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以渉間為首的張嘉師麾下文武打算用張良建議,並且進行過相應補充的“四麵楚歌”計策坑被他們團團圍困住的楚軍殘部主力一把。[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但是麽,有些事情還不是想要說做就做的。


    最起碼,張良認為這樣的事情,自然得好好跟被他召集並且運輸過來的楚地黔首好好交流一番。


    ……


    在渉間召開了那個相對比較簡短的軍事會議的第二天早上,張良找來了這將近一萬人的楚地黔首的相應管理者,比如說三老,亭長什麽的人進行會談。


    在等待著這些人員到來的同時,張良不禁想起了當初張嘉師跟他的一次對話,那是在張良在劉邦戰敗身死之後一段時間,張嘉師將他釋放出去,然後在張嘉師管治的土地內遊曆一段時日之後,雙方在雙玥邑的張嘉師家中進行的一次見麵。


    而這一次見麵,主要是張良自己找上門的。


    張嘉師對於他的到來,可以說比較驚訝,也許在張嘉師的心中,他的到來出乎對方的預料吧。


    張良在張嘉師的管治區域當中,感受到的是一股不同以往的環境。很多地區在張嘉師的法令治理之下,煥發出一種朝氣。這一種氣息讓張良的內心也有所改變。


    他在這之前也不是不知道張嘉師的內政體係比起他們這些叛逆治理下的土地要好得多,因為他不認為很多關於張嘉師治理國家的良好讚譽,是張嘉師故意散布出來的消息。


    他不是沒有想過勸諫劉邦實施類似於秦國地區的法令,但是在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張良最後還是將自己的想法吞回肚子裏麵。因為張良自己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劉邦不同於張嘉師,有些事情張嘉師可以徐徐圖之,甚至是可以說肆無忌憚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但是劉邦就算是有類似於張嘉師的魄力,恐怕都不會在自己利益受損的前提下,做出這種對於很多人而言,觸動著他們自身根本利益的選擇。


    劉邦是一個分封製度的受益者,跟隨在他麾下或者是聚集靠攏在劉邦身邊的人員,很多人也是這種體製之下的受益者。


    而張嘉師的所作所為,表明了他是一個非常堅定,但是也不會完全照搬的郡縣製擁護者。


    在張嘉師的治理之下,張嘉師所執掌的大秦帝國,郡縣製度繼續實行,但是張嘉師重農不輕商的事實,讓很多人都得到了更多的好處,而且這種方式讓張嘉師治下的領地,能夠得到更多的稅收以及讓很多行業都能夠得到自己的發展基礎。


    但是劉邦無法過於重視商業發展之餘,因為迫於來自大秦帝國方麵越來越大的壓力,隻能夠為了在短時間內強化自身的實力,而做出很多飲鴆止渴的事情。


    這其中最基本的就是對黔首階層進行橫征暴斂以及窮兵黷武。


    這兩個方麵的所作所為,確實是讓劉邦麾下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得到了膨脹式的發展,但是麽,這麽一來的下場,劉邦既然是失去了他管治區域的民心之餘,甚至是失去了那些被武裝起來的平民的忠誠。[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在張嘉師第二次東征的一連串針對劉邦的作戰當中,劉邦輸得不冤,而張良自己也知道,就算是劉邦的兵力再多又如何?在那種環境下,真正打算為劉邦賣命,拚死抵擋秦軍攻擊的人,可沒有幾個。


    劉邦死在了烏江邊上,可以說更多的是對方的咎由自取,而他被俘虜了,何嚐不是這樣呢?


