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牧民族的戰鬥長處,更主要在於機動性以及相對而言因為從小時候開始訓練的騎術以及射術,來去如風的奔射成為了需要麵對遊牧民族邊患的朝代而言,都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但是,遊牧民族麵對中原王朝,裝備之間的差距以及一旦發揮不出機動性,則是會被中原王朝的精銳部隊輕鬆擊敗。


    在進攻這個東胡小部落,小部落外圍修建起來的簡易防狼圍欄,反而成為了這些東胡人被困死在營地中的最大問題。


    五千個秦軍騎士,沒有全部直接攻擊營地,而有三千人在從東南麵以及西南麵,迅速穿插到營地側麵,然後對整個營地進行合圍。


    這個小部落的族長看出了秦軍的打算之後,再想著突圍,已經太晚了。四千多個秦軍騎士已經將這個部落的幾乎所有東胡人都包圍在營地內。


    天空中不時響起中箭者的痛呼慘叫,這些人當中,東胡人占了極大一部分,因為東胡人麵對著裝備根本不是一個層麵的秦軍,在這樣的場合下,被司馬琦以及渉間統率的秦軍騎士,輕鬆射殺。


    很快的,秦軍的騎士發現了一個情況,那就是這個東胡小部落跟他們對射的精壯漢子,似乎已經死傷殆盡。


    麵對這個情況,司馬琦以及旁邊彎弓搭箭,射殺著東胡人的渉間對視一眼之後,知道他們發起總攻的時間到了。


    “所有人殺啊!!!”


    很多秦軍騎士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迅速將手中的弓弩收起來,然後抽出自己的兵器,策馬衝向東胡人的營地。


    簡陋的防狼圍欄,根本無法抵擋住秦軍鐵兵器的劈砍,很多秦軍騎士在前麵的人將圍欄破壞掉之後,迅速的衝進領地內。


    張嘉師的命令是,一旦攻下了東胡人的營地,盡可能人畜不留!


    很快的,殘存的大量東胡人的老弱婦孺,死在了秦軍的各種兵器之下。


    隻不過,司馬琦以及渉間在進入了屍橫遍野的東胡營地之後,發現了一個情況,那就是這個營地居然也有些被抓獲的北疆居民。


    雖然他們也知道,這些被抓獲的人,事實上已經成為了東胡人的奴隸,但是他們曾經都是大秦或者是燕國的子民。


    這該怎麽應對?渉間,司馬琦以及數個被任命為隊長的秦軍軍官,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但是渉間說出了一句話:“諸位,你們都很清楚,這次我們並不是來救人。”


    司馬琦沉默的看著十幾個表情各異,衣衫僂爛的黔首,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但是我們總不能扔下他們不管。”


    渉間反問著司馬琦:“司馬郡守,那你還想怎麽做,讓他們跟隨我們繼續行動?”


    司馬琦很想點頭應是,但是他自己都很清楚,他這樣做根本就是不切實際。


    而遼東郡邊軍的一個騎士五百主,說道:“郡守大人,渉校尉,職下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這些人帶上點食物,然後讓他們自行南下。”


    這個五百主說的話,意思就是讓這些被俘獲的黔首,各安天命。


    司馬琦以及渉間在聽到了這個五百主的建言之後,對望一眼之後,微微的點了點頭。


    司馬琦看著那些奴隸,雖然有點不忍心,但是他很清楚,這個校尉說出來的辦法,無疑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這個時候,營地的殺戮,緩緩地進入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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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黥布看著蘇騰以及自己在刑徒軍當中的小弟李蒼,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自己的光頭。他這次出來,張嘉師根本就不知道,要是被張嘉師發現了他居然擅自離開崗位,他在日後就算是被張嘉師斬了腦袋,估計都沒有地方說理去。<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他也不是不清楚,他跟李蒼兩個作為刑徒軍的兩位主官都離開,刑徒軍搞不好會發生些什麽事情。但是他這也是沒有辦法,因為他前幾天在定襄城中,看到了自己的一個熟人家中仆人在焦急的尋找著什麽。


    結果,在過去細談一番之後,黥布發現了自己的那個跟他家曾經有過來往的叔父吳芮,女兒居然跑到遼東這個地方。


    這個還不是重點,大秦內部的官員,有幾個真的是靠著那些俸祿養活一大家子的。吳姬這次來,主要是跟隨著與吳家合夥的商隊,跟東胡人販賣食鹽。


    這一點,若是被人發現,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全家夷三族的活計了。


    而對於黥布而言,真的要命的地方,就在於吳姬居然跟著商隊,從一些秘密的通道中,前往東胡境內。


    他不認識那個叫做吳姬的女孩子,但是礙於對方的求情,黥布隻能夠偷偷的離開軍營,跟上了李蒼的隊伍。


    聽到了事情來龍去脈的蘇騰以及李蒼,無奈的猛翻一下白眼。


    蘇騰很是無奈的說道:“黥布兄,你這樣做,先不說大人會不會事後找你麻煩,光是東胡那麽大,你就能夠找到那個叫做吳姬的少女。就算是被你找到了,說不定……”


    “我知道,但是我答應了對方,隻好出來走一趟了。”黥布很是鬱悶的嘀咕著。


    說實話,要不是他被那個狡猾的吳家家仆“花言巧語”所哄騙,他怎麽會自己離開那個跟著張嘉師,就能夠慢慢地發跡的好位置?


