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顧格非也正式跟孟思源開戰,他要奪回孟長溪的撫養權。


    事到臨頭,孟思源反而鎮定無比,顧格非終於要動手了嗎?選擇在這個節骨眼,確實再好不過了,孟家腹背受敵,正好給了他可乘之機,好一個落井下石!


    這時,孟思源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選擇了接聽。


    “律師信收到了嗎?”對方口氣輕鬆,就好像在談論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你想怎麽樣?”孟思源輕輕地道。


    顧格非笑起來,“老夫老妻,還跟我這麽見外,孟石靖應該把我的意思傳達給你了吧。”


    孟思源好一會不說話,顧格非也不著急,他現在勝券在握,一起都盡在掌握之中,有沒有見過貓捉老鼠,在把老鼠吃掉前,貓會不斷的放開老鼠,看著驚慌的老鼠覓得一線生機,在他逃跑的時候,再一次逮住。無論老鼠怎麽逃,始終套不出貓咪的手掌心,孟思源掙紮的樣子就像一隻窮途末路的老鼠,而他,則是掌控這場遊戲的狩獵者。


    “所以,你真的想跟我複婚?”孟思源聲音輕的像柳絮,騷動著顧格非的心。


    “如果不想跟你複婚,我會做這麽多?”顧格非頓了一下,“有什麽條件你盡管提,我會好好考慮,為了長溪,也為了孟家,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顧格非,你知不知道落井下石四個字怎麽寫?”


    顧格非哼笑,“你非要這麽說我也沒辦法,在別人眼裏,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再說了,我們複婚,吃虧的應該是我吧,不過為了長溪,我忍了,你也不要再矯情了,大局為重。”


    “好一個大局為重。”孟思源似笑非笑,聲線壓低,“顧董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他聲音本就清潤幹淨,這時微微的下壓,帶上了絲絲縷縷的沙啞,透過聽筒撩撥著顧格非的神經。


    顧格非微微一震,呼吸的頻率快了一拍,孟思源的聲音近在耳邊,好像人就站在他身邊,低下頭,用調啊情一樣的聲音迷惑他,該死的,他竟然因為這樣就心潮起伏,浮想聯翩了!


    孟思源耳語一樣道:“說實話,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顧格非一怔,心髒咚咚直跳,“怎麽可能……”


    “真的嗎?”孟思源歎息,聲音像是浸泡了最濃醇的紅酒,聽到他的否認,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你對我還有些感情,所以才會這麽做,看來是我會錯意了……”最後甚至帶上了無奈和傷感,讓聽的人心有不忍,顧格非立馬就後悔了,他頭一次憐惜起了孟思源,不想讓他傷心,幾乎是有些急切的說,“我,這麽多年,我對你怎麽可能沒有感情。”


    他完全沒發現,自己已經被孟思源帶著走了,甚至連他的心情也輕易的受到了對方的影響。


    孟思源沉默了下來,就在顧格非心中忐忑的等著他的回答時,他突然笑了起來,漸漸地變成了大笑,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亦或是打贏了一場勝仗,開懷不已,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顧格非卻握著手機一下子愣住了,臉色冷凝。


    孟思源笑了半天,終於笑夠了,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帶著笑意道:“可惜啊,我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我不愛你,從始至終,都是你一廂情願。”


    “不可能!你敢說你沒有愛過我?!你就是在嘴硬!”顧格非胸膛起伏,狠狠地捶了桌麵一拳,此刻他滿心羞憤,這比給了他一巴掌還讓他難受,一直以來,他都是站在高高的頂端接受孟思源的愛意,突然有一天孟思源說根本沒有愛過他,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他一個人在演獨角戲,可笑又可悲!


    “如果我對你有感情,就不會那麽幹脆的離婚了,我們的婚姻,隻是商業聯姻而已,換成了王格非,張格非,我也會跟他們結婚的。”


    “誰操你都一樣是吧,你他媽的就是個蕩女彐!”顧格非就像一頭發怒的公牛,將桌麵上的辦公用品統統橫掃到了地上。


    “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有什麽資格指責別人?顧格非你知道嗎,你第一次出軌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不愛你,但我們是伴侶,出軌是不可原諒的罪惡,如果不是為了長溪,我早就和你離婚了,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我隻是不想操-你罷了。”


    “你閉嘴!”顧格非暴躁的吼道:“我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我發誓會讓你愛上我,你一輩子都別想讓別人操-你!”


