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莊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說實話,他對項羽給他的這個任命,也是很不可思議的,因為在當初聽到了項羽任命他代為指揮大軍行動的時候,就想到過一點,那就是自己不太可能能夠完成項羽給他的這個任務。


    很可惜,他提出自己並不適合擔當這個任務的想法,並沒有得到項羽的支持。而項羽在當時對他說的一句話,讓他覺得很是替項羽心酸。


    這一句話就是:“莊弟,眼下已經沒有任何人比你更加適合這個事情了。”


    項羽在某個意義上並沒有說錯,那就是項羽現在,確實是從很多方麵而言,都沒有比起項莊更加讓他信任的人了。


    連自己的親叔父項纏以及自己相當重視的項佗都背叛了他甚至是背叛了作為項氏一族的光榮,而將彭城以及楚地大部分地區拱手讓出,這讓項羽在深感到自己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同時,也有著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在知道了彭城被項纏以及項佗獻給了秦狗之後,他的內心就很是憤怒,他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對於他而言,他自己也有著很大的責任,他更多的是將自己眼下的這種困局,歸咎於其他人的身上。


    項莊在他的心中,已經成為他認為絕不可能背叛於他的少數幾個人當中的一員,所以他將自己手下最後的力量都托付給項莊,他相信項莊能夠做好這麽一件事情。


    而說實話,就算是項莊都認為自己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他更多的也就是認為這是項莊的謙虛。而項羽沒有想到的是,這並不是項莊的謙虛心態,而是項莊確實是認為自己無法做到這種事情說出的大實話。


    很可惜,項莊的實話並沒有得到他的重視。


    而項莊在這一段時間,可以說是過得相當心力交瘁。


    營地的一些人員的不服從,導致營地內的官兵人心浮動,這個還是小事,而他們的糧秣供應越發的短缺,這個問題項莊也認為自己假如狠下心來賭一把,自然能夠擺脫這樣的困局,但是麵對著越來越多的秦軍官兵的圍困,他可以想到的是,自己現在就算是做什麽,都已經晚了。


    而神情無比憔悴的項莊,可沒有想到他會遭遇到一種更加讓他無奈,而即將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


    項莊在盤算著,若是他率領願意跟隨他的楚軍官兵,發起對秦軍的突圍作戰,到底有多大的成功概率,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時候,應該正在率兵擔任南麵營門防禦工作的五百主,正臉色大變的衝進來。


    他不知道這個也算是自己麾下心腹的五百主為什麽會臉色大變的闖進他的營帳,但是隨後,還沒有等他詢問什麽,聽到了這個五百主的話之後,項莊無力的癱坐營帳中的地圖前方:


    “將軍!秦人找來了很多平民,他們正在驅趕著這些平民逐漸靠近營帳!”


    癱坐在地上的項莊心中不禁浮現起一抹苦澀,因為無論這些秦狗打算驅趕這些平民做些什麽事情,總言而之都不會是一件好事情。(.無彈窗廣告)


    而在項莊坐在地上好一會之後,他緩緩的站起來,然後看著自己的這個心腹五百主,喃喃的說出一句話:“我要看看秦狗到底想要做些什麽!若是他們膽敢驅使這些平民發起對營地的攻勢而隨後發起攻擊,我項莊自當是讓他們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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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圍困著楚軍營壘的幾支秦軍部隊指揮官,知道了項莊的最後的這一句咆哮,心中也會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因為他們可沒有想過自己要做這樣的事情。


    因為他們很清楚張嘉師的一貫作風,要是讓張嘉師知道了這個情況,不管戰鬥的勝負如何,或者是說戰果多麽的彪炳,張嘉師不拿他們開刀那才叫怪事。


    當然,知道了這麽一個情況的秦軍各支部隊指揮官心中的想法也比較複雜,因為在他們的心中,這樣的計策在某個意義上完全可以算是更加的缺德。當然,他們可不會將這麽一個想法說出來。