    蘇騰沒有再說話,而是搖了搖頭,咀嚼著手中的一塊幹肉。


    而李蒼則是同情的看了一眼黥布,然後也咀嚼起自己手中的一塊烤肉。


    至於黥布,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甚至能夠想象出,張嘉師會暴跳如雷,然後讓麾下的親衛將他拉下去處刑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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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他們出擊,張嘉師除了每名騎士都配備了相應的喂馬精料之外,給這些騎士配備的,就是這些能夠吃上幾天,不太容易變壞的風幹烤肉。


    張嘉師不是沒有想過,配備什麽類似於烙餅之類的幹糧,但是,他發現了一個很無奈的情況,那就是現在的糧食,輾成粉末所製作出來的餅子,可以說能夠把牙給崩了……


    不是說現在的幹糧味道如何如何,而是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實際用途,因為這些從各種穀物當中研磨成的粉末,真的比不上純正的麵粉。


    麵對這個情況,咬了一口這種粗糧餅子的張嘉師,無奈的看著手中還有個牙印的雜糧餅……他發現要做的事情似乎還有很多。


    最後,退而求其次,張嘉師隻好讓夥夫做好能夠使用幾天烤肉,用粗鹽醃製風幹之後,就配到每個騎士手上。


    張嘉師之所以這樣做,更多的是因為相比起這種他自己的懶得吐糟的烙餅子,東胡人自身就基本以放牧打獵為生,就地取得補給的可能性也很大。


    所以,這種食物配套,反倒是更加有效延長出擊部隊的生存能力。


    反正,在張嘉師的估算中,陸地不比海洋,陸地再不濟,都能夠找到些樹葉子補充維生素,吃幹肉不太可能會像海員那樣,容易患上敗血症。


    在這個前提下,知道古人有自己一套應對敗血症方式的張嘉師,不擔心會發生這種在某個意義上,更多的算是自己找死的事情。


    當然,也許能夠研製出一種比較簡單有效的藥物,會更加容易避免這個問題的發生。


    維生素片?這個是不錯的選擇,但是以秦朝的科技發展,別想了,哪怕是張嘉師能夠發明出高透明度的玻璃,搞出一條比較原始的提純方式,恐怕都搞不出這玩意。


    相比起這個,後世的那種果汁鹽是張嘉師的更好選擇。因為鹽的保存期限以及氯化物的特性,隻需要將融入了鹽分的果汁再次煮成風幹成晶狀體,就能夠得到有一定維生素成分的鹽晶。


    當然,這樣的成本,是張嘉師很難接受的。


    發明防腐劑這玩意,估計更加靠譜一些。


    當然,這個事情距離現在還早,最起碼,張嘉師不認為在大秦,有什麽地方用得上這種玩意。


    通過這次的事情,張嘉師知道,他現在要去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比如說發明一套青銅製作的蒸餾酒具,釀造出銅元素超標的高度蒸餾酒,賣給匈奴人,能夠賺錢之餘,還能夠坑匈奴人一把,這樣的事情也不算是壞事。


    銅元素的毒性較強,而且重度銅元素中毒的人,下場不會比汞元素中毒的人好很多。


    再者,青銅這種複合金屬的熔點以及特性,要比起單純的銅更容易融入到食物當中。


    相比起這個,也許普及鐵器炊具才是張嘉師要做的一種大事之一。


    古人的壽命較短,與炊具有著間接的關係。事實上,黃銅炊具以及青銅炊具,在很長時間內都是一種主流,張嘉師當然要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為了“以身作則”,在鹹陽的時候,張嘉師就很幹脆的讓府中的器皿以及軍中的炊事營,換了成套的鐵器。當然,這樣的花費,張嘉師依舊找嬴政報銷。


    雖然說現在的效果還不算明顯,但是張嘉師很清楚,這種不算是優勢的優勢,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因為大規模使用鐵器,不僅僅是時代的趨勢,更加是發展的必然。


    ……


    張嘉師在騎士們出發之後的晚上,沒有回自己在定襄城的府邸,而是在軍營整理一套發展方式。


    現在的鐵製武器,性能還是與青銅武器有著不算太明顯的差距。


    這樣的問題,不是鐵器的鍛造工藝問題,而是從根本而然,鍛造鐵器的溫度,往往導致了鐵器在熔煉之後的雜質去除率較差。


    這同樣與作為熔煉的燃燒材料沒有比較直接的關係,因為中國是最早使用大規模煤炭的國家。


    煤炭的純度也許是一方麵的因素,但是最主要的是,現在沒有一座煉鐵的高爐,能夠有效將鐵礦石熔煉成鐵水狀態。


    鐵水是一種能夠有效減小所謂的百次鍛打以及千次鍛打的最好方式,後世的剛才,往往就是在鐵水的狀態下,加入了一定的其他元素之後,定型成各種鋼材。


    這也就是說,將鐵礦石熔煉成鐵水,是最好的一種方式,減少的鍛打次數,在同樣或者是更好的強度下,一個兵造的武器鐵匠,能夠在同樣的工時下,加工多一把甚至是兩把性能更好的兵器。