    “嗬。”孟思源一字一句的道:“除非你去換個j-b吧。”


    “砰!”摔在落地窗上的手機支離破碎,顧格非用盡力氣,倒在了沙發上,又猛地站起來,撲到電話前,“讓徐律師立刻過來,帶上他的團隊!”


    “顧格非要跟我爸爸打官司,他想要我的撫養權。”孟長溪坐在餐廳裏,這是榮城新開的一家私人會所,裝修低調奢華,極富內涵,孟長溪看著牆上某大師的山水畫,應該是真品。


    葉景榮看著麵無表情的少年,“你爸爸能應付的過來嗎?”


    “能吧。”孟長溪笑笑,“反正我是不會跟顧格非的,他想通過拉攏我,跟我爸爸複婚,想得倒美。”


    “你也不要太輕敵了,我有認識的律師朋友,吃完飯我把他的電話給你。”


    孟長溪一轉眼,剛才好像看到了賀卓揚的身影,他再看就沒了,就沒有再在意,最好不是他,吃個飯也能遇到這人,可真夠煩人的。


    但是天不遂人意,他們吃完飯,就有侍者給孟長溪端來甜點,說是某位客人特意吩咐廚房給他做的。


    “他不喜歡吃甜的,你拿走吧。”孟長溪還沒等說話,葉景榮先開了口。


    侍者有些為難,“可是,那位先生說,等你吃完了,他還有禮物要送給你。”


    孟長溪看了葉景榮一眼,又暗暗嗤了自己一聲,幹什麽搞的像是他自己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還不都是賀卓揚腦子有毛病,他是無辜的!他用不著在葉景榮麵前心虛。


    “你告訴他東西我不要,讓他自己留著吧。”


    “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意,就算是做做樣子也好,你這樣我會傷心的。”賀卓揚笑嗬嗬的走了過來,風度翩翩,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完美,就像是一隻開了屏的孔雀,招搖的站在了孟長溪麵前。


    他看向葉景榮,好像才發現有這麽個人似的,挑眉,“二少也在,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啊。”


    葉景榮沒什麽表情,“你很閑嘛。”


    “還不錯啦,吃喝不愁,沒被家裏逼婚,也沒被老頭子踢出去,生活還算陽光燦爛,做做自己喜歡的事,肯定沒有二少忙。”


    孟長溪翻了個白眼,葉景榮點點頭,“單身生活果然愜意,像我現在,就要想辦法賺錢養家,每天換著花樣討媳婦開心,不過,忙也忙得高興,媳婦疼我照顧我,我就知足了。”


    孟長溪耳朵尖發紅,假意咳嗽了一聲,賀卓揚臉上的得意消減了幾分,扯著嘴角笑了笑,“二少的適應力可真驚人。”


    “對了,長溪不喜歡吃甜食,你還是把這些東西拿走吧。”葉景榮完成了最後一擊,手放在孟長溪的大腿上摩挲了起來,親昵的樣子一點不避人,就是要讓某人看清楚現實,別整天癡心妄想的惦記著不屬於自己的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賀卓揚臉上的笑意收斂幹淨,揮了揮手,“拿一份櫻桃汁過來。”


    他轉向葉景榮,挑釁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了,“這裏的櫻桃剛剛從澳洲空運過來,還帶著清晨的水珠,非常新鮮,你嚐嚐,肯定會喜歡的。”


    “賀少這是有錢沒地方花了是嗎?”葉景榮眼神變冷,賀卓揚這麽明目張膽的進攻,是膽子太大,還是沒把他放在眼裏?


    賀卓揚毫不在意的笑笑,“長溪喜歡嘛,再貴的我也舍得給他,而且,我們很投緣,我覺得在他身上花得值就行了。”


    “聽我說一句好嗎?”孟長溪深吸口氣,“賀少你不用做這些,我現在吃的很飽,不想再喝東西,你要是實在沒地方花可以捐給貧困山區,還可以積攢功德,總比浪費在我身上好。”


    “怎麽能叫浪費。”賀卓揚視線柔和,“隻要是我樂意做的就不能說是浪費。”


    他就知道孟長溪會拒絕,但是他今天的目的並不是想討好孟長溪,他隻是單純的想給葉景榮難堪而已。這個男人,先是拒絕了他姐姐,又霸占了他中意的人,處處跟他過不去!如今被葉家踢出來,一無所有的‘貧窮貴公子’,勒緊腰包帶著戀人出來吃頓好的,結果連飯後甜點都買不起,還謊稱戀人不愛吃甜食,賀卓揚嗤笑,都這副窮樣了還擺什麽譜啊!


