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郊,有一座山穀,名曰鬼穀。


    這自然是民間的說法。


    傳說在二十年前,那鬼穀中突然傳出一聲震天巨響,火山噴發。


    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方才熄滅,山穀中被燒毀大半,火光衝天,遠在燕京市中心,也能看到天邊的火光。


    後來政府組織了地質專家前去考察,都是一去不複返。


    山穀開始鬧鬼,進去的人,全部神秘的消失。


    政府高度重視,前後又派出數批人員,同樣也沒了蹤跡。


    再後來,政府派了軍隊,在山穀入口處駐紮,為的是不讓任何外人進入。


    又過了若幹年,軍隊撤走了,但山穀入口處,卻豎了一塊牌子。


    軍事管製區,閑人免進。


    關於這段曆史,被相關部門封鎖進了曆史檔案館,成了不解之迷,高度機密,外人不得而知。


    但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會有消息靈通的人士,知道了其中的隱秘。


    於是,民間開始有各種版本的傳奇。


    鬧鬼,寶藏等等……


    有民間的驢友和冒險者,悄然組隊前往,依然是一無所獲,而且依然是進去之後便不會再出來。


    後來便再也沒有人敢冒險進入。


    鬼穀的名稱便慢慢在民間傳開。


    沒有人敢再進入,其實這裏遠本被某開發商看中,但最終也不得不放棄。


    近二十年,這裏終於成了一塊死地。


    山穀中重新長出了植被,茂盛濃密。


    在山穀的最深處,有一處天然洞穴,隱藏在一片密林後的岩石處,黑幽幽深不見底,從外麵看,根本不知道這洞穴究竟有多深。


    此時,天空下著鵝毛大雪,雪花飛舞,將山穀妝扮成了潔白的世界。


    洞穴依然幽黑深隧,深不見底。


    從洞口朝裏,大約五十米外,一道轉角之後,卻是另外一個神奇的世界。


    這裏很空曠,足足有上千平米,洞壁如刀切虎鑿一般。


    一位黑發老人盤膝坐在地上。


    在他的周圍,亮起神奇的毫光,把這裏照得異常的明亮。


    毫光很詭異的亮起,像是無數的螢火蟲聚集在一起,形成八邊型,像是有光柱從頂部射來,又像是從地底憑空射出一般。


    像是小說中常常所說的傳送陣。


    這老人雙目微閉,在他身邊不遠處,一位戴著麵具的西方美男子同樣盤膝坐著,他的臉上因為戴著麵具,很難看出他的情緒,但兩隻眼睛卻裸露在外,眼神中帶著濃濃的興奮。


    “師父,我們還要在這裏呆多久?我們為什麽來這裏?”


    魔帥終於忍不住了。


    他在這裏呆了很長的時間,具體多久,他不記得了,這裏似乎很難計算出時間。


    師徒二人在這裏呆了很久,卻很少說話。


    他親眼看到師父在這裏弄出這麽一個詭異的陣法,實在是忍不住好奇了。


    老人自然便是上帝。


    他很久沒有解釋什麽,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坐在那裏很久,但他現在終於開始解釋了。


    “當年,我就是從這裏來到這個世界。”


    魔帥眼睛放光。


    “師父你真的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上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當年我來到這個世界,便身受重傷,為了活下去,我把這裏變成了鬼穀,吃人吸血,才能慢慢離開這裏,不過沒有人知道,這裏也是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通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二十年,現在時機終於到了,隻要你聽話,便會有無上的造化等著你,等我完成了計劃再次歸來,你將會成為真正的無敵,天上地下,無人能敵……”


    ……


    ……


    燕京城年年都會下雪。


    但今年的雪下得卻比往年更大,更猛烈。


    僅僅一夜的時間,天地間便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無數的環衛工人,都忙著上街掃雪除冰。


    很多旅遊景點,都暫定開放。


    故宮同樣如此。


    閻王今天沒有坐在椅子上喝茶聽收音機,他換上了一套中山裝,難得的精神了起來,站在一座偏殿的門口,他的眼神很亮。


    遠處,一行人慢慢走近。


    趙四海同樣穿著中山裝,帶著趙兵慢慢的走了過來。


    趙兵的手上握著龍吟劍,上前朝閻王行禮。


    “老師!”


