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師對於青玉靈書當中的大部分記載,都是處於一種將信將疑的態度。


    畢竟在很多時候,一個整理前人文書的人,往往會帶有部分個人情感來作為編纂的方式。


    這並不是一個貶義的形容,畢竟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私心,即使是被稱之為聖人的孔子,同樣在一些方麵的品德有著讓人無語的一方麵。


    比如說當孔子看到了美貌的南子的時候,對於其美貌是讚歎的。但是在知道了南子的事跡之後,他卻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好吧,南子表示我招你惹你了?


    南子是一個算得上是春秋中後期的著名美女,她原是宋國公主,後嫁衛靈公為夫人。


    南子因宋國公子宋朝容貌俊美,於是便和他私通。


    而嚴格來說,這已經不是私通這麽簡單了,因為在很多方麵而言,南子與公子朝事實上有可能是堂兄妹甚至是親兄妹的關係……


    若是這一個情況是南子與公子朝是親兄妹的話,那麽……甚至是可以說算是齊襄公與文薑之間的事情的翻版。


    因為公子在當時很多時候就是指諸侯的兒子,而南子原來是宋國公主,那麽……咳咳,這個事情真的水太深……


    ……


    而在南子與公子朝的事情之前,文薑與齊襄公兄妹之間的事情可以說是被魯國的史官“暴露無遺”。


    魯桓公三年,魯桓公派公子揮到齊國迎娶文薑為妻,並立文薑為夫人。


    魯桓公六年,文薑為魯桓公生下一子,因與魯桓公同月生日,所以取名為同,同長大後立為太子。後來,文薑再度為魯桓公生下兒子公子友。


    文薑出嫁前,便與其兄齊襄公私通。


    魯桓公十八年春天,文薑和魯桓公來到齊國,再度與齊襄公私通。魯桓公得知此事後,怒責文薑,文薑將魯桓公的責罵告訴齊襄公。


    同年四月初十日,齊襄公宴請魯桓公飲酒,將魯桓公灌醉後,讓公子彭生將魯桓公抱上車,並命公子彭生折斷魯桓公的肋骨,魯桓公隨後重傷身死。


    魯桓公死後,魯國人擁立太子同繼位,是為魯莊公。


    在魯莊公繼位之後,魯國人告訴齊國說:“寡君畏懼齊君的威嚴,不敢安居,前來修友好之禮。禮儀完成而未能回國,沒有地方追究罪責,請求得到彭生,用他在諸侯中清除醜聞。”,


    齊襄公於是殺死公子彭生來向魯國賠罪。


    文薑於是留在齊國,不敢返回魯國。薑長期居住在齊國,後來回到魯國,但仍然常常與齊襄公相會。


    齊襄公後來被公孫無知派連稱殺死,文薑也沒有離開禚地,就在那裏遙遙地指揮魯莊公管理政事,文薑在處理政務上展現了本領。


    而事實上,文薑與齊襄公的事情很有可能在當其時已經有所流傳,比如說一個相當著名的典故“齊大非偶”就隱含這個事情:


    春秋時代,齊僖公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鄭國的太子忽。太子忽推辭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配偶,齊國是個大國,不是我的配偶。


    後來北戎部落入侵齊國,齊國向鄭國求援,太子忽率領鄭國的軍隊,幫助齊國打敗了北戎。


    齊僖公又提起這件事,太子忽堅決推辭。


    別人問他,他說:“以前沒有幫齊國忙的時候,我都不敢娶齊侯的女兒。今天奉了父親之命來解救齊國之難,娶了妻子回去,這不是用鄭國的軍隊換取自己的婚姻?鄭國百姓會怎麽說我!”就辭別而去。


    嚴格來說公子忽拒絕齊僖公的聯姻想法,齊大非偶並非是核心所在,因為鄭國在鄭莊公的治理下,當其時依舊是一個強大的國家,其實力以及在諸侯中的威望與齊國相差不遠,還能算是門當戶對的範疇。


    當然齊大非偶也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據說在公子忽率軍支援齊國的時候,諸侯的大夫在齊國防守邊境,齊國人饋送他們食物,讓魯國來確定致送各國軍隊的先後次序。魯國因依照周王朝所定的次序,把鄭國排在後麵。鄭太子忽認為自己有功勞,對此很惱怒。