    他要讓他顏麵盡失,你買不起的,對我來說勾勾手指就能做到,他倒要看看葉景榮會露出什麽表情,一定很讓人舒爽!


    “賀卓揚,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有本事你把整個會所都給我包下來!”孟長溪看著這人張揚肆意的臉,怎麽看怎麽不爽,他的來意,他大概已經猜到幾分了。


    “包下來?”賀卓揚笑笑,搖搖手指,“買下來都沒問題哦,或者我給你開一家,隻要你開口。”他坐在沙發上,悠閑的晃著紅酒杯,“隻要你開口,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葉景榮可以嗎?”一直悶不吭聲的,這就是沒底氣的表現啊,男人啊,有錢才算真男人。


    這算是徹底把最後那層窗戶紙捅破,戰火燒到明麵上來了,孟長溪就不明白了,賀卓揚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幹嘛非要和葉景榮過不去,就算是挑撥離間,做的也太過頭了吧!


    葉景榮眼神黑沉沉的,氣勢沉穩,“賀少看來真是底氣十足啊,隨隨便便就給別人一家會所,這種大手筆已經不是一般的紈絝子弟能比得了了。”


    賀卓揚笑笑,“隻要長溪喜歡就好。”


    “可惜。”葉景榮淡淡的道:“這裏你恐怕買不起。”


    “買不起?”賀卓揚勾起嘴角,嗤笑了一聲,“也是,對於二少來說,這裏的價錢確實高得有些離譜了,不過,也要看什麽人買了。”


    葉景榮大手一揮,幹脆直接,“把你們經理叫來。”


    這個舉動令賀卓揚微微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便冷靜下來,來就來,誰怕誰啊!到最後丟臉的還不是你自己。


    侍者趕緊去叫了經理,很快,一個中年男人匆匆而來,看見賀孔雀,臉上立即露出得體的笑意,恭敬道:“賀少吃得開心嗎?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您盡管提。”


    “我很滿意。”在經理的恭維下,賀卓揚更加肆無忌憚,他看了葉景榮一眼,“我問你,如果我想把這家會所買下來,你們開價多少?”


    “這個,不好意思賀少,這是私人會所,不對外轉讓。”


    “你開個價嘛,我又不是真的要買。”


    經理搖搖頭,“我真的開不了價,您可能有所不知,這家會所有專門的食材運輸航線,您吃的海鮮,從夏威夷運過來之前,由專門的私人捕撈船隊打撈,還有紅酒,法國私人酒莊出產,別的地方是買不到的,會所本身價值對您來說算不了什麽,但是它能開起來,如果沒有背後這些事物的支持,是無法辦到的。”


    賀卓揚吃了一驚,這家會所會員標準極其苛刻,他還以為是虛有其表,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大背景,經理暗示他買不起,賀卓揚當然不會承認他買不起,孟長溪和葉景榮可都在看著呢。


    死也要撐下去,“把你們老板叫來。”他的底氣已經有些不足了。


    “我們老板公務繁忙,他今天不在這裏。”經理剛說完,突然瞪大了眼睛,接著迅速整理好表情,幾步來到葉景榮麵前,極其恭敬的躬下身,“實在是對不起,我竟然不知道您在這裏。”


    葉景榮坐的位置正好遮住了經理的視線,經理側身去看孟長溪的時候,這才發現了葉景榮。


    賀卓揚和孟長溪齊齊的看向葉景榮,就在他們驚愣注視下,葉景榮微微頷首,“既然賀少要買,你就開個價,看他能不能買得起。”


    經理心裏直叫苦,這個賀卓揚得罪誰不好,偏偏跟他們老板過不去,他們老板那是手眼通天的人,你在國內橫就以為自己能耐啦,那是沒看到他們老板世界各地留下的英勇身姿!


    賀卓揚不可置信的道:“你是這家會所的老板?!”


    葉景榮輕笑了一聲,“有什麽不可以嗎?”


    “怎麽可能……”賀卓揚錯愕,“葉景榮你耍我呢,這個人是你找來演戲的吧!”