    閻王點點頭,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趙兵一眼,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竟是無言以對。


    趙兵要去做什麽,他心裏自然清楚。


    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趙兵能去鎮魔崖,那是他的驕傲,那也是趙兵的榮幸。


    可他又並不想趙兵去犯險。


    那可是九死一生啊。


    但龍主的決定,不容任何人反對。


    他當然會很無言以對。


    三人站在屋簷下,各自想著心事,但看起來,他們的情緒至少都很平靜。


    過了片刻,胡長風帶著胡適等人也趕到。


    讓趙兵感到意外和驚喜的是,這次被選拔上的年青人中,竟然還有影龍和柳劍。


    兩人完全不像是受過重傷,與前幾日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狂刀,另外還有四人,一位同樣來自龍魂,另外三人,卻很麵生,但一眼就可看出,他們也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骨骼清奇,年齡很小,才十七八歲的樣子。


    柳劍和影龍都已經年近四十了,沒想到,竟然還有機會進入龍幫,這是趙兵最意外的。


    不過他隻是和兩人點頭招呼了一下,便看向一邊的胡適。


    胡適也看著他,眼中有濃烈的戰意,走上前,朝趙兵輕蔑的一笑,挑釁道:“青龍,敢不敢與我一戰?”


    誰也沒有想到,胡適一見麵,竟然朝趙兵挑戰。


    趙兵眯起眼睛,笑了起來:“聽說你現在找了一個大靠-山,所以就蹦達得很厲害啊,我就好奇了,以前你為什麽不來挑戰我?現在,就算我答應,你也沒有這個機會,你敢傷我嗎?”


    胡適沉默片刻,笑道:“你不敢!”


    他這是激將法。


    “他不是不敢,而是你不配。”


    突然,一道清脆好聽的聲音傳來。


    蔣青牛帶著王若羽一起趕到。


    說話的,正是王若羽。


    王若羽手中提著那柄短劍,看著胡適,同樣戰意昂然。


    趙兵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若羽居然也來了?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事情。


    他知道,進入龍幫是機遇,同樣也有危險,這裏所有的人,都有生命危險,隻不過他的危險更大了數百倍而已。


    作為趙家的男人,當國家需要的時候,趙兵願意挺身而出。


    可憑什麽讓趙家的媳婦也去犯險?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盯著王若羽,皺眉道:“你怎麽來了?”


    “因為你來了。”


    王若羽的解釋很簡單。


    但就是這一句簡單的話,卻透露出很多信心,以及他堅定的決心。


    你若生,我亦生,你若死,我亦死。


    這才是真正的夫唱夫隨。


    趙兵的內心很是感動,原本還有一大堆話想要說,或者想要勸她退出,卻一個字也難以吐出。


    他們互相凝視,似乎都能讀懂對方的心思,以及眼中傳達出的濃濃愛意。


    這一刻,其餘的人都成了陪襯,都被他們忽略,似乎天地間,都隻有彼此。


    為了心愛的人而涉險,王若羽心甘情願。


    若趙兵死了,她必須要支撐起整個趙家,那她需要提升自己,而進入龍幫,會是一個機遇。


    她不想放棄,同時,雖然不能陪趙兵一起去鎮魔崖,但至少能進入龍幫,她不用在外麵幹巴巴的等消息,或許這一等,便是一輩子,那樣的生活,她一天也不想過。


    胡適很不高興。


    胡長風告訴他,王若羽會是他最強勁的對手。


    從那時候起,他就想要殺死對方。


    對手嗎?


    沒有誰配成為他的對手,連趙兵也不配!


    他就是如此的自信。


    他覺得自己有這樣的資本。


    因此,他可以無視許多規則,繼續向王若羽發難:“我不配嗎?我覺得是他不配,難道你想替他而戰?”


    “你看不起女人,你看不起天下所有人,所以你這種人,眼光短淺,注定不會有什麽大的成就,你也不配成為我的對手。”王若羽的話深深的擊傷了胡適。


    頓時,胡適的臉色變得難看到極點,他盯著王若羽,一字一句的道:“是嗎?那咱們何不趁現在試試?”


    “想殺死我?”


    王若羽平靜的道:“放心吧,有的是機會,到時候,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上你,當年那檔舊案,很多人都以為過去了,你也是這麽認為的對嗎,但你錯了,那筆賬,我們夫妻一直都記在心裏,早晚會和你清算,殺人者償命,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否則,當年被你害死的那些龍魂隊員,靈魂如何能夠安息!”


    “隨時恭候你!”胡適嘿嘿冷笑:“比如現在。”


    蔣青牛忍不住了,對胡長風道:“你也算是一頭老狐狸了,怎麽生個兒子這麽囂張?一點也沒能遺傳到你的基因,這樣的人,很容易短命的!”


    胡長風皺眉看了兒子一眼,也有些無奈。


    胡適的囂張,連他都有些看不過去,昨天晚上說了半宿,看來依然沒能起到任何作用。


    但兒子就是兒子,胡適不敢和蔣青牛頂嘴,他卻不能讓兒子吃虧。


    “我的兒子,還輪不到你來說長道短,一切都憑實力說話,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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