    公子忽不清楚是魯國安排的次序,而認為是齊國對他的怠慢,自然對齊國的公主以及女子相當不感冒。


    而在一方麵而言,公子忽雖然也算是死於橫禍,但是毫無疑問的是,他總算是避免了類似魯桓公的死法……


    ……


    而之所以說南子與文薑類似,那是因為南子同樣是一個有著政治能力的女子。


    衛靈公三十八年,衛靈公因大臣公叔戌富有,而開始討厭公叔戌。當時,公叔戌對南子幹預朝政不滿,企圖鏟除南子的黨羽,南子對衛靈公說:“公孫戌將要發動叛亂。”


    衛靈公三十九年春天,衛靈公驅逐公叔戌及其黨羽,公叔戌逃亡到魯國。


    衛靈公三十九年,衛靈公為南子而召見公子朝,在洮地會見。


    當時衛靈公的太子蒯聵把盂地獻給齊國,路過宋國野外。


    野外的人唱歌說:“已經滿足你們的母豬,何不歸還我們那漂亮的公豬?”


    母豬是指南子,公豬是指宋朝,意思是說,已經滿足南子,為什麽不把宋朝歸還宋國。


    太子蒯聵感到羞恥,對家臣戲陽速說:“跟著我去朝見夫人,夫人接見我,我一回頭看你,你就殺死她。”戲陽速同意。


    於是二人前去朝見南子。南子接見太子蒯聵,太子蒯聵回頭看了戲陽速三次,戲陽速後悔刺殺南子,所以沒有下手。太子蒯聵頻頻用眼睛向戲陽速示意,南子覺察到太子蒯聵的臉色異常,知道太子蒯聵要刺殺自己,南子害怕,號哭著逃走,說:“太子蒯聵想要殺我。”衛靈公拉著南子的手登上高台。衛靈公因此大怒,太子蒯聵於是逃亡到宋國,衛靈公將太子蒯聵的黨羽都趕走。


    (太子為何逃亡到宋國……這個記載是張嘉師一直不理解的事情,因為就算是南子已是衛靈公的夫人,但是畢竟其是宋國的公主,太子逃亡到宋國,本身就算是一種自投羅網的行為……)


    衛靈公四十二年四月丙子日,衛靈公去世。


    衛靈公生前曾想立兒子公子郢為太子,衛靈公死後,南子遵照衛靈公的意願,想立公子郢為太子,說:“命令公子郢做太子,這是國君的命令。”公子郢回答說:“郢和別的兒子不一樣,而且我伺候國君到死,如果有這話,郢一定會聽到。並且還有逃亡者太子蒯聵的兒子輒在那裏,我不敢即太子位。”


    南子於是便擁立輒為國君,是為衛出公。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越發有意思,那就是衛出公是蒯聵的兒子,而在之後,也就是衛出公十二年,蒯聵居然奪回了自己兒子手上的君位:


    衛出公在位不久,趙簡子派陽虎等人送太子蒯聵回衛國,想讓太子蒯聵即位。衛國人聽說後,發兵擊蒯聵。蒯聵不得入,入宿而保,衛人亦罷兵。


    出公十二年,孔悝的母親伯姬與人謀立蒯聵為衛君,脅迫孔悝弑出公,出公聞訊逃至齊國。出公之父蒯聵立,是為後莊公。


    莊公蒯聵即位後,抱怨大夫以前不迎立自己,欲盡誅大臣,群臣欲作亂,乃止。


    假如說弑父奪位是讓人詬病的事情,那麽迫使自己的兒子放棄君位出奔他國,那麽這一種事情又是一個怎麽樣的道理?


    而這個記載當中的孔悝是被稱為孔文子的衛國賢臣的兒子,而按照身份而言,孔悝是衛出公的表兄或者是表弟,而這麽一來,張嘉師隻能夠表示衛國的政治環境隻有那麽一句話:“貴圈真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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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看見南子的事情,應該是衛出公八年的事情。


    而孔子為何說出這一句話,後世的人的推測頗多,但是毫無疑問的是,這句話並非是“地圖炮”,那就是對所有女子不敬的話,而是單獨針對南子的感歎。


    有一種觀點認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被認作是孔子不尊重女性的經典話語,也有為這句話辯解的;他們把這句話的女子的“女”說是另外個字意的“你”,小人說成是“小孩”,但真正翻譯起卻重疊,變成孔子說話反複,而且還象是罵人的。


    孔子一個文人不可能話說不直,也不可能低俗罵人,那不通。其實對比現實,孔子這句話就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他隻不過是孔子作為一個男人一時間的感觸,與異性和下人相處很難的意思,並沒有多大深意的話語。


    那是不是因這句很平常,或反而象一些人到處為此辯解的人說的,反而很尊重婦女?