    葉景榮像看白癡一樣,“你以為你是誰,我還特意找個人來演戲給你看,如果不是跟長溪有關,我才懶得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你不是想買這家會所嗎?我來開個價好了。”葉景榮伸出一隻手掌。


    賀卓揚早萎了,但是自己裝的逼,哭著也要裝下去,誰他媽能想到葉景榮居然是這家豪華會所的老板,他不是被葉家逐出家門了嗎!哪來這麽多錢開會所啊!


    剛才還得意洋洋的鄙視著葉景榮,嘲笑葉景榮買不起甜點,現在全化成了一個個巴掌扇到了他自己臉上,賀卓揚這個疼啊,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這麽丟臉,都不敢去看孟長溪的表情,硬著頭皮道:“五千萬?”


    葉景榮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五千萬?好歹咱也是個大少,敢不敢再高點?”


    賀卓揚惱羞成怒,“五個億!”


    “難不成是五十億?!!!”


    葉景榮搖搖頭,賀卓揚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聽葉景榮笑著道:“五十億,美元。”


    看著賀卓揚愣愣無語的表情,孟長溪痛快極了,他早就想揍他了,這貨現在終於遭到報應了,活該,他上前補刀,麵上卻很是無辜,“賀少不是說要買給我嗎?怎麽沒動靜了,難道是嫌太貴?明明你剛才還說可以為我做任何事的。”


    大家都在看他,賀卓揚恨不得把臉擋住,一時間,尷尬的說不出來話,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可是五十億美元啊!葉景榮這是搶了銀行嗎?


    葉景榮歎口氣,“對賀少來說,這裏確實貴的有些離譜了,我可以理解,畢竟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拿得出這麽多錢的。”看著賀卓揚羞憤的臉,葉景榮愉悅的笑起來:“所以說,沒個幾十億美元還是不要隨便出來放狠話,免得最後打了自己的臉。”


    賀卓揚裏子麵子都丟盡了,一口老血梗在喉見,憋的臉都紅了,“葉景榮,你哪來這麽多錢?你背著葉家肯定幹了不少壞事吧!”


    “這跟你有關係嗎?”葉景榮站起來,挺拔的身材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他湊近賀卓揚,在他耳邊低低的道,“賀卓揚,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打長溪的注意,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再有下一次……”葉景榮停頓了一下,“你也不想賀家出事吧,記住,想撬牆角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


    賀卓揚咽了口唾沫,眼睜睜看著葉景榮帶著孟長溪揚長而去,而自己像個傻逼一樣站在原地,接受著經理和侍者的白眼,心裏除了不甘,還有震驚,大家都以為葉景榮是個窮光蛋,離了葉家什麽也不是,但是恰恰相反,葉景榮本身的財力簡直深不可測!他可能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而某些人,還一無所知,自以為是的等著葉景榮回去認錯。


    他不禁想到,如果葉景榮和葉家碰上,誰輸誰贏呢?


    孟長溪回了家,一關上門,氣勢洶洶的將葉景榮攔住。


    葉景榮舉手投降,“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孟長溪冷笑,“好啊,你說,我聽著。”


    葉景榮便將事情娓娓道來,“那家會所確實是我的,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情,至於錢是怎麽來的呢,在我十八歲之前,是沒有人管我的,那段時間我一直處在放養狀態,在國外的時候認識了不少朋友,大家一起做生意,十三歲掙了第一桶金之後,我開始炒股,及至十六歲,我攢下了非常可觀的初始運作資金,然後,和好兄弟開公司,十八歲回到葉家之後。”葉景榮看著孟長溪,露出了霸道總裁式的笑容,“我的身家足夠買下葉家給你做生日禮物了。”


    孟長溪感歎不已,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在他還懵懵懂懂的年紀,葉景榮已經開始賺錢了,“那你為什麽還要回到葉家?”完全可以不用依靠葉家生活。


    “我父親讓我這麽做的。”葉景榮笑笑,“我這輩子最親近的人除了你就是他,不過他現在常年漂泊在海上,等有時間了,我就帶你去見他。”


    從以前的點點滴滴,孟長溪大概已經猜到了,葉景榮在經營自己的生意,但是他沒想到,男人的事業從十三歲就已經開始了,十三歲的年紀,自己一個人在國外闖蕩,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孟長溪有些心疼,但是還沒等他想太多,葉景榮氣息一沉,逼近他,質問道:“你實話告訴我,賀卓揚騷擾過你幾次?”


