等次桑落洲,澹之等率軍來戰。澹之常所乘舫旌旗甚盛,無忌謂諸將曰:“賊帥必不居此,欲詐我耳,宜亟攻之。”眾曰:“澹之不在其中,縱得無益。”無忌曰:“今眾寡不敵,戰無全勝。澹之雖不居此舫,取之則獲。但縱兵攻之,可一鼓而敗也。”遂進攻,獲舫。因傳呼曰:“得何澹之矣!”賊中驚擾,無忌之眾亦潰。然因乘勝勢繼進,無忌鼓噪赴之,澹之遂潰。


    宋晉安公子勳舉兵潯陽,宋將殷孝祖討之。時賊據赭圻,孝祖將進,與賊合戰,常以鼓蓋自隨。軍中相謂曰:“殷統軍可謂死矣!今與賊交鋒,而以羽儀自標異,若善射者,十人共射,欲不斃,得乎?”是日,於陣為矢所中,而死。


    東魏大將高歡與西魏大將宇文泰戰邙山,其時,泰見歡出旗鼓,識之,乃募敢勇三千人,令賀技勝總之,以犯其軍。適與歡相遇,時募士皆用短兵接戰,乘勝逐歡數十裏。刃垂及之,會勝馬為流矢所中死,比副騎至,歡已逸去矣。


    高敖曹與侯景等攻魏將獨孤信於金墉城,大將宇文泰率眾救之,戰於邙山。


    敖曹心輕敵,建旗蓋以淩陣。國人盡銳擊之,一軍皆沒。敖曹輕騎走河陽城,仰呼求繩不得,拔刃剜門,未徹,而追至,敖曹奮頭詬曰:“來!吾與汝鬥!”國人追者斬之。


    將帥自表異以奪敵心:


    均服後周河橋之戰,王思政下馬用長槊左右擴擊,一擊踣數人。時陷陣既深,從者死盡,思政被重創,悶絕。會日暮,敵亦收軍。思政久經軍旅,每戰唯著破衣弊甲,敵人疑非將師,故得免。有帳下督雷五安於戰處哭求思政,會已蘇,遂相得。乃割衣裹創,扶思政上馬,夜久方得還軍。


    春秋時,楚師傅於蕭,還無社與司馬卯言,號申叔展。叔展曰:“有麥曲乎?”曰:“無。”“有山曲窮乎?”曰:“無。”“河魚腹疾奈何?”曰:“目於眢井而拯之。”“若為茅經,哭井則已矣。”明日,蕭潰,申叔視其井,則茅經存焉,號而出之。


    申叔儀乞糧於公孫有山氏,曰:“佩玉蕊兮,餘無所係之。旨酒一盛兮,餘與褐之父睨之。”對曰:“梁則無矣,粗則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則諾。”唐許欽明嚐出按部,突厥默啜率眾數萬奄至城下。欽明拒戰久之,力屈被執。


    賊將欽明至靈州城下,令說城中早降。欽明大呼曰:“賊中都無飲食,城內有美醬乞二升,梁米乞二鬥,墨乞一梃。”是時賊營處四麵阻泥河,惟路得入。欽明乞此物,以喻城中,冀其簡兵練將,侯夜掩襲。城中無悟其旨者。


    先鋒後殿魏於禁、張遼、樂進、張ぁ⑿旎尉鬮名將,太祖每征伐,鹹進為軍鋒,還為後拒,故軍嚴整。


    晉大將謝玄北鎮廣陵,時苻堅強盛,元多募勁勇。劉宇之、何謙、諸葛侃、高衡、劉軌、田恪、孫元忠等以驍猛應募,領驍銳為前鋒,百戰百勝,時號北府兵。敵人畏之,所向必先。


    隋大將楊素馭戎整嚴,每對陣,先令一二百人赴敵,陷陣則已,如不陷陣而還者,斬之。又令三五百人複進,複如向法。將士恐悚,有必死之心,戰無不勝。素征伐者,微功必錄,雖嚴忍,士亦願從。


    後周齊王憲從文帝與齊人相拒,帝已去晉州,留憲後拒。憲阻水為陣。齊領軍段暢至橋,憲隔水問暢姓名,暢曰:“領軍段暢也。公複為誰?”憲曰:“我虞侯大都督耳。”暢曰:“觀公言語,不是凡人,何用隱名位?”憲乃曰:“我齊王也。”遍指陳王純已下,並以告之。暢鞭馬去,憲即命旋軍。齊人遽追之,戈甲甚銳。憲與開府宇文忻為殿拒之,斬其驍將賀蘭豹三人,齊眾乃退。


    祿山反,詔關內節度使李嗣業與郭子儀、仆固懷恩等掎角。廣平王ㄈ收長安,陳於香積寺北,澧水之東,嗣業以北庭軍為前鋒,王思禮為後軍,戈鼓な,震曜山野,列長陣待之。賊將李歸仁初以銳師數來挑戰,因攢矢逐之。賊軍大至,我師囂亂,嗣業曰:“今若不以身啖寇,決戰於陣,萬死冀一生,我軍無孓遺矣。”乃脫衣執長刀,立陣前大呼,當者人馬死碎,陣複整。嗣業帥前軍,各執長刀而進,所向摧靡。


    蘇定方正觀初為匡道府折衝,隨李靖襲突厥頡利於磧石。靖使定方率二百騎為前鋒,乘霧而行,去賊一裏許。忽然霧歇,望見其牙帳,撩殺數十百人,頡利及隋公王狼狽散走,餘眾傍伏。靖軍既至,遂悉降。


    代宗幸陝,避吐蕃,雍王為中軍先鋒,以仆固懷恩為副,領河東朔方節度行營,及鎮西、回紇兵馬赴陝州,並令諸道節度一時齊進。懷恩與回紇左殺為先鋒,觀軍容使魚朝恩、陝州節度郭英又為後殿,自澠池入。懷恩等師至廣水,賊徒數萬,堅柵自固。懷恩陣於西原上,廣張旗幟以當之,命驍騎及回紇之眾傍南山,出於東北,兩軍舉旗內應,表裏擊之,一鼓而進,賊死者數萬。


    五代梁牛存節大舉以伐淮南,至濠州東,聞前軍失利於清口,諸軍退至淠河,無複隊伍。存節遏其後,與諸將釋騎步鬥。諸軍稍得齊,收拾所部兵並敗兵共八千餘人,至於淮恪J輩皇騁閹奈迦找櫻存節訓勵部分,以禦追寇,遂得旋師。


    王景仁伐壽州,至霍丘接戰,擒賊將袁叢、王彥威、王蕃等,送京師。俄而朱瑾以大軍至,景仁力戰不屈,常以數騎身先奮擊。寇不敢逼,乃引兵還。及濟淮,複後殿,軍故不甚衄,謹亦不敢北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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