    品質好的鐵礦石也是一方麵的因素,事實上,張嘉師現在就將後世的鞍山鐵礦囊括,差的是品質好的煤炭以及一座合適的高爐。


    事實上,將後世的鞍鋼以一種比較落後的樣子呈現出來,是現在正在沉思中的張嘉師,認為最為可行的方式。


    隻可惜,那就是有一點,漲價是清楚,現在成色最好的煤炭,並不在他的轄區當中,而是在雁門郡。


    這也就是說,哪怕是墨家在發明狂人墨舒的帶領下,搞鼓出一座張嘉師期望中,甚至是超出期望的高爐,那麽,哪怕是坐擁鞍山鐵礦,沒有高品質的煤炭,冶煉出來的鋼鐵,恐怕也不是那麽好。


    “是不是應該想個辦法,得到大量的煤炭,或者是將後世的大同煤礦,拿到手呢?”張嘉師很是沉默,他緩緩地停下了自己在竹簡上的刻寫,陷入了沉思中。


    這對於張嘉師來說,就好比是魚與熊掌無法兼得。大同煤礦的所在地,接近太原郡,這一點還不算太要命,要命的是,他哪怕是想要得到這方麵的支持,恐怕,蒙恬麾下的北軍同樣不會視若無睹。


    他現在還隻不過是左將軍,而不是上將軍或者是國尉,甚至是太尉。


    有些事情,一職之差就好比是天淵之別。


    張嘉師緩緩的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刻刀,憑借著營帳當中的油燈亮光,看著漆黑的營帳外麵,緩緩說道:“不知道,他們的情況如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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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第一天就開張,將一個三四千人夷為平地的遼東郡騎軍,以及第一天似乎沒有找到合適目標,沿著遼河繼續前進的蘇騰,李蒼以及“友情客串”的張嘉師嫡係騎軍不同,作為混合部隊的蘇角以及趙淼的兩千人,遇到了東胡人因為開春南下放牧的大群部落。


    本來,蘇角也可以在這一天取得一個不錯的開門紅,但是還沒有等他們踐踏著東胡人的營帳,殺光這個東胡部落,超過兩萬人的東胡騎士,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蘇校尉!!!你沒有派出斥候的嗎?”


    騎在馬上,跟蘇角一起帶著親衛隊斷後,跟隨著隊伍,不斷向東南麵狂奔的趙淼,回頭看著死命追著他們的東胡人,很氣憤的說出這句話。


    雖然說趙淼的職位比他要低不少,但是蘇角卻無法反駁趙淼的質問。


    因為擔任斥候部隊的騎士們,在他的指揮下,都衝進了營地中,砍殺東胡人。


    要不是趙淼的隊伍負責封鎖北麵的出路,首先遠遠地看到了如同潮水一般的東胡騎士,被張嘉師的風格所渲染的趙淼,直接向天空射出了一根代表跑路的響箭之後,直接帶領部隊策馬離開。


    他不是不想跟東胡人來一場戰鬥,但是對於這種必敗的戰爭,他可沒有興趣將自己以及麾下騎士的性命,留給對方。


    所以,他很幹脆的直接跑路了。


    而這個時候,將手中的長戈刺進了一個拿著青銅劍,向他哇哇大叫,猛撲過來的東胡老人身體之後,聽到了響箭飛過所產生的特殊聲音,蘇角疑惑的抬起頭,輕輕抽出了自己插進對方身體的長戈。


    結果,他看到了北麵那密密麻麻,不斷快速趕來的人影。


    “撤退!!!”


    見狀不妙的蘇角,很幹脆的大聲喊叫出這句話。


    這也許換成其他人,都不會接受。但是張嘉師用嚴格命令,要是在情況不許可的前提下,帶領部隊後撤,是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他要是不這樣做,作為左將軍以及他現在頂頭上司的張嘉師,絕對會找他麻煩。


    前提是,他在跟這股人數絕對不少於兩萬的東胡騎兵交手之後,還能夠活著回到定襄城。


    結果,就出現了這一幕。


    兩千個秦軍騎士,死命的向著長城方麵奔跑,而後麵的東胡騎兵,則是在追趕一會之後,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停止追趕,迅速向著來路離開。


    知道自己似乎已經擺脫危險的蘇角以及趙淼兩人,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該怎麽辦?要不要回去?”趙淼可以說心有餘悸,畢竟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好玩的事兒。一旦坐騎出了什麽毛病,被摔下馬或者是掉隊的話,絕對是死定了。


    蘇角搖了搖頭,平複了一下胸膛當中的氣息,說道:“不,我們從其他地方繼續完成做將軍的命令。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們被人趕回來,我們以後還有什麽臉麵見同袍?”


    趙淼想說些什麽,但是他感覺蘇角的意見更有道理……


    結果,在感覺不到那群東胡騎士的存在之後,蘇角以及趙淼,繼續帶著麾下騎士,向其他方向再次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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