    所以,在被張嘉師釋放了之後,張良並沒有投靠齊國或者是楚國,再次跟大秦帝國對抗,而是花了幾個月的時間遊曆張嘉師治下的很多區域。


    從雙玥邑到薊縣,張良不由得不相信張嘉師的治理方式,固然是有些讓他難以接受,但是不得不說,張嘉師的政令,在融合了一些“仁”,同時去除了原來的《秦律》當中的相對殘暴的刑罰之後,確實是有著一種讓很多人更容易接受的基礎。


    而在薊縣這個曾經被韓廣屠滅的城邑當中,張良見識到的是一種生機而不是將近破滅邊緣的絕望。


    張良理解到,在張嘉師驅逐了韓廣,並且參與巨鹿之戰後撤回薊縣一帶休整的時候,曾經從商郡以及當時的遼東郡調動了三萬人前往薊縣,用來填補這個曾經被幾乎屠滅殆盡的城邑的人口缺口。


    而這一點,事實上也是張嘉師在內的遼東軍人員的一種巧妙安排。


    若是沒有這三萬人以及在薊縣存活下來的不到一萬五千人,恐怕在這幾年時間,一直屯兵駐守薊縣一帶的桓硫,處境會更加不堪。


    固然,桓硫在這幾年時間也沒有遭受到大規模的戰鬥侵擾,因為無論是當其時的臧荼或者是韓廣,都知道單憑他們單獨一股勢力進攻薊縣,恐怕都會在薊縣南麵的廣陽郡南部的壁壘群以及一道長城麵前,折戟沉沙,大敗而歸。


    而若是沒有這些人口基礎,桓硫光是後勤壓力,就相當大,因為薊縣周圍也算是當其時的燕國故地的產糧區,若是沒有相應的人口進行耕作,恐怕僅僅是憑借當時遼東郡以及商郡一帶的糧秣供應,必然會拖延張嘉師進入關中的作戰進度。


    可以說,也就是因為如此,張嘉師在很多地區采取守勢,而主攻關中,並且隨後先後擊敗劉邦以及項羽兩支楚軍主力,可以說固然是有著相當一部分的運氣,但是更多的,這是張嘉師的一種穩妥無比的戰略布局安排。


    而張嘉師的法令體係,則是更多的讓這些地區越發的穩固的另外一個助力。


    可以說,張良原本還打算前往定襄城,張嘉師的根基所在的城邑遊曆一番,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薊縣,他自己都不打算這樣做,而是沿路返回。


    因為他知道,張嘉師必然會成功,而隻要張嘉師的治理方針不變,齊楚兩國,也隻不過是早晚會被越來越強大的大秦帝國所剿滅的國家而已。


    也許,他前往投靠齊楚,說不定還會被兩國所重用,但是他知道,就算是多了他一個人,齊楚兩國也會像劉邦那樣,無力回天。


    ……


    張良在看到了張嘉師之後,說出了他打算為天下安寧盡一份力的打算。張嘉師聽到了這句話,不由得愣了一下。


    看到了張嘉師的反應張良自己都不禁有些好笑,因為張嘉師的反應不算是冒昧,而是人之常情。畢竟他之前的所作所為,而對比他剛剛說的話,要是張嘉師沒有這種反應,那才叫怪事。


    但是張良發現自己低估了張嘉師的想法,因為他本來還認為張嘉師會暫時將他晾在一旁,進行一段時間的考察才會對他有所信任。而張嘉師的一句話,則是讓他錯愕一番之後,露出了一副自信的微笑:


    “既然張先生有這樣的想法,孤自然也信任張先生。這樣吧,張先生先在孤身邊作為一個幕僚,參與一些事務,等到時機合適,孤有需要張先生才能夠做到的事情托付於張先生。”


    這句話確實是讓張良錯愕了,因為他可沒有想到張嘉師會這麽說。


    他不認為張嘉師是那種沒有主見也沒有心機的人,要是張嘉師是這樣的人,他就不可能走到這麽一個地步。所以在回過神來之後,他自信無比的說出了這句話:“既然如此,張某自當是為攝政王以及天下安寧,盡自己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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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的張良,不禁露出一絲微笑,而在隨後不久,將近三十個符合張良要求的人員,先後進入到張良的這個帳篷當中。