    那又不是,在《論語?泰伯》有這樣一句,“舜有臣五人:武王曰:予有亂臣(亂臣指主要功臣,亂:如當時的樂章中全篇要旨的部分:亂曰。意為“主要”部分)十人。孔子曰:才難,不其然乎?唐虞之際,於斯為盛,有婦人焉,九人而已。”


    傳周武王之母,周文王之妻,道德賢惠,母儀天下,周文王與他的愛情成為一段佳話,特別周文王迎娶她的場麵,讓她感動無比;賢慧無比的她,以身作則,教育出的兒子個個出息。


    周武王曾感歎沒母親的養育教導,就沒他今天的出息,而得到江山,論功臣十人,其母應該算在其中。


    周武王之母,既不是小人也不是孔子說的那樣的女子,哪知孔子在論述時,點到十人,說婦女不算,隻能算九人。周母道德可為無雙,就是因為是個婦人,孔子沒有把她算進去,雖是封建男權社會,但小看女人也是要有個度。


    當時小人沒文化,你孔子可以小看他,家中的婦女太嘮叨,你可以說她難相處,但在孔子在對母儀天下的國母這樣看法,那就猶為突出,所以孔子在這逃脫不了特別歧視婦女的嫌疑。


    張嘉師隻能夠表示:“這麽能扯,怎麽不連女媧也扯上?”


    後世有一個說法,那就是在《論語》一書中,孔子最為現代人所攻擊的恐怕當屬《陽貨》篇的“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章。人們一講到孔子,就指斥其“輕視婦女”。證據就是此章有雲:“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


    但是在漢代以前的古注沒有涉及“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一句,但東漢人對此章的明引暗引卻多有之:


    如安帝時司徒楊震上疏:“《書》誡牝雞牡鳴,《詩》刺哲婦喪國。昔鄭嚴公從母氏之欲,恣驕弟之情,幾至危國,然後加討,《春秋》貶之,以為失教。夫女子小人,近之喜,遠之怨,實為難養。《易》曰:“無攸遂,在中饋。”言婦人不得與於政事也。宜速出阿母,令居外舍,斷絕伯榮,莫使往來,令恩德兩隆,上下俱美。”


    漢靈帝時大鴻臚爰延上封事:“昔宋閔公與強臣共博,列婦人於側,積此無禮,以致大災。武帝與幸臣李延年、韓嫣同臥起,尊爵重賜,****無厭,遂生驕淫之心,行不義之事,卒延年被戮,嫣伏其辜。夫愛之則不覺其過,惡之則不知其善,所以事多放濫,物情生怨。故王者賞人必酬其功,爵人必甄其德,善人同處則日聞嘉訓,惡人從遊則日生邪情。孔子曰:“益者三友,損者三友。”邪臣惑君,亂妾危主,以非所言則悅於耳,以非所行則玩於目,故令人君不能遠之。仲尼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蓋聖人之明戒也。”


    《前漢紀》也說:“夫內寵嬖近,阿保禦豎之為亂,自古所患,故尋及之。孔子曰:“惟女子與小人為難養。”性不安於道,智不周於物,其所以事上也,惟欲是從,惟利是務;飾便假之容,供耳目之好,以姑息為忠,以苟容為智,以技巧為材,以佞諛為美。而親近於左右,翫習於朝夕,先意承旨,因間隨隙,以惑人主之心,求贍其私欲,慮不遠圖,不恤大事。”


    而在三段內容來看,怎麽著都是將“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比喻如同南子一般性情或者是勸誡君主近賢臣而遠小人的範疇,算不上地圖炮吧?


    所以在這個事情上,張嘉師隻能夠說出後世的一句話:“圖樣圖森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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