    孟長溪實在不願意提起那個神經病,“大概三四次吧。”


    “什麽?!”葉景榮要氣死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他也沒撈著便宜,我自己就能解決,所以就沒有告訴你。”


    “你解決了嗎?你根本就沒有解決,你看他今天那個樣子,就是認準了你好欺負,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一頓就把他收拾了。”葉景榮突然沉下臉來,捏住了孟長溪的下巴微微抬起,雙眼緊緊地盯著他,“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心軟了?”


    這都哪跟哪啊!孟長溪一把推開男人,“那那麽多實話,我為什麽要對那他心軟,神經病一個,你還真把他當回事了啊!”


    “不行,我要確認你的真心。”


    “你往哪摸啊!”


    顧格非很快就將孟思源告上了法庭,為了鬧大,多家媒體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們紛紛報道了這件事,側重描寫了顧格非的盼兒心切,說他是個好父親,看著報道,顧格非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動了。


    而腹背受敵的孟思源在這場風波裏,自然沒人為他說好話,拿了錢的媒體盡職盡責的,小事化大,吹毛求疵的抹黑他,沒有天天接孟長溪放學,是不負責任的表現,像孟家這樣的豪門,如果孟長溪被壞人劫持勒索怎辦?!他們如是說。


    總之,顧格非有多好,孟思源就有多壞,在正式開庭前,就造成了這樣的輿論影響,對孟思源非常不利。


    而且,在rx作抉擇這樣關鍵的時候,出了這種事,本來就不被看好的孟家,這下子更是跌進了穀底,雖說最後的選擇還要看企業的實力,但是誰都不喜歡這種‘醜聞’吧,孟家這會是輸定了。


    rx的酒會定在了這個星期的最後一天,在酒會上rx將揭曉答案,誰將會是最終的合作對象,在發出邀請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在酒會的前一天,顧格非回了家,他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這裏還是他和孟思源大婚的地方,他進了門,薛雲靜看見他,立馬迎了上來,臉上溢滿笑意,就像是久旱逢甘露的野花,期待著顧格非能正眼看看她。


    這大概就是孟思源以前的處境,獨守空房,就好像自己在守寡似的,不過薛雲靜比他慘多了,她渴求顧格非,心中有了*,因為得不到滿足會更加難受。


    但是顧格非終究滿足不了她。


    薛雲靜猛的站了起來,眼中滿是怨恨,聲音尖厲,“我不要搬走!我不會搬走的,這裏是我家,我哪也不去!”


    顧格非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回來就是想勸薛雲靜離開這裏,等判決一下來,他就將孟長溪接回這裏,過不了多久,孟思源也會回來,為了表示誠意,讓孟思源開心,薛雲靜必須離開這裏。


    他頭疼的看著麵目猙獰的女人,不耐煩道:“又不是讓你睡大街,我已經在a市給你買了房產,比這裏要好多了,你有什麽不願意的?!”


    薛雲靜心中撕裂般的痛,眼淚也挽回不了男人的心了,a市和榮城隔了半個華國的距離,顧格非是打算要拋棄她啊,可是她不甘心,這一切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她不會那麽輕易放手的,“我不走!我就要住在這裏,顧格非,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不然,你別想把我趕出去!”


    顧格非沉下來臉,他現在一眼都不想見到薛雲靜這張老臉,“這不是你說了算的,我給你三天時間,你不搬走,我讓人請你走。”


    “顧格非!”薛雲靜嘶聲大喊,“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我們還有一雙兒女,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對我!”


    “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不是讓珊珊陪著你嗎?!”


    薛雲靜哭著哭著又笑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算盤,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們沒有好結果的,你以為把我趕走,孟思源就能回到你身邊了嗎?他不會的,他恨你,從你拋棄他的那一天,你們就永遠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個可憐的男人!”


    顧格非猛地回頭,“你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還有誰不知道,人人敬仰的顧董是個受虐狂的事呢!”薛雲靜也不知道在哭還是在笑。


    顧格非握緊拳頭又放下,他沒有必要跟薛雲靜一個瘋子計較,他轉身便走,身後的薛雲靜突然撲了上來,緊緊地抱住他,低聲下氣的哀求,“別走好嗎,我錯了,我發誓我會改的,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啊。”


    但是顧格非卻沒有心軟,掰開了薛雲靜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薛雲靜坐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如今,她也變成了第二個孟思源了,這是報應嗎?薛雲靜擦幹眼淚,她才不信什麽報應!