    張良的帳篷很大,這並不是說張良有點違規,而是張良的營帳堆放著一些關於楚地的內務卷宗。


    在勸降了項纏之後,張嘉師任命張良代理楚地幾個郡縣的內務主管。因為這些區域還是有些混亂,張良更多的也就是處理一些主要在彭城一帶的民事內務。


    這些卷宗有不少算是雞毛蒜皮的事情,但是麽張良很清楚,這些卷宗的處理也算是張嘉師對他的一種考察。他不是很想作為一個高級官員,隻不過他更不想自己的能耐被人看輕了。


    雖然說他還沒有完完全全的認同張嘉師,這一點從張良對張嘉師的稱呼當中就能夠看出來。因為張嘉師麾下的文武,隻會稱呼張嘉師為王上,而不會像他那樣敬稱張嘉師為攝政王。


    所以,張良就算還沒有完全認可張嘉師,但是也不希望張嘉師看輕他。


    而在將這些卷宗搬走之後,張良的營帳自然是顯得比較寬敞。


    在讓這些彭城一帶的民間當中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員到來之後,張良也沒有過於客套什麽,而是直接對這些人說出一些話:“諸位,這些張某召集大家前來,主要是希望諸位能夠做一件事情。”


    聽到了張良的這句話,這些亭長或者是三老什麽的人,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因為他們被張良召集而來的過程可不是那麽愉快的。


    張良在召集這些人離開自己家園的時候,並不禁止召集這些人員的時候,派遣出去的相應人員,比如說一些帶領一個屯甚至是一個百人隊的官吏,使用一些比較強硬的手段。


    當然,張良也不會讓他們隨便就殺人,最起碼,隻要這些人員不是使用兵器反抗的話,這些官吏所帶領的官兵,更多的也是用拳頭教導這些人什麽叫做命令。


    這種事情,張良自己都知道有些不妥,但是麽,更多的是這些人確實是變得比較聽話了。對於這麽一個改變,張良也算是樂觀其成的。


    而在聽到了張良的話之後,為首的一個在徐縣當縣長的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對張良詢問道:“不知道張先生希望我等做些什麽?”


    “張某托付於諸位的事情,很是簡單,那就是諸位應該很清楚,項籍逆賊麾下的官兵當中,有不少人出身於彭城或者是附近的地區。攝政王內心仁厚,並不希望諸位有可能認識的人,甚至是包含諸位親人在內的楚逆官兵,刀劍加身。攝政王希望,能夠讓這些官兵,返回自己的家園,當一個安分守紀之黔首。而這麽一個事情,諸位應該知道,確實是一個好事,諸位不知道有何看法呢?”


    張良的話,讓這些人的內心想法很多,有不少人甚至是向著張良的話更多是讓他們嗤之以鼻。因為張良讓他們集中在一起的手段,讓他們對張良的所作所為,心中很是不滿。但是,張良隻要沒有看到他們表麵上的陽奉陰違,自然是當這麽一種事情沒看到了。


    而一個亭長則是神情複雜的看著張良,好一會才在沒有其他人表態的情況下,站起來抱拳說道:“張先生與攝政王的安排確實是仁厚,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張先生以及攝政王希望我們怎麽做?”


    張良看著這個眼神有些閃爍的亭長,心中暗暗嘲笑:“看來還是有人裝糊塗,不過這個事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們沒有其他選擇的餘地。”張良的眼眸中,一抹寒芒一縱即逝。


    但是他自然是不會說的這麽直白,在這些人員你的眼中,張良微微一笑,說出了他的想法:“諸位既然知道攝政王的想法仁厚,那麽理當不會拒絕張某希望大家所做的事情。項籍逆賊的敗軍已經被我們大秦軍隊團團圍困,為了避免更多的人員傷亡,諸位可以帶領諸位治下的黔首,前往楚營勸降你們的家人。不知道諸位認為這個安排如何?”


    聽到了張良的話,很多人的臉色不禁大變,有些人甚至是打算對張良破口大罵,但是麽,他們還沒有動作,就被身邊一些有些意動的亭長或者是三老拉住。


    他們知道,張良不需要在這方麵欺騙他們,而且,張良找他們前來,可不是讓他們以及隨行而來的鄉民過來遊玩的。


    張良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也沒有急著讓這些人表態,而是說出了一句話:“諸位也不需要現在就答複張某,諸位可以考慮一下,明天早上,張某在營地當中等待願意這麽做的人員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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