    一來是因為他們不希望被張嘉師知道他們腹誹著這種計策,讓張嘉師找他們麻煩或者是讓自己的前途暗淡,二來麽,他們認為張嘉師的一個宗旨非常的有道理,那就是不管是黑貓還是白貓,能夠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他們自然希望自己能夠作為一條“好貓”,在張嘉師麾下效命,順帶給自己以及子孫謀求幸福。


    而在張良的麵前,一萬幾千人的黔首正在緩緩而謹慎的向前推進,他們身後三四百米就是臧荼麾下的秦軍部隊陣列。


    當然,雖然說臧荼麾下官兵已經做好了相應的作戰準備,但是麽,沒有臧荼以及張良的命令,這些官兵並不會輕易行動。


    而這些黔首雖然行進速度相當慢,張良等人心中也沒有什麽不耐煩,因為這種事情要是讓這些人一窩蜂的衝過去,那才叫怪事。


    臧荼的表情則是有些複雜,盡管他也沒有打算趁著相應的機會讓自己麾下的官兵跟隨這些黔首的後麵發起對楚軍營地的攻勢,但是麽,他心中有一個想法可沒有直接說出來,那就是張良等人在那一天會議的時候,曾經說出了一個一旦在“四麵楚歌”計策失敗之後,這些楚地黔首在營地內的楚軍官兵裹挾,並且反衝擊他們陣型之後的應對方式。


    這個方式也算是很簡單,那就是殺掉這些敢於衝擊戰陣的人。無論是這些黔首亦或者是楚軍,隻要他們敢靠近戰陣一定範圍,那麽等待他們的將會是臧荼麾下官兵的反擊。


    而不僅僅如此,若是真的發生了這種不要說他,就算是其他人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那麽其他幾個方向的秦軍官兵也將會大舉壓上,讓這些楚軍官兵知道什麽叫做輾壓的進攻。


    所以,在臧荼的心中,他並不希望這些黔首在他的手下出現很多的傷亡。


    他不是害怕張嘉師在這個情況下對他的責任追究,而是說他不希望自己麾下官兵,以及他的手上沾染上太多無辜的人的鮮血。


    所以說,若是有可能的話,臧荼都不希望這個情況的出現,因為他對於這些黔首並沒有太多的感情,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已經成為了一個相當冷血的人。要知道,他麾下的官兵雖然在這幾年都逐漸成為了正式的秦軍官兵,但是麽他們的本質,還是一個平民出身的軍人。


    他不禁看了一眼旁邊的張良,稍微思索一番之後才對張良詢問道:“張先生,不知道這個計策會不會失敗呢?”


    張良聽到了臧荼的話,微微一笑:“臧都尉,任何一種計策,無論是多麽的精妙,多麽的看上去完美無缺,都會有失敗的可能性,這一條計策自然也不例外。張某知道對於臧都尉而言,要是計策失敗之後,將會發生的事情臧都尉自然是不願意看到的。而張某同樣也不希望這一個情況的發生。但是張某有信心,這些人,以及營壘的楚軍官兵,應該知道什麽樣的結果才是他們所需要的。”


    張良說完這些話,也沒有繼續理會臧荼,而是心中暗暗思索:“項莊沒有其他選擇的餘地,他應該很清楚,他們隻要下令攻擊這些黔首,那麽將會失去了的這些楚地民眾以及這些家人在楚地一帶的楚軍官兵的最後忠誠。項莊不會做這種百害而無一利的選擇。”


    ……


    也許正如張良的想法,在不到一小會之後,項莊看到了繼續向他所在位置前進的黔首之後,項莊的臉色越發的煞白。


    他從這些前進的黔首以及在這些黔首身後遠方的秦軍部隊的距離,就知道對方並沒有打算利用這些黔首對他們的營壘發起大規模的猛攻,但是項莊的心思很是不妙,因為他感覺到這些黔首的到來,並不是一個好事情。


    他也無法下令自己麾下的官兵對於這些黔首發起攻擊,因為他隻要一旦下令攻擊這些很有可能是楚地民眾的黔首,那麽他的下場很有可能會被真正暴動起來的官兵們給直接分屍。


    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但是他可以說已經是別無選擇,可是他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就選擇這種方式,他在等待著這些黔首的下一步行動。