    孟長溪下了車,差點被閃光燈亮瞎了眼,為了宣傳,rx也請來了記者,圍在會所門口,忘了說了,這裏是榮城富豪新的消費場所,龍之泉會所,孟長溪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堅決不承認,這裏的泉指的就是他。


    孟思源關上車門,踏上紅毯,穿著斯文嚴謹,挺拔的身材充滿了禁穀欠的味道,顧格非看著他,不得不承認,雖然年近四十,男人風采不減當年,他也恍惚記起了當年答應和孟思源結婚的初心,就是看上了這個男人的臉。


    這是屬於競爭對手的紅毯時間,卻被一個女人插了進去,顧格非咬牙切齒的看著不請自來的薛雲靜,差點被這個女人氣死!


    薛雲靜身後跟著顧珊珊,和孟思源正好碰上,薛雲靜看著眼前的男人,點頭笑道:“你好孟先生。”


    孟思源神色自如,“你和顧格非一起來的?”


    “是啊,我是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所,但是格非偏要帶著我出來走走,說是對胎兒好。”


    孟思源視線在她被禮服蓋住的小腹上掃了一眼,“懷孕了還是不要來這種地方,人多雜亂,磕著碰著後果很嚴重。”


    “孟先生很清楚嘛,如果是個女人,你一定是個優秀的準媽媽。”可惜,就算你再想有孩子,也是個不能下蛋的公雞。


    孟思源笑了笑,神色柔和,“長溪也經常這麽說,我生他的時候,可是沒少遭罪。”


    孟思源平靜的扔下了這句話,轉身走掉了,剩下薛雲靜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厭惡的哼了一聲,想孩子想瘋了吧,神經病!她想不到,孟思源說的確實是真的,孟長溪可是從他肚子裏蹦出來的。


    顧格非推開門,將薛雲靜扯了進去,關上門,惡狠狠的指著她,“我告訴你,你成功把我惹火了,現在,立馬給我滾出榮城!”


    “我是你老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了,你想和孟思源在一起,也要問問我同不同意!”


    “你?”顧格非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薛雲靜從手包裏掏出厚厚的一疊相片摔在了他身上,“你看看,這些就是你出軌的證據!你趕我走,我就把這些照片曝光,讓全天下都知道,你們離婚了還攪合在一起,無恥下作,惡心!啊!”


    顧格非攥緊她手腕,看著那一張張照片,全是他和孟思源,“你跟蹤我!”


    薛雲靜視死如歸,笑起來,“這也是被你逼的!”


    顧格非眼神陰狠,他最恨別人偷窺他的*,薛雲靜這麽做,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他厭惡的看著這個女人,喊道:“龍見!”


    龍見閃身而出,顧格非將薛雲靜推給他,冷冷的道:“不要讓我再看見這個女人!”


    薛雲靜驚慌失措的掙紮起來,她沒想到會弄到這個地步,但是已經晚了,她想叫喊,張嘴還沒等出聲,被龍見一掌劈昏。


    孟長溪坐在貴賓區,靜靜的喝著飲料,他一身西裝幹淨整潔,雖然無法將衣服穿得挺括起來,但是少年的身板,將嚴肅的西裝穿出了青春和朝氣,令人眼前一亮。


    但是沒有人靠近他,誰都知道現在孟家孤立無援,沒有人願意去趟渾水,有人嗤道,這小公子還有心思喝東西,現在喝進去的水,等會就得哭出來了。


    葉景榮也不知道去哪了,他自己孤零零坐著,看見rx的人簇擁著司修走了過來,司修很快便發現了他,笑著坐在了他身邊。


    “怎麽樣,做好準備了嗎?待會答案就要揭曉了。”


    孟長溪笑起來,鎮定自若的喝著飲料,“司先生想給我一個什麽樣的答案呢?”


    司修湊近他,用曖昧的語氣跟他道:“你知道的,隻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


    “別!”孟長溪遠遠的躲開,“劇透什麽的最無聊了。”他勾起嘴角,露出惡劣的笑意,聲音像清冽的溪水,“讓我們拭目以待吧,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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