    ……


    不僅僅是項莊,就連張良,渉間等秦軍官兵都在等待這些黔首的下一步行動。因為對於這些黔首而言,他們的行動將會直接改變這一個計策以及這一次作戰的最後結果。


    而這些黔首在很多人的注視下,在靠近到楚軍營壘南麵三百米左右距離就停留下來,他們很多人看著一些知道吹奏一些楚地樂器的人員,逐漸的拿出自己的樂器。


    在悠揚的楚地樂器聲音響起之後,這些楚地人員就逐漸的跟隨著曲調,吟唱出楚地風格的民歌。


    歌聲雖然有些駁雜不堪,但是在越來越多的黔首加入到奏唱隊列當中之後,這些民歌還是傳入到這些楚軍官兵的耳中。


    項莊自然也是聽到了這些民歌的聲音,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因為他似乎想到了這些秦狗到底是有什麽打算。


    可是當他打量著身邊的守護營寨的官兵之後,他看到的是很多楚軍官兵原本有些憔悴疲憊的表情,似乎因為歌曲的聲音,而一掃而空。


    他們很多人流下了淚水,從地麵上站起來,或者是從營帳裏麵,有些衣衫不整的走出來,逐漸向著這個地方走過來。


    而在隨後,有些楚軍官兵不由自主的跟著一起吟唱這些楚地民歌,甚至是有些人拿起了自己收藏在身邊的樂器,開始鳴奏起來。


    可以說,這樣的情況逐漸的引起了越來越多的楚軍官兵的聚集。


    而項莊無力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改變這個局麵的任何辦法。


    ……


    越來越多的楚軍官兵來到了這個方向的營寨護欄旁邊,他們的手中不要說是武器,更多的人連自己身上的衣甲頭盔都沒有整備好。在這麽一種情況下,很多人開始抓住護欄的木板,他們很想前去,看看自己的親人到底在不在裏麵。


    但是很多人看到了在營門旁邊站著的項莊之後,他們不禁退縮了,因為在項莊的身邊,也聚集著不少武器齊備的袍澤。


    也許是看到了這麽一個情況,被陳平派遣到楚軍當中的細作,很快就知道了自己應該怎麽做。


    他們在用眼神交流之後,用彭城一帶的語調,對身邊的人嗚咽著:“俺似乎是聽到了娘的歌聲了,俺想回家,俺哥已經死在了即墨外麵,俺要是也死在了這個地方,那麽俺娘該怎麽辦呐???”


    這個細作說出來的話,盡管有不少破綻,要不是因為他本來確實是徐縣一帶出身,原本隸屬於虞子期這個徐公麾下的官兵,口音也偏向於彭城一帶,要不然破綻會更多。


    但是眼下這麽一個時候,也沒有幾個人會較真這樣的事情了,因為這個細作的話,很多楚軍官兵都仿佛是聽到了自己親人的歌聲。


    在這麽一個情況下,越來越多的楚軍官兵被一種叫做親情的情感所籠罩住。而在隨後越來越多的人說出了相似的話,那就是他們打算去尋找自己的親人。


    可是,營門有項莊以及將近兩百個項莊麾下心腹防守,在這麽一種情況下,也不是那麽容易離開這個營帳的。


    而一個楚軍屯長則是一咬牙,他大聲咆哮:“各位,俺雖然官兒小,但是俺還是願意替大家跟項莊將軍交涉一下,希望項莊將軍能夠讓各位有意離開的人,通融一番!”


    “可是這位大哥,若是項莊將軍不許可的話,我們又該如何是好?”一個楚軍士兵不禁憂愁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而這個屯長在聽到了這個楚軍小兵的話之後,稍微有些遲疑,但是他隨後想到的是自己年邁的父母以及自己的妻子兒女,希望能夠迅速回到自己家人身邊的想法,讓他不禁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他大聲說道:“若是項莊將軍不許,那麽我們就……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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